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精髓源頭
“喂！老頭！”
就在這時，灰袍老頭猛地一個啊欠，巷道出口就蹦跳著進來一個灰頭土臉滿面胡裡八叉身著土黃袍服的傢伙，一口清喚。
“他們逃出城了！”
遙山城的西城門，大門敞開著，四周的一片，粉塵沙土被風吹殺得亂於半空，慌亂的粗喝傳來。
幾個竭盡了一身所有氣力追趕著石山等人的大漢士兵在城門處累趴下，滿口氣喘，臉面上汗流如雨，一副疲態，一看就知道這些傢伙平常是幹嘛了。
……
風沙飛散，四處景物不斷交替變化，兩張碩大之軀的黃紙咒符懸於半空，彷彿流雲穿梭的舟跡乘風劃去，石山幾人各坐於上面。
速度極快，不到一刻就是落在了五十裡外，不過到了這時黃紙咒符妖行之符就是崩碎，韋匾也是氣息竭盡，看來這道咒符是件消耗物，看來，應該是專門用於逃跑用的。
沒了妖行之符的便利，石山五人也就只得走在了路上，不過還好那灰袍老頭沒有追他們來，不然還真麻煩了。
“你所說的那個巫山的三人到底是什麼開路？他們好像對特殊的煉士肉身特別感興趣！”
行於盤轉大道上，石山皺了皺眉頭，想起在遙山城所遇見的麻煩事，不由地轉頭去問身旁的韋匾。
“他們是大商洛帝國除了鬼煞妖魂四大邪派以外數一數二的邪派巫山門的隸屬弟子。”
聽了石山的問話韋匾倒是略微的沉吟了片刻，頓了頓，然後才是對石山解說道。
“要說邪魔歪道的咒術，這巫山門可是比你我的鬼咒門妖咒門還要更甚，鬼咒門是依附鬼魄，妖咒門是依附妖物，而這巫山門卻是依附人體，巫山門的存在至少已經傳承了有千年之久，不過他們常年都是隱匿在外人不知曉的巫山當中。”
“我所知道的就是巫山門會用非常詭異的巫咒術來煉化一些特殊人體，據說能夠從中得到難以想象的力量，也有傳聞稱這巫山門是在修煉著關於長生不死的咒術，所以常常要拿人體作為煉器，特別是一些擁有特殊體質的煉士的肉身，一旦被他們盯上就是不死不休，我想這紫關所擁有的特殊體質吸引的他們，巫山門隱藏得極深，其真實的實力可能與我們這四大邪門中的任何一個相抗衡。”
“是這樣嗎……”
韋匾解說，石山口中不覺輕輕喃呢了一句，皺了皺眉頭。
看來的確是惹上了麻煩，竟然會有這樣隱世的邪惡門派存在，石山倒是沒有想到過，如果那三人也從灰袍老頭手中逃脫的話以後肯定得多加警惕才是，照韋匾的意思來說，不殺死他們，他和紫關都將不得安寧。
不過現在，還是眼前解救那石氏三兄弟的事更加的重要。
想當初這三個傢伙還來敲詐過他石山，現在卻要他去解救，真是世事難料。
……
頭上灼日遙遙掛於高遠的天際邊上，原本刺目的光現在被異常厚實的雲層過濾，似乎顯得黯淡了些許。
大約著行進了有半日的光景。
赤霄山，石山和韋匾幾人終於在傳訊蟲的引導下來到這一目的地，隨即幾人的神色也是不由得緊繃起來。
面前大道開敞著，一道半破了軀體的石碑上刻著赤霄山三字，大道之上矗立著有數十丈高的赤霄山，好像一尊匍匐的巨獸一般，山石嶙峋，一道道好似鋒利大劍的瘦長尖石直指著上天，而在壁巖上又是陌草叢生，沒有生機得萎在一處又一處，而有些陡峭的崖壁上則是長了幾棵的樹，不過卻是枯竭的空虛枝幹，黑色斑駁了它殘存的軀殼，只是不知是被多少的風殺雨瀝才成了現在的這副模樣。
抬頭往上瞧去，在那赤霄山的頂上似乎盤繞旋轉著一團好像妖獸的雲霧，身形在那頂上翻滾，隱隱約約間，彷彿透露著些許的紅光，迷糊著眼眸。
“那個李柄的氣息就是在這赤霄山裡頭了吧？”
揹著昏迷不醒的紫關，韋匾隨著一干人在赤霄山前停下了腳步，轉頭問向石山。
“沒錯，根據傳訊蟲的指引，李柄現在還在這座赤霄山中。”
手中持握傳訊蟲，石山咒識仔細感應了一番，望了望那高聳著的赤霄山，隨後才是道了一句。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是直接衝上去把那三個傢伙從李柄手中給搶過來，還是要計劃個奇襲？”
