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邊焦歌菲沉吟了一下, 帶著點委屈的道:“爵昊, 你知道的,若不是逼不得已,我是不願意和你撕破臉皮的。”

“你在我這早就已經沒有臉皮了, 直接說,我什麼時候能見到人?”

焦歌菲噎了一下, 臉塌了下來,聲音卻還是不以為意的道::“不著急, 合適的時機自然就見到了。

“合適的時機?你是指她死了以後嗎?”陳爵昊像一頭隱忍的獅子, 低聲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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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歌菲反倒是不急不躁,一隻手指纏繞著額間垂落的頭髮,盯著手裡面的電話, 彷彿能透過電話看到陳爵昊一樣“那就要看運氣了。”

陳爵昊也把手機從耳邊拿下來, 對著話筒一字一字清晰異常的說:“焦歌菲,你認識我多久了?你剛才的口氣是在和我說話?”

焦歌菲難看的扯了一下嘴角, 收斂了一些道:“人, 我會在焦氏穩定下來以後交出來。”

“我給你半個月的時間。”話音一落陳爵昊便利落的掛掉了電話。只留下焦歌菲在那邊氣急敗壞的捏著手機。

她轉身對站在身後的高大男人呵斥道:“你看什麼看,打電話告訴那邊的人,把人給我看緊了。還有行動一定要低調縝密,小心你露出個尾巴毛都會被他抓住!”

男人點頭,恭敬的道:“是!”

蘇苜坐在浴室明晃晃的燈下面, 一動不動,花灑的水已經開始變涼,打在身上讓她不住的打著激靈。

或許這樣, 可以讓人變得清醒。

陳爵昊。

你喜歡他什麼呢?蘇苜一遍一遍的叩問著自己。

她像一個儈子手一樣,拿著刑具,把靈魂深處的自己,逼到毫無退路的角落裡面。

最後,她的靈魂瑟縮著告訴自己,或許,就只是因為愛。

就像陳爵昊對焦歌菲一樣。

你看,多嘲諷,她逃啊逃的,最後還是被人追著在胸口捅了一刀,疼的記憶都麻木了。

何桂芳已經在外面敲了三次門,最後一次她急的說要給楚飛打電話,蘇苜才應了聲,把反鎖的門給開啟了。

何桂芳進了浴室,摸到蘇苜冰涼的胳膊。沒有穿襪子的腳被花灑濺起的水崩了一下,都不由的退了半步,更何況是被它澆淋了半個鐘頭。

何桂芳忙拿個一個毯子,把蘇苜裹好,一邊幫她揉著身子取暖,一邊說:“我幫您放熱水泡一下吧,這個樣子是要生病的。”

蘇苜坐在床上,任由何桂芳搓著她的後背,嘴唇都有些發紫“不用了,我睡一覺,明天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

蘇苜後來喝了何桂芳煮的薑湯,但是半夜的時候還是開始發起熱來,望著溫度計上面接近四十度的高溫,何桂芳慌了手腳。

她知道蘇苜是和陳爵昊吵了架,雖然不知道其中緣由,但還是決定打給了楚飛。

楚飛正在網上處理一些公司賬目上的事情,接了何桂芳的電話,便迅速的開車趕到了蘇苜的公寓。

何桂芳守在門口,楚飛才一敲門,便一秒鐘都不耽擱的幫他開了門。

楚飛衝到蘇苜的臥室,手往額頭上一放,便緊張的道:“得送她去醫院!”

蘇苜燒的有些迷糊,抓著被子不肯去醫院,楚飛發了狠在她手上打了一下,蘇苜撇著嘴哭出了聲。楚飛把人抱起來,也顧不得對方鼻涕眼淚都抹在了他的胸口上。

“你去拿一件外套,等會到車裡給她穿上。”楚飛對何桂芳說。

何桂芳去蘇苜的衣櫃裡面拿了外套,跟在楚飛後面,鎖了門。

楚飛抱著人,心急如焚的到了樓下。走下臺階時,同一個穿了一身休閒裝,梳著板寸,面容乾淨的男人擦肩而過。男人走了幾步,想起了什麼似的,轉身飛也似的追上了楚飛。

楚飛心裡著急,看到有人攔在前面,不由的怒聲道:“讓開!”

男人看了一眼他懷裡面的蘇苜“她怎麼了?”

