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與天行,枯及物化,靜與陰得,動同陽波……”陳松端坐在青石玉床,體內的玄素真解安靜的流轉著,許多日子以來的奔波,並沒有多少時間用來安心修煉玄素訣。

如今好不容易閒暇下來,全心的修煉玄素真解,卻另有一番領悟在心頭。最讓陳松感觸頗深的就是對於魂素之道的理解,不知道是否跟七小魔神的增強有關,原本一直拉下的魂道修煉,這次倒是領悟頗多,以前不明了的地方,如今全都無師自通的融匯了。

這是第幾天了?陳松輕噓一口氣,掐指計算了一下,自己回來宗門已經有小半個月了吧?這段時間可以說是自己下山以來最悠閒的一段日子,不但什麼其他事務都不用管,連每日的日常修煉都被別人全全包攬張羅了……

陳松想到這裡,不由苦笑……

不錯!剛回木秀峰沒有多久,自己就被囚禁隔離了起來!好在陳松的師父蘇媚正好就在木秀峰,當場就同執事殿爭執了起來,最後兩方各退一步,陳松必須被限制行動由執事殿看護,但是看護的地點卻是木秀峰本峰而已。

為此,蘇媚還親自鬧到了執事殿申屠震嘯長老那裡,說起來執事殿雖然積威已久,但是對於這些首座來說可還沒有放在眼裡。然而此次執事殿的態度卻極為強硬,最終陳松還是被人道主義的看護了起來。

咔嚓一層,陳松屋子的木門被猛地推了開來。蘇媚臉色不善的走了進來,這些日子,蘇媚有時間都會過來稍微指點一下陳松,也是為了讓他不要因此心生太多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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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今天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小子的功課可都沒有做完,還沒有開始煉丹了……”

“今天不用煉丹了!”蘇媚臉色不耐煩的擺擺手,徑直坐在了陳松身邊,一雙鳳眼直勾勾的盯著陳松。

“呃,師父,你怎麼了?”陳松此刻也發現了蘇媚表情的嚴肅,不由遲疑道。

“我怎麼了?”蘇媚冷哼一聲,伸出手摸著陳松的腦袋:“你小子長本事了啊?我說為什麼執事殿那麼揪著你不放,嘿嘿……陳松!你給老孃老實交代,你是不是身上還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快說!”蘇媚杏目一瞪,惡狠狠的對著陳松腦袋拍打了一下。

“呃,師父,你在說什麼嘛,徒兒一回來不久將所有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了嘛,那諸天魔相功是徒兒在黑煞老人中僥倖得到,其中過程確實有些離奇……”

“哼哼,你還不說實話嗎?”蘇媚眼睛裡帶著冷笑:“偌大一個太虛觀,你以為憑你幾句話就能夠忽悠嗎?我問你,血煞教常人白以離合巔峰的境界,帶領八名元嬰修士圍攻與你,你是怎麼走脫的?為什麼常人白的黑水真龍煞會深受重創?還有,為什麼當初冥界人金翅明明大佔上風,卻偏偏被你驚走?不要說什麼諸天魔神相、血戕屍煞之類的,這理由你可以忽悠一個兩個人,但是太虛觀可不都是土鱉貨,憑藉血戕屍煞如何會一招讓常人白受傷?”

“說!你體內,是不是還有東西?”蘇媚聲音變得冰寒一片,眼中甚至帶著幾分殺氣。

陳松心中俱震,沒想到還是被太

虛觀看出了破綻嗎?看來,自己還是小看了這正道第一派的底蘊啊,竟然連自己這幾年下山的事情調查的如此清楚,連血煞教絕對會保密的情報都知曉的清清楚楚!

“還不說嗎?”蘇媚看著陳松臉色有些發白,接著說道:“陳松,你要知道,我蘇媚雖然不算什麼頂尖大能,但是太虛觀中說話還有幾分分量!如果你老實交代,天大的事情老孃也跟你撐腰,但是你如此執迷不悟的不說實話,可是要當做奸細叛徒處置的……”

“師父,實在抱歉,徒兒真的有自己的苦衷……”陳松嘆口氣,眼神堅定的看著蘇媚,卻依舊沒有鬆口:“徒兒在太虛觀絕對沒有異心,如果太虛觀不相信的話,大可以將陳松驅逐吧……”

“哼,你以為,進了太虛觀,想出去是這麼簡單的嗎?起碼太虛觀也會收回你這些年從太虛觀學走的東西吧?莫非你願意被執事殿洗功,甚至修為全廢?”蘇媚冷笑的看著陳松:“陳小子,看來你的嘴巴還不是一般的難以撬開!師父也相信你不是什麼叛徒,師父只問你一句,你進入血煞教之前,是我們情報的空白階段,你是否偶然情況下,得到了血煞教煞氣榜中那神秘的前三種煞氣中的一種?”

“什麼!”陳松心臟猛地跳動起來:為什麼,為什麼蘇媚會知道自己身上還有其他煞氣的原因?不可能的啊,就算太虛觀的情報再厲害,但是自己一直以來行事小心,從來沒有洩露過九幽煞氣的事情的!

