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寶寶馬上點頭,“記得,她也有問題?”

“對,我們派人一路打探,也沒有查出她的蹤跡,她好像並沒有離開京城。當然也許是我們的人遺漏了,所以需要更明確的資訊來確認。”

“更明確的資訊?”

藍寶寶略一思考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忙道:“我明白了,這就進宮去找西秋。”

“且慢,現在宮裡不太平,你還是別去了,我叫人把她接過來。”封巍阻止道。

藍寶寶一想最近殿下和封巍都盡量避免她進宮,可見形勢真的很嚴峻,她還是少添麻煩吧。

“那好吧。除了這個,還有別的事情嗎?”

“暫時沒有,你先去吃飯吧。”封巍衝她擺擺手。

天亮時西秋三度踏進佑督衛,這次直接被帶去中庭大堂,藍寶寶隨後趕過來,手上已經拿好工具。

“寶公公。”西秋向她見禮。

藍寶寶回上一禮,“西秋姑娘請坐,今日請你過來是有一事需要姑娘配合。”

自從上次二人開誠佈公地談過一次以後,西秋再見到藍寶寶,已經不像之前那樣瑟縮著不敢抬頭,她笑著說道:“寶公公請講。”

半個時辰以後,藍寶寶在西秋反覆的描述中,終於繪出一副人物肖像圖。

“你看看,還有哪裡不太一樣的?”藍寶寶把畫像拿給西秋看。

西秋以前就見過藍寶寶為棋妃畫的畫像,但當時是照著棋妃娘娘的樣子畫的,而眼前這幅卻只靠著她的描述就能畫的如此傳神,令她再次驚歎道:“沒有不一樣,就像個栩栩如生的活人一般,連神態都相近七八分。”

藍寶寶滿意一笑,收起畫像問道:“對了,這個宮女叫什麼名字?”

“曲嵐。”西秋答道。

“確定是把人送去北疆了嗎?沒有記錯方向?”藍寶寶又追問一句。

西秋怔了怔,方才肯定地回道:“是北疆,那裡有駱家人鎮守,也不怕她還能翻出什麼浪花。”

“當時是派什麼人把她送走的?”藍寶寶冷不丁又問一句。

西秋這次答得很快,“買通了一個人牙子,那人牙子把人混進一個商隊裡送走的。”

“能保證這些人一定靠譜嗎?”藍寶寶再問。

西秋又是一愣,大約是沒想到這茬,片刻後才不確定地說道:“應該……靠譜吧,畢竟是吃這門飯的,我們給的銀子足夠他做幾單生意了。”

“可否把人牙子的資訊告訴我?”藍寶寶問。

西秋非常配合地回道:“那人常年混跡於西市,沒有人知道他的住處,若想找他,就去西市的姜何雜耍班找他。拿上一把繪有三朵紅碗蓮的摺扇在戲臺下站著,只要那人看到了,自會找上你。”

“是個男人?多大年紀?身高體型呢?”藍寶寶說著又去攤開一張紙,準備再畫一幅畫像。

西秋卻抱歉地看著她,說道:“那個人很謹慎,從頭至尾都是隔著屏風在和我交談,聽聲音是個男人,至於年紀、身高那些,恕我無能為力。”

藍寶寶有些失望,但也沒說什麼,很快就派人把西秋送回去了。

她拿著畫像去找封巍,把她和西秋地談話一字不漏的告訴對方。

封巍拿著畫像看了片刻,才說道:“聽起來她倒是沒有說謊,咱們的人的確是按照這個方法找到的人牙子,只是那人牙子過於狡猾,很快就識破了咱們的身份,當即就如泥鰍般溜走了,至今也沒有追蹤到人。”

藍寶寶暗自感慨,上次因為幼兒失蹤案,端掉了那麼多人牙子的老窩,結果這才剛過去幾個月啊,又有不怕死的開始冒出水面了。

“那人牙子雖然是逃掉了,不過順藤摸瓜還是問出不少東西,的確有一支商隊經常和那個人牙子合作,只是咱們的人追蹤那商隊至今,也沒有查到那個曲什麼曲嵐的影子。”

封巍感嘆完,就叫人進來,把畫像交給對方,讓他繼續去找人。

“封大哥,也許那個人牙子只是暫時躲起來了,要不然我再去試一試?”藍寶寶提議道。

“你?”封巍皺起眉,擺手道:“不行,你不會功夫,太危險了。”

“我換上女裝去,就像西秋之前那樣,他應該不會有防備。”藍寶寶說。

封巍還是不同意,“他現在已經有所警覺,而且這種人的眼睛是最毒的,一眼就能看穿你的偽裝,老實待著衙門裡吧。”

“時間這麼緊迫,殿下為了拖延時間,到現在都沒有從宮裡回來,我也想出分力,儘早破案不好嗎?”藍寶寶的臉上出現了焦慮的神色。

封巍考慮片刻,說道:“這樣吧,你去懷遠坊幫忙盯著曹董氏的動靜。”

藍寶寶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在人牙子和曹董氏之間,她最後還是選擇了曹董氏。

一刻鍾以後,當她跨出佑督衛的大門,毫無防備地被一個人攔住的時候,她恨不得馬上穿梭回一刻鍾以前,她就老老實實地待在佑督衛裡,沒事瞎跑什麼。

“你是……藍、藍姑娘?”駱小將軍那張英挺俊郎的臉龐上,緩慢地爬上一層驚愕和懷疑,最後凝固成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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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寶寶哪裡會想到,這位駱小將軍竟天天守在佑督衛門口呢,不會是專程在堵她吧?還是說在監督佑督衛查辦他妹妹棋妃的案子?

