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盧飛燕背後某處一張面具被許聞道用鋼銼銼開,掉落在地。盧飛燕雖然面白如紙卻松了一口,立刻掏出了一瓶丹藥倒出一粒服下。許聞道來到了司馬衝身旁感慨道:“這一次多虧了方兄。若不是方兄及時發現了這些面具,只怕我們丟了小命還茫然不知。”

司馬衝掂了掂手中看起來像貓眼的晶體道:“僥倖而已。幸虧許兄有辦法暫時瞞過這妖物的耳目,否則它一直僵持不出手,或者等你們被面具侵蝕,那我還真沒辦法了。”

眾人一聽被面具侵蝕,本來已經蒼白的臉色又白了一分。司馬衝舉起了手中的貓眼晶體道:“這東西,我收下了。幾位了意見吧?”三人都看出這顆晶體肯定非同小可,不過他們的性命都是司馬衝救的,也不好意思說要分。

盧飛燕首先嫣然道:“東西自然該歸方兄。”

許聞道也立刻點頭道:“不錯。該歸方兄,不過。這龜蟓蟲精怎麼處理?我們的法寶根本破不了它的防禦。”

司馬衝笑了笑道:“不必理會,它死定了。”說著,抬腳就往鐵門之後的密室走去。地面上,龜蟓蟲精正和一件金色的盔甲被一根拇指粗細的銀鏈牢牢捆在一起。三人見司馬衝說得這麼篤定,也不好再問,而且他們早就發覺,自從這龜蟓蟲精被捆住之後就沒有再發出聲音。

這實在是一個詭異至極的房間,房間靠牆的地方擺著一個架子。架子上是一張張面具,分金、銀、銅、鐵四色,每一排架子都有半人高。金色和銀色的面具司馬衝他們見過了,但是銅鐵面具他們還是頭次見,而且銅鐵面具並不像金銀面具一樣薄而精緻,而是比人臉大一號,而且非常厚重有質感。

許聞道有些變色道:“這些面具不會和剛才那幾張面具一樣是活的吧?”

盧飛燕雖然沒說什麼,手中的青銅錘子已經發出了光芒。只要有任何一點動靜,她的錘子就會毫不客氣地砸過去。

慕容小克看了這些面具好一會才輕嘆道:“好大的手筆。想不到竟然有這麼多的傀儡蛹。”說著,他走到了一個架子前,拿起了一張生鐵面具。生鐵面具一被拿起,原來安放面具的地方就浮現出了一個黃橙橙的桶子,和他們見過的傀儡蛹一模一樣。

三人一見這情形立刻後退。慕容小克笑了笑道:“不必擔心。這些傀儡蛹被埋藏太久,已經失去生機了。”說著,慕容小克用生鐵面具在傀儡蛹上用裡一敲。卜,呼啦。傀儡蛹破碎,從立刻掉出一堆白骨。

許聞道失望至極:“這麼說,我們白來了?”

慕容小克搖頭道:“也不盡然,至少有這個。”說著,舉起了手中的生鐵面具繼續道:“這是用特殊手法煉製的面具,每一張面具都是一個修士的精魂,有的面具裡什麼也沒有,有的面具殘留著修士生前的執念,或者記憶。這些可都是久遠至極的記憶。”

四個架子的面具,正好一人一架子。這些接近陰器的東西自然被司馬衝收進了山河社稷圖。不過他取的時候還是非常小心翼翼,誰知道是不是每一張面具背後的傀儡蛹都是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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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地一聲。房間的門被關上了。四人一驚同時轉頭看去,當發現其他人都站在牆壁邊時。四人的臉色立刻變得難看起來。“你說的不錯。這門開始時候確實是關著的。所以,我一直擔心你們不會進來。”一聲平淡得出奇的話語傳入了眾人耳裡。

四人互相看了看,突然一起抬頭。他們進來時候自然也看了幾眼頭頂,當時頭頂和腳下一樣。都是鋼板,都刻滿符文。但是現在,現在頭頂的鋼板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個漂浮的傀儡蛹,傀儡蛹的中間有一個人。一個身穿黃袍的中年人。他的目光和他的語氣一樣平靜。彷彿在看一群死人。