就算是面對常人白、金翅之時,九幽煞氣也施展的極其隱蔽,按理說不應該被他人察覺才是。而且,就算常人白作為血煞教少主對九幽煞氣有所瞭解,陳松相信這種如此核心的情報,恐怕血煞教內部知道情況的人也不可能超過一隻手指頭的數量,難道這些人會洩露出去說:我血煞教的九幽煞氣被太虛觀弟子所得嗎?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陳松的心迅速的平靜了下來,轉而盯著蘇媚說:“師父,煞氣是多麼難得的東西,我能夠得到血戕屍煞就是天大的運氣,怎麼可能得到那傳說中的煞氣?”

蘇媚默然不語的盯著陳松,半響,才輕輕吐氣道:“陳小子,你可知道我為什麼選擇你傳授言靈術嗎?因為言靈術對一個人的心境要求極為嚴格,即使面臨著爆丹的危險,也要沉靜的合丹。這是修煉言靈術的門檻,而你也恰恰是負責要求的人……”

“所以,師父雖然教你的時間不長,卻是瞭解你的,”蘇媚嘆口氣說道:“你的反應太過冷靜,已經暴露了你的秘密。算了,多說無益,你今天陪我一同上一趟雲虛山太虛殿吧,不用擔心,到時候你千萬記住實話實說!不論如何,你都是我蘇媚的弟子,只要你問心無愧沒做過對不起太虛觀的事情,師父定然竭盡全力保你就是。”

陳松沉默一番,無奈苦笑一聲:“我這只小狐狸終究是嫩了點,比不過師父你們啊。陳松只想問一句,如果徒兒真的身懷那傳說中的血煞教煞氣榜前三的煞氣,太虛觀會如何處置?”

蘇媚目不轉睛的盯著陳松,緩緩回答道:“如果你沒有做過正道修士所不容的事,那麼

太虛觀自然會對你特別照顧,要不然,還讓你投靠血煞教不成?當然,師父也不瞞你,如果太虛觀發覺你有異動,不能繼續為我們所用,也絕對不會給血煞教機會的,你懂嗎?”

陳松苦笑一聲,點頭道:“就是說,如果我不能接受太虛觀的安排,為太虛觀所用,最終的下場就是消失對吧?”

“起碼是你體內的煞氣,必須消失。”

“……師父,可以告訴我你到底是如何懷疑我有更厲害的煞氣的嗎?”

蘇媚哼哼然一笑:“你一下山,就開始調查一切與煞氣有關的事情,自然是早有圖謀,那時候你可沒有血戕屍煞!再說,身懷這麼厲害的煞氣,一般人躲著血煞教都來不及,你還直接就潛入了進去,這其中的關節不用想就知道。”

……

木秀峰,一陣輕微的細風拂過,陳松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屋子中,卻絲毫沒有驚動外面的禁制,連外圍守護的幾名執事殿修士都沒有被驚動,這算是一種秘密的處理嗎?站在蘇媚飛劍上的陳松苦笑一聲,胡思亂想的看著腳下漸漸遠去的木秀峰。

雲虛山、太虛殿,這座宏偉飄逸的建築象徵著太虛觀至高無上的權力!陳松嘆一口氣,隨著蘇媚走入大殿之中。

“掌門,陳松我已經帶來了。”蘇媚進入大殿後,臉色變幻彷彿覆蓋上了一層寒冰一般,冷淡的說完這句話,就找了個位置悄然的坐下。

陳松看著眼前背手而立、一聲藏藍色道袍的威嚴背影,也恭敬的作禮道:“弟子陳松,參見掌門。”接著陳松對身旁同樣一位不陌生的寬大身影作禮:“參見執事長老。”站在婁復君長老旁邊的,儼然正是執事殿的申屠震嘯長老。

婁復君輕輕一笑,對蘇媚說道:“蘇首座,你二人稍微坐一下,還有一位還沒有到哩。”這位一兮真人語氣波瀾不驚,彷彿拉著家常一般,但是申屠震嘯淡淡的對著陳松點了點頭,就不再理會。

“哦,還在等誰?這件事情還沒有搞清楚,我看就不必再等什麼外人了吧?”蘇媚不滿的哼哼道:“我木秀峰的事,哪裡輪得到這麼多外人插手?”說著,蘇媚言語不善的看著一旁的申屠震嘯。

申屠震嘯眼睛一瞪,開口道:“蘇媚,我說過多少次,我那不孝徒兒跟這小子的事情老夫絕對沒有參與的意思!只是,身為執事殿大長老,這件案子又是我執事殿備案,老夫有責任接手將其搞清楚!”

蘇媚不理會申屠震嘯,轉而對著婁復君掌門問道:“掌門,你到底還要等誰?老孃可沒有時間陪著你們審問我徒弟,到底還問不問,不問我帶回去了……”

陳松心中一暖,不管自己師父剛才的言語如何惡劣,此刻卻全心全意的想要保住自己。

“等我……怎麼了?蘇丫頭你脾氣這麼大了,等我這個老頭一會兒都不願意嗎?”一個淡遠的聲音輕輕的鑽入每一個人的耳朵,由遠及近,等說道最後一個字時,一個身影儼然站在了太虛殿門口。

陳松疑惑的看著來人,卻清晰的聽見蘇媚嘴角猛吸了口涼氣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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