楚飛皺眉,狐疑道:“你是誰?”

男人打量了一下楚飛“我們以前是朋友。”

蘇苜在楚飛的懷裡面哼了一聲,含糊著說“頭好疼……都是騙人的……頭疼……。”

楚飛心中一急,便道:“既然是朋友就先讓開,她發燒了,我要送她去醫院。”

“好。”男人讓開了路,卻依然盯著蘇苜,若有所思。

直到三個人進了車裡,車子疾馳著開走了,男人的目光才移開,神色肅穆。

“人不在這邊?”男人低聲自語,轉身朝暗處走去,隱進了夜色裡面。

蘇苜這邊到醫院,打了一針,燒很快就退了下去。醫生說最好住一晚觀察一下。

她睡得很不安穩,楚飛陪在床邊也是整個晚上都沒有閤眼。

……

感覺到有人在推她的身體,蘇苜從睡夢中睜開眼睛。頭還是隱隱有點疼,充斥著鼻腔的消毒水味道,告訴她這是醫院。呵,還真是一個多災多難的年份,蘇苜自嘲的笑了一下,她這一年多來進醫院的次數,快要追上過去二十幾年的總和了。

“笑什麼?”

蘇苜一驚,這不是楚飛的聲音,也不是她所熟悉的人的聲音。

“你是?”

“曉曉呢?”男人答非所問。

蘇苜更加疑惑了,雙臂支撐著想要坐起來“什麼意思?你是說程曉曉?”

說到了程曉曉,蘇苜開始覺得這個聲音似曾相識。

“她前些日子去找過你。”

蘇苜遲疑著道:“是。”

“她和你說什麼了?”男人聲音變得有些急迫。

蘇苜秀眉緊皺,思考著,然後道:“是你,林和田。”

林和田是程曉曉的男朋友,大學時期他們就在一起了,感情非常的好。蘇苜和程曉曉要好的時候,同他有過一些接觸。

“是!現在你告訴我曉曉那天和你說什麼了?”

程曉曉失蹤了?而林和田跑到這邊來詢問她。蘇苜一時間屢不清頭緒“我們沒說什麼。她失蹤了?……你如果是想從我這找什麼線索,恐怕要失望了。”

看得出林和田並不相信蘇苜的話,他看了一眼門外,估摸著出去買早餐的楚飛還要過一會才回來“曉曉是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但是她也有自己的不得已,如果你知道什麼,我希望你不要隱瞞我,救她,也是救你自己!”

“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但是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程曉曉的失蹤,我什麼都不知道。”蘇苜鄭重的說。

林和田盯著她,想要從中找到一些破綻,可是什麼都沒有,頹然的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門外,楚飛皺著眉站在那,手中空空如也,並沒有所謂的早餐。

從昨天夜裡他就發現了林和田,也就是在公寓小區截住他們的男人在跟蹤他們。於是他便裝作去買早餐的樣子,躲在了走廊。將他和蘇苜的對話都收進了耳中。

林和田見蘇苜是真的並不知情,失望的離開了。

楚飛見人出來,便緊跟了上去。

楚飛再次回到病房的時候,護士正在給蘇苜打最後一個掛水。

小護士可能是新來的,扎了幾次都沒有弄好,蘇苜的手背上一下子多了三四個針眼。最後一次終於扎進去了,蘇苜不小心動了一下,又滾針了……。最後楚飛心疼的拖著蘇苜慘兮兮的手,問:“疼不疼?”

蘇苜毫不在意的說:“這點小痛算什麼……我當初……。”

當初從樓梯上滾下來,摔斷了肋骨,都沒叫一聲疼……。只是她好了傷疤忘了疼,那疼,在心裡面。

蘇苜話說到一半,僵住了。

“好了,你就別逞能了。”楚飛道:“頭還疼不疼了?昨天折騰了半宿。”

蘇苜笑笑道:“好多了。”

楚飛又抓著蘇苜任性洗冷水澡的事情批評了好一會。蘇苜敏銳的發現他有一點恍惚,精神不是很集中。問起,他也只是含糊的說昨天晚上被她嚇著了,然後又是一頓數落。

蘇苜吃了楚飛帶回來的早餐,再一次問:“真的沒有什麼事要跟我說?”

楚飛拿起紙巾擦掉了她嘴角沾上的米粒,笑著道:“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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