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翼追逐狼崽子的過程就像是一個初學者在學放風箏,小心翼翼地除錯力度的鬆緊, 卻始終不得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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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將封印了的自己送去各個小世界與陸丹青談戀愛, 絕對是他這輩子做的最正確決定。

雖然……說是談戀愛,其實算是抬舉了。大概是因為雖然封印了元魂, 但那些人身上依舊會帶些佐翼的影子的關係, 一開始陸丹青並不喜歡他,每每到世界結束, 佐翼恢復了之後回想起被陸丹青屢次拒絕甚至是厭惡的場景,都忍不住生悶氣。

他摸不著門道。而且糟糕的是,佐翼發現陸丹青在他面前的表現並不真實, 他在防備他。

在經過慎重的考量後,佐翼決定把自己切成兩半,形成一個對照組, 在一系列的相處糾葛中看陸丹青會更傾向於什麼性格的人, 同時也小心翼翼地探索著被他隱藏在最深處的那個陸丹青。

這是一個相當完美的計劃——除了他自身的安全問題以外,畢竟封印了元魂就相當於暫時地失去了自己所有的力量, 也不再記得佐翼的身份。倘若受到攻擊,在無自身意識的情況下便會失了上風,即便能夠因外界刺激而覺醒,但變數太大,誰也說不準。

不過,佐翼認為這是一個值得去承受的風險, 更何況他也信任自己的能力, 所以從沒放棄過, 並且在小世界結束後以不亞於優秀畢業生的求知探索精神寫了滿滿一本子的心得總結。

#陸丹青觀察記錄#、#飼養條例#

陸丹青喜歡聽話乖順的人,但性子又不能太柔軟,否則時間久了他便會厭煩。比如溫庭雲,比如方霽白。

陸丹青喜歡強大而有能力的人,可以不用很溫柔,但要體貼細心,他喜歡征服這樣的人,所以也不介意多給他們一些包容。比如溫庭豫,比如周以棠。

陸丹青喜歡掌握主動權,從來只有他選擇別人,沒有別人選擇他,是一頭相當自我的狼崽子。但有時候,狼崽子對於獵物偶爾的反抗也並不介意,甚至頗為享受將其再次鎮壓的過程。比如陸沉,比如安格斯。

陸丹青喜歡別人放低了姿態的迎合——當然前提是他看得順眼的人,這樣有些像寵物,有好處也有壞處。好處是陸丹青對於寵物總是格外縱容寵溺,壞處是寵物終究只能是寵物,並不會被放到一個太高的位置上。比如嚴凜,比如尤靖。

陸丹青喜歡玩,不喜歡在感情上把他逼得太緊的人,可若是放得太鬆,一味迎合,也會導致陸丹青覺得他們和他一樣,對這些並不看重,所以更加隨心所欲。比如盧靖,比如許亦昂。

陸丹青也很幼稚,像個小孩子一樣,喜歡打臉,喜歡讓那些看不起、或是不重視他的人統統喜歡上他,然後再把人狠狠甩掉;他還有些少女心,喜歡被寵著,被人笨拙的討好,笨拙中可以有些小心機,他也喜歡這樣,看著覺得很可愛,覺得自己是被用心對待的。前者比如陸珏,後者比如季臣。

……

好不容易,佐翼覺得自己積攢夠經驗了,卻因為一個吻直接把人嚇跑,他花了老半天才重新定位到陸丹青所在的位面。小崽子警覺得很,中途插進去變作他身邊的人太容易被發現,佐翼只能鬱悶地藏在時空夾縫裡看著。

