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神域的天很是陰沉,少主府的氣氛更是可怕,府中的人看著那一大早上被他們主子直接給毀了的屋子,都不由得心驚,主子這是怎麼了?

竟然會生這麼大的氣。

而此刻的書房裡還是一片的緊張氣氛,暗凌他們遠遠的站著,看著雲縉夜那雙眸子裡跳躍著金色的火焰,整張臉陰鷙無比,稜角分明的臉此刻繃得及其的冷硬,彷彿就是寒水當中的石頭,散發著無人可以抵擋的怒火。

“清零……”

君子容他們也在,他們的面前是一個用靈氣幻化出來的畫面,上面一幅幅的畫面正是雲郴當時對付鳳清零的畫面。

雲縉夜他一大早上就收到了雲郴的來信,說是‘大禮’,卻沒有想到,是如此的‘大禮’?

雲縉夜從牙縫裡蹦出兩個字,從未有過的嗜血光芒在他的眼裡閃爍,清晰可見的金色火焰彷彿隨時都要衝出來,“雲郴!”

暗凌他們握緊了拳頭,君子容跟水鏡兩個人也是白著臉色。鳳清零的樣子在他們的腦海裡迴盪,看著渾身血淋淋的鳳清零,他們的心就被狠狠地撕裂,血肉模糊,這樣的痛苦遠比在他們的心上捅上幾刀還要折磨人。

雲縉夜的理智在燃燒著,桌子上雲郴的來信還擺在他的面前。

來信只有寥寥幾句:看到鳳清零這副模樣,你是不是很心疼?很想殺了我吧?想為她報仇,就來凰族找我,我隨時恭候。我想,你的夫人也很希望見到你……

“暗凌,準備出發!”

說這句話的時候,雲縉夜的牙關都微微打顫,他桌子上的手捏成了拳頭,手背上的青筋突起。

暗凌他們有些沒有反應過來,小心翼翼的開口,“主子,你是要……”

“凰族!”

雲縉夜的眼前滿是鳳清零渾身浴血的模樣,她那虛弱的樣子,渙散的眼神還有她隱忍著一言不發的神色,他的心就狠狠地揪在一起。

他的心使勁的痛著,想到她那蒼白的臉色,看著她臉上那兩道傷痕,他的心就泛起陣陣的痙攣。

她那麼小小的身板,怎麼承受的住那些折磨?她什麼時候那樣狼狽過?

明明就是個女子,明明就應該在他的羽翼之下幸福安穩的生活,偏偏要承受那些痛苦,她究竟是怎麼挺到了現在?

明知道她留下來就是未知的危險,卻還是給君子容她們尋出來了一線生機。

可她呢?

她把所有的危險都擔在自己的身上,哪怕遍體鱗傷也仍舊一聲不吭,不願意展現自己的蜷軟弱。

這樣的鳳清零,才是讓雲縉夜最矛盾的。他欣賞她的堅韌獨立,同時卻又心疼她的堅強。

他想讓她在自己的身邊活的像她自己,終究是眼前的一切把這些想法給阻擋了。

如今親眼見她所承受的痛苦,他怎麼還能做的住?

他要不惜一切把她帶回來,然後好好的保護她,再也不讓她受傷了。

看著雲縉夜即將失控的模樣,一旁的暗凌他們皺了皺眉頭,知道現在想要阻止主子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他們也知道鳳清零的情況,他們自然也想要去的,可是,他們也要考慮到神域,不能這麼冒冒失失的。

可主子會聽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看著王妃受苦,主子怎麼可能等得住!?

一旁的水鏡看著雲縉夜的反應,不由得再次對雲縉夜的好感加深了,這個男人的確是配得上小姐的。

為了小姐肯放下一切,小姐的眼光沒有錯。

既然是小姐的夫君,水鏡自然不能看著他就這麼中計。

“少主,這是個圈套,你不能上當!”

雲縉夜冷冷的看著她,“她不是你小姐嗎?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雲縉夜的理智逐漸燃燒,對水鏡說的話更是不愛聽,語氣越發的冷漠起來,就連看向水鏡的眼神裡都帶了一絲絲的懷疑。

水鏡自然知道雲縉夜現在被怒火包圍,也不在意他對自己的目光,而是繼續勸說道,“我知道,少主心疼小姐,我也心疼小姐,可是,我還是要說,少主不要被雲郴的挑釁激怒,他現在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把你們引過去。”

“雲郴他們現在這麼對待小姐,就說明他們已經知道那個靈戒是假的了,所以,少主不能上當。”

“水菡對靈戒勢在必得,小姐豁出性命讓我們把靈戒帶到少主的面前,自然是希望少主不要辜負小姐的苦心。若是少主現在前往凰族,小姐所有的綢繆都付之東流。這一定也是小姐不想看到的,所以,少主,請你冷靜一下。”

