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薛元敬雖然是笑著問出來的, 但其實這會兒他內心卻是無比的緊張忐忑,望著薛嘉月的目光中更是帶著滿滿的期盼。

薛嘉月則是直接被震驚到了, 一臉茫然的看著薛元敬。林中迷了路的小鹿般, 看著就想讓人拐回家去。

薛元敬止不住的就低下頭去不停的親吻著她的唇角, 聲音帶著情動時的沙啞低沉,想要蠱、惑她一般:“月兒,嫁給哥哥,好不好?”

尾音輕輕的挑上去,手指輕拂過七弦琴最細的那根般, 纏綿悱惻。

薛嘉月心中有些慌,也有些亂, 也有些不安。最後想了想, 她還是搖了搖頭:“可, 可是,我,我才十四,不想這樣早的就嫁人。”

她暫且找不到其他更好的理由,只好先這般說。但她也確實沒有準備好現在就要和薛元敬成親。總覺得和薛元敬談戀愛是一回事,但同他成親又是另外一回事。

薛元敬親著她唇角的動作微頓,隨後他也不說話, 雙唇忽然壓下,雙齒重重的咬著她的下唇。咬了一會兒,灼熱的舌尖又輕柔的舔舐著她被咬的地方。舔舐了一會,又重重的咬著, 再舌尖輕柔的舔舐......

好像這會兒他心中正矛盾著,壓根就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薛嘉月雖然吃痛,但卻不敢反抗,也不做作聲,眼淚水在眼眶打著旋,可也只是溫順的任由他一直這樣。

好一會兒,薛元敬才放開她,頭埋在她的脖頸間不說話。

薛嘉月能感受他略有些急促的灼熱呼吸一下下的撲在她的脖頸間,癢癢的。

她身子僵著,想了想,還是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哥哥,你不高興?”

心中就覺得有些愧疚起來,但是她現在確實還不想嫁給他。

她知道薛元敬的性子,若他們兩個成親了,只怕他未必肯繼續讓她做生意。但她才剛嚐到做生意的好,不想這樣快的就放手。

“沒有。”薛元敬雙臂收攏了些,更緊的將她抱了自己懷裡,聲音聽起來有些悶悶的。

薛嘉月如何會不知道他的心思?想了想,她就又小心翼翼的說道:“等我及笄了就嫁給你好不好?”

她總是不想看到他不高興的。

薛元敬忽然就低低的笑了起來。

薛嘉月正不知道他在笑什麼,忽然又聽到一聲極輕的,仿似無可奈何的嘆息聲。隨後就見他從她的脖頸間抬起頭來,目光深深的看著她:“月兒,你在我面前永遠都不用這樣的小心翼翼。我連命都是你的,但凡你說一聲,我什麼都答應你,絕不會強迫你,我會一直等著你。但我希望你是因為愛我而嫁給我,而不是因為你害怕看到我不高興所以才嫁給我,你明白嗎?”

薛元敬心中明白,因著這些年兩個人一路扶持著走過來的情分,薛嘉月心中是很在意他的,總是會擔心他不高興。而一開始兩個人的關係便是他利用薛嘉月心中對他的柔軟而步步緊逼,薛嘉月壓根就防守不住。

初時得她同意將他當做夫君來看待,他心中確實是欣喜若狂的。但人便是這樣,總是會不知足。一開始他想著但凡只要薛嘉月答應這件事他便滿足了,但時日一長,總是貪心的想要她真的愛他,而不是因著她心中對他的依賴和習慣這樣的一直陪伴在他身側。

他不喜歡薛嘉月每次這樣小心翼翼的同他說話,她在他面前就該肆無忌憚的,想要說什麼就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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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嘉月有些茫然的點了點頭。

她以往從來沒有愛過人,她只以為她現在這樣同薛元敬在一起便是愛了,但是他說不是......

隨後薛元敬再也沒有對她做什麼,只隔著被子將她圈在懷中,下巴抵在她的頭頂,聲音輕柔的同她說話。

薛嘉月這些日子確實都沒有睡好過,今晚也是半夜就被薛元敬給弄醒了,這會兒止不住的就覺得瞌睡上來。於是薛元敬同她說話的時候她初時還能偶爾回個一兩句,但到後來她眼皮便開始打架,頭一歪就睡了過去。

薛元敬察覺到她的小腦袋軟軟的靠在他的臂彎上,低頭來看她,便見她雙目闔著,已然睡著了。眼尾還有些發紅,是剛剛哭的太狠了的緣故。頭髮也有些亂,是剛剛掙扎的緣故。

經過了剛剛的事,現在她竟然還能在他的懷中睡著,看來她心中到底還是信任他依賴他的。

薛元敬在黎明漸近的灰白色天光中無聲的笑了笑,隨後他便輕柔的將薛嘉月放平在床裡側安睡,自己也沒有離開,而是脫了外衣,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兩個人枕在同一只枕頭上,稍微一動便能聽到枕頭裡面的蕎麥沙沙作響的聲音。薛元敬就著窗外的天光這樣的靜靜她,隨後握了她垂在身側的手,唇角微彎,闔目安睡。

