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個世界中能叫出名號的都不是蠢人,劉焉想悶聲發大財,這個時候斷了董卓的歸路,憑著潼關天險,自然能坐視董卓和關東諸侯火拼,他憑著昔日高祖的基業,自然可問圖天下!


楊彪的話確實沒有錯,等到衝車建好後,劉啟的頭皮就發麻了,雖然離著遠看不清楚,但推動衝車的竟然是符籙化成的草人,幾乎是一脈相承的符術,怎能不令劉啟有一絲惶恐!


那些嬌生慣養的“老爺兵”多是被安排充當治安隊了,都是些內戰內行,外戰外行的強人,真正上了戰場,恐怕弓還未射一箭,就先尿了褲子,從這一點來說,劉啟的初陣還算是比較令人滿意的。此時在城牆上的,多是董卓的衛隊還有各家“援助的家丁”,不過僅僅只有三千人,可這其中楊家出了兩千人,可想而知,劉啟有多顧慮城中的變故。所謂的守城僅是守著城牆,而不在乎內憂,那僅僅是童話世界罷了。


不過話說回來,上過戰場的老兵和初上陣的菜鳥就是有很大的不同。老兵會抽空放上一箭隨後蹲下躲在城牆後,而傻乎乎的菜鳥僅會不停興奮地射著箭,最關鍵的是,經過戰後分析,老鳥們普遍表示,菜鳥射箭有個最大的缺點——就是手好一滑!手滑,弓箭自然就沒距離,沒力道,稀稀灑灑的落到地面上……


守城卻是很耗心力,他們永遠是被動的一方,那個地方出現了缺角那個地方就得補上。劉啟高喊道:“雲梯,推下去!火油不要給我省了!那邊倒金汁!”弓箭火油金汁,守城三大利器,當然金汁是屬於化學武器(大糞),透過傷口感染而造成殺傷,非常歹毒,因為這個時代的死亡原因居首的就是感染!


劉啟想求穩,因為長安所燃起的狼煙,東面的董卓一定會看到,所以偷襲的五斗米教軍隊儘管數目僅僅只是城內士卒的一個零頭,但他還是堅定死守不出!但劉啟沒有料到,人所計劃永遠是好的,但老天不一定讓你舒服!


五斗米教的攻勢有些應付的意思,不過滾滾而來的草人有些令人頭痛,過了兩個時辰,一次又一次的打退了敵人的進攻,至於陣亡的敵軍草人“屍體”,正好丟下去放火油……劉啟有些舒了口氣,看來對面的人只會粗淺的道術啊,不然就足夠他頭疼了!


劉啟看著周圍有些解脫的人們,吩咐道:“今日加餐,吩咐後營殺豬慶祝!”聲音不大,但周圍的士兵聽了卻是歡呼一聲,隨後整片城牆都是歡呼聲!


劉啟抹了一把汗,四個小時的激戰,體力雖然沒耗多少,但心裡終於放鬆一點,但剛放下心神的他,猛地聽見了在歡呼聲中夾雜的驚呼聲!“出了什麼問題!?”劉啟走了幾步,有士卒猛指城門口,嘴中說的什麼有些聽不清。


劉啟皺著眉毛,一看,吃了一驚,那些士卒正在開啟城門,後面跟著一群騎兵,為首的那員大將,就是令劉啟有些頭疼的錦馬超!劉啟暗罵一聲:“我湊!誰給他的命令……”劉啟不停的問候馬超的全家,一手拉住一個親兵,在他耳旁說了好半天,才把命令傳達了過去……


士兵傳達的命令還是晚了一步,“錦馬超”有些冷笑的望著他一眼,隨後兩腿一夾,馬兒應力而動,黑色的洪流彷彿地震了一般穿過了長安的城門……


劉啟氣得跺了跺腳,若是普通的蠢賊,他自然是恨不得馬超一舉拿下,但對手卻是和他一般的道人呢?劉啟感到胸口有些堵,喚過一名士兵,讓他把北門的徐晃叫來,他老是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馬超惹的事兒,他只能給他擦屁股!


