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晃彷彿覺得給他的驚喜還不夠多,說道:“這個村子有些不對!”劉啟說道:“哦?公明快說!”徐晃道:“主公不是生於農家,自然是不曉得,村子得有耕地才能活下去!”劉啟彷彿被揭開了迷霧一般,心中猛然的跳了幾下,這就是破綻的線索麼?


徐晃又道:“村子靠林那頭的土地太乾了!你看這邊,還有些泥濘呢!”


劉啟笑了起來,出路或許已經找到了,恢復了往日的自信,說道:“幹得不錯!公明!”徐晃咧嘴一笑,雪白的牙齒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穿過那空蕩蕩的村子,看著那一條有些窄窄的小路,劉啟有些無可奈何,他們這近一千的騎兵貌似只能“單人行”了!


劉啟眯著眼,但令他有些不安的是即使是踏上了這一條小道,似乎天地元氣也沒什麼特殊的變化,心中輕嘆一聲:可惜了!劉啟有些無奈,在天柱山的時候,道行不夠,左慈自然不會發什麼神經去布個天陣擺著好看,這個時代終究不是修仙流,山門可沒有什麼“大陣”護法。菜鳥的劉啟只能硬頂著往前走,說不定是出路,說不定就是深淵……


絕影越來越不安分了,自從踏上了這一條小道,脾氣似乎也暴躁了起來,劉啟有些苦笑的撫著它的脖子,看著越來越密的林子,臉上不自覺的起了一片陰雲。


路越來越窄,不到一小會竟然到了盡頭,前方一座山擋住了去路,隱隱間能聽到鳥兒的鳴叫聲。


劉啟搖了搖頭,山出現的詭異,沒理由入林的一條道就此斷絕,真要如此,那群村民難道喝西北風?劉啟舔了一口上唇,拍拍煩躁的絕影,一個漂亮的抽身,下了馬。


劉啟冷笑一聲,說道:“裝得很像麼!”劉啟右手用足了力氣,猛猛的一擊砸在山壁上,眾人都是以不可思議的眼光在盯著他,難道這位將軍發瘋了麼?


劉啟自然是沒瘋,但令劉啟難以置信的是,右手傳回了驚人的痛感。甩了甩手,劉啟無奈的望山驚歎,看來是沒有出路了,真是可惜,找到了線索,僅僅是差了一點……


徐晃雖有些不解劉啟的“抽風手”,但也有些無可奈何,殺氣能破道術也只是相對,更不用說徐晃僅僅只是一流,離著萬人敵還有點距離,看不透這天陣純屬正常。


劉啟輕舒了一口氣,此時的他心情已經恢復了平靜,深深的看著眼前的牆壁一眼,搖搖頭,上了絕影。劉啟剛準備說話,猛然聽得似乎有什麼聲音?


聲音很急,越來越大,劉啟剛轉頭,猛然看到一隻野豬竟然發了瘋一般從林子中鑽了出來,粗灰的皮毛,最惹人注目的就是嘴邊的獠牙。劉啟的瞳孔猛然放大,在山林中,野豬的威脅甚至比老虎還大,尤其是那一突,不過除非有什麼要緊事,否則野豬按理說不會這麼癲狂才是……


劉啟沒時間去思考了,野豬彷彿盯準了他一般,直勾勾的衝著他來!絕影雖然是馬中之王,但在如今這個有些窄的林子中很難發揮它的優勢。徐晃被這個驚變弄得措手不及,大斧竟然是來不及擋上一刻!


劉啟有些認命的閉上了眼,他的道術在如此短的時刻根本來不及催動,但猛然間感到身子一高,嘶鳴的馬啼聲還是讓他睜開了眼,卻是絕影在那一剎那間往前高高一躍,避開了那鋒利的獠牙!


前方是林子,看著那粗大的樹木劉啟的心越發的難過,感到一股重壓在心中,彷彿深淵在向他伸手,看來重傷是少不了的……


“啊……”數聲驚呼響了起來,不僅僅是因為劉啟的“安全著陸”,就連野豬在士兵的驚詫的的眼神中,竟然活生生的從一顆巨樹中心穿過!


劉啟眨了眨眼,好奇地伸出手,摸了摸那所謂的“樹木”,果然毫無感覺的“一手穿心”。假的,全是假的!不過這假也太那個啥了吧!眼睛裡的手和樹融成了一體,劉啟怎麼看都覺得世界上果然沒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


樹是假的,山卻是真的,只不過利用了人的錯覺。劉啟苦笑一聲,兵書上說的,虛實之道,取決於心,果然是有道理!劉啟拍了拍腦袋,難怪路上的沙土幹的可憐,此地本無樹,又何言溼土呢?


