第七十七章:扎那定計斬文丑 郭嘉獻策間羌戎

卻說鮮卑單于步度根兵敗後,隨堯羌族長雅克蘇一同撤兵退至九原,與羌人合兵一處。劉雄率軍乘勝追擊,直抵九原下寨。六部羌人首領扎那遣刺羌族長蒙速巴特、鹿羌族長波日特與鮮卑軍馬合兵,前去拒敵。命木羌族族長別克勒、狼羌的族長拉克真率軍襲擾晉陽,牽制徐晃所部;自家與雅克蘇率軍猛攻雁門。

代郡太守令狐邵與趙睿、劉黨三將屯兵雁門;令顏良、文丑、孫買三將在關外下寨,與羌人對陣。營寨方扎牢固,人報羌人前來叫陣,顏良遂整兵出迎,兩軍布成陣勢。文丑縱馬奔出,指對陣叫罵,扎那之子查乾巴舞槊出陣。

兩將盤旋廝殺,鬥了二十餘合,查乾巴抵不住,拔馬奔回。扎那催動火騮駒,綽起蘸金蒺藜錘來戰文丑。兩邊惡鬥七八十合,不分勝負,文丑瞪圓怪眼,倒豎虎鬚;扎那也是目射神光,威風抖擻;那真是:馬蹄踏起滾滾塵,兵戈攪湧殺氣噴,你往我來,你砸我擋,再鬥五十來合上下,文丑馬匹已經不支,頻頻發顫。

羌人陣上雅克蘇看出動靜,謂查乾巴道:“我羌騎利於衝鋒,那漢將已然不抵,還與他鬥什麼將,只管衝鋒便是。”查乾巴點頭然許,與雅克蘇麾動兩翼鐵騎,橫衝直撞,混殺將來。漢軍登時大亂。文丑見勢不妙,急忙撤退。

雅克蘇衝鋒在前,飛至孫買面前,綽矛便刺。孫買急急格擋,肩頭早著,拔馬就退。查乾巴看的清楚,搭箭望孫買胸前便射,買應弦落馬。顏良見孫買落馬,急忙前來搶救,查乾巴飛射一箭,逼退顏良。雅克蘇趁機一矛將孫買刺死。顏良只能引敗軍退回大寨,文丑率軍也陸續回營。顏良見折了孫買,頗為感傷。令厚葬歸鄉。便自堅守營寨不出。

羌騎兵慣於摧鋒陷陣,攻城掠地非其所長。扎那率兵衝了數番,均不能得手,反損了不少士卒。雅克蘇道:“漢人講究兵法。如今漢將被打的怕了,肯定是不敢交戰。我們何不學習漢人用誘敵之計來破他。”

扎那聞言甚奇,問道:“你有什麼計策?”雅克蘇道:“我們可以先散播流言說劉雄已打敗了蒙速巴特,要來夾擊我們。然後再退兵埋伏,我料漢將必然會追擊,到時候不就中了我們的計策麼?”扎那思索了一下,拍了拍雅克蘇的肩膀,大笑道:“真是個好計謀。”遂令眾將依計而行。

顏良在營中,聞說羌人退兵,就與眾將商議,文丑道:“速可進兵追襲,可獲全功。”顏良道:“唯恐敵用伏計。”文丑呵呵笑道:“蠻夷之輩,安能用計哉。某願乞五千兵去。”

顏良見他執意要去,遂道:“兄引兵前往,我引軍接應。”遂撥文丑精兵五千。文丑點兵起行,自家挺槍縱馬當先。追至半路,忽聞一聲炮響,亂箭飛射而來,文丑舞槍盡數撥開。兩旁查乾巴、雅克蘇引軍殺出,官軍折其大半。文丑見勢不妙,喝令撤退,查乾巴飛射一箭,正中文丑右肋,醜伏鞍而逃。

扎那催馬趕上,揚手一錘砸下,文丑力不能抵,被打落馬下。顏良率軍趕來,救了文丑,退回雁門關上。羌兵奪了雁門大寨。顏良與文丑交情最深,見醜身帶重傷,悲不能禁。文丑捱到當

