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三只小蟲蟲

鉤沉暗星這個地方環境很差, 而且房源緊缺, 像樣的地方很少,哪怕是紅13區地下城的頭頭月無也只有一間120平米左右的房間。

“雌蟲崽子現在太小, 不能和我長時間接觸,讓他與你們兩個住在一起吧”, 月無交待完藍澤住處的事情,一閃身就走進了自己的蟲巢之中。

而肖恩和費差這兩隻蟲住在一間150平米的蟲巢裡, 兩隻蟲將一間30平米的雜物間騰出來給藍澤住, 並簡單的收拾了一下。

地下城所有的房間都昏昏暗暗,散發著一種老舊的黴味, 這個雜物間也不例外。

這是一間十分簡陋的屋子,四面的牆壁都是黑色金屬砌成的,觸感十分冰冷,牆壁上有一個小小的方型窗戶,昏暗的光線從窗戶中透進來, 灑在那張臨時加工出來的石床上。

這個簡陋的石床是這裡唯一的一個傢俱。

直播球繞著屋子飛了一圈。

大批彈幕紛紛湧來。

【這是蟲住的地方嗎?我家阿崽可是全蟲族獨一無二的光明神蝶, 他應該睡在一張灑滿鮮花的柔軟大床上, 他的房間要有巨大的拱形窗戶,每天清晨都能看到暖暖的陽光!!】

【我的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我家阿崽是一隻那麼嬌弱的小蝴蝶, 小身板那麼單薄柔軟,這麼硬的石床他能睡得慣嗎,嗚嗚嗚...】

藍澤敲四周的牆壁,十分高興:“我已經做好了餐風露宿的準備, 沒想到居然能有一間自己的房間,真是可喜可賀。”

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間,藍澤又開始唸叨起深淵囚牢。

他起身向公共區域走去,肖恩和費差坐在客廳中瓜分著一堆亮閃閃的銀幣。

黑色的石桌上,銀幣被分成了三份,其中的兩份像小山一樣高,第三份卻只有可憐兮兮的一枚銀幣,孤零零的躺在石桌的最中央。

這是要開始分贓?

那一枚硬幣是給誰的簡直顯而易見,作為一隻初來乍到的蟲,藍澤不願意佔這個便宜,因此他淡定的坐在小石凳上,打算從這兩隻蟲族這裡打探一關於些深淵囚牢的訊息。

“打擾一下,請問你們的老大為什麼要去深淵囚牢裡啊,那不是鉤沉暗星的禁區嗎?”

清清脆脆的聲音讓兩隻蟲看過來,肖恩和費差從‘如何分贓’這個問題中回過神。

肖恩看著雌蟲小崽子那藍汪汪金燦燦的眼睛,十分慈愛的說道:“因為深淵囚牢裡有一個東西,那個東西可以抵抗來自莫名力量的侵蝕,哎呀,你這樣的小崽子不用好奇這種事,當你的實力達到準王蟲級別那一天,你才需要為這個事情操心。”

藍澤湊過去:“什麼東西,為什麼只要準王蟲級別的蟲才需要操心,難道是促使準王蟲蛻變成王蟲的東西?”

費差陰測測的笑了一聲:“那是一件能夠主宰自己命運的東西。”

藍澤眨眨眼,問道:“難道是寶藏和權利?”

費差非常鄙視的看了他一眼,狠狠吐出兩個字:“膚淺!”

“那我就不明白了”,藍澤攤攤手,“除了權利和財富很少有東西能改變命運吧?”

費差嗤笑:“你一個小崽子層次太低,等你有一天到了那個層次,就會明白這個世界的桎梏太多,並不是權利和財富就能擺脫的。”

費差這句話讓藍澤心中一跳,難道褚燃尋找的東西也是這種據說能夠主宰命運的東西麼。

褚燃已經是最強大的王蟲之一,據燃初所講,褚燃的武力值與他不相上下,厲害到這種程度,也不能主宰自己的命運嗎?

也許世間萬物都是如此的渺小,任何事物都有自己無能為力的時候。

藍澤揉揉太陽穴,悶悶的問道:“那個能夠主宰命運的東西到底是什?”

還不等費差冷笑,肖恩就搶先一步說道:“主宰命運的東西是一個籠統的說法,它們擁有共同的特質,但並不特指某一件物品。”

“共同的特質?”

肖恩拄著下巴,眉頭擰緊,語氣凝重:“來自黑暗本源,浸透光明之力,這就是這些這類物品擁有的共同特質。”

費差接過話,仍然陰測測的:“鉤沉暗星以前有一個黑色盒子,據說那個盒子就是擁有那些特質的物品之一。”

黑色的盒子......

怕不是自己裝進包裡的那個......

藍澤把身體往後縮了縮,長長的睫毛撲稜稜一陣亂抖。

“後來那個盒子最先被一隻準王蟲級別的翼蟲奪走了,當時準王蟲都去截殺那只翼蟲,混戰中一隻準王蟲級別的藤蟲搶走盒子,兩隻蟲打的不可開交,後來兩隻蟲都消失了,也不知道最後那個盒子落到了哪只蟲的手裡。”

兩隻蟲看不見的光屏中,彈幕瘋狂閃爍。

【在我的阿崽手裡!!】

【啊啊啊啊我要瘋了,這個盒子的來歷怎麼這麼複雜!!!】

【臥槽槽槽!絕逼就是那個盒子,就在藍澤小可愛的手裡啊啊啊啊啊!!!!(聲嘶力竭)】

【這是什麼展開,莫名有一種迷之自豪感是腫麼回事(破音)!】

藍澤看著光屏,十分心虛的移開目光,屈起手指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

肖恩和費差又開始商討著如何分贓,聽著聽著,藍澤忽然感到有點就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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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幣分三份,兩份小山似的銀幣堆在兩幫,正中間是那麼一枚孤零零的銀幣。

費差:“你別和我搶,我就要那一枚!”

