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虛殿,某處密室之中,一個白色的身影倏地出現在門外,屋子中傳來婁復君的聲音,顯然已經在此等候多時:“雲老祖,不知道祝由禁魔咒煉化的可算順利?”

“陳松那小娃還在煉化之中,雖然我用太一迭元陣助他煉化,當時他本身的境界實在太低,估計七七四十九天後也就剛剛煉化完成吧……”雲坤正銘淡笑一聲,走進了密室之中。

“可惜了這太一八咒,沒想到竟然生生在我手中失傳了,哎……”婁復君嘆息一聲,依舊有些不捨的樣子。

“只是八咒不完整了而已,太一八咒以目前修真界的天地元氣,根本就沒法凝聚出完整的咒符,而八咒中的祝由禁魔咒威力尤其厲害,每每凝練不出來不說,反而會損耗掉施術者畢生的修為,最終化作一個一次性攻擊的廢物咒符。算起來我太虛觀,光光掌門就有七人死在這咒符手中,要不然也不會被放棄掉了的。”雲坤正銘淡然的說道。

婁復君苦笑:“太一八咒自從兩千年前被歸作禁術,從此就只有掌門一人允許修煉。算起來我也有一份感情的,沒想到時至今日居然在我手中變得不再完整,實在心中過意不去。”

“呵呵,什麼不再完整,本來八咒中你們真正修煉的就只有其五咒而已,其餘的三咒根本就是結合巫術施展的東西,對我們現在的修者已經沒有用處了的。”

“可是,祝由禁魔咒可是剩下五咒中唯一的非輔助咒符,也算的上是太虛觀的一大倚仗,如今卻完全變成了輔助之用,而且……”婁復君擺了擺腦袋,接著說:“算了,不說也罷,不過雲老祖,晚輩還有一點不明白……”

“你說……”

“祝由禁魔咒每經施展,都會消耗掉術者一身修為從而補充施展後的損耗,導致施術者身死道消。上次被施展已經是兩千多年前的事,但是老祖就算想散去這張咒符,讓修煉太一八咒之輩不再仰仗此外物來凝聚八咒,直接施展顛倒散靈法將符咒的威力封印到陳松體內就好。這樣子符咒得不到修煉太一八咒術者的生命補充,自然就被廢去了,何必要陳松將咒符的本體都熔鍊進去呢?要知道,雖然祝由禁魔咒現階段施展的代價巨大被迫放棄,但是那本體卻是太虛真人的遺蹟,留下來也可以作為參考說不定後輩還有能人能夠重新凝聚出新的太一八咒的。”

“是嗎?當年太虛真人憑藉自身修為凝練太一八咒時,也沒有什麼參考之物的。再說,數萬年過去,這太一八咒本身的修煉已經不適應與現下的天地元氣,之所以此大術會沒落,也是因為你們太過倚仗與那幾張流傳至今的咒符,被侷限於此、無法推陳出新,不然太一八咒這等堪比仙家法術的術法,也不至於像今天這樣子幾乎失傳的……”

婁復君臉上露出尷尬的神色,不由連連慚愧道:“老祖教訓的是。”說來在,這太一八咒的修煉實在太難,倒是每個修士到達瓶頸之時,也只能藉助於成型的幾張咒符參考,但是如此之下對太一八咒的領悟也越加侷限

況且,太虛真人留下的咒符被後輩反覆使用,再不惜耗費精血生命的在舊物上凝練畫出新的咒符,如此舊物翻新,留下了後輩修煉者的印記,早已經不是當初太虛真人留下的摸樣,拿來參考也只是一些沒有成功的彎路而已。

就如同,不會鑄造模具的鑄劍師,反覆的使用師父留下的模具,然後用壞後按照自己的理解勉強重新修好再用,到最後儼然已經變成一個不倫不類的模具,更加無法從中學到師父的鑄模之道。

這其中的道理歷代掌門都明白,只是有些東西實在沒法捨棄,其中牽扯到的厲害關係太多太亂。太虛觀也就只能不斷的勉強使用,最終陷入一個不良迴圈。

“你知道就好。太一八咒的修煉之法還在,傳承就沒有斷!這些咒符已經成為歷代掌門的絆腳石,此次之後破而後立,終有一日太一道的八大神咒能夠重現世間也說不定。”雲坤正銘說道:“陳松的事接下來就由你安排便是,老祖我還要處理那件事情,就先走了。”

“雲老祖,那件事情的進展到底如何了?”婁夫君突然問道:“還有,此子到底和那件事有沒有關聯?九幽煞氣沾之必死的鐵律真的要打破嗎?晚輩實在想不出原因,一個低階弟子如何能引起老祖您的關注?還是冒著得罪血煞教的風險……”

“談何得罪?莫非血煞教名字中有一個煞字,這全天下的煞氣就都是它的嗎?我太虛觀也不是第一個跟他搶煞氣的宗門,只是以前沒做過而已。”雲坤正銘無所謂的說道:“至於那陳松小娃嘛,具體的結果我也不知道,是否與那件事情有關?能否擺脫九幽煞氣的控制?也只有看天意了。我只能說,天道出現了一個契機,你我都應該抓住才是……”