後來他發現這次陸丹青的身份會和吸血鬼有交集,而正巧有個吸血鬼和陸丹青關係不錯——他猜測。

吸血鬼這種生物相當特殊,他們沒有靈魂,而陸丹青通常也只能察覺到靈魂的異動,所以這身體極適合作為空殼寄居,於是佐翼便分出一半元魂將其封印進去,陪同在陸丹青身邊。

至於另一半的他——自然是趁著難得的空閒覓食去了,因為這個實驗的關係他已經很久沒有進食了,衰弱程度連陸丹青都看得出來,他只能先去填飽肚子再來打算其他。

就在佐翼有所鬆懈的時候,陸丹青也開始了密謀。

在和魏燃探討後,他有相當的理由懷疑佐翼就埋伏在自己周圍。

陸丹青簡直氣成河豚,可是魏燃說:【大人,您有沒有考慮過,翼大人冒這樣大的風險來和你……在一起,也許,他是真的喜歡你。】

河豚·陸丹青啪一聲炸開:【你逗我?深淵的惡魔怎麼會有愛。】

魏燃垂下眼,有些落寞,他動了動嘴唇,似是有幾分猶疑地開口說:【可是,我就——】

【閉嘴。】

陸丹青揉揉額頭,說:【如果他真的在,那麼下個位面時我必須知道他是誰。】

他凝神細想,又問:【照你說的,就算是封印,那人根子上來說也是佐翼,總有辦法感應出來吧?】

【有個辦法,】狐小茶插嘴道,【丹青大人,您可以找卡卡借一下他的本體,不用太多,一小節就行,然後想辦法沾點翼大人的血,在下次見到翼大人的時候也許可以感應出來。】

【也許?】

【這誰也說不好,如果翼大人也想到這一茬,肯定會做好防備,那就沒辦法啦。】

雖然不一定成功,但倒是值得一試。

卡卡的血統是半惡魔半精怪,他的本體是一株蔓藤類植物,對外界變化很敏感,加之一部分是惡魔,在這方面上確實有點優勢。只是雖然蔓藤這玩意兒割了可以再長,但畢竟是本體,切掉一塊總會有損傷,陸丹青深吸了口氣,對魏燃說:【我寫封信,你回去帶給卡卡,就說……我找他幫忙,先欠個人情,改日一定還。如果他不願的話就算了,也不是多深的交情,何況這事兒確實比較嚴重。】

魏燃領命走了。

但還有個問題,就是要怎麼弄上佐翼的血。如果那天來和他做的人是他,那就好辦些,陸丹青那時候把他的肩膀咬流了血,又按著他的脖子壓在床上從背後艹,被子上也蹭到了些血,是陸丹青後來檢查時才發現的。

可如果那人不是佐翼……

他擰著眉頭,半晌,鬱郁地吐了口氣。

算了,搏一搏吧。

在離開位面之前,陸丹青和萊斯特告了別,說他要回c國。

萊斯特很震驚,拉著他的手連珠炮似的問了好多問題,著重集中在他還回不回來上。

“也許會回來。”陸丹青只能這麼說。

萊斯特拉著他的手不放,追問道:“什麼叫也許?也就是說我們也許會再見面,也許就不會了?”

“……”陸丹青無奈,“萊爾……”

萊斯特一下子紅了眼睛,朝他大喊:“你怎麼這樣?!”

陸丹青向來不會哄人,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看萊斯特一言不發地卷著被子滾上床。

過了一會兒,萊斯特從被子裡探出頭,兇巴巴地說:“上來!”

陸丹青麻溜地躺了上去。

萊斯特關了燈。

“你和父親說了沒有。”

“沒有。”

“不打算讓他知道?”

“嗯。”

萊斯特扯扯嘴角:“那我是不是還該謝謝你告訴我這個訊息。”

陸丹青摸摸他的頭:“我是真的有事情要去辦,如果可以的話,我儘量回來,好不好?”

萊斯特把他的手抓下來抱在懷裡,湊過去親他。

陸丹青不著痕跡地避開,轉而蹭蹭他的唇角,“好了,乖。”他低聲說。

萊斯特縮排他懷裡,額頭抵在他肩膀上哭得發抖。

“我說喜歡你,你拒絕我,現在連面都不讓我見了。”

陸丹青將下巴靠著他的頭頂,“我也喜歡你,只是,不是那種喜歡。”

“那還不是一樣啊!”

萊斯特哽咽著大吼,陸丹青耳邊一震,差點沒聾了。

“我,我第一次喜歡一個人,你就這樣……”

“連要走了,你都不讓我親……”

“我知道c國沒有離別炮的傳統,可你入鄉隨俗一下不行嗎?!插一下又不會死!”

