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仲年換了泳褲就下去, 還帶了一瓶防曬霜。
任遜遊了幾個來回, 就見到齊仲年舉著一瓶防曬霜, 一邊給自己塗著, 一邊站在泳池邊等他。
並不刺眼的晨光灑落在齊仲年的身上, 顯得他雪白的身子更加白而細膩,塗抹過防曬霜的肌膚閃閃發亮。齊仲年還柔柔的喚了一聲:“來幫我塗背。”
任遜沒有游過去, 他只站在水裡, 說:“你先去吃早餐,廚房有,還熱著。”
齊仲年:“!”
他特意喊保姆中午才過來做飯, 想著可以翻來覆去到中午再起床吃。可是任遜竟然會做早餐!
不過齊仲年沒有馬上去廚房, 而是眼神兒亮晶晶的說道:“那我先給你塗防曬。”
任遜:“………………我要什麼防曬,不需要。”
他也早就曬黑了。
齊仲年理直氣壯:“不塗防曬老得快!以後40看起來像60!你本來年紀就比我大, 又喜歡戶外運動,怎麼可以不塗防曬。”
任遜道:“人總是會變老的。”
就像上輩子先老去的小段。
難道變老了, 就不陪伴他了嗎?
齊仲年想的卻是別的事:“你不可以這樣子, 要人家陪你宣誓一輩子,可是你連防禦變老都不防, 還不聽男朋友的話。又不是什麼大事, 你這點事都不寵寵男朋友嗎?”
在這種事情上,齊仲年一向很有理。
任遜挑眉:“男朋友?”
齊仲年氣絕:“都同居睡一起了還不是?”
頓了頓, 齊仲年儘量保持語調平和:“你的要求太莊重,我們認識才幾天,總得慎重一點磨合試試不是嗎?結果你連這點小事都不聽我的。”
齊仲年越想越委屈, 任遜和溫柔至極、百依百順、被他罵廢物都笑著表示沒關係還承認他說得對、讓他如沐春風的韓墨青完全不一樣。
他要說服任遜,總是要擺出一堆堆的道理,可心累了。
比如開車時就不讓他說話。
比如昨晚要和他分房睡。
比如現在想塗個防曬都不給。
都同居了,任遜就不能主動一點,像那天晚上一樣,閉著眼就把他抓起來一頓又一頓嗎。
難道宣誓真的這麼重要嗎。
防曬霜這點小情趣都不懂他。
齊仲年憋得眼圈都紅了。
昨晚,任遜不想給的原因,是他心裡有個小疙瘩。
齊仲年莫不是在把他當替身。
如果做那種事,齊仲年心裡卻想著別人,把他代入其他人,那挺噁心的。
任遜不想當那種工具人。
可是,另一方面,任遜不想為電影裡的事去給齊仲年定罪。
齊仲年提前完成了“仙術”,這就和電影裡的很不一樣。
而現在,齊仲年竟然會思考他們變老的事,想阻止他變老。
是有長長久久的認真打算嗎?
任遜遊了過去。
健美流暢的身軀在泳池的藍波中游得迅猛,仿似游龍,任遜從水裡上來,先是剛毅的臉、性感的喉結、再是結實的胸肌、腹肌……再到一雙線條有力的長腿,無數小水珠順著強健的肌肉輪廓不斷滑落,齊仲年喉結滑動了一下,忽然什麼都氣不動了,拿過一條小毛巾,去把任遜擦乾。
任遜搶過毛巾,說道:“我來。”
齊仲年搶不過,抬頭瞪他:“這點事你都要和你男朋友搶?”
任遜把毛巾還他:“你來。”
“哼。”齊仲年本來氣鼓鼓的,可是毛巾到手,近距離見到這等麥色,他又氣不起來。把任遜擦了一通,又手舉防曬,終於得償所願。
真是來之不易,齊仲年感嘆。
任遜全程配合,只在結束時吩咐道:“你去吃早餐。”
齊仲年得了乖,把廚房的早餐拿過來吃。一邊吃,還一邊跟任遜講道理:“昨晚為什麼把我按睡了。”
任遜道:“你睡著了。”
潛臺詞是睡著了不能怪他。
齊仲年放棄了暗示,想著任遜太單純聽不懂,只好主動地說個明白。
任遜被驚了一下,然後問:“這不是磨合過了嗎?”
齊仲年氣:“這叫磨合過了?才一個晚上你就以為磨合過了?有的人身體不行,一年只有一次,這個頻率我不能同意。我不要當弱雞的男朋友,你別以為宣誓過就可以永遠和弱雞在一起了,不可能地。”
任遜:“………………”
任遜沉默了一下,問:“你覺得怎樣是強。”
齊仲年垂下腦袋,又挺不好意思的:“就,至少三天40次吧,朋友圈都很驚歎,我也覺得挺好的。”
任遜:“………………”
任遜笑了:“那太短了,讓你試試。”
任遜見他吃完早餐,就把人提溜了上主人房。
以強`硬的氣勢侵`佔他,任遜卻是不動,握住齊仲年纖細的手腕高舉頭頂,抵住他,英俊無匹的臉貼近過去,灼熱的呼吸噴在齊仲年臉上:“看著我,告訴我,我是誰,不說就不動。”
“不帶這樣不上不下的。”齊仲年第一次看著任遜的帥臉都能氣哭,想自己來,卻被任遜壓制住,一動不能動。
齊仲年只好喊道:“老公!球球鳥!”
