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鼎成走後,況且拿出桌上的一封封檔案看起來,這些是兩府那些精兵和護衛的檔案,轉給他自然就是說明這些人以後都由他管轄了。

況且沒想到會是這樣,本以為這些人只是為了護送左羚進京,完成任務就會回去,不曾想來了就不走了。這份大禮也太重了。

不知為什麼魏國公沒有給他來信說明原由,老師也沒在信裡提到這件事,難道真的是認為這事兒不值一提?

他一邊思忖著,一邊翻看著,碼成一座小山似的四百多封檔案,不可能一下子看完,好在他閱讀速度快,記憶力更是驚人,只要瀏覽一遍,就會刻印在腦子裡。

“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啊?”

蕭妮兒走進來,見他一個人在看檔案似的東西,就笑著說道。

“這是送左羚過來的那些人的檔案,他們以後就是這裡的人了。我得先把這些都看一遍。”況且道。

“這也不是急事啊,你怎麼不去陪左姐姐,她可是生氣了,你還不好好哄哄她去,這才是最要緊的大事。你們也分開這麼長時間了,我不信你就不想她。”

“我去了,可是她把門關上了,我有什麼辦法,總不能破門而入吧。”況且苦笑道。

他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出,雖然他不贊成左羚過來,可是聽說左羚已經上路,就天天期盼著她早日平安到來,在心裡天天想著重逢時的激動、激情,他是打算好好陪左羚幾天的,每天晚上溫柔纏綿一番,白天再陪她逛街、找找店面、在外面喝酒吃飯什麼的,可是他無論怎麼想,也沒想過左羚會在見面的當夜給他吃了閉門羹。

“她是吃醋了。”蕭妮兒尋思了一會苦笑道。

“吃醋?吃誰的醋,總不會是吃那些姐妹的閒醋吧?”

“誰知道啊,也許是她們,也許是李香君姑娘,甚至還可能是我吧。”

“你……這怎麼可能,她最不可能吃你的醋了。你們在南京不是一直相處的最好嗎?”況且訝然。

“笨蛋,女人不都這樣,表面都是和和氣氣的,誰知道心裡怎麼想的,我倒是真不會吃她的醋,她會不會吃我的醋就難說了。倒不一定是因為你,也許還因為她覺得這個家都是我在當家吧。”蕭妮兒滿臉苦笑。

況且一陣頭大,他雖然智慧超人,可是對女人的心思是一竅不通。他倒是想起《史記》中的一句話:女不論美醜,入宮見妒。

女人們在一起,爭風吃醋是無法避免的事情,尤其在面對同一個男人的時候。

女人如此,男人也強不到哪裡去,在一起也是爭勇好勝,文人們在一起更是有許多齷齪的小動作,像況且如此低調、甘於平淡的人太少了。

“這個家以後怎麼辦啊,要我說還是由左姐姐來管理家務事吧。”蕭妮兒說道。

況且這才明白,蕭妮兒來他這裡是想移交女主人的權力。

“這樣不行,家裡的事還得你來管,左羚她要做買賣,不可能再有多少心思操持家務。你放心,她不會在意這件事,可能是我問她香君的事惹她不高興了。”況且道。

“你怎麼問的?”

況且就把當時的事說了,這事他的確沒錯,李香君和左羚同道而來,他沒看到李香君的人影,當然得問一句,但他感覺出來左羚當時的確很惱火。

“你啊,就不會明天再問?你這麼急吼吼地問,左姐姐當然以為香君在你心裡更重要,甚至認為你根本不想她,心裡想的都是香君姑娘。”蕭妮兒笑了,她憑女人的本能找到了左羚醋意的根源。

“可是一個大活人不見了,我能不急嗎?”況且還是堅持自己沒錯。

“你說少了,不是一個大活人,是四個,四個美嬌娘。”蕭妮兒咯咯笑著。

況且恍然,李香君的確不是一個人過來的,還有三個丫環,只不過在他心裡只有李香君一個人,其餘三個自動遮蔽了。

“不過,這也難怪左姐姐生氣,擱我也會生氣,不過這事問題不大,她自己慢慢會想明白的。”

蕭妮兒釋然了,一臉的輕鬆。

況且心裡卻只是苦笑,這種小事也值得生氣?左羚一向給他的印象都是豪爽大氣,應該不會如此小肚雞腸吧。

不過他不懷疑蕭妮兒的話,畢竟只有女人才瞭解女人的心思。

左羚果然是一個人在燈下生悶氣,連丫環們都拒之門外。

蕭妮兒走過來時,丫環們還都守在外面,雖然感覺寒冷,卻無人敢抱怨。她們都有些擔心自家小姐。

這次左羚是把她的丫環家人都帶過來了,男僕們都在外面由這裡的僕人招待喝酒安置。

“蕭姑娘好。”丫環們都一齊行禮問好。

“嗯,你家小姐還在自己慪氣呢?”