呼哧幾口熱氣，一旁的唐說悅好久沒有說話的急急一連串，從嘴裡奔出話來，嬌眉似乎翹豎。
“我們不能貿然上去，我能感應到他們的氣息分散在赤霄山的各處，恐怕是佈下的禁錮陣法。”
略微閉了閉眼，鬼氣森森的隱約繚亂於周身，唐說悅身旁付婉兒隨是睜開眼來說道。
“的確，如果李柄他們在赤霄山上設下禁錮陣法的話，我們衝上去也是找死！”
石山沉吟道，點了點頭。
“那我們要怎麼才能接近他們，這樣不是無計可施了嗎？我們還要揹負紫關顧全他的安危，這樣怎麼可能施展開來，難道要等他們自己從赤霄山上下來嗎？！”
用手擦拭了一把額前的汗水，韋匾微胖的全身悶熱著，吞吐不暢快的氣息，他不由地煩躁叫道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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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怎麼辦？
付婉兒的感應能力不會有錯，赤霄山上的所佈置的禁錮陣法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鼠蛇天敵一般的存在，還有就算他們能夠避過這些禁錮陣法，在這座赤霄山上應該還有不在多數的黑袍人，那些傢伙的境界實力隨便一個就是差不多與他們相當，更何況還有一個境界實力完全在他們之上的李柄！
這麼想來，他們不是一點的勝算都是沒有？
揉了揉緊皺的眉頭，腦海沸騰，石山也不知道這樣懸殊的實力差距能夠幹些什麼。
“吾主，吾對陣法倒是擅長，不知道能否相助吾主！”
突然，石山還在這愁苦皺眉時，棲身於三十二方鬼圈之中的魑之紅鬼愕然傳達到腦海裡一道識念。
“什麼叫擅長？！魑鬼王還修煉了謙虛之術？七品親衛本大王好心告訴你，只要有它這只老紅鬼在，什麼封印陣法毀滅陣法的都不在話下，更何況這些小小的禁錮陣法！”
隨著魑之紅鬼的識念響起，沙礫之石也是霍然湊熱鬧般地在石山腦海裡識念猛地叫喝起來。
“真的嗎？”石山倒是一時忘了這個傢伙的存在，一時愣了愣神，不由驚道。
“算是吧！大概的陣法吾都能夠參悟，所以想來會對吾主有助，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吾現在的力量處在近乎無的狀態，即使有解開禁錮陣法的方法，也是無能為力。”
“……”
“但是如果以吾主的體質和領悟力，吾倒是可以將吾的百鬼煉陣圖獻上！”
“好！”
……
“禁錮陣法就交給我解決吧！”
幾人沉默中，石山突地朝韋匾他們一喝，旋即就是盤坐了下來，他的腦海中傳送過來一道道深刻識念，接著這些識念又是化作一道道密密麻麻的咒文，咒文扭曲，拉扯，頓時仿若有著一副猙獰繚亂的畫卷擴充套件而開。
“石山，你說什麼？！”
石山這番突遭的動作完全是驚愣了唐說悅幾人，這是什麼情況？！剛剛還是一副一籌莫展的樣貌，怎麼轉眼就又有辦法了呢？韋匾倒是直接驚地吐出一聲，兩隻小眼硬是怔得老大，臉上的熱汗似乎都乾癟過一下。
不過石山倒是一盤坐下身子就是再沒有任何的聲響動作，身上的咒氣只是隱隱好像蚯芒穿動。
無聲無息。
……
呼呼。
赤霄山的高處，風聲吹響間，那雲霧繚繞的山頂之上，冷冷宛若寒冰的氣息漂泊似刀刃，森然了四周空氣所有氣息。
而在這般朦朧若畫的雲霧下，嘩啦的彷彿洪水傾瀉，著眼之下，赫然而見這處就是一處瀑布，水花如浪潮飛濺翻騰。
瀑布下，激盪著兇猛之意的水潮落下之處，一片幽冷透徹的清澈水潭，凜冽的水潭中央，數塊黑幽的岩石如同巨獸沉臥於底，轟然的水潮撞響間絲毫不為之所動，顯出一片嘈雜中特有的寂靜。