任遜:“………………不行,換一個。”
和上輩子的稱呼一樣,他會覺得小段還沒失憶。
可小段和小年也差太遠了。
齊仲年想了想,喊道:“哥哥,球球鳥!”
任遜:“小年,不要這種稱呼,喊我——”
任遜的話都沒說完,齊仲年就著急地喊道:“主人,球球你鳥!”
任遜:“???”
任遜沉默了一下,齊仲年更急了:“究竟要喊什麼!爸爸,球球鳥!”
心裡卻在暗罵,大壞蛋!混蛋!壞人任遜!一動不動!
任遜:“………………?”
這小年喊的都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雖然挺帶感的,任遜卻道:“喊我名字。”
齊仲年急哭了,一口氣喊了一堆:“任遜爸爸!任遜哥哥!任遜叔叔!任遜主人!任遜男朋友!任遜老公!任遜混蛋!到底要喊什麼啊——你這壞人——唔——”
齊仲年終於說不出話了,他連唇都被堵住了,只顧著被親得渾身發抖。
三分鐘後,任遜又停下,說道:“喊一次任遜老公,我就給你三分鐘。”
齊仲年馬上續航:“任遜老公~你不覺得充電一次只管三分鐘太少了嗎。”
“那就只管一分鐘。”
齊仲年氣絕,乾脆一口氣充電了一小時“任遜老公任遜老公任遜老公任遜老公任遜老公………………”
……
中午時間,保姆在廚房裡。
聽著樓上那一聲聲的理直氣壯聲嘶力竭的喊任遜老公,保姆都嚇怕了。
不敢聽不敢聽。
溜了溜了。
晚飯時間,保姆又來做飯。
中午的飯已經被食用,可是樓上小齊總還在喊任遜老公,不過比早上氣勢微弱了許多,嗓子都啞了。
竟然還沒結束!
可是保姆今天的工作還沒完成,沒敢溜,趕緊打掃了衛生,把晾乾的床單被單收起來,疊放好。
這整整花了兩小時,樓上還在喊任遜老公。
工作完成,溜了溜了。
樓上。
任遜擁住他,笑問道:“小年,還充電嗎。”
齊仲年條件反`射`的喊道:“任遜老公——”
任遜挑眉。
齊仲年馬上改口:“不了不了,充電給下次,你記著。”
任遜又道:“你說的三天40次,今天才完成其中的——”
齊仲年哭了,嗓音沙啞地道:“我弱雞,你很強,我錯了,後天我還要充電。”
任遜真笑了,親了他一口,道:“乖小年,喝點水,你也太弱了,明天好好訓練。”
齊仲年真的哭了。
他都這樣了,還要被訓練???
……
齊仲年喊了一整天的任遜老公,都沒看資訊,還沒發現,韓墨青又給他發自己美圖過的旅遊照片。
……
這會兒,齊澤姍也在和齊伯景聊天。
昨晚,齊澤姍和齊伯景離開齊仲年的家之後,齊澤姍就對她哥哥說請任遜當私教的話有些不滿,說道:“哥,你怎麼在小年面前說那種話,那不是跟詛咒他們磨合不成功差不多?昨晚你有沒有看小年的眼神,他一點都不開心。小年他剛初戀闊別11年,才剛見面,要磨合不是很正常?”
齊伯景此時正在開車,指尖緊握著方向盤,神情嚴肅:“妹啊,你沒發現,你講的話裡面有漏洞嗎?”
“什麼漏洞。”
齊伯景嘆氣道:“11年前,小年還是個小學生的年紀啊!”
齊澤姍:“………………”
齊澤姍也琢磨過來了。
小年那初戀,是他十六七歲時,大學少年班認識的學長。
現在小年二十三,距離入讀大學少年班,只過了五六年。
齊伯景又嘆氣:“任遜11年前就進了部隊,資料保密程度非常高,連進去哪個軍區都查不到。這怎麼可能去上普通大學。我們小年是五六年前升的大學少年班。
我們今晚嚴陣以待,像是審理犯人一樣,去審和小年同居的男朋友,可是事實卻是反過來,根本是小年對不起人家。”
齊澤姍喃喃道:“怪不得,連初戀也不讓你提,小年要搶著說。不過——有沒有可能,是任遜五六年前執行任務時和小年認識的?”
齊伯景道:“不可能,因為我昨晚就想到了這一點,讓人去查了,今天查到結果才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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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小年一所大學的人,叫韓墨青。
韓墨青是韓家私生子,很努力,考了a國工商碩士,在外國經營酒莊,四天前和當地的女朋友擁吻,接吻照被當地一個明星轉發祝福了。
我把照片發給你看,韓墨青和任遜長得像,但是沒他帥。
四天前小年突然斷了買他紅酒的訂單。
是我們家小年對不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