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第一百章
在今劍石切丸預想中, 歌仙兼定會和賀茂宗憲打起來的情況並沒有發生。
他似乎已經忘記了那個曾經成為了他們的光的女人，面對靈力氣息與那個女人系出同源的賀茂宗憲, 態度很是平和，應對的沒有一點不妥之處, 撇去他待在這個本丸的事實，任誰看到此刻的他，也不會相信，他已經暗墮了，而且程度很深。
淺紫色的頭髮髮梢微卷，翠綠的眼眸安靜無波，本體刀懸在腰間, 面對他們時, 神情稍微有點冷淡。
歌仙兼定靜靜的看著賀茂宗憲，賀茂宗憲不知怎的，竟遲疑了一會兒：“我們是時之政府的人，特來調查審神者失蹤的原因。”
“我不知道。”意料中的, 賀茂宗憲得到了與骨?刑偎睦上嗤?幕卮? 他心裡多少也有點底，這些暗墮刀劍不可能會輕易告訴他們原因。
審神者寒月，很有可能喪命在他們手下。
賀茂宗憲想到此，心情不禁有些沉重，然而歌仙兼定說完這句話，並沒有立刻利索的關上門。
“一個月前，本丸結界曾被打破, 本丸裡出現了許多空間裂縫。”歌仙兼定淡淡的說道。
“空間裂縫？”賀茂宗憲驚愕道，他身後的人也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不過賀茂宗憲只是驚訝了片刻，注意力就立馬轉移到了歌仙兼定前一句話。
“本丸的結界怎麼會被打破呢？難道是溯行軍偷襲？”眨眼間賀茂宗憲心中就浮現了一系列關於時間溯行軍的陰謀詭計，時間溯行軍知道這個本丸特殊嗎？他們難道想要收編這個本丸來壯大力量？這也並非說不過去。
歌仙兼定眼神有些微妙，他這猜測其實也對，畢竟後來時間溯行軍與檢非違使的確進入本丸襲擊了不是嗎？
賀茂宗憲沒看清歌仙兼定的眼神含義，而歌仙兼定也懶得再跟他解釋罪魁禍首是誰，直接往後退了一步，打算關門。
賀茂宗憲見狀，連忙伸手撐住門板：“等一下，能告訴我當時的具體情況嗎？”
歌仙兼定好心的提醒他：“你可以去問三日月宗近。”
說完，果斷關門。
賀茂宗憲盯著緊閉的大門嘴巴張張合合，他身後的下屬忍不住開口：“大人，我們接下來要繼續敲門嗎？”
“不。”賀茂宗憲轉過身，“繼續問估計也問不出什麼，這些刀嘴巴很緊。”
“那，大人，我們要怎麼辦？”
“直接去找三日月宗近。”賀茂宗憲神色有些沉重，之前他們還在時之政府會議室裡阻攔真神降臨找三日月宗近，一轉眼他們就要親自去見三日月宗近了。
天色微沉，這個本丸的白日依然短暫的很。
賀茂宗憲一行人來到三條部屋前，還沒敲門就響起了耳熟的啪嗒聲，門開啟後，來人果然是今劍。
“要問我們嗎？我們也不知道審神者去哪裡咯。”今劍手背在身後，頭搖了搖，紅通通的雙眸中冷冰冰的。
“我不是問這個，我想見三日月宗近，他在裡面嗎？”賀茂宗憲直接道。
今劍臉上劃過了一絲詫異之色：“找三日月？他不在這裡。”
“能請你帶路嗎？”
今劍回頭望了望，答應了：“好，跟我來吧。”
今劍蹦蹦跳跳的走在前方帶路，賀茂宗憲帶人跟在其後。
說起來，時之政府這些人沒見過三日月宗近幾面，他們得知三日月宗近暗墮後，曾派人交涉，但是沒用，三日月宗近常年閉門不出，想見都見不上。後來暗墮忽然加深，之前就見不到後來更加見不到了，時之政府術部的人一直沒研究出淨化這個本丸的辦法，就只好將一個個審神者送進來，企圖實現當初那個審神者做到了卻又半途而廢的淨化計劃。