呼呼呼!幾樣法寶朝中年人呼嘯著襲了過去。對方既然把門關上,自然是打著一網打盡的心思,他們又怎麼肯坐以待斃。噹噹當!中年人沒有動,但是他身旁漂浮的傀儡蛹卻自動擋住了襲來的法寶,同時一分為三,向慕容小克他們三人圍了上去,唯獨留下司馬衝。

司馬衝可不認為中年人是想放過他,不過還是問道:“閣下這是何意?”

中年人淡淡道:“想和你做個交易。”

司馬衝已經脫下了手套,將一隻黑色的指環帶在了中指上道:“哦?”

中年人道:“你若放過我那不成器的同伴,我可以讓你死得你痛快一些。”

司馬衝笑了。中年人皺眉道:“你不信我能殺你?”

司馬衝突然在原地打了一個轉,停下時他的手裡已經抓著一大把黑色的飛針。司馬衝揚了揚手中的飛針道:“如果你是想靠這些東西,那我確實不信。”說著,司馬衝手裡燃起了一團黑色的火焰,黑色的飛針很快就被火焰燒成了鐵水滴落在地。

中年人點了點頭道:“我確實不該耍小聰明。對付你這樣的人,當然要拿些真本事出來。”說完,只見中年人手一揚,司馬衝全身戒備,突然後腰一痛,有什麼硬物刺入,他立刻身形一閃,卻依然被硬物劃開了長長的一道血口。

中年人目中露出讚許之色道:“不錯。你居然還能閃避得開。”

司馬衝又驚又怒。中年人明明沒有靠近他,究竟是怎麼傷到他的?要說背後有暗器,但是剛才劃傷他的東西分明是有人拿捏,在關鍵時候還改變的方向。遠端法力操縱絕對做不到這麼迅捷的變化。

中年人笑了笑道:“現在你是不是有點相信我能殺你了?”說著,他的手又是一揚。哧!司馬衝雖然全神貫注,依然被硬物劃開了一道口子。不過這一次他總算感覺清楚了,對方用的不是金屬器物,很可能是爪子。

司馬衝這一次閃避過後不等中年人再出手,身形一閃已經到了他身前狠狠就是一拳。呼!拳頭只打到了一個殘影。司馬衝一驚,不及多想立刻身形一閃。撕拉!他的衣襟被扯下了半幅。

中年人的身影出現在了司馬衝身後,他大笑道:“哈哈哈!沒有用的。你的攻擊根本逃不出我的眼睛。”呼!一團黑色的火焰被司馬衝擲出,同時中年人周圍猛然掠過了十幾道飛刃,將他能移動的方位都堵死了,中年人微笑著消失,司馬衝依然什麼也沒打到。

司馬衝的面色沉了下來。這個房間本來不大,再去掉其他三人的打鬥範圍,中年人閃避的空間並不多,而且他已經算準了時機才出手,但是依然捕捉不到中年人的移動軌跡。難道他不是靠速度快,而是完全的空間瞬移?

“哈哈,你試幾次都一樣。”笑聲從司馬衝的身後響起,同時司馬衝的胸口一痛,已經被什麼東西刺入。他的身體強硬了,但是皮膚對於空氣的細微流動的感覺卻也遲鈍了,只有痛了才能發覺,然後閃避。

看著胸前血淋淋的傷口。司馬衝目中露出一絲奇怪之色道:“不可能。如果你能閃到我身後,剛才至少會有一道風刃在你的移動軌跡上。真正的空間移動絕對不是你這種修為就能施展的。何況這房間裡有重重的限制符文。”

中年人大笑道:“你親眼看到的,你還覺得不可能麼?”