儘管劉啟曉得樹是假的,但是保不了天師道的人又玩什麼么蛾子,他催著絕影,吩咐道:“此地有古怪,樹木可能為假,都下了馬,輕步慢行!”董卓士卒此時雖然士氣很低,但有了主心骨,至少能聽話!不得不說,人都是盲從的,儘管劉啟這個領頭的,心中也是七上八下的……


按常理說,古代很少有強行軍的,尤其是在山林之中,不說毒蟲。毒瘴等危險,一旦迷了路,這支軍隊幾乎就可以從戰略全域性中消除番號了。不出就等死,但要探路也是個麻煩事,化整為零聽起來好聽,但真正能走得又有幾人,不是人人都是人猿泰山啊!


劉啟沒有化整為零,他也沒這個必要,幾聲號令,全軍幾乎是沿著山走,有可能走到盡頭,也有可能找出新路?


劉啟的臉有些不好看,因為越往北走,鳥鳴聲越來越響,這意味著,如果鳥鳴聲不是幻覺,那麼他們這一行人離著真正的林子就越來越近了……


徐晃一直警戒著,方才那只豬突猛進的野豬給他提了醒,若不是絕影“技高一籌”,劉啟少說也得是個重傷。不過話說回來,究竟是什麼,能使得三百斤的野豬能嚇成那樣?


“砰砰”幾聲,果然,董卓手下的人碰上了真樹木,這使得他們越發的驚疑起來!都說眼見為實,耳聽為虛,但眼見得卻不一定是真的,他們還能信什麼呢?


徐晃看了看劉啟,劉啟雖有些想放棄,但看了看身後依然茂密的林子,還是搖了搖頭,都走了這麼遠,萬一破陣之路就在這裡,一撤退豈不是前功盡棄?


劉啟跺了跺腳,果然是進了真林子,鞋邊的溼泥也多了起來,唯一不同的就是這座山似乎依舊是無邊無境,雖然不高,但很陡,即使爬上去有了出路,馬匹留在那兒,這支軍隊剩下的戰鬥力還有幾分,劉啟有些不敢賭!


徐晃根本沒料到劉啟會想的如此複雜,看了看興致不高的士卒,鼓勵了幾句,提著大斧走到了前列。劉啟有些嘆氣,但心中卻越發恨實了馬超,若不是那廝“抽風”,他們也不會在這“求生無門”


林子中的樹越來越多,行軍就越來越慢,好在如今只是初春,藤蔓少,否則等到了夏天,劉啟可不敢保證,隨便一腳踏下去,會不會被藤蔓纏住而掙扎不得……


“譁啦譁啦”一群小鳥嘰嘰喳喳地拍著翅膀,在樹林中越發的吵鬧。劉啟有些心煩氣躁,但鳥會飛,人不會,只能鬱悶的看著它們。一隻只的小鳥並排的站列在枝頭上,彷彿這個冬天,反而養的它們更肥了!


這群傻鳥難道不怕人麼?劉啟有些氣不過,揮手搶過了旁邊的士卒的騎弓,回想著別人拉弓的模樣,雙臂一用力,在眾人有些驚詫的眼神中,“砰”的一聲,竟然活生生的把弓拉斷了!


力道太大,反震的雙臂一陣酥麻,但劉啟卻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雙手,什麼時候,他的力氣竟然又大了幾分?武者強大的武力總是受人擁護,劉啟雖然露了點頭角,但眾人望向他的眼神又多了些敬畏!


一位士卒也跟著他射了一箭,弓是好弓,一箭正中一隻鳥!鳥重重的跌落在地上,只是那”大歡唱“彷彿沒有因為一個成員的”退場“而停止!劉啟眯著眼睛,嘆了一聲,果然是呆鳥啊,一隻被射中了,其餘的還不驚走?不對!劉啟眼神一緊,心中一動,撿起那只被箭射中的麻雀,冷笑一聲,他感到契機又要來了,沒有理由,在這些地方會出現如此多的不正常,要說和生路或陣眼一點關係都沒有的話,傻子才會信……


果然,前面的徐晃喊了一聲:“主公!快來!”


劉啟把那只“呆鳥”扔了,一手拉著絕影,快速的走到前列,沒等到徐晃跟前,一股異樣的味道傳來,不禁下意識的搓了一下鼻子。好濃的血腥味,比何進之變的第二天早上,及他那晚斷後時的血腥味濃多了!


