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仲年馬上把他哥哥給請了出去。

保姆也回家了, 偌大的別墅剩下他和任遜兩個人。

齊仲年壓下心頭雀躍, 帶著任遜拖著行李上電梯, 去到他二樓的主人房, 說道:“你住這兒, 和我一個房。”

任遜站在門口,沒有把行李箱帶進去:“這麼快一個房, 你不只是說被子不夠?今晚我去客廳沙發湊合一晚上——”

齊仲年打斷了他, 嚴肅正直地道:“男女同居需要考慮的問題更多,可是男男之間,哪有男朋友在一起同居是分房睡的?你不是同意了要磨合?要是分房睡, 怎麼知道對方晚上睡覺會不會打鼻鼾, 會不會無影腿把人踢下床,會不會磨牙?這些都得磨合。”

任遜挑眉看著他。

總覺得他意不在此。

齊仲年理直氣壯的對視回來:“我們談戀愛, 難道你這麼高大的一個人,去睡窄小的沙發, 而我睡在床上, 委屈了你,我能睡得安心?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聽起來很有理。

任遜便道:“可, 那就一個房。”

齊仲年心裡一喜, 但是臉上不顯。開啟衣櫃,對任遜道:“睡衣放這邊, 衣帽間在隔壁。”

任遜道:“那我先洗澡,再來整理,身上都黏著汗。”

齊仲年眼前一亮, 道:“哦,好。”

任遜拿出毛巾、肥皂去進去浴室,齊仲年聽著裡面的水聲,想入非非,又懊悔沒有提前放監控器,一時又覺得自己變`態。

好歹壓了下來,齊仲年維持著一副清冷的模樣,翻開了任遜的行李箱,幫他把衣物半搬進衣櫃裡。

畢竟,他三天沒洗頭……

儘管現在已經洗頭了,可最初印象已經造成,他以後得勤快點,扭轉形象!

把衣服都整整齊齊地疊好,齊仲年還蹲在衣櫃前,十分努力。

為什麼,為什麼衣服疊不成豆腐塊!

為什麼任遜可以!

努力好久,齊仲年選擇放棄。

拿了衣架,把任遜的衣服套在衣架上,擺正。

齊仲年還在和衣服奮鬥,任遜站在浴室裡,洗好的背心滴滴答答。

今天用背心來擦汗,拖到現在才洗。

任遜看著蹲著和衣服氣鼓鼓奮鬥的小年,覺得還挺可愛,就笑道:“有盤子嗎,衣服晾在哪兒。”

齊仲年起身,指了指外面。可是他從視窗往外一看,窗外,地上,迎風飄揚的,不是被單,就是床單。

再從監控裡看陽臺天台等地方,還是在晾被單床單。

齊仲年哽住,把手機裡的全家的監控給任遜看,說:“就放在浴室裡掛著,今天保姆洗床鋪,把位置用光了。一點位置都沒給留,真是的。”

心裡卻想,幹得漂亮!

任遜便把背心掛在浴室裡,擦乾手出來,問道:“你在幹嘛?”

齊仲年又哽住,接著也承認了:“我疊不成豆腐塊——於是把你的衣服掛起來,偷個懶。”

任遜:“沒關係,不需要豆腐塊,只是做慣了。如果你想學,我教你。”

齊仲年猶豫了。

大好時光,難道用來疊豆腐塊?!

齊仲年便說:“今天健身有些累,不如先睡覺?”

說著,他忍不住又胡思亂想。

其實剛剛就在想了。

剛剛洗浴完的任遜,清澈的水珠還沒擦乾淨,劃過他那剛毅的臉,劃過性感的喉結融進衣物裡。貼身的短袖棉衣貼合著任遜那強健的線條,一雙大長腿長而有力,看得齊仲年又陷入了胡思亂想。

任遜豈能不知道他在想啥,卻是說:“你健身有些累,我幫你按按。”

齊仲年馬上躥上床,臨近他想的事,有些羞恥,但是想了整整三天,終於盼到了,此刻他雙眼亮晶晶的:“按哪裡,我是躺著還是趴著?”

任遜坐到側邊,說道:“先趴著,今天按到你的脖子,你脖子勞損挺嚴重的。”

齊仲年:“哦!”

按脖子舒服!

