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如果是你家那邊有什麼事情你……。”蘇苜擔心楚飛的反常, 是因為和家裡面產生了什麼矛盾。

楚飛直接就伸出手,捏住了蘇苜的嘴巴,道:“好啦, 你就安心養你的病,其他的不要去操心, □□隨時都有可能會出現,你要時刻做好準備。”

蘇苜拍開楚飛的手, 以為楚飛的話只是在安慰她, 並沒有放在心上。心裡反倒是掛著著方才林和田說的程曉曉失蹤的事情。

陳爵昊從蘇苜家出來,便回到了辦公室,對著一整摞的檔案工作了一個晚上。陳爵昊的辦公室很大, 雖然符合他的身份和喜好, 但還是空的人心慌。

“送杯咖啡進來。”他對著辦公桌上的電話道。然後兩根手指夾著筆,在辦公桌上來回的敲打, 眉間的川字愈來愈深。

有人敲門, 陳爵昊道了一聲進,對方便推門走了進來。一杯熱咖啡輕輕的放到了他的桌子上。

陳爵昊瞟了一眼,漫不經心的道:“下去忙吧。”

對方沒有動,反倒把咖啡又推了推。

陳爵昊察覺到不對,轉過身, 就看到了自家的三弟,陳爵赫。

陳爵赫說:“咖啡,加了兩塊糖。”

陳爵昊點點頭, 拿起來,喝了一口,聲音裡面帶著難以掩飾的疲憊和無力“又是媽叫你過來的?”

“是。”

“媽也真是的,之前還讓樂姣過來。”陳爵昊的臉上閃過無奈的笑。

“咳咳……樂姣是自己來的。”

“這還靠譜點。”陳爵昊又喝了兩口咖啡,身子向後一靠,兩條長腿放在辦公桌上,一瞬眼睛疲憊中帶著堅定:“你回去吧,我投進焦氏的錢,是不會撤回來的。”

陳爵赫嘆了口氣,坐在陳爵昊的對面“二哥,如果不是和你一起生活了二十幾年,我一定會覺得你瘋了。可是我瞭解你,你這麼做一定是有原因的。你只要別告訴我真的是因為對焦歌菲舊情未了就可以了。”

見陳爵昊不說話,陳爵赫蹙眉道:“二哥……你不會?你知不知道這是在幫著她對付蘇苜?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就再也別想挽回蘇苜了?你……。”

“焦歌菲綁架了程曉曉!”陳爵昊突然道。

“什麼?”陳爵赫一愣。

陳爵昊給自己點了一支煙,沒有抽,緩緩的道:“焦歌菲把程曉曉藏起來了,很隱蔽。程曉曉得了絕症,剩下的時間不多了,我派人問過了她的主治醫生,她最多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她的血型和蘇苜的相同,並且在失蹤前已經在□□捐獻的同意書上簽字了。她要把□□捐獻給蘇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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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爵赫聽了陳爵昊的話,震驚之餘又多了一些疑問“也就是說,焦歌菲綁架了程曉曉來威脅哥你注資給她。這個女人可真夠歹毒的!可是……我沒記錯的話,程曉曉是焦歌菲的人,她怎麼可能會幫蘇苜姐呢?”

“我叫人去查了,但是還沒有結果。”

陳爵赫沉默著思考了一會,突然道:“我明白了,她抓了程曉曉,而程曉曉最多只能活一個月,一旦她因為疾病死亡,時間超過了可移植性的限定時間,就沒有辦法進行移植了!”

“是,蘇苜的血型太特殊,我們找了這麼久都沒有找到,現在既然有了,任何一次機會我都不想錯過。”

“可是哥,這件事蘇苜姐知道嗎?”