楊彪雖然是老好人樣,但劉啟還是信不過,軍權交給了忙的爛頭焦額的李傕,這廝雖然政治能力低,不過董老大只要不倒,忠心度就絕對沒問題。是的,楊彪雖然不會獻城,難保不會奪城,不知不覺間,劉啟的立場竟然站在了董卓的這一邊……


同為世家的楊彪雖然臉上沒說什麼,但劉啟感到他與自己的距離又疏遠了一些。其實也很好理解,楊家的根基在關中,自然是維護關中的利益,但楊家和董老大不是一條道上的,就是說眾多的矛盾之中,楊彪選擇了先解決主要矛盾(汗一個)。


徐晃來得很快,劉啟的絕影有些興奮的打著響鼻。說實在的,劉啟習慣了騎著四五尺的驢子,猛然換上了八尺大馬,確實有些不太適應,本來那個試駕期,正好趕上了“長征”,不過汗血馬就是有這個好處,性情雖然暴躁,但一旦馴服了,對主人極其溫順,看到劉啟來,顧不得馬倌拉著,伸出舌頭就往劉啟臉上舔……


馬倌李辛如逢大赦一般趕緊松了韁繩,本以為替主公的女婿劉啟牽馬是一個輕鬆活,沒想到上來就挨了兩蹄子,如果不是賈氏陪著他來,李辛此時恐怕還望馬無奈……


賈氏囑咐了兩句,劉啟慌得就派幾名士兵趕緊護送她回家,這個時候,出門可不是個好選擇,要是賈氏出了事,他會內疚的要死,更不用說賈詡會提著菜刀剁了他……


劉啟是望著三什人護著賈氏離開了視線才走的,至於馬超的安危,在他心中遠遠不能和賈氏相比,真要死了,也是他自己去送死,不聽軍令,董卓也沒法說他什麼!


不得不說,馬超所帶領的四條腿就是快,城門口已經不見蹤跡,除了那燒燬的衝車和雲梯……


劉啟上了絕影,看著徐晃道:“走吧!公明!”徐晃點點頭,高喝一聲:“出發!”有士卒拿起號角“嗚嗚”的吹了兩聲,“嗒嗒嗒”又一群騎兵離開了長安……


一群隱於城角的人們相互看看,點了點頭,在他們的眼神中,望著這片城池充滿了熾熱,臉上的興奮顯露於色,彷彿一股熱血再燃燒……


不得不說,長安是個好地方,東面有灞橋,西面有渭水。劉啟在馬上看著地圖,有些惱恨,這馬超的速度也太快了吧!徐晃道:“前方不遠是個村子!”劉啟放下地圖,雖然不抱著什麼希望,但還是派了兩什士兵過去打探。丁字路口還算是比較寬,大概是離著長安還算近的緣故,在路的一旁是一片林子,絕影靠了過去,有些鮮的草絕對是美食。


劉啟將地圖一卷,塞進了馬鞍上的袋子中,不得不說絕影就是好啊,沒看到方才劉啟雙手看地圖,但絕影已然如履平地,徐晃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徐晃的這兩隻眼,左眼寫了個“慕”,右眼寫了個“羨”(注:古代是從右向左讀的)字。


劉啟有些無聊的等著,石碑上的那抹嫩綠顯示出了無限的生機,春天來了,日子也越來越好了吧!不過這幾天絕影一閒下來就有些不安份,大概馬兒的春天也來了!就是不知道,呂布的赤兔是雌是雄,汗血馬還是找純種的配比較好……


村是焦家村,從村口的界碑就能看得出來,但劉啟所想打聽的卻是兩軍來往的情報,馬超的手下約束力如何不好說,但五斗米教的名聲還算是不錯,應該下手沒那麼狠吧……


兩什的士兵很快就回來,令劉啟有些喪氣的是,其中一名什長說道:“將軍,村中無人!”另一名什長補充道:“不僅僅是沒人,就連家畜都沒有,這個村子已經空了!劉啟看了看天,大概是午未之間,這時候可沒人吃飯,想憑炊煙來判斷那是不可能的(古代吃飯兩餐,早餐約辰時7點到九點,也有的還晚一個時辰,如漢初的韓信每次到了食時,去鄰居家蹭飯都會誤了時辰。下午那一頓大概是下午4點到六點左右)。


劉啟有些惱恨的看著前方,馬超這廝太不省心了,追也有個限度,這都離城多遠了!劉啟看著有些泥濘的路,揮揮手,眾人“轟隆”一聲,踏上了新的征程。


長安附近多山多水,劉啟回想著地圖,估摸著馬超就算再衝動,到了渭水估計也就停了。只是過了一刻鍾,劉啟又擰起了眉毛,看了徐晃一眼,發現他也是苦苦思索著!


依舊是那個丁字路口,滄桑的石碑上“焦家村”三個大字非常的刺眼!絕影不安分的打著響鼻,劉啟有些無奈的跳下馬來。石碑約莫著四尺高,甚至在石碑上還有一層綠色,正在昭示著春天的資訊。春天雖好,但此地卻不是久留之地!