夜初更,氣絕而亡,年僅三十四歲。令狐邵令人飛報劉雄。雄聞醜死,亦傷悼不已,命以王侯之禮葬於信都元陽山下。養其子文昌、女文蕊於府中。

扎那一戰斬殺文丑,揮兵將雁門四下圍困。令狐邵使人飛報劉雄。雄聞訊息,甚是驚疑,乃聚諸將道:“若羌人打破雁門,則晉陽危矣,孤當速回支援也。”田疇道:“大王此時退兵,此一路該如何善後?”

雄略思無計,問郭嘉道:“奉孝以為如何?”嘉道:“小生以為,可分兵徐徐而退,再伏下兵馬埋伏。倘若羌人來追,可趁勢截殺,如若不追,也好為疑兵之計。”雄從其言。即刻傳令,黃蓋、程普引軍埋伏誘敵;韓當、祖茂分兵兩駱,徐徐而退。再令張合、高覽各引五千弓弩手左右埋伏。自引其餘諸將在烏馬嶺遍插旌旗,以為疑兵。

這廂步度根見官兵盡退,恐有計策,不敢來追,乃引兵往見蒙速巴特道:“今官兵退去,不知是何意思?”鹿羌族長波日特道:“想是劉雄恐怕被扎那大王打破老巢,回去救援了。我們不可錯過良機,快快起兵追趕。”

軻比能道:“漢人詭計極多,不可輕動。不如堅守地方,再作打算。”波日特道:“真是笑話。漢兵拔營而退,正可乘勢追殺。倘若按兵不動,如老鼠一般膽小,豈是英雄所為?”執意要追。蒙速巴特思略半晌,道:“機不可失。我就先引一萬輕騎追趕。波日特可率本部為我策應。”波日特領命。

當下蒙速巴特引兵火速望前追趕。行到烏馬嶺下,遙遙望見漢軍後隊,就催促兵馬急行。又追十餘里,忽然一陣鼓響,樹林裡閃過一彪兵馬,為首大將,橫鞭立馬大叫道:“羌賊意欲何為?”看旗號,零陵黃蓋也。蒙速巴特舞槊交鋒,戰到二十合,黃蓋力不能支,撥馬率軍就退。

蒙速巴特督軍猛追,又趕十餘里,忽喊聲大起,一彪軍閃出,為首大將,乃程普也,橫矛勒馬大叫道:“羌賊休趕!程普在此!”就拍馬交鋒。亦不到二十合,程普撥馬敗走。蒙速巴特率軍追趕。方轉過一個山道口,程普撥轉馬頭,高聲大罵道:“羌賊!我今與你決一死戰!”挺矛驟馬,直取蒙速巴特。戰不十合,程普大敗,率軍奔走。巴特殺得性起,又見官軍大敗而逃,乃驟馬趕來。

忽然一聲炮響,張合、高覽各率弓弩手出,兩下萬弩齊發,程普、黃蓋各率軍殺來。羌兵大亂,死傷無數。蒙速巴特急撥馬突圍,被流失射死坐騎,跌下馬來。恰被黃蓋撞見,順手飛起一鞭,打爆頭顱而死。

波日特見前軍中了埋伏,就率軍撤退。行止半道,官軍四下殺來,孫策匹馬衝前,與波日特交鋒,不過五合,被孫策生擒過馬。步度根正在營內,忽聞四下喊殺聲震天,急令軻比能率軍來看時,官軍漫山遍野殺來,當先一將,赤袍青馬,正是劉雄。軻比能見了,魂飛天外,正欲走時,被雄縱至身後,一把生擒過來。步度根不敢交戰,只得引敗軍投扎那去了。

劉雄大勝一陣,起軍直抵雁門關外,與扎那大營相對。當夜商議軍事畢,眾將皆散,獨郭嘉留於大營。雄道:“奉孝所見如何?”嘉道:“兵不厭詐。可略施小計,早晚只在這二人身上,卻教鮮卑、羌人火併。”便俯耳謂雄如此