“她不知道,暫時也不能讓她知道。不僅僅是她,樂姣,媽那邊都要暫時保密。我之所以告訴你,是希望你幫著我在媽那邊頂一陣。”

陳爵赫站起來,拍拍胸口“二哥,我盡最大的努力。……但是蘇苜姐那邊……。”

“以後我會解釋的……。”

陳爵昊望著窗外因為陰天而灰濛濛的天空,心也像是被漆上了一層晦暗一般。昨晚蘇苜悲痛的樣子,那雙他想要拯救的眼睛,再一次因為他留下了淚水。那是他無論如何也不想再見到的……。

陳爵赫離開已經幾個小時了,陳爵昊依然坐在那,盯著面前已經空了的咖啡杯。電話就放在杯子的旁邊,他心裡面期待著,或許下一個電話,就是私家偵探,會告訴他已經找到程曉曉了。

因為窗子的捲簾並沒有拉起,也沒有電燈,辦公室裡面顯得很昏暗。手機的燈光一亮,便更增加了緊張感。陳爵昊近乎是撲向了桌面的手機,沒有看清號碼就接了起來。

對方的聲音一響起,他的臉色立刻黑了下來。

“爵昊。”焦歌菲的聲音還是軟綿綿的,帶著一點撒嬌。

“什麼事?”陳爵昊坐正,冷聲問。

“沒有事情就不可以打電話給你嗎?”

“你沒有事的話我就掛了。”

“等等……。”焦歌菲忙阻止他,道:“是這樣的,我哥之前弄了兩個大專案,我本來也覺得蠻好的,可是現在看來有一點問題。你既然已經注資焦氏了,這兩個專案你也有發言權的嘛,你抽點時間過來我們開個會怎麼樣?”

“不用了,我沒有興趣。”陳爵昊不耐煩的說。

“專案定不下來,公司就不穩定……。”

陳爵昊知道她下一句話就會是,公司不穩定,就不會放人。

“我一個小時以後到。”

電話那邊的焦歌菲露出滿意的笑“我們兩個之間談話,就不需要公司會議室那麼嚴肅了吧。這樣,我們就在咖啡廳見面好吧,地址我發到你手機上,十五分鍾以後見!”

陳爵昊壓著快要衝到腦頂的怒氣,沉聲道:“恩。”

放下電話,焦歌菲身後躺在沙發上的焦鵬程尖刻的道:“你和陳爵昊真是真的要複合?他不會是想借這個機會在我們身上撈點東西吧。”

焦歌菲瞪著焦鵬程,惡狠狠的說:“撈什麼?要不是我找來他出手幫我們,現在我們全家就都在馬路上喝西北風了!”

焦鵬程被自己妹妹噎得說不出話,確實,這一次,是焦歌菲挽救了焦氏,卻也再一次讓他在父親那邊丟臉。

焦歌菲早就已經調查好了蘇苜和張帆的碰面地點和時間,她派人在那邊盯著,只要他們一露面,她這邊就打電話給陳爵昊。

她要拉著陳爵昊在蘇苜面前秀一次恩愛,讓蘇苜徹底死了心。

至於程曉曉那邊,她會在她因為癌症死亡以後,再把人交出去。

陳爵昊自然是能夠想到她的心思的,所以一邊用注資穩住她,以防她狗急跳牆做出什麼極端的事情。另一方面灑出大網尋找程曉曉的下落,可是l城這麼大,短短幾天,毫無線索。

陳爵昊趕到焦歌菲說的那家咖店的時候,就看到蘇苜正被張帆抱著,臉上身上全都是咖啡的痕跡。深褐色的咖啡,順著她蒼白的臉頰滑落,可能咖啡有一些熱度,被潑上的地方,皮膚都微微泛著紅。

蘇苜憤怒的在張帆懷裡面掙扎,張帆抱著人,一時間手足無措。他既不能幫著蘇苜上去打焦歌菲,也不能放任蘇苜衝上去。蘇苜看不到,糾纏起來是一定會吃虧的。所以他只好抱著人,一邊安慰,一邊對焦歌菲道:“焦歌菲,我念你是女人,不會對你動手,但是你如果在這麼撒潑耍蠻,別怪我不客氣。”

焦歌菲把手裡面的咖啡杯往地上一摔,杯子被摔碎了,發出刺耳的聲音。蘇苜下意識的抖了一下,看的剛進門的陳爵昊一陣心悸。

“我撒潑耍蠻?你們這一對狗男女還真是不要臉!蘇苜,你先是搶了我的未婚夫,讓我們焦家丟進了顏面!然後又揹著爵昊,跑去勾引張帆,現在和他狼狽為奸,聯合起來設計我,想要吞併焦氏!爵昊就是發現了你們的齷齪勾當,才回到我的身邊的!你還敢說我撒潑耍蠻?”

