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坤正銘捋了捋鬍子,淡然的說道:“沒什麼其他的意思,只是看你們恐怕是抱著寧錯殺不放過的原則來對待門中弟子。老頭子我正好遇到,就幫忙點醒一二……”

“雲師祖的意思大家都懂,不過九幽煞氣確實邪得很,連我都沒有想過陳松身上會是這種邪物,我們總不能對他放任不管、等其陷入魔道了再以此為由將他正罰吧?”婁復君突然開口道:“如此只是更加的不負責任了,可是九幽煞氣確實不是我們能夠控制的了的……”

申屠震嘯深以為然的點點頭,十分肯定的說:“除非真的找到所謂的曠古絕今的控制之法,不然他早有一日會走上歧途的。”

“如果真的找到了所謂的方法,那九幽煞氣的鐵律早就不在了。”雲坤正銘微微一笑:“可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數,我們這些局中人又何必奢想那未知的結果?只需要順應大勢而為而已……”

蘇媚眼眸深處閃過一絲精光,接著嬌嗔的說道:“老祖宗,你淨說這些大道理也沒有實質性的意義嘛。既然老祖宗你說要保住陳松,那麼我們具體要怎麼做?”

申屠震嘯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是雲坤正銘顯然已經下定了決心,況且蘇媚在打蛇上棍的一摻和,恐怕自己再說也是無益了吧?不過,申屠震嘯偷偷的看了婁復君一眼,同樣帶著詢問的眼光看向老祖宗。

“太虛觀雖然從沒有接觸過九幽煞氣,但是第一大派的底蘊倒也不是什麼也做不了。”雲坤正銘和善的看著陳松,說道:“陳小友,可否放開神識,讓我觀察一下你的丹田?”

陳松一愣,稍微思索一會兒還是點頭答應,雲坤正銘微微的一笑,眼中一道晦暗的白光一閃而沒。接著,陳松感到一陣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息沉入自己的丹田之中,那是一種渾身都被人看透的感覺。

不多久,雲坤正銘退出神識,緩緩的看著陳松說道:“陳小友,你體內的情況,想來自己是清楚的吧?”

陳松點點頭,默然無語。

“凌雲子倒是下得了本錢,竟然在進入那地方的關鍵時刻,也不惜耗費百年的功力給你凝聚嬰火大陣。可惜,他還是低估了九幽煞氣的能耐啊,”雲坤正銘似有深意的接著說:“或者說,他還是低估了你的連連奇遇吧……”

陳松心中一驚,自己可從來不知道,自己體內的嬰火大陣需要耗費凌雲子師父百年的功力啊!“老祖宗是說我體內的嬰火大陣需要消耗師父的百年修為嗎?而且會影響師父……”

雲坤正銘擺擺手,打斷道:“這些事情你師父心裡有數,你不必多想,再多的東西老夫也不清楚具體情況。還是說你體內的九幽煞氣吧,丹田之中的嬰火大陣勉強還在維持,可是你利用血煞教功法封印在手中的九幽煞氣、以及魂魄中的那絲雜念恐怕就不好辦了……”

說道這裡,雲坤正銘不由皺了皺眉頭,沉默不語起來。陳松四人紛紛不敢說話,等待著雲坤正銘的下文。

“陳小友,你跟我來吧,復君你留下來幫我打理,其餘你們兩個就先回去吧,等得七七四十九天之

後老頭子會給你們一個答覆。”雲坤正銘沒頭沒尾的突然說道,接著不容他人質疑的帶著陳松朝著太虛殿深處走去。

蘇媚、申屠震嘯兩人苦笑一聲,只得依言退出了太虛殿。

“陳小子,師父也只能做到這麼多了,希望你能平安無事吧……”蘇媚嘆息一聲,整個人化作一道黃光朝著木秀峰方向飛去。

陳松疑惑的隨著雲坤正銘和婁復君兩人走到一處偏殿深處的盡頭,雲坤正銘突然單手一揮,眼前的青石牆壁突然冒出大片的白色氤氳,接著一個似真似幻的光影入口出現在迷濛雲氣之中。

雲坤正銘輕輕一笑,示意陳松進去,倒是婁復君並沒有跟過來。

“雲師祖,你真的要動用那東西嗎?”婁復君第一次神色有些複雜的看著兩人問道,這還是陳松第一次看見無比沉穩的掌門露出為難之色。

“呵呵,復君,你還是沒看透嗎?這東西不過是死物而已,有些東西看似是倚仗,實則不過是桎梏而已……藉此機會也正好可以解開一個結的。”雲坤正銘看口氣說道。

“可是,那東西一用之後,恐怕就再沒有可能重造了吧?”

