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回稟太妃娘娘,這就是阿離新找來的丫鬟,叫雪兒。”看到她不知道怎麼回答,鍾離趕緊回答道,用餘光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她就是你新招的丫鬟?”太妃本來是滿臉的氣憤,聽到鍾離的話,轉過臉來又瞧了瞧她,說道,“抬起頭來,讓我瞧瞧,看看你倒是有什麼三頭六臂?”

“是。”她回答,將臉抬了起來,心想,反正自己已經被鍾離易過容了,就算是怎麼看,也絕對是認不出來她就是董鄂宛如,於是,她高高抬起了自己的頭,心裡反倒是沒有什麼擔心的。

“很是一般麼,竟是可以讓阿離收你做丫鬟,說說看你倒是有些什麼本事?”太妃看著她滿是不屑,樣子很是看不起她,這個樣子讓她很是生氣,她生平最討厭的就是別人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她。

“一般怎麼樣,本以為太妃是個明理的女人,想不到也不過就是以貌取人罷了。”她心裡很是氣憤,她最不喜歡的就是看不起別人的人了,就算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博果兒的人母親,當今還是有餘威的太妃,她還是很不高興,“我是沒有什麼本事,不過,聽人說,太妃是個很有能耐的女人,想來,今日見到也不過如此。”

“倒是個利嘴的丫頭。”太妃看著她,滿是氣憤,她很明顯的看到,太妃的臉已經被氣的發紅,想來,這個太妃之前是沒有聽到過這樣的言語吧。

“雪兒,你··”鍾離看著她,示意她不要說下去。

“不礙事,阿離。”太妃看了一眼鍾離,然後,轉過臉來,看著她說道,“是麼,也許我正是如你所說不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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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娘?”博果兒轉過臉去看著太妃,一臉的擔心。

“沒事,本宮是不怎麼樣,不過,本宮倒是想聽聽你剛才的見解,雖說本宮不怎麼樣,但是本宮還是不想要但這個以貌取人的罪名。”太妃看著她,一臉的嚴肅,她看不出來此刻的太妃心裡到底有什麼樣打算。

“要我回答可以,但是,想來我倒是想問問太妃,皇位對你而言,真的就那麼重要麼?”她不管二七二十一,這個時候,還要怕什麼,唯唯諾諾了這麼久,該是讓自己的本性做主的時候了。

“好,我回答你,對,就是那麼重要。”太妃的眼神很是堅毅,笑著回答。

“很好,那麼,太妃娘娘有沒有想過,就算十一阿哥當上了皇帝,又能怎麼樣,你們現在是缺吃缺喝,還是當今皇上,讓你們的日子難過了?再說了,十一阿哥現在已經是和碩襄親王了,太妃難道不滿意麼。”她看著太妃,突然間眼前浮現出福臨的臉,樣子似乎很是悲鳴,“再著說了,您以為當今皇上就真的想要當皇帝麼?”

“你說什麼,你是說當今的皇帝不想要當皇帝?”太妃冷笑的看著她。

“額娘,何必和一個丫鬟計較,說出這樣的話,您又是何必呢?”博果兒看了一眼她,趕忙對著太妃說道。

“哼,當我願意,我才懶得和這個小丫頭片子說話呢。”太妃不屑的看了她一眼,冷冷的說道。

“是麼,都說名利是毒,太妃中毒算是深了,想來天下的人都想要當皇帝,但是當今皇帝倒是未必真的相當,而且,皇帝的位子也並不是誰可以當的,太妃說當今的太后讓十一阿哥失去的皇位,那麼,太妃有沒有想過,如果是十一阿哥當了皇帝,當今的聖母皇太后和皇上又會是怎麼樣的一種處境呢?”她笑著說道。

記得以前隱約聽宛清說過,當年要不是因為多爾袞幫助福臨當了皇帝,皇太后和福臨的處境是很尷尬的,因為不管是誰當上了皇帝,福臨和聖母皇太后的處境都不會好到哪裡去,因為一個女人一旦本領高了,是會招致整個**的嫉妒的,而**的女人們,如果爬不上去,下場不然夠很是悽苦。

想來,以當今聖母皇太后的為人,要不是迫不得已,是不會讓自己的兒子當上皇帝的。畢竟,聖母皇太后本人就是因為皇太極的逼迫,這才不能嫁給多爾袞,想來,在聖母皇太后的心裡,必是恨透了這個皇帝的寶座。

只是,眼前的這個太妃,對於這一點,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呢?