那時本丸就已經完全在三日月宗近的掌控之下，他不願意審神者是進不來的，而時之政府送進來的審神者都成功進入了本丸，雖然一個都沒完成目標，但是時之政府卻從中窺探到了三日月宗近的想法。
三日月宗近對時之政府的行為是預設的，他也希望能夠淨化本丸。
可惜這一切都是徒勞無功，監控室監控到本丸暴漲的暗墮指數，使得原本對三日月宗近的淨化抱有一絲希望的時之政府徹底失望。
不能再放任三日月宗近繼續下去了，再讓他吸收世間陰暗強大下去，那種無法掌控的未來太可怕了。
時之政府成立的目的就是為了保護歷史，保護現在的人類世界存在下去，你見過哪個大魔王沒想過毀滅世界的？何況是深受人類所害的三日月宗近？
賀茂宗憲一路上的心情都很沉重，雖然他放縱下屬百般詆譭三日月宗近，但是他自己卻不敢小覷三日月宗近的。
天下五劍之最美，一個人撐起了整個刀劍付喪神神系的三日月宗近，從來都不會讓人小覷，哪怕他只是暗墮的分靈之一。
今劍敲門的時候，賀茂宗憲一行人大氣都不敢出，自從進入本丸，就無處不在的暗墮氣息在這裡彷彿消失了一般，這表明了什麼他們都很清楚。
那就是三日月宗近，這個男人將氣息完全收斂了，他已經徹底掌握了暗墮的力量，如臂指使的將暗墮控制在一定範圍內。
“三日月，他們要見你哦。”今劍口中的他們站在院中，面對著幛子門。
“我知道了，麻煩你了，今劍。”屋內的三日月宗近道，那華美的聲線微微含著笑意，今劍聽後癟了癟嘴。
這意思就是讓他離開了，三日月宗近並不想讓他聽到接下來的對話。
縱使不滿，今劍也沒有反抗三日月宗近的安排，他帶著滿心的不願離開了，回到三條部屋。
而此時今劍是何心情賀茂宗憲他們根本懶得管，三日月宗近一開口，氣氛整個就變了，院中的賀茂宗憲一行人精神緊繃，如臨大敵。
“專門來見我是為了什麼事？”幛子門並沒有開啟，三日月宗近待在屋子裡問道，聲音並不高，聽起來似乎很平和，然而他接下來的話卻讓賀茂宗憲嚇出了一身冷汗。
“來的是你讓我還挺意外的，我以為，我會見到本尊呢。”
三日月宗近口中的本尊當然是成了神，並且神位越來越高的本體三日月宗近，只是時之政府最近才在會議裡提出了這個建議，以往他們是萬萬不敢有這個想法的。
剛提出的訊息立馬就被三日月宗近知道，這怎能不讓賀茂宗憲驚嚇呢？時之政府裡難道有三日月宗近的同夥？
“呵呵，您說笑了。”賀茂宗憲乾笑了幾聲，連忙道：“我們來是為了調查審神者寒月的行蹤，有職員表示，審神者寒月已經失聯一個月了。”
“哦。”三日月宗近只是淡淡應了一句，隔著門賀茂宗憲又看不清三日月宗近的表情，只能忐忑的說道：“不知道您是否知悉審神者寒月的行蹤呢？”
“問我？哈哈哈……”三日月宗近笑了，“你們怎麼不想想，也許是我厭煩了，就把審神者給殺了呢？”
“這個……”賀茂宗憲用手抹了把額頭，手心溼漉漉的。
“我們相信，您不會這樣做的。”厭煩可能是個理由，但是三日月宗近決不會肆意出手殺人。
這個付喪神神性最重，也最自我，很難暗墮，但凡暗墮都是領頭的那個，比起其他付喪神，他暗墮後更能恢復理智。
這位三日月宗近很特殊，時之政府的資料裡顯示他很重情，與其他三日月宗近不一樣，他是第一個認主的三日月宗近，也是第一個暗墮的三日月宗近。他暗墮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同伴，為了守護，完全的捨棄神性，徹底走入了深淵。
然而即使這樣，三日月宗近也不會隨意殺人的，要說別的付喪神還有可能，但他絕不會動手。