司馬衝笑了。難怪小囡囡會自動請纓,要幫助消滅龜蟓蟲精。因為它也有第三目。獨角妖獸也好,第三目蟲獸也罷,他們的血液對於小囡囡都是補品。換句說,他們都有成為三目獸的可能性。外面有一隻,裡面若還有一隻,這一點也不奇怪。如果裡面這一隻已經會施展三目獸的領域,那它就可以稱為三目獸,而不是龜蟓蟲精。

啪。司馬衝猛然一轉身,他的手已經握住了一隻爪子。一隻像錐子一般尖銳的爪子。然後他手上黑光一閃,一團黑色的火焰浮現,順著他的手掌蔓延到這只爪子上。

呼!四五只爪子朝司馬衝身上襲去,司馬衝手一鬆,同時右腳往前一蹬,蹬在了一隻巨大的蟲子的胸口。砰!蟲子被蹬出了老遠。它長得比人還高大,額頭上有一隻亮晶晶的眼睛。此時吃驚道:“你……你……這不可能!”

司馬衝笑了笑道:“為什麼不可能?”此時司馬衝的雙眼已經變得血紅一片。看起來有些詭異。“我一開始就錯了。因為從門縫裡看到了這房間的輪廓,所以你就以這房間本身的模樣為藍本,施展了領域。但是你無法同時對付我們四個,所以你就先挑上了我。那些都只是幻影吧?”說著,司馬衝朝角落裡打得正激烈的三人指了指。

“你很聰明。但是你不該展現得那麼神。如果你真的有這麼神,何必與我磨磨蹭蹭,一招就可以解決我了。”司馬衝手上黑色火焰已經蔓延到了身上,他身體深處的魔紋不由自主地浮現了出來,此時的他看起來彷彿地獄裡爬出來的魔神。

蟲子一聲嘶鳴,猛然朝司馬衝猛撲過來。它要拼命了。司馬衝身子一抖,身上包裹的那層火焰自動脫離,應向了撲過來的蟲子。蟲子目中一驚,背後雙翅一展就要改變方向,這時候卻聽到背後一聲冷哼,接著一隻拳頭轟在了它的背上,砰!熊!蟲子身不由己地撲向了火焰,立刻被黑色火焰所包裹,發出了吱吱之聲,同時冒出了一陣陣白煙。司馬衝身形一閃,閃到了蟲子的身側,伸手一抓,將它額頭第三只眼摳了下來。天目麼?不知道能不能用來精進他自己的天目。

砰。一具焦糊的蟲屍掉落在地,慕容小克三人都望了過來,只見司馬衝不知道為何衣衫襤褸,神情卻有幾分得意。許聞道看了看蟲屍驚訝道:“這是龜蟓!莫非是方兄你解決的?”其餘二人這時候也湊了過來。

司馬衝點了點頭道:“它想偷襲我,被我先發現了。”

許聞道感慨道:“看那龜蟓蛹做的傀儡那般的堅硬,但是方兄舉手之間就滅掉了兩隻龜蟓成蟲,委實讓人驚歎。”

呼啦嘩啦。黃金甲這時候拖著銀鏈從門外飄了進來,飛到了司馬衝面前。此時金色的鎧甲已經變成黃竹一樣的顏色,司馬衝將銀鏈收起,然後將黃金甲丟在了還在燃燒的蟲屍上,司馬衝知道,小囡囡肯定是聞到了味趕來吃新鮮的。只是被火烤了之後,血液還有多少呢?

從房間裡出來,幾人都看到了門口一推甲殼和枯骨。不必說,這自然是先前那只龜蟓蟲精的遺骸。幾人面上雖然不動聲色,心中卻是驚訝萬分,這一位方天正手裡的鎧甲究竟是什麼東西,竟然能吃活物?難道那鎧甲也是活的?