一旁的君子容咬了咬紅唇,看向雲縉夜的方向附和道,“王爺,水鏡說的沒錯,你不能中計。若是你出事,恐怕清零就真的沒有回來的機會了。”

雲縉夜的眼神冷到了極致,嘴角抿成了一個無情的線條。

“為了小姐,請少主暫時忍耐一下。”

“水菡沒有得到靈戒之前不會對小姐下死手;可若是少主你去了,便是正中他們的下懷,靈戒一旦出現,水菡決計不會輕易放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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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鏡打量著雲縉夜手上的靈戒,眸子裡閃爍著,“更何況,小姐費盡力氣把靈戒送到少主的手裡,想來靈戒對少主也是有很大用處的。若是少主前往凰族,一不小心把靈戒送到水菡的面前,且不說其他的,就是小姐的性命也是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

雲縉夜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左手,靈戒散發的紫光在這房間裡很是清晰,上面暗色的花紋因為靈氣的襯托顯得更加的神秘。

“靈戒認主,可以感應主人的一切,只要靈戒還在我們這邊,至少我們就可以知道小姐還是安全的。”

水鏡墨色的眸子倒影出清晰的紫色光芒,似乎是透過那靈戒看到了一個紫色的身影,她不由得眼裡劃過一抹尊敬。

她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輕聲呢喃著,“若是水墨族長在這裡,凰族也不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吧?”

要是族長在這裡,看到小姐那副樣子,一定會很心疼的。

想到這裡,水鏡的心裡不由得升起一股子無力感,說到底,還是怪自己沒有能力保護好小姐。前面沒有保護好族長,讓水墨族長失蹤了這麼久,她卻是連一點線索都沒有。如今也沒有保護好族長的女兒,反而成了小姐的累贅,要她為我們綢繆。

她這個護衛還真的是失職。

算什麼護衛?

此時,雲縉夜盯著那個靈戒看了好久,屋子裡的他們就這麼靜靜的注視著雲縉夜,看著他的臉色始終沒有退下的冷漠。

良久,雲縉夜終究是抬起眸子看向水鏡說道,“三天,若是三天神域裡其他的凰族人沒有解決,不論如何,我也會親自前往凰族把她接回來!”

說完,他起身繞過他們,一個人走到了屋外,踩著積雪漸漸的遠去。

水鏡注視著雲縉夜的背影,不由得苦笑了一聲,“少主這是在告訴我……”

君子容他們不解的看著水鏡,“什麼意思?告訴你什麼?”

水鏡看著那雪地留下來的腳印很快的被卷起來的積雪覆蓋,雪地又是一片嶄新的平地,她嘆了一口氣,目光幽深的說道,“少主是在告訴我,若是三天之內,神域裡剩下的凰族人沒有出現,他會用最殘忍的方式去凰族見雲郴!”

雲縉夜臨走之前說的那句話語氣裡透露出來的濃烈殺機她清清楚楚的感覺到了,所以,她才覺得無奈。

惹到了這位神域少主的底線,所有有關人都要承受他的怒火。

不論你是什麼人,不管你是什麼身份。

若是水菡跟雲郴他們真的讓小姐付出了無法挽回的代價,那麼,水鏡絲毫不懷疑雲縉夜會讓所有人給鳳清零陪葬。

這位神域少主的能力無人知曉,但卻讓人忌憚。

哪怕是整個凰族,徹底惹怒他,後果也未必會好哪裡去。

暗凌他們看著水鏡的臉色,眉頭緊鎖,“若是三天之內主子再收到雲郴的信,恐怕主子連三天都等不到!”

“主子若是找不到王妃,恐怕凰族的所有人……都要承受主子……”

暗凌沉著臉色,接過暗翼跟暗影的話,“最瘋狂的報復!”

水鏡很清楚的認識到了一點,滿臉無奈的搖了搖頭,“所以,現在就只能拜託你們,神域裡有多少凰族的人我並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麼我也不清楚,只能拜託你們儘可能的壓下他們的動作。”

“我們會加快速度。”

“若是找到他們,請你們不要傷害他們……”水鏡苦笑,“他們畢竟是凰族的人,是我的族人,所以,請你們不要傷害他們。”

“若是他們不出亂子,我們不會動他們!”

水鏡點了點頭,“多謝!”

不同於水鏡沉重的樣子,暗影的心態很好,臉上帶著一抹明媚的笑容,他拍了拍水鏡,安慰的說,“王妃既是凰族的人,凰族自然也算是自己人,雖然現在還處在對立面,但是我相信,總有一天,神域與凰族可以和平相處的。”

聽到這話,水鏡不由得勾了勾嘴角,視線眺望遠方,“這個願望,若是族長在,恐怕已經實現了。”

暗凌站在她的身邊,與她看向同一個方向,“會有那麼一天的!”

地上的積雪捲到她的臉上,有些涼,水鏡的聲音有些虛無,在空氣當盪漾開來,“希望小姐的出現,會讓凰族過上安穩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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