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嘉月正看的有些恍惚, 就聽到薛元敬在說道:“你往後還要在正屋睡?”

薛嘉月楞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就見薛元敬走近來, 伸手握了她手, 笑道:“以往這件事由得你, 但現在可由不得你了。我不想同你分開,哪怕同在一個院子裡都不成。要麼你搬回東廂房原來的屋子睡,要麼我搬到正屋裡去睡,你自己挑一樣。”

薛嘉月面色微紅,想要將他的手甩開, 但卻被薛元敬給握的緊緊的。

薛嘉月只急的跺腳:“馮嫂子他們都在家呢。”

薛元敬轉頭看了一眼,就見馮嫂子他們都在吃飯, 並沒有注意到這邊。於是他就含笑說道:“若你不答應, 我便一直這樣握著你的手。便是馮嫂子看到了, 我就同她說你我原不是親兄妹的事。你自小就是當成我的小媳婦來養大的,只是對外一直以兄妹相稱罷了。”

薛嘉月聽了,忍不住的就瞪了他一眼:“誰說我自小就是當成你的小媳婦來養大的?你想的倒美。”

薛元敬也不反駁,只眼中含著清淺細碎的笑意,問道:“你今晚到底要不要搬回東廂房來睡?”

薛嘉月知道薛元敬是個說得出做得到的人,若她不搬回東廂房睡,他今晚肯定會真的搬到正屋來睡的。但現在正屋的東次間她睡了, 西次間卻是作為工作室一般的存在,裡面滿是各種設計稿和繡繃絲線之類,哪裡還有地方給他睡?到時他豈不是會耍賴同她一起睡在東次間裡?

為避免這種情況發生,最後薛嘉月也只得答應搬回東廂房她原來的屋子睡。

薛元敬聽了, 就立時過去幫她搬東西過來。不過晚上薛元敬並沒有再招惹她,兩個人還是如以往一般各睡各的屋,薛嘉月這才漸漸的放下心來。

雖然周阿姑已經離開了,但薛嘉月卻覺得她可能還會回來也說不定,所以這正屋的賃金她便一直交著,不讓楊大娘賃給其他人。

現在她雖然從正屋搬回東廂房來睡了,但還是將正屋的西次間當做自己的工作室來用,一應她設計出來的衣裳首飾圖紙,新式樣的花樣都堆放在裡面。自然,現在因著辣椒成熟,西次間裡便都多了好些記載著菜式的紙張。

得益於上輩子她和外婆都喜歡美食,兩個人經常一起在看美食節目,然後又會挑一些節目上自己感興趣的菜式來做,所以薛嘉月對做菜這方面還算是頗為在行的。更何況現在還有辣椒這個外掛。

不過她並不想在平陽府開在酒樓。酒樓前期投資甚大,想要得利很要些時候,但她和薛元敬在平陽府待不了多長時候。畢竟薛元敬今年年初已經考過秀才了,明年秋天的時候正好趕上鄉試。她覺得薛元敬考中鄉試肯定是沒有問題的,那他們到時就要去京城應試了,實在沒有必要現在特意的在平陽府開個酒樓。

於是等過些日子吳老漢遣人將所有曬乾的辣椒都送過來之後,薛嘉月留了一部分出來用作明年的種子,其他的便拿了一部分出來熬了辣椒油,磨了辣椒麵,剩下的正好可以暫且堆放在正屋裡面。

隨後幾日她又燒了幾個經典的川菜給薛元敬還有馮嫂子他們吃,得到他們的一致稱讚之後,她便想著要如何讓旁人開始接受這些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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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兩日,隨後她便將那些辣椒油都用小瓶小罐裝了,叫小嬋和虎子他們日逐換一家麵館去吃麵。吃的時候必然要拿了這些辣椒油出來調味,若旁邊有客人見了好奇,便將這些給他們嘗一嘗。若掌櫃的問起,不妨大方些將這一瓶子的辣椒油都送給他。

小嬋和虎子都應了下來,還叫了自己周邊玩的好的少年小姑娘們也一起這樣做。

至於薛嘉月,左右現在薛元敬去書院也去的少了,於是每到飯點的時候她就拉了他出去挑個好一些的酒樓坐了,專挑魚香肉絲,酸菜魚,辣子雞,水煮肉片這些菜點。也給了馮嫂子她們一些銀子,讓她們換著班兒的每到飯點的時候也去平陽府裡的一些酒樓裡面點這些菜。

平陽府裡的所有酒樓裡自然都沒有這些菜,且是聽都沒有聽過的。一開始掌櫃的和夥計聽到有人點這些菜,只說沒有,心中也不當一回事,但後來見來點這幾樣菜的人多了起來,由不得的就心中納罕起來。

於是有一日薛嘉月拉著薛元敬又去酒樓裡點這些菜的時候,掌櫃的終於過來請問這些是什麼菜式,該如何燒製之類的話。薛嘉月自然是要先擺下譜,嫌棄他們這樣大的酒樓但連這些菜式都沒有?後來見掌櫃的一再問,她便起身站起,說要親自去廚房燒這道菜。

