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昨晚似乎操勞了一夜, 陸丹青坐上陸柏言的車後沒多久就睏倦得睡了過去。

陸柏言帶他回陸家, 停好車後卻發現陸丹青已經睡熟了, 頭歪著靠在椅背上, 長而濃密的睫毛低垂著,如玉的面容在陽光下像是會發光,眉眼彷彿都舒展開,看起來像個乖巧的小天使。

……當然, 等醒來後就是小惡魔了。

陸柏言輕輕晃了晃他:“丹青?”

陸丹青皺了皺眉,沒醒。

“丹青,到家了。”陸柏言拍拍他的肩。

“唔……”

陸丹青迷糊著蹭了蹭,忽然一僵,抬手捂住脖子,大概是歪得久了,脖頸疼得不行, 整條筋都像是僵著, 連帶著後腦勺也有些痛。

“哇……”他痛苦地呻/吟,“要死了要死了……”

孩子氣的反應讓陸柏言眼裡染上幾分笑意,伸手去幫他捏脖子, “好點沒有?”

陸丹青輕哼一聲,“用力點。”

眉眼倨傲得像個養尊處優的小王子,偏偏陸柏言卻生不起氣來, 只覺得願意對他說話對他笑的弟弟簡直是可愛得緊, 和以前冷冰冰的時候一點都不一樣。

陸柏言幫他捏了好一會兒, 陸丹青解開安全帶下車, 伸了個懶腰:“困死了。”

陸柏言說:“回去補眠。”

陸丹青嘟囔:“大白天的,爸怎麼會讓我浪費時間在床上……”

“我幫你說。”

陸丹青瞥了他一眼,忽而一笑,懶洋洋道:“討好我?”

懶散肆意的神情帶著些渾然天成的意氣與驕縱,撩人得很,彷彿能得到他的一個駐足就已經是莫大的賞賜與榮光。陸柏言心臟倏地快了幾分,他抿了抿唇,說:“是關心你。”

陸丹青輕嗤一聲,“誰稀罕。”說完快步走了進去。

他的夜不歸宿果然讓陸父大發雷霆,怒斥道:“成天就知道和那些狐朋狗友鬼混!能不能學點好?!啊?!能不能學學你哥哥讓我省點心?!”

陸丹青耷拉著腦袋聽訓,陸柏言快走幾步到陸父身邊,說:“爸,消消氣,阿青還小,愛玩也是難免的。”

陸丹青撇嘴。

陸柏言聲音和緩,沒什麼情緒,卻更顯冷靜自持,莫名有種讓人心安且相信的力量。陸父吐了口氣,又沒好氣地瞪了陸丹青一眼:“看你那黑眼圈重的,滾上去睡覺去。”

到底是自己孩子,再不成器也是心尖上的寶,打是斷然捨不得的,也就只能罵幾句教訓教訓了。

陸丹青上樓了,但沒回房間,而是站在拐角處聽著樓下的動靜。

“柏言,這些日子讓你弟弟跟著你去公司學學,就算不學什麼,拘著他也是好的,省得成天出去胡鬧。我工作忙,管不得他,就麻煩你了。”

“不麻煩,”陸柏言說,“應該的。”

陸父拍拍他的手臂,滿意地點點頭。

陸柏言又和陸父聊了一會兒才上樓,他沒陸丹青這麼閒,只是收拾東西要去公司了,沒想到卻看到陸丹青抱著手臂倚在牆上等他。

陸柏言一愣。

陸丹青擰著眉頭:“去公司?”

“嗯,爸說——”

“我聽見了,”陸丹青打斷他的話,“什麼時候?”

“明天吧。”陸柏言頓了頓,又說,“如果你不願意,可以不用天天去,一星期去個三四天就可以。”

“哦。”

陸丹青轉身回房,其實他倒沒什麼不願意的,反正也挺閒。

“阿青,你——”

“誰準你這麼叫了?!”

陸丹青回頭瞪他,漂亮的桃花眼帶上些火氣,明亮如斯。

陸柏言張了張口,妥協道:“……丹青。”

陸丹青臭著臉:“什麼事。”

“晚上父親不回家,你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我們可以出去吃。”

陸丹青皺了皺眉,不在意道:“再說吧。”

******

晚上陸丹青還是被陸柏言拉出去吃飯了,只是出門後陸柏言公司的一個項目經理忽然打來電話,說是檔案有個地方出錯了,更正後需要他重新簽字。

陸柏言看了眼坐在副駕駛上的陸丹青,猶豫著說:“丹青,我——”

陸丹青抬了抬下巴,“去吧。”

陸柏言一再保證:“我會儘快,一會兒就好,不會讓你等太久。”

“沒關係。”

去到辦公室的時候公司的副總沈卓年也在,和陸丹青對上眼後兩人俱是一愣。

陸柏言介紹完後發現兩人氣氛不太對,沈卓年是他有多年交情的摯友,說是最好的朋友也不為過。他忽然想起這傢伙也是個玩得開的,忍不住皺眉,“你們認識?”

