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叱禰衡黃祖殺賢士 討公孫劉雄起三軍

時至公元198年夏,漢建安三年。曹操驅走劉備,乃表趙儼擔任豫州牧,表棗祗任汝南太守、任峻任壽春太守。猶是盡佔中原四州。操入見帝道:“前豫州牧劉備違抗聖旨。今依江夏太守黃祖,臣請陛下降旨招安。”

獻帝現年十七,本意叫玄德入朝佐政,見玄德抗旨不尊,心有不悅。乃下旨從言。操領旨歸將軍府,程昱進言道:“黃祖匹夫無謀,其勢全憑劉表。而表好結納名流,今必得一有文名之士往說之,方可降耳。”操道:“非孔文舉不能勝任。”乃召孔融入將軍府來見,道:“我欲得一有文名之士,以備行人之選。公可當此任否?”

孔融道:“我友禰衡,字正平,其才十倍於我。此人宜在帝左右,不但可備行人而已。我當薦之天子。”於是遂上表奏帝。其文曰:

“臣聞洪水橫流,帝思俾;旁求四方,以招賢俊。昔世宗繼統,將弘基業;疇諮熙載,群士響臻。陛下睿聖,纂承基緒,遭遇厄運,勞謙日昃;維嶽降神,異人並出。竊見處士平原禰衡:年二十四,字正平,淑質貞亮,英才卓躒。初涉藝文,升堂睹奧;目所一見,輒誦之口,耳所暫聞,不忘於心;性與道合,思若有神;弘羊潛計,安世默識,以衡準之,誠不足怪。忠果正直,志懷霜雪;見善若驚,嫉惡若仇;任座抗行,史魚厲節,殆無以過也。鷙鳥累百,不如一鶚;使衡立朝,必有可觀。飛辯騁詞,溢氣坌湧;解疑釋結,臨敵有餘。昔賈誼求試屬國,詭系單于;終軍欲以長纓,牽制勁越:弱冠慷慨,前世美之。近日路粹、嚴象,亦用異才,擢拜臺郎。衡宜與為比。如得龍躍天衢,振翼雲漢,揚聲紫微,垂光虹,足以昭近署之多士,增四門之穆穆。鈞天廣樂,必有奇麗之觀;帝室皇居,必蓄非常之寶。若衡等輩,不可多得。激楚、陽阿,至妙之容,掌伎者之所貪;飛兔、嫋,絕足奔放,良、樂之所急也。臣等區區,敢不以聞?陛下篤慎取士,必須效試,乞令衡以褐衣召見。如無可觀採,臣等受面欺之罪。”

獻帝覽表,以付曹操。操遂使人召衡至。衡入不見禮,持才孤傲。操大怒,欲殺之,孔融、荀彧、荀攸都來勸諫。操乃命衡齎聖旨去見劉表。

衡至荊州,見劉表畢,雖頌德,實譏諷。表不喜,令去江夏見黃祖。蔡帽問表道:“禰衡戲謔主公,何不殺之?”表道:“禰衡忤逆曹操,操不殺者,恐失人望;故令作使於我,欲借我手殺之,使我受害賢之名也。吾今遣去見黃祖,使曹操知我有識。”眾皆稱善。

時衡至江夏,黃祖領劉備等出迎,衡指祖冷笑道:“汝即黃大吹也?”祖見他稱己外號,就要發作。劉備等人攔住。祖乃宴請禰衡,兩下對飲,祖問衡道:“公久在洛陽,可知京都有何英雄人物?”衡道:“大兒孔文舉,小兒楊德祖。除此二人,別無人物。”

祖笑道:“曹孟德、王子服、朱文石、董國丈等皆乃英雄,具稱無人物耶?”衡放聲大笑,祖又問道:“似我何如?”衡道:“汝乃枯骨之輩,安能提口?”祖大怒,拔劍刺中禰衡前胸,待劉備急拉扯開時,禰衡已然心脈切斷,氣息奄奄矣。

黃祖怒殺禰衡,報於劉表,表聞衡死,嗟呀不已,令葬於鸚鵡洲邊。乃遣韓嵩入朝稟見。曹操知禰衡受害,笑道:“腐儒舌劍,反自殺矣!”因不見劉備來朝,便欲興兵

問罪。荀彧諫道:“主公若要遠征,恐馬騰來禍。”