更何況，據高杉與審神者寒月的交流監視，審神者寒月並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甚至，還淨化了一把短刀，太鼓鍾貞宗。
太鼓鍾貞宗的淨化讓時之政府對審神者寒月抱滿了希望，所以黑田正康才會那麼生氣，藉此出手將藤原和彥打落塵埃。
“這麼相信我？哈哈哈。”三日月宗近語意不明的笑了幾聲，道：“歌仙兼定不是告訴你們了嗎？結界破碎過，時間溯行軍與檢非違使趁虛而入的同時，也出現了空間裂縫。”
賀茂宗憲心中一凜，果然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三日月宗近的監控之下。他心裡更是抹了把汗，慶幸自己沒做什麼不妥之事。
“照您這樣說，審神者寒月是被捲入了空間裂縫？”
三日月宗近似乎輕笑了一聲：“不只是她呢……”
賀茂宗憲眼睛瞪大，張開了嘴巴：“您是說，本丸裡的付喪神——”
“沒錯沒錯，小狐丸似乎也被卷進去了呢，哦，還有加州大和守，髭切膝丸他們。”三日月宗近笑意盈盈的說道，他拉長了聲調，似乎透過了幛子門的阻擋欣賞他們此刻震驚而又懼怕的表情：“嗯，我想想，好像還有一期一振？”
“這樣就糟糕了啊，你們準備怎麼辦呢？說不定他們被空間裂縫帶到戰場上了，已經和別的本丸接觸過了，哎呀，想想就覺得好可怕啊……哈哈哈……”三日月宗近惡趣味的笑著，而賀茂宗憲已經是面無血色汗流浹背，不是被三日月宗近嚇得，而是被他的話嚇得。
這座本丸堪稱病毒源的暗墮付喪神一旦出現在戰場上，其他付喪神必定會被感染，暗墮後付喪神會失去理智，過一段時間他們可能恢復理智，但那是戰場，阻止時間溯行軍的戰場啊，失去理智的付喪神面對敵人會做什麼？當然是反擊回去！殺紅了眼又失去理智的付喪神會做什麼？他們會對戰場裡的人類出手，那時的他們，眼中已無是非黑白，歷史人物都會被他們一視同仁的斬殺！
“多謝您告知情況，我們需要立刻返回時之政府稟告，請您諒解。”賀茂宗憲身後的人此時和他神情差不了多少，都是那副驚恐不安的樣子。
“去吧去吧。”三日月宗近的聲音裡帶著愉悅之意，我不高興你們也來陪我一起不高興就好了。
三日月宗近一開口，賀茂宗憲立馬就察覺到這處空間的鬆動，他可以使用大型法術靈咒了，就算是朝三日月宗近攻擊也可以，但是！
他不敢，在這位三日月宗近的眼皮底下，他不敢做任何的小動作，即使三日月宗近一直沒露出什麼威脅的動作，話也說得挺平和的，可賀茂宗憲就是不敢。
“多謝。”賀茂宗憲扭頭示意身後的屬下傳送回時之政府，又點燃了靈符傳音給守在本丸外的屬下讓他們也回去，在他動作間，他身後的人已經化為靈光離開了。
眨眼間院中就只剩他一個人，賀茂宗憲不可避免的動作微僵，這時候的他清楚的感受到了三日月宗近的視線，那毫不掩飾的打量的視線。
“你姓賀茂？”賀茂宗憲正準備撕開傳送符，三日月宗近開了口。
他只能停下來，道：“是，敝姓賀茂，陰陽師賀茂家的第二百六十四代子孫。”
“哈哈哈，我只是好奇而已，不用說的這麼詳細。”三日月宗近轉而又問：“我聽說，安倍晴明的後人分成了兩支，一支是土御門，另一支是倉橋？”
“是的。”賀茂宗憲心裡有些毛毛的，畢竟三日月宗近的暗墮還是土御門家族當時看重的繼承人土御門隆子的手筆，硬是把神性最高的三日月宗近逼得暗墮，這個土御門隆子也是個人物。
還有自己送上門的土御門靜子和土御門八重子，簡直是和三日月宗近槓上了。