掌櫃的自然是領著她去廚房。

薛嘉月就圍上圍裙,挑了自己一應需要的材料。還特地的將需要的諸如辣椒油,辣椒麵或辣椒之類的東西擺放在顯眼的地方給掌櫃看。等菜燒好了,她非但自己吃,也請掌櫃的嘗了嘗。待掌櫃的驚奇的問這是什麼菜時,她便做了得意的樣子,又燒了其他幾樣的菜,一一的請掌櫃的吃了,還免費分送了其他酒樓裡一些正在吃飯的客人。眾人以前都沒有吃過這些菜,有吃不慣的,但自然也有極喜歡的,直說以往再沒有吃過這樣的菜式。

隨後薛嘉月還好心的將寫著這些菜式該如何燒的紙張給了掌櫃,一本正經的說這是他們家的祖傳食譜,現在看掌櫃的投緣,便免費送他,叫他按著這菜譜來燒製就成。

掌櫃的千恩萬謝的接過來了。一眼看到輔料裡有番椒適量這一樣,卻是以往再沒見過的,少不得的就要問薛嘉月這是何物,在哪裡可以買到?

薛嘉月偏生賣了個關子,只說市集上定然會有,隨後便拉了薛元敬離開。

如此一些日子,平陽府裡的每座酒樓便多了好些菜式,而東邊的市集裡則多了個賣番椒的小店。漸漸的便有酒樓裡的人來採買。

一開始薛嘉月將這些番椒的價格定的不高,但等到後來平陽府中開始流行這些菜式,人人去酒樓吃飯必點這些菜式之後,薛嘉月便將番椒的價格定的高了起來。

酒樓裡的人欲待不買,薛嘉月便教楊大娘家的大兒子,她特地僱傭來賣番椒的,對那些人看了小鋪子裡堆放的番椒,說統共就只有這麼些,你們若要買便要趕早,如不然等其他人買走了,再要買可也沒處尋去。

雖然現在也確實有人認出了這番椒來,知道是從海外那裡傳進來的,但現在大規模種植的可就只有薛嘉月一個人,他們不買她的番椒,難不成還要跑到海外去買不成?遠水畢竟救不了近渴。於是沒多長時日,薛嘉月今年收的這些番椒便都被人搶購一空。便是她磨的那些辣椒麵,熬的辣椒油之類的東西也都高價賣了出去,薛嘉月從中狠賺了一筆。

於是等到次年開春的時候,薛嘉月便拿了去年留下來的辣椒種子,在隔年租賃下的吳老漢的那些地裡又種起辣椒來。自然,這次種的較去年要多了好幾畝。

她心中也明白,她現在之所以能靠這些辣椒掙了這麼一大筆銀子,無非是因著強佔先機罷了。辣椒又不是多難種的東西,等再過一兩年旁人就會知道該如何種,到時遍地都是種辣椒的人,那辣椒肯定就不值錢了。

轉瞬已到了農曆八月,白露已過,秋風送爽,第一茬辣椒已經開始長成,而學子也迎來了每三年一次的鄉試。

薛元敬所在省份的鄉試便是在平陽府舉行的。早先好幾日薛嘉月和薛元敬便開始準備鄉試中一應要用到的東西,到了初八這日,薛嘉月一早起來做了早飯,飯後便要送薛元敬去應試,但被薛元敬給阻止了。

“外面人多。”薛元敬唇角帶笑的垂眼看著她,“你去我不放心,還是在家裡等我回來罷。”

十四歲的少女容顏越發的妍麗了,一顰一笑之間都是說不盡的清美嬌俏,薛元敬自是不放心他進考場之後薛嘉月一人回來。

薛嘉月想了想,便也應下了。她也不想薛元敬入場應試的那幾日還為她擔心。

她便要送薛元敬出屋,卻被薛元敬拉住了手。

“我就要去應試了,還要離開好幾天,你不親親我?”

說著,他就將臉湊了過來。

這一年多他雖然經常會親吻她,但每次總是他主動,薛嘉月被動接受,他還是很想要她主動的,所以便趁著這次機會說了這話。

薛嘉月只覺得臉上騰的一下子就紅透了,然後又低下頭去,沒有動作。

薛元敬見狀,就又說道:“鄉試是很重要的。若此次沒有考中,便要再等三年。月兒想不想哥哥考中?若想,那就要鼓勵哥哥一下。”

烏黑的雙眸中帶著志在必得的笑容,將臉又湊近了些。

薛嘉月只氣的暗中咬牙。

不要以為她不知道他這就是想藉著這事要她主動的親他。但是她有什麼法子?鄉試畢竟是很重要的一件事,她這會兒若拒絕了......

最後她抬起頭來,顫顫巍巍的去親薛元敬的臉頰。

蜻蜓點水似的一個親吻,原想要一觸即走的,但她的雙唇才剛離開薛元敬的臉頰,就被他伸手扣住了她的後腦勺,鋪天蓋地的一個親吻襲來。

過了好一會兒薛元敬才放開她,大拇指輕輕的摩挲著她水潤微腫的紅唇,烏黑的雙眸中滿是溫柔的笑意:“乖乖的在家等我回來。”

說完,他就拿了東西出門。

薛嘉月在背後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院門邊,抬手輕撫自己的雙唇,面上紅了紅,過了好一會兒才轉身進屋。

作者有話要說:  哧溜一下,一下子又過了一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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