說完,雲坤正銘悄然無聲的淡入虛空之中,沓無蹤影。

密室中的婁復君眉頭緊鎖,陷入沉默,半響,才悠悠的朝著屋外走去:“接下來交給我安排?可是,這其中的機緣哪裡是人力能夠做到的?哎……算了,老夫也就是盡人事吧……來人,將巴東圖長老喚來覲見……”

……

思過崖,上官明晴手中竄著一枚玉簡,神色異樣的喃喃道:“雲夢瑤、花折派?嘿嘿,這之中果然有問題,恐怕你不是合歡宗的人,也與之有必然的關係!全天下喜歡玩些狐媚手段的也只有合歡宗的一群人了吧?況且,這雨施千露作為合歡宗極其珍貴的法決,你如何能夠學會?”

“不過,為什麼她對陳松身上的功法屬性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那天說的話又是什麼意思呢?”上官明晴皺皺眉,單手一翻,玉簡已經消失在手中,飛身離開了思過崖:“先不管雲夢瑤了,陳松回山後不久就上了太虛殿,到現今都沒有訊息,今天說什麼也要問出點名堂來……”

太一秘府中,陳松一臉肅穆的掐著個怪異的印訣,陷入閉目沉思之中,周圍彷彿變幻不盡的白色煙雲不斷的朝著陳松體內迭壓而入,撐的陳松整個人都似乎肥大了一圈。時間彷彿靜止了下

來,陳鬆手中的動作不知道保持了多久,只感覺到一股隱晦至極的氣息卻在緩緩的圍繞陳松成型。

根據雲坤正銘老祖的介紹,太一八咒太過晦澀難懂,導致後背修者俱都不能融會貫通,更加無法完整的施展出所謂的八大咒符。而眼前的這枚祝由禁魔咒尤為難修煉,不但不能凝練出新的咒符,術者僅僅是憑藉此先輩凝聚的咒符釋放祝由禁魔咒的威力,都會被吸乾淨渾身的真元而死。

這也是祝由禁魔咒逐漸無人問津的原因,到如今雲坤正銘老祖竟然決定將此物直接一次性消耗到陳松身上,化作一道強大的、比之嬰火大陣更為強大的封印封住陳松體內的九幽煞氣!

“這道封印同樣不能幫助你擺脫神魂內的九幽煞氣干擾,但是可保住你最多三次不被九幽煞氣破禁而出。也就是說,有這道祝由禁魔咒在,就算你被九幽煞氣擾亂心神,失神之下九幽煞氣想控制你解開封印也休想!可以說,這是一道解不開的禁制,鎖住你體內的九幽煞氣,直到你找到解決之法為止!但是記住,你最多只有三次失控的機會。”雲坤正銘離開時嚴肅的說道。

雖然說來簡單,但是陳松卻知道這祝由禁魔咒的尤為珍貴之處,說白了這咒符就是憑藉自身的強悍禁錮之力,抵擋九幽煞氣的三次全力侵襲!想當初僅僅需要抵抗一絲外溢的九幽煞氣,凌雲子都耗費了百年修為來凝聚嬰火大陣,由此可見這只憑一紙咒符就封住三次的厲害之處。

不過,如果陳松知道這咒符原來是太虛真人的遺物、而祝由禁魔咒更是匯聚了太虛觀歷代掌門心血才儲存至今的話,恐怕就不會驚訝於其的強悍威力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半空中的雲層突然不穩定的波動起來,翻滾中似乎有什麼東西要衝破咒符本體而出。

“喝!”陳松雙目猛的張開,一道猶若實質的光芒從眼中射出,撲面的氣息從陳松體內傳出,一時間,原本不屬於陳松應有的磅礴靈壓朝著四周席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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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鬆手中法決一變,雙手平伸,猛的朝著那空中波動不已的雲氣咒符抓去……

太虛觀某處,一個鷹面老者嚴肅的問道:“俊兒,你確定那是一隻身懷滅法神通的變異靈獸?而且是無視空間法則之力的高等級變異靈獸?”

“千真萬確,而且那靈獸是同蹦山甲獸同屬鱗甲獸類,俊兒絕對不會看錯的。不過看樣子,那只靈獸也只是幼生兒的階段,恐怕連傳承也才剛剛覺醒而已,所以……”

“是嗎?”鷹面老者臉色一喜:“老夫倒還從沒有見過滅法神通的變異靈獸啊,不知道比起這只破靈神通的蹦山甲獸更加厲害的神通,到底有多大的威力?嘿嘿……”老者臉上露出一絲陰沉,爪子微微收縮,手掌裡的蹦山甲獸吃痛的尖叫一聲……

老頭不滿的冷哼一聲,蹦山甲獸直接蜷縮著瑟瑟發抖起來……

“俊兒,你按照我說的去辦吧,既然掌門給我們製造這麼好的機會,就怪不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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