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憐生一下愣住了,只因仙羽這個玩笑有些顛覆他的認知。

仙羽見陳憐生愣著看她,臉色頗為不對,疑惑道:“陳憐生?”

陳憐生搖了搖頭,認真道:“仙羽,你是會武功麼?怎能抬手便控制花瓣飛舞?”

仙羽想了許久,也沒有從剛才學到的詞彙中找到能夠解釋的話語,只能道:“會吧!”

其實她想說,她會的不是武功,而是與生俱來的六道輪迴之力,以及控制的天地五行之力。

陳憐生點了點頭,道:“那你不會用武功傷人吧?”

仙羽看著陳憐生,無比認真的道:“仙羽...永遠不會...傷害陳憐生!”

這句斷斷續續的話說完,直聽得陳憐生心都顫了幾顫,他知仙羽該是想了許久,才從腦子裡還不多的詞彙中湊出這句話,他笑了笑,握著仙羽的手道:“我知道!”

好一會兒後,陳憐生又不得不認真問道:“在這個世界上,你有其他家人麼?”

仙羽想了想道:“這個世界,仙羽沒有家人。”

陳憐生點頭道:“那以後只要你不嫌棄,就住在這裡吧,我會一直陪著你,教你讀書,我還可以教你寫字,教你彈琴譜曲,我會的東西其實很多的,能教很久。”

仙羽心頭漸漸溫暖,一個凡人,終是溫暖了一個神的心!而這個神的身份十分不凡,創萬千生靈,為天地間第一個真正的主人......

世間故事多有離奇,誰說不是呢?

隨後的好幾日裡,陳憐生都在教仙羽讀書認字,仙羽是她見過最聰明的人,因為每一個字,每一句話,只需要陳憐生念上一次,她便能學會記下,簡直過目不忘,幾日下來,仙羽倒也能用從這些書籍中學到的文字句子,整理出一些簡短的話,來與陳憐生對答,這令陳憐生欣喜若狂。

這是當然,仙羽本是孔雀六道明王尊,創世間萬物生靈,亦引導那些生靈創造了最初的語言和文字,只因被封印於鎮神晶棺中太多年,令其無法聽懂如今的語言,也看不懂如今的文字,但她能感應人心,只需陳憐生為她念上一遍,她便可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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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日子裡不曾再出現其他事情,是以陳昭雲也不再為難仙羽,又見自己兒子陳憐生那副失了魂般的模樣,心知其多半是喜歡上了人家姑娘,也唯有哭笑不得,苦笑連連,不再干預二人。

便是這般,陳憐生和仙羽二人在這竹林別院中住得倒也真個算得上十分愜意,讀書識字,賞花聽風,觀觀朝陽,待待落日,亦是別有一帆風情。

仙羽在此處住得也十分安寧,倒也不曾想過離去,她只覺得跟著陳憐生待在一起顯得十分輕鬆溫暖,被封印於鎮神晶棺中千萬年的她,此時格外捨不得這種溫暖,她不願再回去面對那份孤單,是以她也從未想過離去。

離去?去哪兒?她能感人心,早從罹恨和國師李績等人心中看到天帝帝俊已不復存在,那個因為背叛而封印她千年的人物,早已不在,她連復仇的道路也尋不到,如此,細細算來,這天下之大,仙羽倒也無處可去。

她雖為上古之天地霸主,擁有毀天滅地的力量,但也不過是一女人,心總沒那麼硬。

這一日,藥君谷中下著淋漓細雨,落在這漫山遍野的翠竹之上,發生沙沙細響,倒也別有一番韻味。

陳憐生和仙羽待在書房,圍坐在書桌之旁,陳憐生在教仙羽認字讀書,現在他教的書籍內容難上許多,甚至有許多宗教內經典書籍,晦澀難明,但好在仙羽亦能學會,這讓陳憐生十分欣喜。

可不知為何,今日仙羽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總是轉頭往窗外看去,陳憐生終是忍不住問道:“仙羽,你今天怎麼了?可是累了麼?”