齊仲年抱著鬆軟的被子,趴在床上,把腦袋擱在手臂上。剛擺好姿勢,任遜那雙富有魔力的手指就按了上來。

從中學埋頭敲程式碼開始積累、長年累月的勞損,彷彿都被任遜統統按走了。

粗糙的指腹帶著艾灸一般的溫熱,精準地點在他頸椎的穴位上;卻又比單純的艾灸更加有力,把他緊繃著的頸部肌肉按得舒松綿軟。

勞損已久的頸部肌肉被撫慰,齊仲年骨頭都軟了下去,不禁發出了滿足的嘆息:“啊——好舒服。”

任遜又按了好一會兒,按得齊仲年哼哼唧唧的。按完脖子,又讓齊仲年轉過來躺著,把手上移,給齊仲年按摩腦部的穴位和眼周。

齊仲年閉著眼,不停感嘆道:“天啊,眼骨周圍按下去酸痠痛痛的,按完好舒服。你怎麼知道我眼睛也累?”

任遜道:“你脖子肌肉那麼僵,眼睛怎麼可能不累?放鬆閉著眼。”

齊仲年舒舒服服的乖巧閉眼,問答:“嗯嗯,你好會按摩,為什麼這麼會?去哪學的?”

說著,齊仲年突然睜眼:“你還給誰按過?”

這麼會,豈不是按過很多人。

任遜道:“給戰友按過。急救,接骨,按摩,很多人都會。”

齊仲年重新閉上眼睛,反正任遜都退役了,他不追究任遜給誰按過,也不追究誰給任遜按過,只想到一個事兒,挺興奮的:“那我也要學,給你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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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遜:“行,明天教你。”

齊仲年:“好啊。”

嘿嘿嘿。

任遜一邊按,一邊問:“按摩浪漫嗎?”

齊仲年:“啊?挺舒服的。”

任遜暗歎,問道:“你覺得什麼浪漫?”

齊仲年想了想,讓任遜停一下,爬了起床,從抽屜裡拿出五張信`用`卡,分了三張給任遜:“我的零花錢!每張卡一百萬,一共五張卡,不花就被我姐拿去存起來了。別浪費,我們到處去玩,那挺浪漫的。”

原來小年的零花錢,是指信`用`卡,一共五百萬額度。

每個月出賬單,估計會被哥哥姐姐管著,信`用`卡也不能買房,怪不得電影裡小年會窮得賣“仙術”。

任遜沒接,只問道:“你喜歡旅遊?”

齊仲年“嗯”了一聲,接著遙控關燈。

屋內忽然陷入黑暗,眼睛還沒適應,看不清小年的臉。

齊仲年輕聲道:“看天花板。”

任遜抬眼,天花板上,出現了一片星空。星星點點的銀光閃爍著,微弱的光線灑落下來,柔和地落在小年的瞳孔裡。

小年爬了起來,把臉湊近。

雙唇交接,星光落在唇間,清輝柔和,輕輕柔柔。

齊仲年摟住了任遜的脖子,說道:“比如,在星空下親你,就挺浪漫的。”

任遜:“你喜歡看星星?”

齊仲年:“嗯,我想去無限的宇宙,探索深邃的星空。”

可是現在的科技還做不到,做不到去星空旅遊。

任遜也摟住了他:“那我們到處旅遊,去登山望遠,開飛機跳傘,觀察星空。”

彷彿有著看不見的星線,把兩人纏繞在一起。

齊仲年貼得很緊,期盼道:“睡嗎。”

“可,繼續剛剛的事,我把你按睡。”說著,任遜把齊仲年放倒,給他按摩。

任遜的手法太魔鬼,把齊仲年按得過於舒服,全身放軟,癱在床上就直接睡著了,綿長的呼吸舒緩至極。

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

齊仲年舒舒服服地醒來,想起昨晚。

他竟然被任遜的按摩手法按到睡著了!

然而身邊沒人,被窩涼了,齊仲年聽到水聲,往窗外一看,只見任遜穿著泳褲,跳下游泳池,頎長健美的身軀躍入水中,濺起水花,看得他一陣眼熱。

是時候去游泳了。

還要好好談談!

作者有話要說:  齊小年:氣氛這麼好,你就按個脖子以上?

任遜:開車上晉江,想都不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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