重新走到主通道,通道之中又多了許多的傀儡獸殘骸,幾乎把主通道都堵住了。看來別的通道肯定有不少隊伍全軍覆沒,這才會讓這些傀儡獸跑到主通道。眾人互相看了看。許聞道嘆氣道:“看來,其他通道的道友比我們倒黴很多啊。”

盧飛燕也遲疑道:“不如,我們返回吧。別的隊伍實力並不比我們差。連他們都全軍覆沒的話,裡面的危險可想而知。”

司馬衝笑了笑道:“我其實乍一看到這麼多的傀儡殘骸,心中已經在打退堂鼓了。”

許聞道點點頭道:“那……”那的話才說了一個字。整個通道猛然一震。嘩啦呼啦,傀儡獸的殘骸被這一顛簸,直接在通道上鋪開了,如同金屬河流在漲潮。然後,是一股非常濃重而且精純的靈氣從其中一個通道瀰漫出來,這靈氣有如實質,撲面而來便讓人精神一振。

慕容小克面色一變道:“是仙氣!好濃重的仙氣!”

許聞道同樣變色道:“不僅僅是單純的仙氣,這仙氣中有五行屬性,是下面發現了仙寶。這是仙寶的氣息!”

嗖!嗖!嗖!幾十道遁光從各個入口竄了進來,一齊朝司馬衝他們不遠的一個通道飛掠了進去。他們正是一直守在上面等著收購物品的各個商鋪的店員和掌櫃。看來他們也坐不住了,仙寶這種東西可是無價之寶,他們自然要自己去拼一拼。

本來準備離去的四人互相看了一眼,突然一言不發朝通道竄去,連司馬衝也不例外。就算得不到,看看也好。司馬衝自己的山河社稷圖可連這仙寶萬分之一的氣息都沒有。他很想看看,能發出這般濃重仙氣的寶貝,究竟是個什麼。

這通道和主通道一樣,兩側有不少岔路口,飛掠的途中時不時能看到別的修士從岔路口一衝而出,朝前方掠去。飛掠了有一炷香之後,前方豁然開朗。通道的盡頭居然是一個寬廣的地下廣場。黑紅色的地面爬滿了一條條縱橫交錯的粗大裂縫,裂縫深處可以看到紅得發白的岩漿在不斷地翻滾。

而在廣場中心,有一個幾丈方圓的小光圈,光圈之內是熾熱不斷翻滾的岩漿,岩漿上方漂浮著一把火紅色的扇子。這把扇子比普通的蒲扇略大,通體紅得發紫,上面的符文一陣陣光芒流傳,濃重的仙氣正是從這把扇子上散發出來的。許多修士已經開始朝光圈打出法術。顯然,他們是想要打破光圈取出寶物。

“各位同道!只要助我天元門得到此寶物,所以人都可以獲贈頂階法寶一件,出力多者獎勵靈寶!”司馬衝有過一面之緣的魯掌櫃已經在下面喊開了。他這一喊,立刻有修士靠了過去,畢竟仙寶只有一件,許多人都自知希望不大,既然能撈件頂階法寶,那也不錯。

一旁一群紅衣人不甘示弱,為首之人喊道:“各位同道!助我我玄武派奪得此寶的修士不僅可以獲贈頂階法寶,日後在我玄武店兌換物品,可以比在其他店鋪多拿一成!”他這個是長線的利益,在這裡混的修士,找到一些自己用不上的碎片必然要去兌換成丹藥之類,立刻又有小半人朝玄武派這邊靠攏。

“我們白水門……”

“青龍山……”

各個商家爭先開出價碼爭取在場的修士。對於他們來說,頂階法寶隨便可以煉製,靈寶花費大一點同樣有機會煉製。但是仙寶是無價的。任憑你財大氣粗,也不能用材料堆出仙寶來。除了上界流落下來的,也只有有限的幾件從靈寶進階的仙寶,真正煉製出來的仙寶,在至今的修仙界還從來沒有出現過。

許聞道看了看其他三人道:“怎麼樣?”

盧飛燕開口道:“天元門那裡人最多。”

司馬衝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慕容小克冷笑道:“哼。各商家敢在小還星做買賣,肯定都有些實力,何必要我們這些低階修士幫忙?說不定他們已經發了訊息出去。現在這般做作,不過是想穩住眾人罷了。如果此時那防護罩被打散的話,眾人一哄而上,這才是他們最不想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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