等薛嘉月一覺醒過來的時候,就見窗外日光正盛,看樣子約莫都已經半上午了。

薛嘉月啊了一聲,連忙起身坐了起來。然後她後知後覺的看到薛元敬正躺在身旁,不由的就驚呆了。

薛元敬早就醒了,一直沒舍得叫醒她,這會兒見著她一臉呆住的模樣,忍不住就抬手輕捏了捏她的臉頰,笑道:“你這樣的震驚做什麼?等往後你我成親了,你日日早間醒過來第一眼看到的人都會是我。”

想想那樣的日子,薛元敬忍不住的就開始期待了起來。

薛嘉月呆過之後,昨夜的事一瞬間回籠,她的面上止不住的就有了幾分熱意。

不過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她急道:“完蛋了。我今天上午約了陸掌櫃談事情的,現在都什麼時辰了?要晚了吧?”

說著,就越過薛元敬,手腳並用的就要爬下床去穿衣。卻被薛元敬長臂一伸,準確的圈住了她的纖腰。隨後他手上略一用力,就將薛嘉月帶到了他的懷裡去。

“陸掌櫃?陸立軒的父親?”薛元敬一張俊臉微沉,一雙長眉也輕輕的擰了起來。

薛嘉月點了點頭:“陸掌櫃昨兒上午遣人過來同我說他最近新進了一批布料來,叫我過去看看。而且他家裡原先不是開了一座茶樓?他想將那座茶樓改成酒樓,只做那些辣菜。就想問問我菜譜的事,還有今年的辣椒他想要在我這裡先預定一些。”

陸掌櫃那會兒請了媒婆上門來提親,雖然被薛元敬給拒絕了,他心中雖然覺得有些不大舒服,但他到底是個商人,而且還是個很精明的商人,所以並沒有因為這件事就不跟薛嘉月合作。相反,在知道現在平陽府流行的那些菜式都是薛嘉月推廣的之後,他心中就萌動了要將自家的茶樓改為酒樓,專做那些菜式的念頭。而這樣自然就少不了薛嘉月的菜譜,還有那些至關重要的番椒。

但薛元敬並不是很想薛嘉月同陸家多接觸,自然,主要的原因還是陸立軒。

對任何曾經覬覦過薛嘉月的人他都不想薛嘉月再跟他們有一丁點的接觸,哪怕僅僅只是陸立軒的父親。若到時陸立軒也在呢?

不過薛元敬也知道薛嘉月很看重她生意上的事,若他這會兒反對肯定會惹她不快,於是他便道:“昨日吃晚飯的時候你不是說昨兒一天你都沒有去鋪子,要去看看?現在你去鋪子,至於陸掌櫃那裡,待會我去見他。”

薛嘉月如何不明白他心中的那些小心思?他在她面前一貫都是這樣霸道的。

只是......

“你行嗎?”想了想,她還是遲遲疑疑的問道。

薛元敬唇角弧度上揚,目光斜了她一眼:“你不相信我?”

他這會兒身子舒展著,斜倚在床頭,白色的中衣領口微敞,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胸口和一截鎖骨來。

一個大男人的鎖骨竟然能這樣的精緻好看。而且他現在的這個樣子,神色間隱隱邪肆,男妖一般,簡直就能迷惑人的心神......

薛嘉月悄悄的咽了口唾沫,然後有些不自在的移開目光,聲音有些發飄:“沒,沒有。”

薛元敬在旁人面前一貫都是冷清內斂的樣子,看著就如同天上的雲彩一般,身上自帶一股疏離感,但是在她面前,他是什麼樣子都有的。

霸道的,溫柔的,邪肆的,還有現在這樣,一個眼神,一個笑容,都仿似在撩撥她......

薛嘉月承認自己段位太低,壓根就不是他的對手。

“既然相信我,那這件事就交由我來做。”薛元敬見她偏頭不看他,便伸了右手扣著她的下巴將她的臉強行扳回來對著他,輕聲低笑:“你放心,我肯定不會誤你的事。”

薛嘉月現在心中就只有一個想法,果然男色動人啊。

面上就有些不爭氣的紅了,目光躲閃著不敢看他,只輕聲的哦了一聲。

薛元敬看著她這個樣子,止不住的就笑了起來。

從前她誇他相貌生的好,他雖然覺得高興,但從來也沒有想過旁的,但現在,他猛然發現,他仿似可以利用他的相貌來做點什麼事......

心情很愉悅,薛元敬用指腹輕柔的在她紅潤潤的唇上摩挲了一會兒,低聲的笑道:“小傻瓜。”

語聲說不盡的親暱溫柔,只聽得薛嘉月心中小鹿一樣的突突的亂跳,面上也越發的紅了。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你們說敬哥ws,人設崩了這句話,敬哥覺得很委屈啊。他不主動來勾搭月妹難道月妹還會主動來勾搭他不成?他心裡也苦啊。色相都祭出來了,但月妹現在也不見得是愛他,只是一直以來的依賴和習慣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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