仙羽輕輕搖了搖頭,緩緩起身,走到窗前站著不動,看著外邊淋漓雨景。

陳憐生忙跟了過去,關切道:“怎麼了?”

仙羽輕輕抬手,指著那從天而降的淋漓細雨,輕輕道:“我......不喜歡下雨,冷!”

陳憐生恍然大悟,原是如此,便道:“那你等我一會,我去為你取一件披風禦寒。”

仙羽搖了搖頭,道:“人不冷,下雨天陰,氛圍冷。”

陳憐生心中頓時又為難又傷情,這才知仙羽還有這樣的習慣,亦不知她是經歷過怎樣的事情,竟會不喜歡甚至害怕陰沉的環境,便道:“不礙事的,我去多取一些燈燭,將這屋子照得亮亮堂堂,你便不覺得陰鬱寒冷啦。”

仙羽搖頭,緩緩抬起右手,道:“不用,我可以!”只見她手中七彩光華一陣閃爍,那積鬱的漫天烏雲頓時消散得無影無蹤,雨勢頓時止住,便如變戲法一般,令人難以置信。

這樣的舉動讓陳憐生大驚失色,愣在原地瞪大了雙眼,卻不知該說什麼,又該如何說!他本以為仙羽只是一個會些功夫的女子罷了,不料抬手之間,竟可撥雲見日,令雨停風住!

這是怎樣的力量,那是神魔的力量!

仙羽見陳憐生愣在那裡呆了許久,皺眉關切道:“陳憐生,你怎麼了?”

陳憐生仍是沒被喚回神來,依舊呆在那裡。

仙羽伸出手拉著陳憐生的衣袖搖了搖,輕輕道:“陳憐生,我嚇到你了嗎?”

陳憐生啊的一聲,回過神來,搖頭道:“沒有沒有,仙羽......你能告訴我,你這是什麼武功麼?”

仙羽歪著頭皺眉道:“不是武功。”

陳憐生對仙羽身上的力量已經越來越感興趣,這種力量讓他十分不安,因為這些力量根本不似凡人該具備的力量,隔空控制物體,控制天氣變化,這怎麼看也像神魔的力量,他尚是首次認認真真的看著仙羽,無比嚴肅道:“仙羽你不能騙我,你得告訴我,這究竟是什麼力量?”

仙羽從未想過瞞陳憐生什麼,他若問,她定會答,便隨意答道:“憑天地五行之力,控制風雲流轉,令雲散雨停。”

陳憐生不懂什麼天地五行之道,聽得雲裡霧裡,但想來應該是十分了不得的力量,便接著問道:“你是怎麼學會的?就是這種什麼五行之力。”

仙羽毫不隱瞞道:“生來便會的。”

陳憐生心頭立時好受了幾分,人家生來就會這種力量,有什麼辦法,也怪不得人家啊,又問道:“那你可用這種力量做過壞事麼?”

壞事?什麼樣的事情算是壞事?這是個很不好定義的事情,因為這在陳憐生的眼中,偷雞摸狗欺負弱小都算壞事,可在仙羽這個孔雀六道明王尊的眼裡,只怕將這片天撕裂個口子,也算不得什麼壞事。

因為這仙羽的認知裡,這人間河水東流,冬夏交替,萬物生靈,皆是由她引導創造,她便是這天地間永恆的霸主,所以她做的一切,在她眼中,都算不得壞事,是以她便按照自己的觀念老老實實的回答道:“陳憐生,我不做壞事的,你別怕我!”

陳憐生心頭的石頭終是完全放下,她真的怕極了仙羽是一個妖魔人物,那他定會失望至極,忙握住仙羽的手道:“只要你不用自己的力量傷害別人,我便不怕的,仙羽你答應我,永遠不要用你的力量去傷害別人,因為你的力量對普通人來說,真個太過強大,好麼?”