“呵呵，繼承了安倍晴明陰陽術的，只有土御門嗎？”三日月宗近不冷不熱的問道，倘若賀茂宗憲在屋裡，他就能看到三日月宗近那皮笑肉不笑的可怕臉色，就不會鎮定的回答下去。
“並非如此，倉橋與土御門分支後，兩支都繼承了晴明公的陰陽術。”賀茂宗憲不明白三日月宗近問這個做什麼，卻還是詳盡回答了。
“只是後來土御門越來越興旺，族中子弟天賦出眾者甚多，而倉橋一脈式微，少有靈力天賦者，也就逐漸沒落，世人只知土御門而不知倉橋了。”
“為什麼？”三日月宗近問。
賀茂宗憲祖上的賀茂忠行是安倍晴明的師父，其子賀茂保憲又是安倍晴明的師兄，關係足夠親厚，賀茂家知曉倉橋衰落的原因也不出奇。
賀茂宗憲沒有隱瞞：“安倍家族傳承五代之後，安倍姓氏被詛咒，血脈無法延續，只好改姓。土御門是因為土御門神道，至於倉橋……這是他們族中隱秘，我不知曉。”
“改姓倉橋之後，詛咒減輕了，但沒有消失，他們有了後嗣，有靈力天賦的卻很少，無法修習陰陽術，自然慢慢的衰敗，泯然眾人。”
“那真是可惜呀，不然安倍兩族強盛，威名之下，又有誰知賀茂？”三日月宗近意味深長的說道。
議及先輩，賀茂宗憲自然不敢不言：“的確可惜，晴明公天資異稟，術法高深，若是子孫出眾，未嘗不能獨佔鰲首。”
“然而目前，挑大樑的是你們賀茂而不是土御門。”
“……您，您說這些……”賀茂宗憲有些摸不清頭緒，難道三日月宗近想對土御門家族出手？
還是說，他在暗示倉橋衰敗土御門子孫不成器是因為賀茂？！這……祖輩的陰私他不清楚，可近來賀茂對土御門的打壓可無法掩飾，身為賀茂家掌管實權的子弟，賀茂宗憲不止一次給土御門下絆子搞事，先輩們是感情好，但是祖祖輩輩的傳下來，哪能沒個齷齪？
更何況，在安倍晴明的光輝下，賀茂忠行賀茂保憲都被他壓在底下，黯淡無光，縱使當時的兩人不在意，後輩們還能不在意嗎？！
不過這些怎麼說也是他們兩家的私事，三日月宗近提起這個做什麼？
賀茂宗憲一頭霧水，其實土御門家族近來越來越不如前也要歸功三日月宗近，當年最出色的繼承人土御門隆子一頭扎進本丸，被三日月宗近砍死，土御門靜子自從上次過後也一蹶不振，連損兩個天才，土御門行事也越發急了。
“沒什麼，只是我常年不外出，總得有點事放心裡多想想，琢磨琢磨。”三日月宗近滿意的笑了。
“……”賀茂宗憲無語，他等了片刻，見三日月宗近無心再問，便請辭道：“您若無事，我就先告辭了。”
“請便。哈哈哈，一不小心耽誤了你不少時間，真是抱歉吶。”三日月宗近說得沒什麼誠意，賀茂宗憲也沒把他的話當真，撕開傳送符就消失了身形。
幛子門後，三日月宗近神色平靜了下來，看吧，不論你安倍晴明曾經多麼榮耀，時間永遠會是最傷人的利器，你的後人也會被打落塵埃。
掌中紫珠的光芒很淡，卻很有存在感，那是黑暗中唯一的光源，只照亮了三日月宗近腰間的飾物。
“時間差不多了。”寂靜無聲的屋內突然響起了冰冷的，毫無情緒的聲音，說的並非日語，那是從三日月宗近掌中的紫珠裡傳來的。
三日月宗近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同樣冰冷的笑容，用漢語答道：“是啊，快到時候了。”
他身後的黑暗中，有東西在蠢蠢欲動。
“賀茂大人，您終於回來了！”
賀茂宗憲一回到時之政府，之前在會議室裡激憤反駁真神神降的眼鏡男驚喜的撲了過來。
見狀他微微皺眉：“江口！”
江口被他喝止，悻悻地走到他身邊：“賀茂大人，您能回來真是太好了！”