賈詡亦道:“西涼兵雄,不可縱之。可先定西涼,則江漢一掃而平矣。”操然其說。即日遣人齎詔至西涼召馬騰。騰當日奉詔,乃與長子馬超商議道:“汝自統兵保守西涼,我令龐德引軍屯守安定。就教馬休、馬鐵並侄馬岱隨我同往。曹操乃中興之臣,兼有靠山王監查,必不敢加害於我。”遂與馬休、馬鐵、馬岱,迤邐望洛陽而來。操引他入城面君,獻弟大喜,加封騰為衛將軍,職猶在曹操之上。

卻說玄德自到江夏,黃祖見他賬下文武足備,常有提防之心。一日,人報張武、陳孫在江夏境內擄掠民眾,共謀造反。祖驚道:“二賊素來勇猛,如今作亂,為禍不小!”玄德道:“不須將軍憂慮,備請往討之。”祖大喜,即點一萬軍,與玄德前去。

玄德領命出征。張武、陳孫引兵來迎。玄德與太史慈、陳到出馬,望見張武所騎之馬,極其雄駿。玄德讚道:“此必千里馬也。”言未畢,太史慈挺槍而出,徑衝彼陣。張武縱馬來迎,不三合,被慈一槍刺落馬下,隨手扯住轡頭,牽馬回陣。陳孫見了,隨趕來奪。陳到大喝一聲,挺槍直出,不過五合,將陳孫刺死。眾皆潰散。

玄德招安餘黨,平復叛亂,班師而回。祖迎接入城,設宴慶功。酒至半酣,祖道:“玄德公如此雄才,江夏有倚賴也。”祖部將蘇飛密謂祖道:“劉備麾下人傑如此之多,久待江夏,恐為其所圖也。”祖然其說,遂道:“袁術滅亡之後,廬江為空城也。還請玄德公屯兵駐守,以為劉荊州開疆擴地。”玄德從之,遂引本部兵馬進駐廬江。江岸百姓香花燈燭迎入,備命諸將執掌內政,親自巡撫城峘,廣收民心。

卻說遼東太守公孫度,字升濟,乃遼東襄平郡人。度少隨父遷居玄菟郡,初為玄菟小吏,後被董卓任命為遼東太守。度文武兼備,性剛好鬥,到任之後,厲行嚴刑峻法,打擊豪強勢力,使令行政通,羽翼漸豐。後繼則東伐高句麗,西擊新羅,南取遼東半島,越海取百濟諸國,開疆擴土;又招賢納士,設館開學,廣招流民,威行海外,又得白馬將軍公孫瓚來投,實力暴漲,儼然以遼東王自居。欲登壇加冕,自封為王。

從事萬孚諫道:“高祖曾刑馬宣誓‘非劉氏不得封王,非有功不得封侯。如違此約,天下共擊之!’故大漢開國四百年來,無有一異性王。況且中原漢皇待主公不薄,今若叛逆,實為不順。更兼靠山王善能用兵,窺視前後,擎天下而寰逆賊,袁本初帶甲三十餘萬,且不能取勝,何況主公乎?”公孫度大怒,叱左右縛萬孚,將斬之。

治中閔吉諫道:“萬大人之言是也。還請主公三思。”度怒道:“事已決矣。再敢多言必斬!”遂將萬孚斬於市曹。於建安三年秋七月十八,築壇於襄平城南,沐浴更衣,祭拜天地,登壇進冠冕璽綬訖,受文武官員拜賀為燕王,改元紹漢元年。長子公孫康,立為王世子,次子公孫恭為遼東王。女婿尉仇臺為夫餘王。封陽儀為太傅,柳毅為尚書令;公孫瓚為大將軍,安仲卿為車騎將軍,杜義歸為驃騎將軍。其餘將官各擬功勳定爵。

公孫度既為燕王,遂修表一道,差人齎赴洛陽。獻帝得書大怒,指東北罵道:“無父無君之輩,朕令皇叔起兵滅之!”遂下聖旨一道,差大夫涼茂星夜送至河北。再令從國庫撥糧十萬石送至鄴城,以助軍用。

時鄴城平定,辛毗來報說被擒袁紹部將,有王修、朱漢、耿苞、華彥、孔順、陰夔等二十餘員文吏,文丑、潘鳳、趙睿、劉黨、孫買等十餘員武將。問如何處置?

