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許,你倒是痛快些!”

劉縣丞是個爆脾氣,對於故弄玄虛的許知縣很是火大。

“我也說老許還是痛快些!”

蔣主簿摸著下頜的長鬚。

“好吧!你們還不知道那個神童回來了吧!”

老許覺得兩人是不會同意剛才自己的提議。便將殷年回來的訊息告訴兩人。

“他回來關我們何事?我說老許你是不是為流民的事情想入瘋魔了吧?”

劉縣丞覺得老許最近在處理流民這件事上腦子被燒壞掉了。

“難道說,你想將這個事交由那小子來處理,我看老許你是病急亂投醫!”

蔣主簿皺著眉頭,摸下頜的長鬚的速度加快了些。

“你們還不知道,他一回來就來到縣衙吧!”

許知縣說完輕呡一口茶。

“難道那小子有辦法?”

蔣主簿將信將疑的問道。雖然那小子是有些聰明,但也不至於對於流民問題有解決方法,如果有,最多也只是紙上談兵而已。

“哈哈哈!的確有,並且解決方法還挺有見解,不得不佩服!”

“你倒是說呀!”

劉縣丞看著許知縣那副一切在掌握中表情,就想將自己碗大的拳頭在他臉上留下印章。

許知縣看著暴怒的劉縣丞與老神在在蔣主簿的看著他,但是他摸鬍子的速度出賣他了,他將殷年今天從進入縣衙開始講,將殷年對於流民的建議大致講給在座兩人。

兩人頻頻點頭,兩人都沒想到這孩子竟然如如此見解,心生佩服。這樣也何嘗不是個上佳的解決方法,可這施行可馬虎不得。施行起來的人選也是個問題。

“可有施行此法的人選?”劉縣丞焦急問道,蔣主簿也點頭示意。

在兩人期盼的眼神中許知縣淡定將茶杯中的茶一口飲盡,潤了潤喉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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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官就說了,那就讓提出這上佳解決法的小子自己上手去做,他既然能提出此法,便能在此中隨機應變,好賴我們去運作造成事倍功半,我們便全力配合於他,你們怎麼看?”

“可我還是不太放心!讓一個半大孩子來處理如此棘手的流民事情太兒戲,不敢苟同。“這次蔣主簿先開口,雖然那孩子有想法不假,但從未實踐這一項他便不認同許知縣的提議。便果斷提出拒絕,那可是六千多條人命,可不是一個孩子的玩具。

“我覺得還是知縣大人您自己來施行吧!”劉縣丞也覺得不妥,鄭重的說到。

“人總會長大,難道我們生來就是知縣、主簿、縣丞的嗎?我說交由他去施行便是看出他有這方面的才能和魄力。也許有一日此人飛黃騰達位極人臣時還能念及我們的好!”

許知縣自從這小子搭上樑公這條線後,沒被梁公掃地出門,便明白這孩子將來不可限量。現在做一個順水人情不就是在幫自己嗎?

“老許,話不能空講,你見過那小子,而我和老蔣沒見過,你吹的再好聽也難說服我們!”

劉縣丞覺得許知縣說的天花亂墜不如見後定奪。

“老劉,這句話還說的蠻中聽!”梁主簿點頭認同。

“那好,本官就讓他來縣衙之上與諸功一見,見後你們便定奪!”

許知縣一副心有成竹的樣子。便對堂外喊道:“來人,去請殷家三公子前來縣衙,就說本官有要事要商!”

“喏!”

“諸公,等等吧!本官去上些茶水!”

殷家院中,殷父與肖凡夫婦也從流民營歸來,殷夫人將開水已經燒好,他們每次從流民營回來後都要將自己泡在熱水中,衣物也將用開水泡著。

殷父穿戴好後便開啟房門出來,殷父身高八尺,留著短鬚。

“年兒,這次回家後可有何打算!”

殷父對於自家孩子有些底氣,當初由於自己的原因沒能讓殷氏重整旗鼓,但自己對於三個孩子從開始就認真教育。這次年兒回來,雖然心裡高興,還是想看年兒自己打算。

“父親,入春後我便入京,梁師也在太學將孩兒入學打點好了!”

殷年將梁先生讓自己前往京城太學的事告訴父親。

“挺好,年兒也長大了些!”

殷父將手搭在殷年的肩上,四年年兒也長大許多,也長得壯些了。他看著眼前那位老兄弟,他明白肖二哥為了年兒、牧兒付出太多,從進門就看到肖二哥那條瘸了的右腿。

“辛苦二哥照顧兩個小子!”

簡單的話語就是他們之間的情誼。他們幾十年的感情早已超過主僕關系,早也是兄弟。

“沒事!”肖伯笑著搖頭道。

“吃飯吧!”

殷夫人將湯端上桌後,喊眾人入座。

“家主奶奶,今天真豐盛啊!”