“他們的處境,這個我不管,我只知道是他們奪取了我和我兒子的位子。”太妃等著她,用怨恨的眼神看著她。

“是麼?那太妃還真是一個不會顧全大局的人,我想,太妃必是沒有想過吧。”她不知道為什麼此刻自己要這樣說話,這個樣子對她是一點好處都沒有的,可是,她還是想要說,此刻,她的心裡,只有福臨,只有福臨。

“你·····”太妃指著她,差點站不住,幸好被博果兒扶住。

“王爺,王爺,他們,皇上和皇太后快要進入和碩街了,很快就到了和碩王府的門,你們看要不要···”一個管事匆忙的跑上前來,著急的說道。

“要不要幹什麼?”太妃站在博果兒的面前,看著跪在地上的管事,大聲的說道。

“要不要出府迎接?”管事低著頭,不敢看著太妃的眼睛,小聲的說道。

“出府?”太妃冷笑道,她以為太妃會拒絕,卻沒有想到太妃突然淡淡的說道,“出府倒是不用,在大廳準備一下,我們這就出去,現在天色已經大黑了,府外反倒是不方便,管事,在大廳多準備一些燈,弄得亮亮堂堂的。”

“是,太妃,奴才這就去。”管事說著退了下去。

“兒子,你也好好的準備一下,她既然是來了,我們就讓她看看,我們娘們的日子過得日子是怎麼愜意。”太妃看著博果兒笑著說道。

“是,額娘,兒臣知道了。”博果兒低著頭說道,對著自己的母親很是畢恭畢敬。

“哦,兒子,我剛忘記說了,通知他們,從府外到大廳也多準備一些燈飾,讓我們的太后娘娘和皇帝風風觀光的走進來,別讓人家說我們少了什麼禮節。”太妃冷靜的安排,似乎,每一個感性的女人,到了最為關鍵的時候,總是能夠這麼的冷靜,也總是可以做到很好,想來,不管是哪個女人,總是能夠將事情做好。

“是,兒臣已經準備好了。”博果兒笑著回答,然後退了下去,想來是準備晚宴的衣服,畢竟,這樣的場合不小,這個和碩親王府可是不能夠丟臉的。

“阿離,今晚的曲子準備好了麼?”看到博果兒走出了自己的住所,太妃這才笑著看著鍾離問道。

“恩,阿離早就準備好了。”鍾離笑著回答,命令丫鬟去準備自己的古琴。

“這就好,本來打算給你準備古琴的,但是怕你不習慣,也就隨了你了,不過啊,太妃我可是給你準備了一件上好的衣服,雖不是很好,但是,你穿上它,絕對不會讓今晚那些前來參加晚宴的達官貴人看不起。”太妃這樣的安排著,想來是害怕鍾離找不到好的布料吧,就算是有錢,這**女人有的東西,錢是買不來的。

“阿離謝謝太妃娘娘了,不過,阿離也為今晚的晚宴準備了衣服,不如太妃看看,那間好一些,還讓阿離今晚可以替太妃爭口氣。”鍾離看了一眼她,想了想,還是沒有直說自己不要,而是很巧妙的讓太妃自己做出選擇,這樣一來,既不會得罪太妃,也不會讓自己難堪。

畢竟,對於一個歌姬來說,琴曲中的衣服讓別人來準備,是很讓人不舒服的。太妃的做法必是為了方便,可是,這在無形中也加重了對鍾離的侮辱,雖不是太妃的原意,但是,對於鍾離來說是很沒有面子的事情。

“哦,準備好了,找人拿來我看看。”聽到鍾離的這句話,太妃的臉上少了剛剛的笑容,淡淡的說道。

“還望太妃不要介意。”鍾離果然是個聰明人,像這樣子直接的說出來,太妃反倒是不能夠說什麼,也並不缺少禮節,就算太妃心裡不樂意,但是,還是會笑著回答自己不介意的,這就是說話人的心理。

“呵呵,阿離也是為了今晚的宴會,本宮怎麼會介意,拿來我瞧瞧,看看我的阿離準備的東西怎麼樣?”說著太妃看了她一眼,她很快的會意,太妃這是要看看阿離的衣服,於是,趕緊取來衣服,開啟,放在太妃的面前。

“太妃娘娘就是這身衣服。”她開啟包袱,小心的取出衣服。

“這···”太妃用手摸了摸衣服,眼睛裡滿是歡喜,看樣子很是喜歡。“不錯,就用這件了,阿離,你好眼光,這件衣服在京城怕是不多見。”

“怕是獨一無二了,這是雪兒專門為今晚的晚宴設計的衣服,她說,和我臉上的梅花很配。”看到太妃很是歡喜,鍾離笑著說道。

“她?”太妃懷疑的看著她,一臉的不信任。“是你?”

