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寶寶又想到宣袂兒那多變的性格,腦海裡忽然靈光一閃,生出一個新的想法。

“我知道姚良娣與宣孺人經常在一起,她們關係好嗎?”藍寶寶問道。

沈姬說:“好,這後院裡總是拉幫結黨,當初姚良娣剛進王府時,不懂規矩經常被人陷害欺負,好像每次都是宣孺人替她求得情。想來那姚良娣能夠坐到今天這個位置上,宣孺人幫了不少忙。但不知為何,她自己反而不去爭,一直守著孺人這麼個低微的位置。”

王府裡沈姬與庶妃互相扶持,因為她們有感情基礎,也因為性格原因,所以能夠很好地平衡彼此的關係。

那麼芳菲和宣袂兒呢?芳菲進王府時應該與宣袂兒不認識吧,那宣袂兒為何如此幫她呢?

芳菲真的想奪正妃之位嗎?

在藍寶寶的印象裡,芳菲的確變化很大,但是因為初時的相處印象太深,她委實不相信芳菲會做出害人的事情。

“除了這些,您還要別的想法嗎?”藍寶寶暫時收起這些想法,看向沈姬問道。

“沒了。”沈姬搖頭,起身說道:“我來告訴公公這些事情,也是希望公公能夠盡全力去尋找溱兒,無論找到的是……”

無論溱兒是生是死,唯有確認了,我才能安心隨她而去。

待沈姬離去,藍寶寶便找到白霄彙報了情況。

“將軍,姚良娣的事情可否交給我來處理?”藍寶寶自動請纓,心裡卻有些忐忑,按照她與芳菲地交情,她本該避嫌的,但是在事情未明之前,她想親自去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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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霄摸著下巴考慮半晌,隨後說道:“可以。”

藍寶寶一喜,連忙道:“多謝將軍。”

白霄看著她的笑臉有些恍神,在進城之前,藍寶寶便換下了女裝。明明現在穿著宦官服,為何看著她,他還是會覺得心慌意亂呢?

次日,藍寶寶便約了芳菲在雅和樓見面,待到赴約時,她猛然記起來,最近殿下叫白將軍保護她,所以此行白霄也跟來了。

難怪昨天那麼輕易就答應了她的要求,合著答應不答應都是一樣的。

進屋之前,白霄突然說道:“你進去吧,我就在樓下大堂,有事隨時叫我。”

說罷,便轉身下去了。

看來是她冤枉他了!藍寶寶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推門進去時,芳菲已經提前到場。

二人互相見了禮,芳菲便把身邊的婢女打發出去。

“公公今日叫我來,可還是為了庶妃姐姐的事情?”芳菲看起來十分平靜,臉上依然帶著和善的笑容。

藍寶寶搖搖頭,手指輕輕摩挲著茶杯,說道:“我是有點擔心你,也是因為側妃和庶妃的事情,讓我意識到晟王府裡並不安全。”

芳菲感激一笑,說道:“公公放心吧,你是聽說了立正妃一事,也害怕我會受牽連吧。放心,我無意正妃之位,現在也是暫時打理府中庶務,等有了新的王妃,我便清閒了。”

“我不是說這個!”藍寶寶愁悶地說道。

芳菲微感詫異,問道:“那公公是擔心?”

藍寶寶滿臉猶豫,似覺得接下來的話有些難以啟齒。

“到底怎麼了?”芳菲被她勾起了好奇心。

“其實是……”藍寶寶深吸一口氣,終於下定決心,紅著臉說道:“其實我私底下與宣孺人有過幾次接觸,我發現她……”

芳菲眉頭一擰,眼裡放佛閃過一絲緊張。

“我發現宣孺人有些奇怪,她竟總是對我做出挑逗的舉動,不僅是對我,我還看到她對我們殿下也是如此。”

話到此處,藍寶寶憤憤起來,“她委實膽大,作為晟王府的孺人,竟還敢對別的男人拋媚眼……芳菲,我今日告訴你這些,也是考慮了很久才做的決定,我並非是要指責誰,只是想提醒你一定要小心。”

芳菲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好像是被她這番話嚇到了。

藍寶寶狠狠心,繼續說道:“我是看你似與那宣孺人走的很近,我擔心她哪天惹了禍會連累你,還是和她保持距離吧。現在晟王府又是多事之秋,我看這宣孺人不簡單,說不定正暗暗謀劃著什麼事情。”

最後一句意有所指,芳菲怎能聽不出她指的是庶妃的事情。

“公公,宣妹妹對您做出那些舉動……”芳菲握緊雙手,好像鼓足了很大的勇氣,真誠地說道:“我、一直都知道她有這個毛病,但她並不是故意的,倒不如說她根本無法控制自己。”

藍寶寶驚訝地追問道:“這是為何?”

