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解決方法?”

許穎餘盯著殷年的腦袋,真想看看他腦子中到底有什麼好的解決方法!

“大人,小子的意思就是將那些流民按照身體強弱分配成一個隊,讓那些婦孺老弱同樣分配工作,婦人和體弱者可為勞役的做飯或開墾土地,小孩及老人進山撿拾柴禾等等這樣就分配的差不多,明年戰事就將徹底結束,這樣就可以來年他們不會再為生計重新成為難民。對於那些新開墾出來土地縣衙可以確定幾年內不繳稅,這樣就可以來年他們不會再為生計重新成為流民。”

殷年將自己的想法表達清楚後,看著陷入思考的許知縣。

“還有,城外的流民營地該換地方,最好選擇在活水旁!”

殷年從今日看到流民營地的安置的位置不對,那是六千多流民聚集在一個沒有活水的位置吃喝拉撒,疫病出現是遲早的事。

“這個我也考慮過,暫時沒想到一個好的安置地方,還有剛才小年那個解決方法還得與縣丞、主簿商議之後再做決定,如果達成這些我願交予小年你全權負責,官府全力配合,小年你看如何?”

“您信任一個尚未束髮的少年能做好這樣的事嗎?”

殷年聽到知縣這句話後大驚失色,沒想到許大人把這樣棘手的事全權交由自己,這也太隨便了些吧。

“有志者不在年高,既然小年你能提出這樣的想法,就有把這件事做成功的能力。”

許穎餘拍著殷年的肩膀,他的直覺不會錯,這個少年人會做的很好。他能在短短的時間內想出這樣解決方法,讓他去實踐何嘗不是一種讓他成長方式,讓他飛得更遠。

“這樣實在是太倉促了些,希望大人您認真考慮下,這是六千多個人,讓一個孩子掌握他們的生命,太不厚道吧?”

殷年想極力推脫,看到許知縣的篤定的眼神,心裡被一群美洲動物踏過。

“小年你還沒回家吧!先回家去,我去找縣丞與主簿商議過後,便去找你!”

許穎餘已經知道那兩個老滑頭,聽到有人在前面頂缸,肯定會點頭答應。畢竟這孩子當初在鄢城可是出名的聰慧,再這四年有前戶部侍郎梁公的教導。

“那小子便告辭,還望大人慎重考慮!”

殷年告別許穎餘後,便出了縣衙,上馬車往家而去。回家路還是那麼熟悉,肖伯一路和路旁鄰居打著招呼。

殷年的家在城外五里外,臨近小溪,門前兩棵高大的柳樹,在深秋中已經沒有葉子,長長的枝條垂入溪水中,殷年下馬車推開門,院子還是熟悉的院子,房間裡紡車傳出的聲音還是那麼熟悉,眼睛泛起淚花。

紡車聲音停了下來,房門嘎吱慢慢開啟,殷母看到那每日思念的面孔出現在她面前,開門停頓,右手扶著門框上,眼淚控制不住順著也不再年輕的臉龐滴落在地上。

“年兒?”

殷夫人的聲音有些顫抖,這個場景在夢裡出現過無數遍,她已經分不清是夢還是年兒真的出現在自己的眼睛裡。

“母親,年兒回來了!”

殷年向母親奔去,四年不見,母親已經蒼老的好多,自己卻不能陪在她身邊,心中被內疚佔滿。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殷母摸著懷中的殷年腦袋,四年不見,年兒已經長得和自己差不多高了,也不再是那個能輕輕伸手就能摸到頭的年紀。

“讓為娘看看年兒有哪些變化?”

殷母輕輕推開殷年,仔細看著長成小大人的殷年,也變得強壯了些,殷母臉上堆滿笑容。他們三兄弟中殷母最擔心就是殷年,興兒、牧兒生來身體好,可年兒從出生就虛弱,這讓殷父殷母很自責,年兒出生那年正值百年難遇的旱災,冬天出生時又是遭遇凜冬,讓本就缺糧短食年兒患上寒症。每到冬日就會復發,見不得冷!

“母親,年兒對不起您...”

殷年看見母親臉上生出的皺紋,原本母親那頭引以為傲的黑髮也有了白髮。

“傻孩子,說什麼呢?不都好好的嗎?以後為娘不許你說這些傻話!”

殷夫人用手輕輕捂住殷年的嘴巴,臉上帶著些許責怪,天下沒有母親不希望自己兒子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好男兒,為了孩子什麼都可放下。

肖伯將馬車停在院外,提著箱子站在院門處,看著夫人和三少爺溫馨重逢。低頭看了看右腿,值了。

“均二哥,快進來坐!”

殷夫人一直在看自己寶貝兒子,沒在意到肖伯站在院門口處。用衣袖胡亂的擦拭臉上的淚痕後便請肖伯進來。

“夫人,沒事!”

肖伯一瘸一拐的走進院子,為了讓自己走得自然些,已經奮力讓自己右腿不那麼不自然,沒想到越刻意越不自然。

“均二哥,你這是?”