“奴婢不才,還望太妃你喜歡?”她低著頭小聲的說道,明明知道這個太妃對這件衣服很是喜歡,可是,她還是必須這麼說。

這個時候,只要她一句話說不好,這件衣服怕是很難在今晚的宴會上出現,畢竟,今晚的主角可是眼前的這個太妃,想著自己還要準備好怎麼樣去逃跑呢,這個時候,她可不想從一開始就出什麼岔子。

“勉強入得了我的眼,即使阿離喜歡,就讓她穿著玩吧,反正今晚的宴會我也不是很在乎,不就是一場壽宴麼,說白了,也就是過生日,沒什麼,我不介意。”太妃越是這樣解釋,她越是能夠明白太妃心裡最真實的想法。

看來,別人總結的不錯,女子就是很愛說假話,特別是中年的婦女,她們的話,必須是反著聽。

“奴婢明白。”她回答,這個太妃話既是這麼說了,那麼她何不乖乖的就當什麼也沒有聽到呢,這種事情,爭了,也是沒有任何的意義。

“好了,阿離,就這件衣服吧,再配上你那把古琴,今晚的琴曲會是一個亮點,不過還是平常心就好。”太妃看著鍾離,又看了一眼衣服,很是滿意的笑道。

“阿離知道了,太妃放心吧。”看到太妃那樣著急,鍾離淡淡的一笑。

“那好了,你準備一下,就在本宮的寢室準備,本宮給你特許,本宮先去大廳了,晚宴等著你的精彩演出。”太妃站了起來,做好了離開的準備,可是,又不好急著走。

“阿離謝謝太妃,恭送太妃。”看得出來太妃著急的心境,鍾離沒有推脫,笑著應了下來。

“很好。”說著太妃帶著自己的一群丫鬟進了寢室,不一會,就盛裝出來了,然後,揚長而去,她想,必是去迎接皇帝和皇太后了。

“福臨來了。”她在心裡說道,也明白,今晚,她必須逃出去,而且是在鍾離演出之前。否則,福臨會很為難,畢竟,福臨是見過鍾離的,知道是鍾離帶走了她,可是,這樣的場合福臨是不可能衝上前去追問鍾離的。

雖是如此,但是,她知道,福臨心裡必是不好受,她不想要看到悲傷地福臨,她要的福臨是穩重,是開心的,儘管,她知道自己在福臨的心裡並不算是什麼,但是,最起碼,他們曾經有過接觸。

想到這裡,她的臉,不由的紅了起來。

準備好了一切,很快鍾離就已經被傳應該去上臺了,可是,鍾離坐在那裡,出神的看著遠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滿是心事,這個樣子,不是以前的鍾離,但是,卻又是像極了鍾離,因為,鍾離活的永遠都是那麼的矛盾。

“你準備好上臺了麼?”她走過去看著坐在那裡出神的鍾離,淡淡的說道,心裡,不知道是怎麼樣的一種滋味。

她知道,很快她就要離開鍾離了,也就是說自己很快就要擺脫掉這樣的肉臠身份了,心裡本應該是興奮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鍾離呆坐在那裡,她的心裡竟是有著幾分的不捨,有著說不出來的難過。

“有什麼好準備的,登臺的次數實在是太多了,這樣大的場合,也是有很多次了,早就少了興奮,有的,只剩下了麻木了。”鍾離看著她悽苦的笑笑,淡淡的說道。

“倒也是,看得出來你的心態很好,要是放了別人,看到皇上皇太后在場,應該早就虛榮著想要好好表現了,為了就是有一個好的前途。”她走過去坐在鍾離身邊的石階上,抬頭看了看皎潔的月光。

說實在的,今晚的月亮是說不出來的明亮,她記得,好像很久都沒有見過這樣的月亮了,在待在醉鄉樓的幾日,外面總是下著大雪,晚上,完全是看不見月亮的,黑夜裡的唯一光亮,還是月光的折射。

可是,今晚,也奇蹟般的很是寂靜,連同著月亮都明亮了很多,讓人的心很是寧靜,她很是喜歡這樣的感覺,她感覺自己可以感受得到一種那個難以言說的愜意,這樣感覺實在醉鄉樓,是在董鄂府,是在大阿哥府裡不曾有過的,這種環境下,她的心裡很是靜謐,很平靜,儘管她知道,接下裡自己的逃跑會是一場艱難的戰爭,但是,此刻,她還是感覺到一種說不出來的舒心。

她不知道是環境的原因還是自身心裡的原因,總之,此刻,看著月影下鍾離嬌美的容顏,她像是忘記了一切,想要和鍾離在這樣的月夜裡,安靜的坐著,哪怕只是看看星星看看月亮,她也是知足的。