丫環們個個苦笑,卻不敢答話。

“我進去看看。”

蕭妮兒不等丫環們攔阻,就推門進去,左羚頭也不抬,以為是丫環們送茶水什麼的,就怒道:“滾出去。”

“喲,怎麼這麼大脾氣啊?”蕭妮兒笑了。

“怎麼是你?哎喲,我不知道,你別見怪啊。”左羚急忙起身,不好意思起來,連連道歉。

“這有什麼,我知道你在生氣,不怨你。不過不是我說你,你今天這是唱的哪出啊。他可是盼了你這麼多天了,你怎麼也不應該剛見面就跟他慪氣吧?”蕭妮兒也不客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開口道。

“你還替他說話?見到我什麼也不說,開口就問他那個香君姑娘如何如何,顯見得根本沒把我放在心上。”左羚惱怒道。

“你這是生的沒用的氣,要我說這件事真是你的不對。”

“我的不對?你還替他說話?”左羚有些著惱。

“當然,你跟香君一道來的,他見到了你卻沒見到香君,當然要問一句了。怎麼說那也是幾個大活人,而且也是他的人不是,問上一句並不說明什麼,你要說他沒把你放在心上,那就是屈了他的心了,他這段時間可是一直在擔心你。在見到你之前,他根本沒提過一句香君姑娘。”蕭妮兒正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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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你就是偏向他。”左羚咬著豐滿的嘴唇道。

“這可不是我偏向他,你不信的話,明天問問那些丫環家人們,他們也都聽到的,不是我一個人聽到啊。”蕭妮兒道。

“那算他有良心。不過我心裡還是過不去。另外那二十個丫頭怎麼辦?現在就開始蹬鼻子上臉,以後還有好?她們可是要給他當貼身護衛的,再過些日子,還不都護衛到床上了?”左羚心裡一酸道。

“這事你也別怨他,而且我想他也不會那樣做。別人怎麼想不要緊,你還不知道他那個人,也就是喜歡嘴上跟女孩子開玩笑,一到真章比誰跑的都快,你當時可是見識過的。”蕭妮兒道。

聽到蕭妮兒這樣說,左羚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況且的確是表面好色,嘴上快活,骨子裡潔身自好。左羚當時追況且可是追的夠苦的,從鳳陽追到南京不說,過後還用了心機,這才逼況且就範,想想那段經歷,也是夠奇葩的。

她還是鳳陽一枝花,號稱江南第一美女呢,無數男人都視為天人的人物,況且都能不動心,真想打動況且的心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在這裡沒弄出別的事吧?”左羚臉紅紅的道。

“沒有,他現在哪兒有這份心思,你們沒聽說嗎,我們到了京城,每天都戰戰兢兢的,就這樣還是出事了,他被關進監獄,我真害怕死了,要不是張大人幫忙,還不知得關多長時間呢。自從九妹進到內宅後,就不讓他進來了,他一直一個人在外宅住著。”蕭妮兒嘆道。

“還有這事?”左羚驚呆了。

讓她吃驚的不是況且被關進南鎮撫司這件事,而是九娘不讓況且進內宅的事。

“那你們……”左羚又問了一句。

“我們當然也就分居了。”蕭妮兒大大方方道。

“倒是苦了你了。”左羚嗤嗤笑道。

“有什麼苦的,現在誰有這份閒心啊,我每天都提心吊膽的,要是到了時候他還不回家,我的心就發抖,唯恐他又被抓起來了。”蕭妮兒滿臉的苦色。

“有這麼嚴重啊?”左羚這才有些明白狀況了。

“難說有多嚴重,他那個人你也知道,從來不多說這些事的,我也是從各方面觀察聽到一些。”

“所以他不讓你們來,真是為你們的安全著想,不是不想你們。”蕭妮兒又補充一句。

左羚點點頭:“不管怎麼說,我已經來了,而且我也不單單是為他來的,真的是想在這裡做買賣,你也知道這是我多年的夢想。”

“我知道,原來他還沒當上這個官的時候,真還想過一門心思做生意,我們兩個還天天到街上找店鋪呢,後來當上了這勞什子官,忙的什麼都不想了。”蕭妮兒嘆道。

“對了,這事我一直糊塗著呢,皇上怎麼一下子給了他這麼大的官做?另外聽你的話卻又不是什麼好事,這裡面究竟是什麼名堂?”(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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