劉啟皺著眉毛,眼睛撇著四周,但是似乎一點異常都沒有,天地還是那個天地,元氣一如平常……


周圍和附近的場景沒啥變化,一面是山,另一面依舊是林,當然那些聒噪的鳥鳴聲在開著“大合唱”。劉啟有些惡趣味的想,或許是佈陣人為了打擾闖入者的思路才這麼搞的?


徐晃的的神情依舊沉穩,手指了指山壁,是的,不僅是他有這種感覺,就連手下的士兵也覺察到,血腥味是從山壁的那一側傳過來的。劉啟抬起了頭,看著那依舊陡的發奇的山嶺,閉著眼感受了一下風的流動,在眾人不解的眼神中,劉啟又一次舉起了拳頭,重重的砸向了眼前的山……


真的傻麼?士卒們看著那“傻傻”的劉啟,卻沒敢發表言論,說傻那是自欺欺人,要不然為啥他能做將軍,自家卻不能!然而眾人隨後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因為劉啟的拳頭竟然華麗麗的“穿山了”。


華麗麼,當然華麗了!穿樹還勉強接受,穿山就太驚世駭俗了!劉啟這一拳一落空,馬上就哈哈大笑起來!果然,這所謂的山有貓膩!


儘管劉啟找到了新路,但還是不能太得意,縮回了手,喊道:“生路就在這兒!不要中了障眼法!用手好好摸摸!”“哦!”驚呼聲響遍了整片天空,眾人喜極而泣,徐晃伸了個大拇指,隨著那一行人,玩起了“穿山潮流”……


馬超的身上破破爛爛,手底下僅剩下了百八十個人,而且最為悽慘的是,清一色變成了步兵!馬成眼中有了一絲決然,沒想到死期這麼快就要來了,正準備拼死也要殺出一條生路的時候,猛然聽到了歡呼的聲音!


馬成心中一動,這時候敵人根本不會留手,這歡呼的聲音必然是自己人!馬成扯著粗啞的嗓子喊道:“堅持一會!援軍就要來了!”絕望和希望就只差了一個字,但此時的馬家軍恰恰因為這一聲歡呼而得到了動力,求生的慾望使得他們敢拼的更狠!


五斗米教的中陣,一位年輕漢子發著怪調說道:“教宗!這陣法可不靈啊!”他身前的教宗轉過身來,配著鬼森森的面具,左袖空蕩蕩的,一股陰寒之氣隨後盯上了那漢子。漢子打了個哆嗦,趕緊低下了頭,教宗張修,喜怒無常,若是惹得他起了殺心,就連張魯也保不住他!沒錯,老套的爭權奪利,張衡雖然雲遊天下,但是教中之事卻交給了張修,如今張魯行了冠禮,有些教中的老人就覺得既然是張家的的五斗米教,就應該由張家的人繼承……


張修冷哼一聲,鐵面具使得旁人看不出他的面部表情。漢子流著冷汗,不敢說話,雖然他是漢中楊家的嫡系子弟,但在張修面前,還是不敢造次,早在去年,不聽話的都去給護城河餵魚了……


張修其實還是有些好奇的,能破天陣的人這世間幾乎可以伸出手指數出來,不過在他的情報裡,那些老家夥們都應該隱世了才對,年輕的雖然有,但都是各門派中挺大梁的,五斗米教之前已經向他們打了招呼,按理說不會出現什麼攪場子的……


但世界中,最沒可能的就是按理,劉啟的一行人轉了幾轉,猛然見到一片光明,但隨後的景象,還是讓一些人感到不適!馬的屍體,人的屍體!在這個明媚的陽光下,邪惡依舊在展示著它的拳頭!


劉啟閉著眼睛,上了絕影,他有些不忍看這些淒涼而暴戾的場景,儘管這時候死者應該入土為安,但是風聲中傳來的廝殺聲還是強迫著劉啟再一次進軍!


眾人上了馬,小心翼翼的,儘量從空檔中走過,他們都是西涼人,同鄉的死難已經化成了力量,使得他們感到悲憤、痛苦、仇恨!


面具男張修往前走了幾步,面具上露出的眼珠動了一下,但令張修感到惱怒的是,似乎這一支隊伍此時是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到了張修如今的境界,對天地元氣敏感的他,僅僅是過了一小會兒,他已經判斷出離他不遠的這一彪軍馬,真正讓他注意的是僅有兩人!臉有些花花的少年郎以及持著大斧的人!少年郎或許會有些道術,但露出的氣機絕對不可能破掉天陣,最令他感到疑惑的是,天陣的元氣似乎沒有太大的變化,張修回頭看了一下陣眼,那兩塊巨石還好端端的立於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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