“都說皇宮是個泥潭,涉足進去了,就永遠也出不來了,進去了,又能夠怎麼樣,不如在外面活的自由自在。”鍾離抬頭看了看明亮的月光,笑著看著她,樣子很是安靜,卻也是那麼的美麗。

“可憐身在帝王家,可是,還是有著很多的人,為了進入皇宮擠的頭破血流。”她回答,看著抬頭仰望夜空的鍾離,突然間覺得自己和鍾離是那麼的像,只是,此刻的她們是身處敵對的。

“宛如,要是有可能,千萬不要進入皇宮,那裡不是人待的地方,那裡是女人的墳墓,進去的女人不管是得寵還是失寵,都是一個悲劇。”鍾離淡淡的說道,像是看破了紅塵,又像是未曾涉世,總之,鍾離的樣子很是安靜,盡是一個女人的完美。

“我?”她笑笑,也就只有鍾離知道她對福臨的痴心吧,都說女人的眼睛是不會欺騙人的,此刻,她看到鍾離的眼睛滿是光亮,滿是真誠,她知道信得過鍾離,儘管,她此刻是她的肉臠。

“宛如,也許過了今晚,我們就只是陌路的人了,但是,我真的是很喜歡你,在你的身上,我彷彿看到了另一個我想要的自己,那個樣子是我鍾離不敢要奢求的,但是,我知道你可以,所以,我希望你幸福。”鍾離突然站起身來,看著她,眼睛裡帶著一點點的溼氣,樣子是那麼的悽楚。

“我會的,你說的話我都會儘量做到,都說感覺是相互的,我相信你感覺的到我對你的喜歡。”她笑著說道,仰頭看了看漫天的星星。

她知道,鍾離必是知道今晚她就要離開了,至於是怎麼知道的,她想,應該是猜的,但是,不管怎麼樣,鍾離早就猜到她是要離開了,但是,卻並不說破,這是一個聰明女人的做法,更是一個聰明的下屬的做法。

“好了,我去登臺了,我還有我的路要走,至於你,加油吧。”鍾離看了她一眼,她知道,此刻,就是告別。

看著鍾離穿著自己製作的那身衣服漸漸的遠去,她的心裡,竟然是有著一絲的難受,她和鍾離的緣分僅僅只是如此嗎?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此刻,她是自由了,只要走出這個親王府,那麼,她就是一個自由身。

本想著逃跑是一件艱難的事情,怎麼也沒有想到是這麼容易,僅僅只是進入到親王府就可以輕而易舉的離開,似乎,對於當肉臠的這幾日,她似乎也沒有受到什麼委屈,可是,拿她當肉臠又是作何目的呢?

至於今晚,鍾離突然的放她離開,是早有預謀,還是另有打算,這些,就像是今晚的月光一樣,看著平靜,後面卻是波瀾壯闊,並且,她知道,此刻,在前臺,還不知道那個太妃和當今的聖母皇太后是怎麼的鬥智鬥勇,想必,並不簡單吧。

只是現在這些和她又有誰那麼關係呢,女人之間的鬥爭是最複雜的,她才懶得去管呢,更何況現在她也是沒有時間去管的,現在擺在她面前首要的問題是逃離開這裡,畢竟,之前她已經得罪了太妃娘娘,再加上自己本來就是一個被禁足的肉臠,眼前的路還不知道要怎麼走呢。

雖說她和博果兒認識,可是畢竟並不是很熟悉,而且只是幾面之緣,不見得人家會對她推心推腹,所以,此刻,她只好想辦法逃出這個親王府,找到大阿哥府,只有在大阿哥府她才是最安全的,她想,其他的,只好等到以後再說。

“可是,這個博果兒的府邸到底是怎麼回事,記得進來的時候,是從這裡啊,可是,現在怎麼也找不見路,府邸大得要命,任是我怎麼走也將出不去。”走了很久,可是,似乎還是沒有一點點的跡象表明她距離府門口還有多久。

“誰?是誰在那裡?”聽到一個女人的抱怨,佟玉函抬起頭來四處的張望,心想自己來到這裡按理說是不會有人知道的,怎麼會有女人的聲音,難道是自己被人發現了,可是,想想又不對,於是,佟玉函只是警覺的詢問道。

“有人?”她在心裡說道,周圍很黑,她有一點害怕的不敢說話,畢竟,這裡是博果兒的府邸,她是沒有來過的,這裡會有什麼人,她什麼也不知道,於是,索性,她不吭聲,只是安靜的站在那裡尋找剛剛的聲音。

“快出來,再不出來不要怪我不客氣。”看到黑暗裡隱約有一個女人的身影,佟玉函拔出自己的佩劍,做好了一切準備,明明心裡感覺這個女人不會是是什麼危險的人,但是,佟玉函還是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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