肖恩:“你什麼意思你,上一次你自己就獨吞一枚,畢竟那次你受了重傷,我和老大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次這枚硬幣我他雌的要定了!”

費差狠狠一拍桌子:“你已經有一枚正面的了,這枚正面的說什麼也該給我吧!”

肖恩起身破口大罵:“放屁,再來一百個正面的我他雌的都不嫌多!”

費差陰測測的神情已經消失不見,滿頭灰髮被他抓的亂七八糟,活像一個幹架的灰頭混混。

肖恩嚴謹溫和的模樣也無影無蹤,往前伸的脖子讓他看起來就像菜市場上吵架的大媽。

他們吵得臉紅脖子粗,藍澤一頭霧水的坐在石凳上看戲,黑色的防寒面罩將他的臉捂得嚴嚴實實,露出一雙充滿茫然的眼睛。

為什麼放著一堆銀幣不要,偏偏為一枚銀幣吵得不可開交?

藍澤的脖子微微前伸,朝著石桌中間那枚銀幣看去。

銀色的玫瑰圖案,四周有一圈精緻的花邊,看起來平平無奇啊......

兩隻蟲還在激烈的爭吵著,滿屋子都是濃濃的□□味,藍澤起了好奇心,正要伸手拿起那枚硬幣仔細看看,處於極度暴躁中的費差狠狠捶了一下桌子。

一聲巨響後,那枚銀幣被震的飛起,落地之時已經翻了個面。

藍澤看過去。

只見硬幣的另一面雕刻著一隻幼生期蟲族鼓鼓的包子臉,這只幼小的蟲族似乎正在生氣,包子臉上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瞪著前方,漂亮的嘴角微微下沉,表情十分不友善,發頂還翹著一縷頭髮。

硬幣的整整一面都是這張臉。

而這張臉,藍澤再熟悉不過。

他在震驚之中失聲問道:“這是誰的臉?”

兩隻吵到白熱化的雌蟲齊齊看他,不約而同的高聲喊道:“我家崽的!”

藍澤:“......”

一個小時後,兩隻打完架的雌蟲鼻青臉腫的坐在石桌兩邊,表情兇狠的瞪著對方。

石桌上那枚銀幣正面朝上,栩栩如生的幼崽頭像瞪著他們。

藍澤瞅瞅那枚銀幣,又看看兩隻雌蟲,不禁虛弱的說道:“多大仇啊,至於這樣嗎?”

肖恩擦著紅腫的左眼聲音冷厲:“搶崽之仇不共戴天!”

費差揉著青腫的右眼聲音陰沉:“搶蟲幼崽罪無可赦!”

藍澤的太陽穴青筋直蹦,十分凌亂的問道:“這枚銀幣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會有一隻...幼蟲的頭像”

雖然他在直播界很火,但鉤沉暗星是座監獄,壓根不通網。

到底是哪只蟲如此喪心病狂,居然把他的臉印在了錢幣上!

“這是一個叫做林安的崽販子弄出來的幼崽幣,也不知道他是從哪冒出來的,來的時候身上帶著兩大箱銀幣,每個銀幣上都雕刻著幼崽畫像,這逼蟲天天倒賣幼崽,硬是靠著我家崽發家致富。”

肖恩語帶不忿,咬牙切齒:“這崽販子現在都有一套150平米的房子了,他才來這兩年,就會吸我家崽的血!”

藍澤太陽穴嗡嗡直響,指著那枚硬幣:“這崽...”

費差陰測測的臉上突然露出一個燦爛的讓蟲心慌的笑容,他看著那枚硬幣,就像看著自家的孩子,語氣溫柔又寵溺:“你連這個都不知道?是活在山溝溝裡的嗎?崽崽叫藍澤,名字特別好聽對吧,那個崽販子說阿崽是只光明神蝶。”

一旁的肖恩硬挺的輪廓似乎都要融化了,他露出陶醉的神情,滔滔不絕的說道:“藍澤是只特別可愛的崽崽,整隻蟲都是軟軟的,別看他長的可愛,但他其實很愛生氣,要麼板著臉,要麼嘟著嘴,要麼一臉鄙視,要麼一臉深思,見過的幾枚幼崽幣,都沒見崽崽笑過呢。”

這是尼瑪何等臥槽!

與此同時,肖恩從衣服裡掏出一條銀色的項鍊,項鍊末端是一枚嵌在金屬框中的銀幣。

銀幣亮閃閃的,一隻傲慢的幼崽正在用鼻孔看蟲,活像全蟲族都欠他錢似的。

此時此刻,費差也炫耀的從脖子上掏出一條黑色的項鍊,項鍊末端也是一枚擦拭的亮閃閃的銀幣,一隻尖酸刻薄的幼崽正對著藍澤冷笑。

藍澤宛如一座石化的雕像,一條風乾的臘肉。

整張臉都寫滿了滄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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