現在身份當成被拆穿,她該如何解釋呢?會不會惹怒這位將軍?

就在藍寶寶百感交集地時候,守門的兩個衛兵也心急如火,之前就是他們沒有經受住駱小將軍的威逼利誘,再者也是為佑督衛的安寧考慮,所以就把藍寶寶給賣了。

現在要是讓駱小將軍知道他們聯合起來欺騙他,恐怕又會是一場腥風血雨。

“藍姑娘,你怎的又穿上這種衣服出門啊?”左邊的衛兵趕緊裝作不經意地問道。

藍寶寶沒有反應過來,旁邊的駱小將軍卻神色一鬆,先一步問道:“原來藍姑娘經常如此打扮嗎?這是為何啊?”

經此一問,藍寶寶終於回過神,所不知該不該感謝旁邊多事的衛兵,簡直就是越描越黑,這慌越撒越大,以後還能圓回來嗎?

“對、對啊,習慣了。”藍寶寶說著像是剛回過神,趕忙退後兩步行禮,“小女子參見將軍……”

“藍姑娘不必拘禮,快快起來。”駱小將軍趕緊去扶人,手伸出一半又覺得不妥,在空中停頓片刻,略有僵硬地慢慢收回,臉上卻還是帶著淡定的笑容。

“駱小將軍是來詢問棋妃娘娘的案子的嗎?”藍寶寶禮貌地問道。

“對,沒想到剛過來就遇上了藍姑娘,當真是巧了。”駱小將軍從善如流地回道。

藍寶寶側身讓路,“駱小將軍請進吧,我們封大人就在裡面,棋妃的案子便是由封大人負責的。”

駱小將軍有些遲疑,昨天他過來時不巧遇上了凌王,雖然對方很慷慨大方地向他說明了案子的進展情況,但是不管他怎麼旁敲側擊地打探藍姑娘的訊息,那凌王就像是沒聽到一樣,總是顧左右而言他。

結果到最後,他來佑督衛的目的只達到一半,卻連藍姑娘的影子都沒有見到。

今天本來也是想碰碰運氣,結果竟然真的就遇上了,他當然不想三言兩句就和對方分道揚鑣。

“藍姑娘可是要出門辦事?”駱小將軍站在原地沒有走。

藍寶寶只能按捺著焦慮,點點頭。

“正好在下突然想起來還有事情要辦,就先不進去了,我相信佑督衛的能力。”駱小將軍轉過身,很有風度地說道:“走吧,在下順道送送藍姑娘。”

“不敢勞煩將軍,將軍有事就快去忙吧。”藍寶寶強忍著心裡的鬱卒,不動聲色地再次和對方拉開一段距離。

駱小將軍卻渾然不覺,繼續殷勤地說道:“無妨,正好也順路。”

藍寶寶微不可察地皺眉,她好像並沒有說自己要去哪裡,怎麼就順路了呢。

旁邊兩名衛兵聽得也是滿頭黑線,額間冒汗,生怕藍寶寶一個不滿意,直接暴露了身份。

“藍姑娘,你這是要出去採買吧。”先前說話的那名衛兵又忍不住說道:“正好駱小將軍有馬車,將軍都發話了,你就讓將軍捎你一程吧。”

藍寶寶偏頭避開駱小將軍的視線,一個眼刀飛過去,嚇得那衛兵趕緊抿起嘴,臉上閃過尷尬的笑容。

“藍姑娘請。”駱小將軍順勢對她做出請的姿勢。

藍寶寶只感覺頭皮發麻,強忍著內心的不安和煩躁,踏著沉重的步伐上了駱府的馬車。

藍寶寶此刻穿著內侍服,儼然就是個清秀的少年,駱小將軍站在馬車旁邊稍一猶豫,便棄了坐騎踏上馬車。

其實他最初的打算是,藍姑娘坐馬車,他騎馬隨行。

畢竟男女同車容易遭人非議,對藍姑娘名聲不好。

但現在藍姑娘變成了個小公公,旁人看到也不會說什麼,於是他就大著膽子坐了進去。

其實藍寶寶根本不在乎這個,她在乎的是對方究竟要糾纏到什麼時候。

她還有任務在身,偏偏棋妃的案子又和駱小將軍有關,她不能在他面前提及,可看情況這個人也不好打發。

果不其然,自駱小將軍上車以後,那張嘴幾乎就沒有停過,看起來他是個非常直接的人,開頭也沒有過多贅述,直接就開始打聽藍寶寶的各種資訊。

而且是當著本人的面詢問本人,藍寶寶感覺這比逼著她去和陌生人相親還尷尬。

藍寶寶儘量保持著和氣的態度,雖是有問必答,但都避重就輕,對於自己的事情能少說就少說。

駱小將軍問到最後,卻還是只知道藍寶寶是佑督衛裡的小廚娘,最多知道她的家鄉乃是楹城,誤以為她平時都住在佑督衛裡。

至於別的,他連年齡都沒有打聽出來,可見藍姑娘對他還是有很深的防備。

駱小將軍性子直,但也不是沒有腦子。

姑娘家嬌羞矜持,對他又不熟悉,有所防備也是正常的。

所以接下來他要做的就是儘快和藍姑娘拉近距離,讓對方和自己熟絡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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