傷害別人?仙羽想了想,這人間能入她眼者,幾乎沒人,她同陳憐生待在這竹林別院中,每天都過得快快樂樂開開心心,又何必去傷害別人?且如今她傷勢已好,便不必再去用他人血肉神魂療傷,自可不必殺人,便點頭應道:“好,我不傷害別人。”不過她愣了愣後,又補充道:“但是如果有人傷害你,我就要動手傷人,因為你太過弱小啦,根本保護不了自己。”

陳憐生心頭萬分溫暖,心道眼前女子這般關懷於她,又怎會是妖邪之人?暗暗道:“我定不能讓父親知道仙羽身懷神奇力量,不然憑父親那素來謹慎多疑的習慣,一定不會同意仙羽繼續留在這裡。”

陳憐生想了想道:“你還得答應我,無論如何也不能在除了我以外的其它任何人面前表露出你的力量,這樣的話不但會讓人怕你,還會讓你不能繼續留在這裡。”

仙羽點頭道:“好,仙羽答應,仙羽除了這裡,沒有其它地方可以去啦。”

陳憐生心頭一酸,他最初本以為仙羽是因為從高空墜落重傷而導致失憶,但是如今看來,仙羽絕非是失憶,可究竟為什麼?一個人竟然連話也不會說?

他想來許久,拉著仙羽回到書桌旁,讓她坐下後,輕聲溫柔問道:“你能告訴我,你以前的故事麼?”

仙羽搖了搖頭,道:“我想告訴你,可我說出來,你一定不信,且會嚇著你的。”

陳憐生搖頭道:“不會,你說什麼我都信的。”

仙羽美麗的臉龐上,糾結出一絲糾結表情,道:“我可以不說麼?因為這個人間,好像容不下我的故事,我想和你待在這裡,就如過往光陰和如今一樣,好好的待在這裡,但是我說了,你可能就不讓我待在這裡啦。”

陳憐生見仙羽已然如此,連忙道:“好啦好啦,既然不想說,那便不要說啦,待以後你想說了,再說便好,我不逼你的,我一直陪你待在這裡,永遠不趕你走。”

仙羽道:“陳憐生你放心的,我住在這裡,不會給你帶來麻煩,而且可以保護你。”

陳憐生聽得噗呲一笑,道:“這般說,倒也沒什麼問題。”

仙羽也跟著溫暖一笑,她容顏美得驚心動魄,這一笑,直讓這間書房都明亮了幾分。

陳憐生也不再糾結這件事情,回頭看了看書桌上的書籍,這些天裡,他已教會了仙羽大部分書籍,按他說笑的話兒,便是讓仙羽趕個京城考個狀元,怕是也不成多大問題。而現在,仙羽已經可以流暢的用言語與陳憐生溝通,十分準確,且不再結結巴巴。

他想了想,該是已不用教仙羽讀書識字啦,便起身去取來筆墨紙硯,道:“字你已認的十之八九,我暫時該是不必再教你啦,那我接下來便教你寫字吧,你會說,總得會寫才成。”

仙羽點頭答應,皺眉看著那硯臺和毛筆,心中亦頗有感慨,不料人間傳承至今,工具已然發展至此,令她十分驚訝。

陳憐生一手抬著衣袖,一手研墨,道:“要寫字,需得先先研墨,你且看著,得學會的。”

他刻意磨得很慢,墨石緩緩在硯臺中流轉,方便仙羽能夠看清楚過程,待得清水於硯臺中成墨之後,道:“你看,這便好啦!”

仙羽自能與陳憐生自如交流之後,便不再隨意感其內心,因為她覺得,這樣平平淡淡的交流,反倒最為寫意,她看著那黑色墨水,奇道:“這是幹什麼?”

陳憐生換了個位置,鋪好宣紙,取過毛筆,蘸飽墨水後,於紙上寫下,仙羽兩字,道:“看,你的名字。”

陳憐生的筆跡頗為秀氣,但看起來卻十分漂亮,和他那性情倒十分相似。

仙羽便如一個小姑娘般,樂得站了起來,迫不及待道:“教我!”