蘇苜被張帆抱著,掙脫不出,氣的渾身都在抖。

焦歌菲貝齒咬唇,委屈的看著朝他們走過來的陳爵昊,道:“爵昊你來了,我就說他們兩個有□□你還不相信,你看看,現在你還不相信嗎?要不是這樣,那個張帆為什麼要幫她啊!”

陳爵昊一言不發的看著蘇苜和張帆,拂開焦歌菲攀上來的手。

蘇苜臉色發青,握緊的拳頭,指甲都快要嵌到肉裡面了。聽到焦歌菲叫陳爵昊,腦袋裡面更是轟的一聲,一瞬間的空白。

張帆放開蘇苜,道:“我和蘇小姐就只是合作關係。”

焦歌菲眼中滿是惡毒和狠厲,她盯著陳爵昊,陳爵昊的眼中更是像結了千年寒冰一樣,對著她道:“是,我信了。”

焦歌菲眉一挑,得意的笑了。

蘇苜雙腿發軟,向後退後了一步,險些摔倒。張帆忙抱住她,不可置信的看著陳爵昊和焦歌菲。

“蘇苜,這就是你愛的男人?”張帆嘲諷的說。

蘇苜寒著臉,眼中空無一物,顫抖著說:“可能是我早就瞎了眼……。”

張帆冷笑著抱起蘇苜,在眾人的注視下,大步走出了咖啡廳。他在蘇苜的耳邊道:“明天報紙的頭天,一定是我們了。”

“什麼?”蘇苜大驚。

“我看到了窗外有記者,一定是那個女人叫過來的。”

張帆和蘇苜離開了。陳爵昊走到焦歌菲的面前,冷冷的看著她“三天之內,我如果見不到程曉曉,就會立刻撤資。□□,我會另想辦法!”

焦歌菲臉上的笑漸漸褪去。

……

l城一幢高層公寓,幾個退休了的老年人,坐在一個涼亭裡面下象棋。其中一個感覺有點渴,拿了出門前老婆子幫著煮的酸梅湯,仰頭喝了幾大口,心滿意足的眯著眼睛,眼角的魚尾紋都透著笑意。放下水瓶的時候,眼睛無意間撇到了最近一棟樓上的七樓窗子,眼睛驀然的張大。

七樓的一張窗戶大開著,一個女人跨坐在上面,一隻手上還有纏綁的繩子,頭髮有些散亂。

隨著老大爺的驚詫的叫聲,其他的幾個下棋的老人也都注意到了。

“你們放我走!要不然我就跳下去!”程曉曉對站在屋子裡,戴著面具看守她的兩個人大吼。

戴著面具的兩個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們不過就是偷懶睡了一會,就被這個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小女人鑽了空子。

“救命啊!救命啊!”程曉曉衝著樓下面大聲的呼救。

“他媽的,這單子買賣搞砸了咱倆就廢了!快點把人拉進來!”其中一個終於反應過來,衝上去就要把程曉曉拉回來。

另一個也反應過來,幫上上去抓人。

程曉曉看到他們衝過來,身體不由自主的就朝外多探了一些,嘴裡叫著“你們別過來!過來我就跳下去了!”

兩個人根本就沒有在乎程曉曉的威脅,也不相信她真的會跳下去。

面對著衝過來的兩個人,程曉曉下意識的向後一躲,抓著欄杆的手一滑,整個人尖叫著折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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