“這話是什麼意思？”賀茂宗憲質問道，“我難道還回不來？”
“不是，大人我不是這個意思！”江口連忙擺手，“只是和您一起去的那些人都回來了，我一直沒看到您，有些擔心，有些擔心而已！”
“哼！”賀茂宗憲冷哼一聲，轉身朝時之政府裡自己的辦公室走。
江口原名江口純一郎，是付喪神本尊的忠實信徒，可惜他沒有靈力天賦，無法擔任審神者，因此他對付喪神本尊更加狂熱。
狂熱的後果就是，江口純一郎非常憎恨那些使付喪神暗墮的審神者，也更加憎恨反感暗墮的付喪神，認為他們墮了真神的威名，對於暗墮付喪神持有銷燬的觀點，也不止一次的在大型會議上提出銷燬那些暗墮付喪神的建議，以致於在時之政府裡面特別出名。
江口純一郎也是賀茂宗憲手下唯一一個普通人，但他職業操守很好，賀茂宗憲安排下來的任務他都能摒棄自己的觀感用心完成，工作起來非常迅速認真，賀茂宗憲也就一直任用他。
身為賀茂宗憲看重的左右手，賀茂宗憲也多次提點過他，讓他不要把自己的喜惡宣揚的那麼明顯，這對他來說並不是好事，說到底，那些暗墮付喪神大多都是人類造成的，付喪神本尊還是向著自己分靈的，就事論事，江口純一郎在他崇敬喜愛的付喪神本尊面前討不了好。
然而江口純一郎並不在意，依然故我，賀茂宗憲和他也只是上下屬，等這個下屬不好用了換掉就是，賀茂宗憲便不在多費口舌隨他去了。
“大人，您的訊息傳回來後，上層下令清查所有戰場，特遣隊已經全部出動，術部也做好了準備，您看接下來如何部署？”江口純一郎彙報完，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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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怎麼樣？！”賀茂宗憲沒什麼好氣的說道，“術部那群人自然原地待命，其他的可不歸我管。”
“額，黑田大人已將這次行動的指揮權全權交給了您。”江口純一郎小心的看著賀茂宗憲的臉色。
賀茂宗憲臉色頓時鐵青，剛好走到辦公室門前，他一腳踢開辦公室大門走了進去，江口純一郎小碎步快跑，趕在賀茂宗憲發火前把門關上。
“又是那個黑田！”賀茂宗憲大聲臭罵，各種俚語從他口中吐出來，之前那副穩重的陰陽師氣度消失無蹤，好在辦公室隔音很好，沒有誰聽見後陰測測的引來黑田正康，聽一聽他手下干將對他的咒罵。
等賀茂宗憲發洩完，江口純一郎抱著檔案夾，跟小媳婦似的站在辦公桌前：“大人，接下來怎麼辦？”
“搜查。”賀茂宗憲扯了扯領口，一通氣發下去，他也冷靜下來了，“如果審神者寒月被捲入空間裂縫，那以她的修為可能會在空間裂縫裡受傷。戰場上少不了付喪神，如果她出現在戰場求助，一定會被救援。”
“這麼長時間了，如果她有心自然會聯絡政府，但現在，呵，估計她想耍些小心思。”
“大人英明！”江口純一郎連忙拍馬屁。
賀茂宗憲懶得理他，繼續道：“去發通緝令，我倒要看看，她在哪個本丸藏了這麼久！”
“可是，大人，通緝令是不是有點不妥？要不要改成尋查令？”
“尋查？我可不會用這麼溫和的手段。”賀茂宗憲冷笑道，“將那座的暗墮付喪神放出來，難道還不值得我發通緝令？”
“當然值得，大人，我這就去釋出。”江口純一郎精神一振。
“去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