沈卓年率先說:“不認識。”

陸丹青跟著點頭。

陸柏言松了口氣,對陸丹青說:“以後我如果忙起來的話可能不在公司,你有什麼事就找卓年,他會幫你的。”

“好。”

“卓年,丹青明天就要來公司了,你帶他去走走,認認地方。”

“……好。”

兩人走出去,沈卓年有些尷尬,他確實和陸丹青認識,而且是在酒吧搭訕認識的——也許說是調戲更合適,他那會兒喝醉了,只是覺得這人好看又耀眼,也許可以邀他共度良宵。只是那時候陸丹青正好有事,聊沒幾句就要走了,而如今,沈卓年只覺得慶幸。

還好沒把陸家的小公子給睡了。

他咳嗽了一聲,客套道:“陸先生喝咖啡還是茶?”

“咖啡,多奶少糖。”

他們走進開水間,沈卓年去咖啡機前煮咖啡,公司裡的咖啡機不比咖啡廳講究,很快就好了,沈卓年把杯子端起來,正要轉身卻感覺有具身體自背後貼了上來,帶著股不容拒絕的力道將他壓在臺邊。

沈卓年一僵,杯子早已經被碰倒,然而他卻顧不上許多,手忙腳亂地把手撐在臺子兩邊穩住身形:“陸——”

“不認識,嗯?”

陸丹青刻意壓低的聲音帶著些暗啞的調笑意味,沈卓年耳根一熱,陸丹青的聲音就在他耳邊,他的後背緊貼著他的胸膛,沈卓年甚至能感受得到他一下下的心跳聲。

“不認識嗎?”

陸丹青往前頂了他一下。

為了防止員工偷懶,開水間並沒有門,現在雖然已經晚了,但還有員工在加班,隨時可能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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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兒,他的呼吸忍不住粗重了幾分,心裡那頭鹿幾乎快要撞死在牆上,明明是令人感到羞恥甚至是侮辱的舉動,他卻隱隱生出幾分難言的渴望來。

他像頭豹子,邁著緩慢地步伐接近獵物,危險卻刺激的感覺令沈卓年忍不住戰慄。

沈卓年的聲音有些抖,竭力平靜下來:“陸先生,如果是那件事——我很抱歉。”

“道歉就完了?”

陸丹青又是往前一頂,力道大得把沈卓年往臺子邊撞,頂得他面紅耳赤,小腹磕得有些疼。明明兩人之間還隔著兩層衣服,他卻覺得陸丹青像是真的要頂進他身體裡一樣。

沈卓年的手扣緊了臺子邊緣,用力得指尖發白,初秋的衣服料子輕薄,他幾乎能感覺得到陸丹青那個地方的熱度。

陸丹青握住他的手,牙齒輕輕咬著他的耳廓,貼在他身後曖昧地磨蹭著,一下下撞他的臀部。

沈卓年被頂弄得腰軟腿軟,他低著頭喘息,直覺得口乾舌燥。陸丹青低笑,在他腰間掐了一把,沈卓年悶哼一聲,卻發現在自己的聲音竟然綿軟得近乎撒嬌,從來是上位的他何時發出過這種聲音,羞得他忙咬住嘴唇忍住,卻聽得陸丹青誇獎:“身材不錯。”

沈卓年閉上眼,睫毛顫得厲害。

陸丹青的手又摸到他胸口,微微屈起手指用指甲輕輕刮了刮,而後在某個凸起上揉捻了一下:“不推開我?”

沈卓年抖得更加厲害,似是有些難以忍耐地弓起身子,卻更像把自己往陸丹青懷裡送。他就如同被豹子叼在嘴裡的兔子,沾著他的口水,像是受到威懾,又像是甘心臣服,軟綿綿溼噠噠,無力反抗。

然而就在他要說什麼的時候,背後卻倏地一空,陸丹青退開了。

他茫然地睜開眼,心裡的小鹿像是忽然撲了個空,悵然若失。

“怎麼了?”

“沒什麼,沈副把咖啡弄撒了。”

沈卓年聽見陸柏言的聲音,他忙斂好心神,把杯子立起來,伸手去拿抹布想擦桌子,卻使不上半點力氣。

陸柏言走進來,見他有些不太對,便問道:“沒事吧,燙到了?”