洗的白白淨淨的肖塵如年畫娃娃般。匆匆地爬上座位口水都流出來了,可真是一個開心豆。

“小塵呀,慢些!”

殷夫人被肖塵樣子逗笑。這孩子就是這樣可愛。

“家主爺爺、爺爺、爹、娘、小年叔叔快來吃飯了!”

肖塵像個小大人一樣擺弄著面前的碗筷催促大家用飯。

“來了來了!”殷父笑著摸了摸肖塵那圓溜溜的腦袋,寵溺的說道。

“家主爺爺您能不能不要摸小塵的腦袋呀?”小塵撅著嘴說道。

“乖孫,這是家主爺爺喜歡你會這樣摸你!”

肖伯在小塵旁邊坐下,看著自己乖孫,也上手摸著他的腦袋,肖塵回頭給他一個小白眼,逗的大家開懷大笑。

“小虎他們說摸腦袋會長不高的!”小塵氣呼呼的解釋道。

“那你看你小年叔叔長得高不高呀?”

殷父笑著將殷年指給肖塵看。

“小年叔叔長得高呀!”

肖塵虎頭虎腦的上下打量著殷年,他不知道這又關小年叔叔有什麼關係。

“你小年叔叔也是你家主爺爺從小摸腦袋長大的,爺爺我也沒見你小年叔叔沒長高呀!”

一家人有說有笑開始吃飯,中間聊起殷興、殷牧,殷興從他們去到巨巖關後也去到泉州港出海行商也許久沒給家中來信,殷年給父母講起殷牧在戰場上表現後,殷父將藏酒拿出來與肖伯兩人開始推杯換盞。

院門外,縣衙來人說是請殷年少爺到縣衙,知縣大人有要事要商。

殷年看著家人們投來疑問的目光,便將今日回城後的事告訴大家。

“那你就快去吧!

”雖然殷父聽了小年所說的話很吃驚,流民的事情便是重中之重。

殷年就要走出門時,殷夫人將青色大氅披在他的身上。

“外面冷,就將披著吧!”殷夫人繫好後輕輕整理著大氅。

“謝謝母親!”殷年看著母親細心給他整理著氅上那些小小的褶皺。

“去吧,孩子!”殷夫人輕輕拍了拍殷年。

殷年就鑽入馬車,肖凡便趕馬往縣衙而去。

縣衙裡,劉縣丞與蔣主簿在大堂上焦急的來回踱步。

很快聽到馬車到來的聲音,兩人回到座位上坐好。盯著縣衙門口,一少年披著大氅從縣衙門口進入大堂。

“知縣大人、縣丞大人、主簿大人。”殷年向三人拱手道。

“你便是殷家小兒?”

劉縣丞看著眼前的半大少年,這和當年稚童的印象相差太大。劉縣丞有些不確定這就是殷年。

“縣丞大人,小子便是殷年!”殷年便向劉縣丞再行禮道。

“兩位可要考校他?”許知縣看到兩人吃驚的樣子,笑著說道。

“殷年,我與劉縣丞都覺得你給知縣的提議可說是上上之策,但是許知縣卻堅持讓你親自施行此法。我有些不太認同。那你便講講怎樣用我們手中的權利?”

蔣主簿雖然對殷年初步印象有些改觀,但還不至於會將如此重要的事情當兒戲。

殷年聽完蔣主簿說完,將大氅輕輕扯緊些,這鄢城深秋的晚上的確冷些。

“雖說我的提議並不算什麼上上策,但這是在現有條件下算是最優解決方法,小子雖從未實踐過,但也明白現在最重要的便是時間,我今日路過留民營,見流民營臭味沖天,流民營也是疫病滋生最好的場所,小子並不想見到一條條生命被奪走,我相信兩位大人也是吧!並且這件事施行也在各位大人手中,我需要的只是各位最快的將我所想到的點去處理。各位大人的權利還是在各位大人手中,我需要的是各位大人的全力配合,而不是奪權而行。如果此間有何不妥,便可隨時喊停!”

本該拒絕此事,但剛才許知縣一直在給他使眼色,就將此事定下。殷年將雙手放入袖籠中,靜候兩位大人的質問。

“殷家小兒,如若流民失控了你該怎樣處置?”

劉縣丞雖覺得殷家小兒說的有些在理,可在具體的事情沒一句實用的。

“按照施行方案走流民不會失控,這一點縣丞大人會比我更有處置方案吧!”

殷年知道現在的流民們是不會失控的,因為這些條件全都是為他們著想,流民應該都能明白。相反更不會失控。最後殷年再抬一下劉縣丞。

“的確,在這方面本官比你更懂一些!”

縣丞也知道殷家小兒的方案對流民來說是種恩賜。

“如果兩位再無異議了的話,剛好拙襟也將飯食做好,兩位一起吧!也讓我們就一起將方案制定下來,明日便開始運作。”許知縣見兩人也無剛才般質疑後便提議道。

縣丞與主簿點頭答應,四人便走入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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