劉雄尚未答話,張飛嚷道:“以俺看來,這幫腌臢酸才。都綁到大堂來,一個個問願降與否,願降者,收為幕賓,待為上卿,不願降者,當場拉下去亂棍棒殺,以絕後患可也。”

令狐邵急出列道:“如此暴行,恐失人望也。況且袁紹麾下多有賢良高才,惜乎紹不能用之。大王何不以誠相待,我料其必降也。”雄點頭然許,遂坐於中堂,令將盡數帶上大殿。片刻之後,徐晃帶王修、朱漢、耿苞、華彥、孔順、陰夔等文人入內,雄令一一賜座,奉茶畢,問道:“公等皆乃河北奇才,今既被擒,可願歸降?”眾人面面相覷。

王修拱手道:“唯惜受袁氏大恩,未嘗得報,心下有愧。”雄笑道:“本初之敗,實是不能用人也。叔治才華蓋人,若是就此徇死,豈不可惜。不如奉身而仕,已盡漢臣之責也。”王修猶豫半晌,長嘆道:“既然如此,只好愧對袁公了。”雄大喜,當即封修為鄴城相,使其治理地方。其餘諸人也都陸續歸降。雄各各分封官職,發放俸祿,安置住府。

李嚴又帶文丑、潘鳳等武將過來。辛評、辛毗與文丑有舊,苦勸良久,醜歸降。辛評又問潘鳳道:“潘將軍意思如何?”鳳悽然嘆道:“鳳先侍韓冀州,又侍袁本初。而今尚有何臉再登堂耶?祈願歸鄉養老,以終天年。”辛評欲要再勸。鳳揮手打斷道:“仲治莫要再勸,我心已決。”雄見他決絕,遂釋之。鳳收拾細軟家眷,連夜回泰安老家去了,後世善終。趙睿、劉黨、孫買三將也都歸降。醜又勸說在河間養病的顏良,良慕靠山王英雄,遂降。

當下就在鄴城設宴,眾文武飲宴。雄親為趙雲、甄道主婚。又將甄脫許配於徐晃。甄脫見徐晃英雄模樣,也自歡喜。於是擇日圓婚,冀州大慶。

不過數日,朝廷聖旨下來,詔旨封漢亭王劉雄為車騎大將軍,統冀、並、幽三州兵馬,即刻北伐,討伐公孫逆賊。

劉雄聚將議事,郭嘉道:“小生以為:公孫氏久居遼東,水路去伐則跨水,陸路去伐則翻山,難以收服。若不滅其根,其日後必反。若日後再討,勢必困難,不如趁其剛得位,人心不定,既有黨羽又有仇敵時,我大軍壓境,再以沿途招撫策略,定可一舉得勝。”

劉曄進言道:“公孫度稱霸遼東多年,又得公孫瓚來投,實為勁敵。而今叛上作亂,大王正好藉機除去此毒瘤,以免日後騷亂後方。”雄然其言,召集三州兵馬,祭旗出師。留徐晃、糜竺、毛介坐鎮幷州;趙雲、王修、陰夔鎮守鄴城。表周瑜為安眾將軍,屯守白馬,率本部巡撫河岸。表降將顏良為廣威將軍,文丑為廣武將軍,令狐邵為代郡太守,趙睿、劉黨、孫買皆為將軍,使其鎮守雁門。

再以關羽為主將,劉曄為參軍,關平、徐榮、廖化、劉闢、周倉為副將,引本部為左軍;以孫策為主將,闞澤為參軍,黃蓋、程普、韓當、祖茂、閻柔為副將,引本部為右軍;雄自引張飛、張合、高覽、焦觸、鮮于輔、審配為中路,以郭嘉為軍師祭酒,辛評、辛毗為行軍參謀,滿寵、田疇為行軍書記,呂虔、朱治為巡撫使,張既、呂範押運糧草,策應諸路。大軍浩浩蕩蕩直叩北平而來。未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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