……

唉,少女情懷總是詩。

陸丹青拍拍他的背。

有了萊斯特這個前車之鑑,陸丹青生怕再多麻煩,也沒和其他人見面,只留了信件,說要回c國避一避。

這個理由另外三個人都明白,似乎也沒有多想,卡里恩白天出不來,棕狼先生倒是急急忙忙地跑來表忠心,被陸丹青趕了回去。至於約書亞,陸丹青並沒提前告知,給他的信是讓萊斯特等他離開後再轉交的,信封裡還放了先前約書亞給他的髮帶。

魏燃不負使命地帶了卡卡的蔓藤回來,本體大約十公分長度,隨意變換的話可以變得相當之長。陸丹青一次睡得迷迷糊糊醒過來時看到身邊躺了個蔓藤纏成的人形嚇得他險些滾下床去,被魏燃冷著臉丟給小茶磨了一天牙後才乖順些,纏在陸丹青手腕上當手鐲。

陸丹青把被子上沾到的血跡用學校的化學試劑提取了下來,把蔓藤放進去泡了一整天,血量不多,希望會有用。

準備一切後,陸丹青沒有再多留,下午便離開了。

******

他恢復的意識的時刻不太湊巧,有個如花似玉的……男孩子正靠在他懷裡磨蹭著,嘴裡發出黏膩的呻/吟,皮膚細嫩,大眼睛小臉尖下巴,水蛇腰扭得厲害,兩條細白的腿纏在陸丹青腰上。

“陸少……”

無比嬌滴滴的聲音,陸丹青在認真考慮要把他踹下床還是踹下床還是推下床。

但這個問題沒有困擾他太久,下一秒酒店的房門忽然被人推開,力道之大使得門板徑直撞在了牆壁上還顫了三顫。

黏著陸丹青的人被一個英俊冷漠卻難掩怒容的男人扯了出來,牙縫裡擠出一個字:“滾。”

小男孩兒滾了,陸丹青懶懶散散地撐著床坐起來,他身上套著件皺巴巴的襯衫,釦子沒扣,白玉般的胸膛上是幾枚吻痕,下身只穿著件三角褲。

男人怒斥:“陸丹青,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

“像剛上完床的樣子。”陸丹青打了個哈欠。

男人氣急:“你——”

陸丹青無所謂:“哥,這麼緊張做什麼,又不是第一次了。”

男人叫陸柏言,是陸丹青異父異母的哥哥,十年前陸柏言的女強人母親帶著他嫁給了陸丹青的男強人父親,陸丹青的生母是病逝的,父親在之後的一年內就另娶新歡,讓陸丹青十分憤怒,連帶著對陸柏言母子的印象和態度也很差。更何況與他的不學無術比起來,陸柏言簡直就是天之驕子,初高中時年年三好學生,大學時是校學生會主席,每年都是國家獎學金獲得者,活脫脫一個別人家的孩子,連陸父對他都喜歡得很,大有把公司交給他的意思。

那之後,陸丹青的生活便愈加放縱,整日流連溫柔鄉,花天酒地。

陸柏言對這個弟弟倒是沒什麼其他觀感,他比陸丹青年長五歲,當初母親嫁來時他就覺得不妥,陸丹青生氣也在意料之中,他並沒有太過責怪,努力修補與弟弟的關係,只是結果並不怎麼樣。

後來陸柏言也放棄了,唯獨關於公司的事情——他對此實在無奈,陸柏言對陸父的公司沒有任何企圖,為了證明這一點他也努力想把弟弟拐回正途來以後好接管公司,可惜效果不佳,反而令陸丹青對他愈加厭惡。

但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來說,陸柏言倒算是個好哥哥。

他耿直得很,被陸丹青堵得一噎,不知道該怎麼應。陸丹青嘻嘻一笑,推著他的肩按到牆上,啞聲道:“哥不讓別人陪我上床,是想自己來麼?”

陸柏言呼吸一窒,他這弟弟從性格到成績到人品什麼都不行,但這張臉一旦被他發揮作用,絕對足以彌補一切不足。

“你——胡鬧!”

“胡鬧什麼?”陸丹青一手撐在他頭旁邊,低笑,“明明是哥把人趕走的,難道不該賠我一個?”

“你——你——”

陸柏言與這個弟弟向來不親近,陸丹青對他連多說一個字都不屑,對上一眼都像是要感染病毒,更不用說是靠得如此之近,甚至是和他說這麼多話了。

“哥……”

陸丹青湊近他,毛絨絨的腦袋抵在他頸邊蹭了蹭,“臉紅了啊。”

何止是臉紅,連帶著耳垂和露在襯衫領子之外的脖子都是紅的。

陸柏言猛地推開他,慌不擇路地跑走了。

陸丹青在他背後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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