薄霧般的水汽迷漫，這水潭的四周有蔥蔥樹木揚揚陌草，大概是這赤霄山裡唯一還有生機的一處僻靜之地了。
再遙眼瞧去那水潭瀑布水湧下的山體岩石，一口不大的石洞，裡面盤坐一人，赫然便是李柄。
在其身前不遠又有一塊似如駭然巨劍般的黑巖插入土地，在這黑巖身上，似乎繚亂，像是利器竭力所刻畫的三字，斑駁得被風雨扭曲了原本的形態，只能模糊得勉強認出。
落雲瀑。此時石山腦海裡徨若被炸開的蜂巢，只是一瞬，千百到萬的咒文便是蜂擁而至。
又在糾結纏繞間，乍然彷彿天際上層層烏雲被大刃用力地割劃開來，流雲四碎濺落，赫然宛如分裂成了數十條寬闊的河道。
嗤嗤～
再一番的猙鳴，這些咒文翻轉，成片的展開，頓時又是如若一副狹長的黑墨畫卷一般，在石山腦海裡顯現而出。
“這便是吾所有陣法之術的精髓源頭所在，百鬼煉陣圖！”
大量無數的玄奧奇異咒文湧入腦海之後，還沒等石山想觀摩的機會，魑之紅鬼的識念就是如同悶雷炸響般突地響徹在耳畔邊際，如若狂風一般鼓吹著耳膜，不知為何的讓人卻是心神愕然的專注了起來。
然後魑之紅鬼的識念才是繼續於石山的腦海當中再次響起。
“想要修煉陣法之術，必須先行修煉領悟四面方位風水沙石所在，次而才是使用咒術以及各種器物咒元石作為輔助煉成陣法！吾的百鬼煉陣圖之所以有著比普通陣法更為奇異的力量，是因為想要修煉這百鬼煉陣圖，必須要具備極其特殊的體質！”
“想要修煉這百鬼煉陣圖，必須要先具備極其特殊的體質？那麼說的話也就是我所具備這種體質所以才能夠修煉？”
石山腦海輕聲想念著喃呢一句。
“沒錯，要修煉這百鬼煉陣圖的極其特殊的體質吾主已經具備，雖然吾不能明白為何區區一副人類之軀竟然能擁有這被稱為‘鬼王之體’的體質，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吾主能夠修煉吾這百鬼煉陣圖，構成‘鬼王之體’所有的鬼血、鬼骨、鬼筋、鬼魂、鬼魄、鬼元、鬼王之文，鬼王之神，吾都能夠從吾主身軀上探查的到。”
魑之紅鬼的沉悶隆隆識念繼續宛如悶雷般轟響，隔絕了石山腦海意識意外的一切事物，這股渾厚的識念就是仿若烙印般直接刻畫上石山深層意識當中，抹之不去一般的存在。
鬼王之體？區區一副人類之軀怎麼可能擁有？的確，普通的人類之軀根本不可能接受這些滿含著鬼氣厲氣極其陰寒之意的百鬼煉陣圖，不過他石山可是應該從一開始就是與這裡所謂的人類之軀有所不同的吧！
在極其模糊的記憶當中掙扎，甦醒過來就是被發現身處一處咒符煉成陣之中，其中痛苦足以撕心裂肺，不過還好他石山存活了下來，才能在這裡繼續生存下去，想必魑之紅鬼所說的鬼王之體也就是可能在那時被強硬得煉化出來的。
看來，想要有所得，必先嚐其所苦，沒什麼是可以白白擁有的。
沉澱了一下，石山在腦海中這般所想。
“陣法跟咒術相同，也是有強弱高低之分，咒術的分階當中有低咒術、小咒術、中咒術、特殊咒術、大咒術等等，陣法的分階當中也就有了低陣法、小陣法、中陣法、特殊陣法、大陣法等等，不過就是陣法相較於咒術有所不同的便是，陣法其中的繁瑣複雜性，是一般的咒術所無法匹及的。”
魑之紅鬼的識念繼續在腦海中沉鳴著。
“修煉百鬼煉陣圖，必須先參悟其中奧義，然後根據自身之法將鬼王之體施展而出，才是煉成百鬼煉陣圖上所有陣法的必要條件，而其中的鬼王之體共有七重境界，下三重，上三重，最強一重，下三重境界分別為磐石境、大地境，不滅境；上三重境界分別為天穹境，天體境，天道境，然而這最後的第七重境界吾倒是沒有聽聞有誰能夠修煉之成，所有這鬼王之體的第七重最強一重境界的名稱也是無人知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