她的時代,記錄事物只能用壁畫和簡單符號,哪裡見過這麼好看的文字,是以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學。

陳憐生又蘸了蘸墨,放慢速度一筆一劃的將仙羽二字再寫了一遍,讓仙羽能把一筆一劃的落筆和走勢都看得清清楚楚,寫完之後才將筆遞給仙羽,道:“你來試試。”

仙羽迫不及待的接過筆,可是一時並不知該在何處落筆,糾結猶豫許久之後,落筆於紙上,留下的也僅僅是一個老大的黑點,她頗為沮喪道:“我不會......”

陳憐生見仙羽讀書認字之時,幾乎過目不忘,本以為她學習寫字,亦會十分迅速,不料她竟根本一點無從著手,這才知自己大意,忙道:“你別急,我慢慢教你。”

說罷便繞到仙羽背後,握住仙羽握筆的右手,道:“你放鬆些,我教你寫。”他便握著仙羽的手,緩緩寫出了仙羽兩字。

待仙羽兩字寫成之後,仙羽喜出望外,似是找到了一些門道,笑道:“陳憐生,我好像知道該怎麼寫啦!”

她第一次不知該如何落筆,是因從未握過筆,也從未寫過字,不知用幾分力氣,是以落筆便是一個大黑點。可陳憐生手把手教了她一次之後,她感受著陳憐生手上所用的力氣和走勢,終是尋到了幾分門道。

仙羽迫不及待的再次落筆,終是寫出了自己的名字,雖然不如陳憐生寫下的好看,倒也可以辨認,她看著自己寫下的名字,笑了許久,突然又臉色一變,黯然神傷。

陳憐生大驚,忙道:“你怎麼了,寫得不好看也不用那麼傷心啊,多練上幾次,總會好的。”

仙羽搖頭道:“不是的,你知道有多少人知道我的名字麼?”

陳憐生一愣,這是什麼傷情的理由,道:“你在為這個傷心麼?”

仙羽道:“我有個哥哥的,我的名字也是他給我取的,可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他了,他不再這個人間,我見不到他......除了他,你是唯一一個知道我的名字的人了。”

陳憐生既憂傷又有些許欣喜,他為仙羽而憂傷,亦因只有自己知道她的名字而感到慶幸和欣喜,嘆了口氣安慰道:“沒事的,以後我陪著你。”

他以為,仙羽口中的不再這個人間,便是已經不再人世......

仙羽點頭認真道:“你永遠不會騙我,也不會背叛我,對麼?”

陳憐生實不知此時仙羽為何如此多愁善感,舉起右手,誠摯答道:“我陳憐生在此立誓,今生今世定不欺瞞仙羽,亦不背叛仙羽,若違背此誓言,必不得好死!”

仙羽隨手一抬,將陳憐生舉著的手按下去,道:“我信你,我知你不會騙我,不然我早已離開了。”

她可看透人心,早知陳憐生是一個怎樣人,是以她在那山崖之下,才沒有殺了陳憐生,也願意留在此處,不然她早已離開藥君樓。若她離開藥君樓,按她脾氣性情,只怕這個天下早已大亂。

陳憐生笑了笑,道:“你怎麼了?怎的突然這般傷感?”

仙羽搖頭道:“沒什麼,只是想起了我的兄長,還有一些其他事情。”

陳憐生關切問道:“能告訴我麼?”

仙羽點了點頭,陳憐生問的,她大多會答,道:“怎麼來說?這般說罷!按照你們現在的話來說,我曾經算是一個身份地位很高的人,權勢很大,可是因為我信錯了一個人,被他害得陷入萬劫不復之地,是以我現在很害怕信人,信我害怕再被欺騙和背叛。”

她將一件天大的事情,儘量簡單又普通的說了出來。仙羽曾經確實身份地位很高,權勢滔天,因她是孔雀明王尊,這九霄黃泉,三山四海的唯一主人,主宰著這人間一切生靈的生死輪迴!