“沒、沒有。”

沈卓年有些狼狽,生怕被他看出不對,只低頭擦著臺子。

等到臺子擦好,他也慢慢平靜了下來,看向陸丹青,漆黑的眼裡逐漸染上異樣的神彩,他舔了舔嘴唇,啞聲道:“陸先生還喝麼?”

豹子膩了,用爪子把團成一團的口水兔子球拍到一邊,臥下小憩。兔子抖了抖皮毛,如同被強者吸引,又試圖去撩它的鬚子。

“喝,”陸丹青衝他笑,“怎麼不喝。”

陸柏言說:“用一次性杯子吧,我們要走了。”

沈卓年又煮了杯咖啡遞給他,收回手時有意無意地拂過他的手指。

陸柏言沒發現,他和沈卓年道了別,和陸丹青往外走去。

“餓了沒有,想吃什麼?”

“火鍋吧。”

車上的時候,陸柏言掙扎了許久,還是說:“卓年他,哪裡都好,就是比較好玩。你……”

陸丹青斜了他一眼,笑了一聲:“還能有人玩得過我?”

陸柏言握緊了方向盤,不再說話。

火鍋吃完兩人都是一身味道,回家後陸丹青就迫不及待地洗了澡,出來時看見手機亮著,點開來,是一條簡訊。

【我是沈卓年,這是我的號碼。】

陸丹青笑,把手機揣到浴袍口袋裡,隨意系了腰帶下去找零食吃,一邊想著要怎麼回覆。

陸柏言出來時就看見陸丹青歪躺在沙發上,腿放在茶几上,小腿修長,象牙白的肌膚細膩瑩潤,腰帶被他蹭得幾乎要散開,露出大片胸膛和小腹。像是靠得酸了,他又把腿曲起來,抵著茶几邊緣,浴袍有開衩,下襬極大,陸柏言看見他的大腿根,以及兩腿間鼓鼓囊囊的一包。

他喉間一緊,忽然忘了出言提醒,就這麼愣愣地看著。

陸丹青抬眼看到他,也是一怔,意識到自己豪放的坐姿後忍不住漲紅了臉,惱羞成怒的扯了個抱枕朝陸柏言砸過去。

抱枕迎面撲來,陸柏言被兜頭撞了一記,他捂住鼻子,彎腰撿抱枕,卻差點滾下樓梯。

短短幾步路而已,他幾乎不知道是怎麼坐到陸丹青身邊的。

陸柏言也是剛洗完澡,可他穿著整齊的睡衣,像是西裝一樣,連釦子都全部扣了起來。

陸丹青還沒吹頭髮,黑髮滴著水,順著脖頸落到肩上,再沿著胸膛一路滾落下去。

陸柏言又起身去拿了毛巾,坐到他身邊幫他擦頭髮,順帶攏了攏他的衣襟。

“在和誰聊天?”

“沈卓年。”

陸柏言動作一頓,“這麼快就說上話了。”

陸丹青眯起眼:“他還……蠻有意思。”

畢竟自以為是只狐狸的兔子並不常見。

擦完頭髮陸丹青起身要回房了,陸柏言說:“早點睡,明早我叫你起床。”

“知道了。”

陸丹青癱到床上,他看了看纏在手腕上的蔓藤,鬱郁地嘆了口氣。

沒反應啊。

小茶勸道:【多等些時候,也許看機緣也說不定。】

陸丹青放下手,他忽然想起自己已經兩個世界沒有□□魄了,上個世界那會兒全身心都在想佐翼的事情,竟然把精魄給忘得一乾二淨。

可奇怪的是……他竟然沒感覺到虛弱。

陸丹青擰眉。

【不合道理,我的階段明明還沒達到這個地步,一次不吃也就算了,可已經兩次了,不該什麼反應都沒有。】

他翻坐起來,指尖聚攏起一束幽光。

小茶現出原形跳到床上,探著腦袋去看,光芒像是兩團鬼火一樣出現在它狹長的狐狸眼裡。

憋了一會兒,他結結巴巴地說:【大、大概是您之前那幾次……吃撐了?】

【……】

陸丹青盯著天花板出神,忽然覺得身下有些異樣,像是被人握住一樣。緊接著就聽到小茶臥槽一聲,飛撲過去鑽到他兩腿間,把蜷縮在不可描述上面試圖給他擼的蔓藤叼了下來,順便還用腦袋偷偷在他胯/間蹭了一下。

陸丹青:【……】

狐小茶舌頭一卷將蔓藤放在嘴裡嚼吧洩憤,一邊咬一邊罵:【一點用處沒有,光知道揩油,和卡卡一個模樣!】

陸丹青頭疼地捂住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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