“天道迴圈,有什麼東西是永遠存在的呢?這過程中勢必有些東西在消逝、有些東西在新生,滾滾輪迴、興衰之道就在其中,我們不必如此太追求一個表現的。”雲坤正銘淡然的灑灑手,帶著一臉疑惑的陳松消逝在光影氤氳之中。

氤氳散盡,露出青白如初的牆壁,婁復君苦笑一聲,最終嘆息著消逝在太虛殿之中。

“這是一處境外洞天?”陳松有些驚異的看著周圍五彩斑斕的雲霞,彷彿置身在雲端漫步一般。

雲坤正銘讚許的看了陳松一眼:“陳小友能夠認出這是小洞天?呵呵,不錯,這正是太虛殿的小洞天之一,太一秘府。”

“老祖宗,聽掌門的意思,似乎要為陳小子消耗掉一件極其珍貴的寶物。陳松心中慚愧,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陳松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說道。

“呵呵,陳小友,我們這不是到了嗎?你自己看就是了……”雲坤正銘手指輕輕往身前的雲團一點,周圍的雲氣宛如泉湧般散開,一時間洞府內流光四溢、一股仙靈之氣撲面而來,將四周映襯得宛如仙境。

面前半空中,一個三尺寬五尺長的白色巨符在空中顯化變幻,猶如活物一般。那似符非符的東西彷彿完全由周圍的雲氣匯聚而成,變幻之間同無數的雲煙練成一天,看起來煞是飄逸仙靈。陳松竟然有種感覺,面前這一團匯聚的雲氣符文,似乎比上官明晴當日施展出來的太虛玉符都要通靈珍貴。

“莫非,這是太虛玉符的本體?”陳松驚訝的自言自語道,接著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先不說兩者的氣息看起來完全不同,除了同為一張符以外,兩者絲毫沒有共同之處,太虛玉符那本體寶玉中實實在在的流轉著無數的玄妙符文。但是此處這張不知道能否稱之為符篆範疇的雲符,卻看起來樸實大氣,除了不斷翻滾的雲氣陳松卻一點其餘的東西都看不出來。

“這自然

不是太虛玉符的,哈哈,陳小友不知道這東西倒也正常,想想看我太虛觀恐怕認識這東西的人可實在不多了的。”說道此處,雲坤正銘眼中有一絲黯然。

“這麼說來,這一定是一件威力巨大、卻又因為某些原因埋沒於此的寶物了?”

雲坤正銘再次露出讚許的神情:“陳小友倒是聰慧的很,不過在幫助你封印煞氣之前,這東西的來歷可有些冗長了,不知道陳小友喜不喜歡聽我這個老頭子講故事?”

陳松點點頭:“老祖教誨,小子自然洗耳恭聽……”

雲坤正銘朗然一笑,徐徐的對陳松道來:“不知道,陳小友對我太虛觀的三法二訣的瞭解有多少?其實,雖然稱之為三法二訣,但是人們大多熟識的只是太虛觀的三門威力極大的功法,諸如雲笈七籖之小諸天雲禁真法,玉虛真經之太虛玉符法等等,但是對於其中的二訣知道名字的卻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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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說的倒是這個道理,陳松確實聽說過三法二訣之大名,但是也只知道老祖說的其中兩種功法,對於其餘的三樣卻一概不知的。原本還以為是小子自己孤陋寡聞,現在聽來,這其中還有什麼其他的蹊蹺了?”

“不錯,陳小友真是一點就通,這其中的二訣嘛,其實並不屬於某一峰的功法,更確切的說應該算是太虛觀的禁術了。當然,也是太虛觀傳承最久遠的法決之一,可惜的是,由於受多方條件的影響,它們已經漸漸被擱置一旁了……”

陳松原本想詢問其中的緣由,但是看雲坤正銘似乎並不願多說的樣子,也就作罷。

“陳小友,這其中的興衰變遷,我個老頭子也不便同你嘮叨了,不如就直接說這處洞府吧。”雲坤正銘指著周圍的氤氳之氣說道:“此處小洞天之所以稱之為太一秘府,是因為這裡存放著太虛觀三法二訣中的二訣之一——太一八咒。”

“太一八咒?”陳松疑惑的看著雲坤正銘,太一八咒自己可以說是聞所未聞。

“正是太一八咒,這東西的年代算起來恐怕是跟修真界的存在一樣久遠的法決了。乃是修真界成型之初、巫道消亡的太古時期,修真界一大門派太一道的八大神咒,簡稱為太一八咒。”雲坤正銘臉上閃現出奇異的色彩:“當初的修真界遠比如今的修真界強大,飛昇仙界、肉身成聖之事都時有發生,各種法術威力巨大、外加人心純善、資源優厚,所以遠不是現今的修真界境況。”

“而太一道的八大神咒當時也是威震天下,只可惜時間無情,當年赫赫第一修真大派,如今已經斷了傳承,消亡的一乾二淨。”雲坤正銘慨嘆道:“而這太一八咒,則是本派的開山鼻祖,太虛真人飛昇之時就留下的法決,威力極大卻也極難修煉,恍然間數萬年快要過去,這太一八咒恐怕也要在我太虛觀斷絕傳承了……”

陳松皺皺眉,疑惑的問道:“小子不懂,現在就算修真界條件再不如從前,當時驚豔之才也是時有出現,難道就真的沒有人能夠修煉這太一八咒嗎?就算再不濟,也不至於斷絕傳承的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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