她信過一個人,那個人的名字叫帝俊,因她信了這個人,被挖去雙目,封印入鎮神晶棺之中,不見天日千萬年,是以她怕極了欺騙我背叛。若非遇見陳憐生這樣一個善良溫柔的人,她自己都覺得再不可能信那人類。

陳憐生自是不知其中那些隱秘的故事,但僅僅是字裡行間表露的故事,已讓他格外心疼,道:“便是因為那個人,你才受的傷麼?”

仙羽點頭道:“要這麼說,也算是吧!”

陳憐生義憤填膺道:“那個人現在在哪兒?我幫你出氣去,我打不過他就找人揍他,我們藥君樓有很多人的,反正一定幫你出氣!”

仙羽被陳憐生逗得噗呲一笑,這無數光陰之中,她似是從未笑過那般多,道:“謝謝你啦,他已經不在了,你找不到他幫我出氣啦!”

雖然可能一百個陳憐生也不一定動得了帝俊一根頭髮,但仙羽還是十分感動。

陳憐生為不能幫仙羽出氣而頗感失落,但轉念一想,他也是衝動,盡在說大話,仙羽一身本領,跟妖魔沒什麼兩樣,能害她的人物,該是多麼了得?他一文文弱弱謙謙書生,憑什麼幫人間出氣報仇?那人既然不在了,也算是好事,至少這樣,仙羽心中不會有沉重的仇恨,不然在仇恨的催動之下,她這一身本事,終歸會惹出大貨。

想明白之後,陳憐生道:“既然他已經不在了,那便把這些糟心的記憶忘掉吧,其實這個人間有很多好看好玩的事物,心裡總放著仇恨,總會遮著眼睛。”

仙羽倒是十分贊同陳憐生的話,自從她來到這個人間,倒從未覺得這個人間有此時般美麗過,這竹林,這陽光,這裡的一花一草,一山一石,她都覺得十分好看,住在這裡,格外安寧。

而她這些日子裡,跟著陳憐生學習讀書,學習認字,亦十分有趣,令她竟愛上了這種平靜安然的生活。

最初時分,她本想尋遍這三山四海,九霄碧落,去尋帝俊將她的六道輪迴塔封鎮在了何處,重建六道輪迴,重做天地霸主,再去尋回自己被帝俊奪去的那一對眼睛,拿回她的力量。

她那一對血墨雙瞳,乃是控制生死的力量,尤為重要。

可此時,她竟覺得自己並不想去做這些了,反倒只想學學怎麼寫字,每天看看風景,再讓陳憐生帶她去其它地方玩一玩,看一看,那一定是美麗的光陰......

仙羽道:“我不恨啦,因為你,我似乎尋到了更有趣的生活方式。”

陳憐生笑了笑,心中頗為感動,好奇道:“你為何那麼信任我?你其實和我認識並不久的,因為我救了你麼?”

救?其實陳憐生和陳昭雲所用治療方法,對仙羽其實並沒有太大作用,她乃孔雀真身,從古至今世間唯有她一個,陳昭雲所用藥物,對她其實沒有多少療效。

仙羽腹部的傷口來歷,是因為在長安大慈恩寺時,脫了了生禪師,不料了生禪師躲進了鎮魔寶塔之內,於她體內已慈悲速度法相大肆破壞,仙羽雖孔雀真身,不死不滅,但也扛不住被人從體內破壞,且剛剛從鎮神晶棺之中脫身,力量並未全部恢復,是以一直拿了生禪師沒有辦法,一路之下,二人相互對峙,仙羽一路亂走,最終來到洛陽地界,這時終扛不住了生禪師在體內連續破壞,最終被了生禪師在腹部撕出了一個洞,逃了出去。