殷夫人皺著眉頭,沒想到二哥怎麼就變成這樣。轉頭看著年兒,目光相接時,殷年低下頭。

“沒事,夫人,這就是些小傷!”肖伯拍了拍右腿,示意自己沒事。

“年兒,你給為娘說肖伯到底是怎麼傷的?”看著年兒低下頭,看來肖二哥這傷定與年兒有關。

“夫人,這點傷不算什麼,就不要再追問少爺!”

對於這件事肖伯自己並無任何責怪,這一切還是自己問題。肖伯不想再在這件事有任何糾纏。雖事因少爺而起,卻是自己護衛無力才致使如此,如果再追問下去,會讓少爺更加自責,這不是他想的結果。

“既然二哥也這麼說了,那便這樣!”

殷夫人聽完肖二哥講完後,此中故事看來是他們叔侄間的秘密。殷夫人輕撫低著頭殷年,看來肖二哥受傷這件事對年兒打擊挺大。

“夫人,老爺呢?”

肖伯從進門也沒見到府上除了夫人,家中再無其他人。

“老爺和小凡都去流民營幫助縣衙管理那些流民。”

從流民營建立開始後沒想到就幾日光景,這鄢城縣就湧入如此多流民,這讓殷夫人想不通。以前打仗也有流民來鄢城避難,可從未有如此多流民。當得知這些流民從巨巖關附近府縣來此,就每日開始擔心自己兩個孩子。現在懸著心放下來些。

“難怪,對了這個是二少爺託小少爺帶回來的箱子!”

肖伯將手中的箱子遞給殷夫人。

殷夫人接過箱子,輕輕撫摸著:“二哥,牧兒還好嗎?”

“夫人,二少爺很好,還被朝廷冊封為忠勇校尉。”

肖伯將殷牧被冊封的事情告訴給殷夫人。這對於為人父母是最開心的事情。

“就好,牧兒出息了!”

殷夫人看著殷年,自己這三個孩子,從來沒有讓他們失望,也沒讓他們費心。

“二哥,年兒你們還未曾用飯吧?我這就去燒飯,不久年兒父親他們也該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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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夫人將箱子放入老爺書房中。

“夫人,您與少爺這麼多年沒見,這件事還是讓老奴來!”

肖伯瘸著腳向廚房走去。

“二哥,你還是坐下喝茶,今天年兒回來,還是讓我下廚吧!”

殷夫人攔住肖伯,她明白肖伯的意思,但是年兒有四年沒有吃到母親燒的飯。

“那好吧,夫人!”

肖伯走到院中石桌前坐上,喝著殷夫人送來的茶水。

“母親,我來幫您!”

殷年擼起長袖也走進廚房,幫母親燒柴做飯。

“真好!”

肖伯喝著茶,聽到廚房裡母子兩人說著話。

院門被推開,一個長得虎頭虎腦的小孩竄進來,滿身泥漿臉上青紫。

“家主奶奶!家主奶奶!今天小虎沒打過我!”

肖塵開心的不得了,全靠家主奶奶教自己的方式將小虎打的屁滾尿流,這還是第一次打贏小虎。

他沒看到家主奶奶,院子中坐著一個不認識的老爺爺,看上去和家主爺爺一樣強壯。肖塵警惕的看著這個老爺爺退後一步,舉起自己的小拳頭。

“你是誰?家主奶奶在哪?我很厲害的哦!”

肖伯看到這個孩子後眼睛裡泛起淚光。四年了我的孫子都長這麼大了。肖伯不知道怎麼和他開口說話。

“哎呀,小塵真厲害!”

殷夫人從廚房走出來,看著肖塵這個小泥猴,再看看一臉深情的肖二哥。便開口說道:“你認識他嗎?”

小塵看著那個怪怪的爺爺,搖著頭。

“他就是你家主爺爺經常給你說的爺爺呀!還不叫爺爺!”

殷夫人看著一臉警惕的肖塵,有些心酸。

“爺...爺爺!”

肖塵覺得家主奶奶不會錯的,就癟著嘴喊這個怪爺爺一聲爺爺。

“誒!我的乖孫!”

肖伯瘸著腿走過去將這個泥猴孫子抱進懷中。

“你真的是我爺爺?”

肖塵在爺爺的懷裡沒有感受到一絲緊張。就睜大那兩顆寶石般的眼睛問道。

“如假包換的,乖孫見到爺爺不高興嗎?”

“只要是我爺爺我都高興!”

殷年、殷夫人、肖伯三人先是一愣,三個人笑得很開心,童言無忌。

殷夫人看著院中兩爺孫開始慢慢熟悉,就回廚房給這小泥猴燒水洗澡,這個天還是有些冷,別感冒了。

縣衙裡,縣丞、主簿坐在大堂兩側,他兩人被知縣叫回來,不知道有何要事要商。現在他們被流民這件事已經弄蓬頭垢面,不知道又出何事,這樣緊急。

知縣慢慢走到主位上,抬手示意兩人喝茶。兩人一臉懵端起茶杯一口將杯中的茶喝光,對於現在做勢的知縣,不是礙於官階,早就開錘了。

“這次的確有要事要商,但我希望你們先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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