芳菲搖搖頭,解釋道:“宣妹妹得了一種怪病,經常做出一些出格的行為,而這些行為都是她平時絕不會做的。”

聽完她的解釋,藍寶寶心裡那個答案就越來越清晰了。

“那她發病的頻率大嗎?晟王殿下就沒有發現嗎?”藍寶寶問道。

芳菲紅著臉說道:“她這病委實奇怪,白天看著倒正常,一到入夜就變得非常奇怪,特別會……”

“就是因為如此,每次殿下去她房裡都被伺候的舒舒服服。也正是因為這個怪病,每次殿下提出升品階的事情,都會被不犯病的宣妹妹婉拒。如果不然,她現在也不會只是個孺人。”

白天和晚上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性格,這麼看來,她應該是患有人格分裂症吧。

芳菲繼續說道:“公公您也別怪她,其實她也非常恨這樣的自己,可是一到晚上她便控制不住自己,所以她才會暗暗與自己較勁,晚上那個她想要什麼,她就偏不要什麼。”

“原來如此,沒有找大夫看過嗎?”藍寶寶問道。

“私下裡找過不少,都沒用,大夫也看不出她得的什麼病。”芳菲嘆氣道。

“那她這病症是何時開始的?”藍寶寶問道。

芳菲說:“應該很久了吧,她以前落過水差點死了,之後好像就有這個毛病了,她也是在一年以後才慢慢察覺到不對的。”

不是天生的人格分裂,應該與她從小生長的環境有關,被打壓被欺負,後來又差點死了,可能是因為刺激太大才會分裂出另一個人格吧。

藍寶寶不是學心理學的,遇到精神分裂的病人,她也是束手無策。

“平時的宣妹妹是個很好相處的人,而且她幫過我不少,她是我在王府裡相處的最融洽最交心的人。”芳菲說道。

“既然她晚上會性情大變,那依你對她的瞭解,她會不會也覬覦正妃的位置?”藍寶寶扔出一個犀利的問題。

芳菲立刻沉默了,坐不安席地低下頭,良久後才少氣無力地說道:“發病後的宣妹妹只是愛搞事,但如果她真有這麼大的野心,也不會任由白天的自己毀掉自己爭來的東西。”

“看來是我多想了,今天麻煩你了。”說完,藍寶寶便站起來準備告辭。

芳菲突然又說一句,“我一向知道殿下多情又無情,近日府裡發生這麼多事情,明知是何原因,殿下卻還想繼續立正妃。不知殿下是故意裝傻,還是根本就不在意我們的生死。公公,為了這樣的人,我不會傻到用命去搏,不值得。”

“你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就好,我也不願看你為了一個渣男就失去自我。”藍寶寶莞爾一笑,揮手道:“那我先走了,你自己也要小心。”

下到大堂,白霄一看到她的身影,馬上就站了起來。

二人對視一眼,什麼都沒有說,默契地離開雅和樓。

深夜,鎮國公府,宋綰棠坐在一盞昏黃的燈火旁,偌大的屋子裡,只有她身邊閃爍著少許亮光。

都說燈下觀美人是最美的,可此刻宋綰棠的臉卻在燈下顯得尤為陰森危險。

“都查清楚了?我要絕對的答案。”

丹砂激動地說道:“對,查清楚了,您放心,絕對不會有錯。您記得去年殿下奉旨出行的那件事情嗎?殿下途中遇刺,他與藍寶寶雙雙失蹤,奴婢查過才知道他們當時躲進了一戶農戶家,而且藍寶寶還受了傷。”

“奴婢特意派人去套了那家人的話,那家婦人曾親手為藍寶寶包紮過傷口,能確定她就是女子。”

宋綰棠忽明忽暗的臉上幽幽地綻放出一抹獰笑,“她竟真的是女子,殿下如此寵愛她,必定也知道她的身份。那江總管呢?聽說這位當初可是親手把藍寶寶攆出內侍省,藍寶寶這才投靠了凌王殿下。”

“也不知道這對昔日的父子究竟有何深仇大恨,竟叫那藍寶寶不惜投靠死對頭。如果江總管知道他曾經疼愛的兒子卻是個騙子,他會如何做呢?”

“你想用江總管對付藍寶寶?”丹砂問道。

宋綰棠一掌拍到桌子上,憤恨道:“這小賤人,要不是因為她,凌王殿下如何會拒絕我。還有之前她戲耍我的事情,我定不會輕饒她。”

丹砂卻有些憂慮,擔心地說道:“姑娘,以咱們現在的立場,就算沒有這個藍寶寶,您以後恐怕也不能與凌王殿下在一起,侯爺肯定不會同意的。”

“我才不在乎這些,只要到時我多求求父親,讓他保住凌王殿下,我再嫁給他也無妨。”宋綰棠忽然又笑起來。

“就算他們肯留著凌王殿下,那他也只會變成無權無勢的階下囚,您嫁過去就是委屈了您,侯爺最疼愛您,肯定不會同意。”丹砂嘆口氣,“要不咱們還是算了吧,那藍寶寶不會有好下場的,免得髒了咱們的手。”

宋綰棠握緊拳頭,不甘道:“就算我得不到殿下,也不能便宜了旁人,尤其是那個小賤人。放心,我不會親自動手,別忘了,那小賤人身上可揹著欺君的死罪。”

從佑督衛回到王府,金凌洛突然收到一封密信,匆匆叫來封巍密談一番,一炷香後他換上官服打算連夜進宮。

藍寶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不免有些擔心:“殿下,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我能幫上忙嗎?”

金凌洛輕扶著她的肩膀,見她滿眼擔憂,緩了緩神色,柔聲安撫道:“是朝廷裡的事,有些棘手我需馬上向陛下請示,但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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