如此。雄撫掌大笑道:“奉孝高見,正合孤心。”

次早,便將所有俘虜盡皆押出。令張飛率刀斧手五百,各手持明晃晃鬼頭刀,排列兩班。再令滿寵宣令道:

“今之胡夷羌戎者,狼子野心,以擄掠屠戮為樂,強搶漢地為榮。而今之中華,北地滄涼,衣冠南遷,胡狄寇境。天地間,風雲變色,草木含悲!四海有倒懸之急,家有漉血之怨,人有復仇之憾。中原危矣!大漢危矣!華夏危矣!此國仇家恨,寄於一身也!故羌賊不得不誅也!”

便令軍卒將俘虜拉出五百斬首。一聲鼓號,但見刀光飛舞,血花四濺,已砍下五百顆首級。餘皆驚怖,有面如土色者,有嚎啕大哭者,有呆若木雞者,百態不一。

鼓聲二通,又拉出五百俘虜待斬。忽見一人越眾而出,大喝:“刀下留人!”眾視之,乃郭嘉也。嘉搶步上前,高聲道:“此番俘虜之中,多有鮮卑族人。鮮卑人自來在草原狩獵為生,此番作亂,係為羌賊脅迫,罪雖難赦,但情有可原。願大王法外施恩,勿要多造殺戮,以予鮮卑人舉自新之過。”雄道:“奉孝所言有理。”就將一眾俘虜押下去,來日再審。

又將鹿羌族波日特等羌人來做苦役;鮮卑族人軻比能關一處,酒食相待。更使人私傳流言於軍中:“但是捉來的羌人將領俘虜盡皆砍頭,鮮卑人可得生。”於是眾家俘虜皆自稱鮮卑族之人。

不過幾日,雄命大擺酒宴,筵請諸將。席散,雄命提波日特入帳審問。及至,雄端坐堂中,假做酒醉,喝問道:“汝在鮮卑軍中聽用何職?”波日特早在軍中聽聞鮮卑人得生,如何肯認做羌人,趕忙把言語來搪塞。雄肚中暗笑,猛拍堂案,大怒道:“大膽!”波日特以為被劉雄看出破綻,嚇的渾身顫顫,叩首如搗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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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雄喝道:“孤早與汝家步度根單于許下盟約,以助汝鮮卑人稱霸草原,驅除北羌六部。方今為何言而無信,去助那羌人來奪我州郡?”波日特頓時長舒一口氣,伏地拜道:“大王所言正是,待我回去稟報單于。”雄道:“還有一事,既是早早許下虎羌王扎那首級,何不送來。孤自提兵助汝鮮卑族統一草原。如此多廢時日,恐羌人知覺,反為不美。”波日特聞言,大吃一驚,汗出如漿,口裡唯唯諾諾。

雄便命上美酒好肉來,問道:“尚能飲否?”波日特只得來奉承。取酒而飲,酒至半酣,雄取了腰間狼牙玉佩,付於波日特道:“汝可帶族人速去告知步度根,早晚三五日內,可送扎那首級與孤!”波日特驚恐萬分,不敢多言,只恐劉雄知曉身份。又吃了一陣,劉雄佯裝醉倒,伏在卓案上睡熟,鼻息酣伏。波日特輕輕喚了幾聲,退出營外。

次日天矇矇亮,波日特尚在熟睡。閻柔步進牢房,喚醒了波日特,道:“你快些回去吧,記得大王昨夜言語。”就將波日特並自稱是鮮卑俘虜的羌人盡數釋放。那波日特逃出生天,奪路奔來見扎那,細言如此如此。軍中亦有人逃回的,將索事繪聲繪色的說了一通。扎那聞言大怒,大罵道:“此等喪德敗行無義之徒!竟然與漢人一路來謀我,實在可恨!”就要起兵來找步度根算賬,忽一人挑簾而入,勸道:“大首領且慢!唯恐是漢人奸計。”未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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