了生禪師逃脫之後,仙羽一因一路對峙力量不得恢復,而因身受重傷,是以從天上掉了下來,好巧不巧,砸到了陳憐生的跟前,也好在砸偏了幾分,只將他的驢給砸死了。

仙羽乃孔雀真身,恢復速度本就迅速,且她天生便能御使六道輪迴之力,能將其他人或物的血肉和生命力納為己用,是以並不難恢復。

最初陳憐生救起仙羽之時,仙羽本就想殺陳憐生,可在咬他之時,忽感其一顆熱切救人之心,是以停了下來,後有感其善良單純,所以信他,不願殺他。

後來在那北邙山破廟之中,遇上三個惡人,陳憐生被打昏過去,仙羽便動手殺了那三人,並用其血肉神魂,來治療自己的傷勢,但因她那時力量頗弱,傷勢極重,是以弄得場面極為難看,便如野獸肆虐過一般。

到得藥君樓後,傭人們送她來到樓上房間之內,最後只留下陳憐生的侍女小仙一人照顧她,她便直接殺了小仙,將其身軀轉化為生命力量,獨留下一雙眼睛,留給自己用。

那時她的力量已恢復了少許,是以能殺人於無影無形,不留痕跡,讓一個人便如憑空消失了一般,讓人查無可查,隨後幾日,她有前前後後殺了藥君樓幾人,用已恢復傷勢。待得力量恢復了一兩成後,她便不用再靠掠奪他人性命神魂來療傷了,因她已可直接從這天地間吸收力量恢復力量,所以不再殺人。

所以至始至終,陳憐生和陳昭雲對仙羽的治療,其實都沒有太大的作用。

所以仙羽信任陳憐生,其實與他救她,並未有太大關係,道:“嗯,因為你溫柔,善良,很會照顧人,而且長得也好看!”

陳憐生長相頗為雋逸,且容貌十分精緻,便是一個極為俊俏的公子哥,卻無半分頑劣氣質,一身正氣,倒確是長得十分好看,他不料仙羽說得這般直白,撓了撓頭,笑道:“那有人給你說過,你長得也非常好看麼?”

仙羽搖頭道:“這倒從未有人說過。”

確是從未有人說過,因她曾經一直是站在雲端之上的霸主,眾生於她面前唯有匍匐,誰又敢說她長得好看。

陳憐生萬分認真且鄭重道:“真的,你長得特別好看!我這輩子見過的最美的女子,該是洛陽城中如是亭裡的琴棋雙絕柳如夢大家,可她都沒你長得好看!”

仙羽欣然而笑,道:“那有人給你說過嗎,你其實夸人也挺有一套。”

陳憐生尷尬的笑了笑,她並不是刻意去逗仙羽開心,而是打心底裡覺得仙羽長得好看,乃是他這一輩子見過的最好看的女子。

他們二人在一起,似永遠都有聊不完的話題,本在學著寫字,卻於不知不覺中,聊到了九霄雲外。

仙羽終是想起她寫的字還太過難看,忙拿起筆道:“遭了,倒忘了繼續練習寫字啦!”

說罷便又挽著衣袖,又寫了一遍自己的名字,最後一筆落下後,她會心一笑,因為這一次她寫得要好看了許多。

陳憐生亦有些欣喜,仙羽進步確實十分巨大,她確實十分聰明,只要掌握了握筆方式和下筆力道,學起來便快上了許多。

道:“寫字一道,貴在用時用心,多寫多練,總能寫得好看,明日我回藥君樓去取一些名人字作,你多看看,便知其中變化道理。”

仙羽點頭,她知自己智慧遠超凡人,學起來自然快上許多,道:“那現在你教我寫你的名字吧。”

陳憐生心都是暖的,接過筆,微笑著在紙上寫下陳憐生三個字,寫完之後看了看,自己都覺得,這一輩子都沒將自己的名字寫得這麼好看過!

仙羽看著陳憐生三字,輕輕念道:“陳憐生!”隨後便從陳憐生手中接過筆,專心練了起來,她覺得她該最先學會寫的兩個名字,便是自己的和陳憐生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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