劉啟回頭朝著他們來的方向看了一眼,長長的馬蹄印,甚至在他們的前方也是這樣,若不是石碑和相同的丁字路口,劉啟還以為在長安西門外有第二個焦家村!徐晃一揮手,一伍人進了村子,這一次的搜查卻比前一次要松多了……


不出劉啟所料,這個村子就是先前那“路過”的村子,因為搜查的一伍人正是從那兩什中挑的!劉啟苦笑一聲,咽了口唾沫,五斗米教果然是好大的手筆,也不知道,是不是教宗張修親自出的手!至於馬超,劉啟現在已經是顧慮不得了,先保著自己這一隊伍不失就已經是萬幸!


劉啟拿出龜甲,摸出三枚銅錢,雖然他的占卜之術並不精通,但用來探測天地元氣還是可以的!徐晃初時不以為意,但後來卻看到劉啟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只是他這個不通占卜的人又如何能知道其中的妙用?


無怪乎劉啟的臉色難看,先不提等他閉目集中精神的時候就感到天地元氣有變,用納甲法測試的時候就感到渾身氣血衝湧,浮躁不安,竟然連一卦都未擲完!


陣法,這絕對是陣法!劉啟的血液此時都有些冷了,天陣,自己若是十年二十年之後可能會布得出來,但如今的他,僅僅只能望而生嘆!劉啟後悔了,在群雄身前露了點風頭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可如今五斗米教一出手就把他打回了原形!劉啟苦澀的咬著嘴唇,說到底,他終究還是一隻菜鳥!


劉啟收回了五銖錢和龜甲,看著那徐晃那關心的眼神,笑了一笑,說道:“沒事!公明!”劉啟雖然破不了陣,但如果運氣好,也能稀裡糊塗的衝出來,儘管那希望也很渺茫……


想通了這一點,劉啟的心思好了些,道人殺人終究還得憑真本事,術殺人,先傷身,就算是死,劉啟至少也能先看看兇手,不至於成了糊塗鬼!


劉啟想了想道:“隨我到村子看看,大夥別散了!”眾人雖覺得驚疑,但眼前確實還沒出什麼驚人的么蛾子,當然若是有伏兵殺出或是別的因素,軍隊的士氣恐怕立馬會降到零!


典型的北方屋子,一排排的茅草房空蕩蕩的,劉啟眯著眼,仔細地盯著眼中的一切事物,徐晃等人連一口大氣都不敢出,生恐是驚擾了他!


不過說起來,雖然焦家村靠著長安,還是很窮啊,不用說別的,這些瓶瓶罐罐很多都是缺了口的,而且很多箱子裡都有衣物,顯然五斗米教的人預先把他們先轉移了。


躲在山林肯定是躲不了幾天,但在劉啟的眼裡,卻是禍害更大,因為這說明,五斗米教的人有把握將他們這兩支隊伍全吃了……


雖然沒有斥候,但劉啟並不認為,如此多的人闖入了五斗米教的天陣,佈陣者不可能會一無所知,劉啟唯一的優勢,就是佈陣人儘管知道有軍隊闖入,但卻不知具體的地點而已……


劉啟終於還是一無所獲,這個村子沒有留下任何線索,它的背後是一片密林,沙土一片乾燥,一目瞭然,沒有馬蹄印子……僅有一條羊腸小道,或許入林砍柴才是他們生存的來源……


劉啟出了村子,如果按照先前的那條路,恐怕又得轉圈子,但這一刻鍾就白白浪費了,若是恰好五斗米教撤陣還好,若是再走一個圈子,劉啟很難保障這些西涼人不出亂子!


沒錯,這些人勇武而自大,愚昧而膽小,看似矛盾,實則必然。邊風如此,只有勇武才能得到家產女人,但在“超能力”面前,恐怕最敬畏的就是他們了!部落裡,話語權最大的除了單于,就是撒滿了!


進不能進,退不能退,劉啟在以前從來沒遇過這種困境,直到此刻,他才明悟,做官,可真難!


絕影“撲哧”兩下甩著蹄子,有些泥濘的土被撒到了徐晃的馬前。徐晃一愣,隨後苦苦思索,顯然他想起了什麼,眼睛一亮……


劉啟看著周圍有些不安的士卒,他很無奈地上了絕影,這最後一圈,並不好走,這一走,恐怕就是軍心渙散的開始……


徐晃道:“主公?”劉啟回過頭看著徐晃,說道:“嗯?”徐晃說道:“我總感到有些不對勁!”劉啟有些詫異,天陣如此隱秘,若不是他卜了一卦也是沒明白過來,但徐晃此時卻給了他最大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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