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你今年歲吧?”鍾離突然轉過臉來問道。

“哦,但是快要十五了,想來會很快的。”她回答哦,不明白鍾離的意思。

“十四歲,怪不得這麼單純。”鍾離自言自語,接著,看著她,笑著說道,“宛如,很多的事情都不是像你所說的那樣用公平來衡量的,就像是在這個醉鄉樓吧,大姐誰也不會比誰醜多少,可是,就是有人一輩子遇不見一個貴人,而有人卻是不費一絲一毫就幸運的當上福晉,王妃,這公平麼,這就是命。”

“有人說我們女人更多的時候喜歡把自己看不明白的事情說成是命,因為世界觀形成了,也就自然而然的以為是這樣,可是,實際上,有人多的事情是可以人定勝天的。”她看著鍾離,笑著說道,這套現代主義的思考理論,她不知道鍾離可以理解多少,但是,她還是想要說個鍾離知道。

想到了這些小姐的丫鬟們總在背後說道的一個女人,據說是醉鄉樓的一個頭牌姑娘,登樓才兩天,就被某個王爺看中,當上了福晉。

儘管如此,只能說明是這個女人幸運,並不能夠歸結到命好,畢竟,這樣的幸運是少之又少的,就像是買彩票,中獎的名額總是有限,可是,每一個人還是削尖了頭往裡鑽,想來,也是希望自己有這樣的明吧。

“也許吧,我也相信人定勝天,所以,瞭然來到了這裡,來到了醉鄉樓,和我一樣,只是醉鄉樓的名妓,雖說醉鄉樓的名妓都是賣藝不賣身的,可是,終究,只是一個妓女,不管怎麼樣,永遠也擺脫不了妓女這個惡名。”突然間鍾離大聲的笑了起來,像是發瘋了一樣看著她,樣子很是滿足。

“你是說瞭然是你弄進醉鄉樓的?”她不解的看著鍾離,不明白鍾離是在說些什麼,讓她越來越不明白了。

“呵呵,對,是我。”鍾離突然又停下自己的笑容說道,“你知道為什麼當初我會被丟棄麼,就是因為瞭然的母親,就是因為她迷惑了我的父親,我才會有這樣的命運,很多人以為我和瞭然是雙胞胎,可是,不是,我們是同一天出生,同樣的醜,可是,就是因為不是一個母親,命運才會有這麼大的差異。”

“又是因為女人間的鬥爭麼?”她感慨,想來董鄂家是這樣,大阿哥府是這樣,連同著鍾離的家庭也還是如此,想來,大清朝,到底有多少家庭因為女人之間的鬥爭導致了一場有一場的悲劇啊。

“因為瞭然的母親害怕我的父親不願意,這才提出了將我拋棄的想法,說是為了消災,只有這樣,瞭然才會安然無事,於是,我的命運成了這樣。”

鍾離還是笑著,但是,這樣的笑容總是那樣的可怕,都說人在悲傷地時候,哭很容易,但是笑起來會很難,真是因為難,這個時候的笑容才會那麼的可怕,此刻,她得到了應證,只是,鍾離的笑容當中,她感覺到了一絲說不上來的邪惡。

“你的父親怎麼可能那樣輕易的相信瞭然的母親呢?”她不解,想來,這大清朝的事情還真是離奇,一個男人竟然可以輕信這樣的說法,以至於拋棄自己的親生女兒。

“這又有何難,可能你不知道我是蒙古人?”鍾離說道。

“蒙古人,有什麼不妥?”她脫口而出,心裡卻在嘀咕怎麼又是一個蒙古的,可千萬不會再是博爾濟吉特氏家吧,想來這個家族已經夠龐大的了。不過,她又想,就算是,也不足為奇,畢竟,大清初年,和蒙古的關係,確實是非同一般。

“呵呵,我們蒙古人信奉薩滿,在每一個家族都會請一個女法師,我父親信奉薩滿法師的一切,在瞭然的母親說後,家裡就請來了女法師占卜,結果就是說我是一顆災星。”鍾離笑的很是可怕,她知道,此刻鍾離的心裡一定是很難過。

“可是,法師真的靈驗麼?”這樣的事情,她以前可有耳聞,可是,真的是說給她聽,她倒是有一點不敢置信,想不來這古人怎麼可以這樣的迷信。

“到底靈驗與否我是不知,但是,法師是瞭然的小阿姨。”說道這裡,她以為鍾離會流淚,可是,鍾離並沒有。

“阿離。”她想要坐過去到阿離的身邊安慰,但是,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她心裡很是憤恨自己,每次到了這樣的關鍵時刻,她總是拿不出手,到了最關鍵的時候,她總是會不自覺的掉鏈子。

“沒什麼,想來,我的仇也報了,我毀了瞭然的母親,也就毀了瞭然,所以,人定勝天,我的命運被瞭然的母親一手操縱,但是,她沒有辦法掌握,可是瞭然的命運我可以掌握。”鍾離笑著說道,轉過臉來看著她,她感覺,鍾離的眼神深過了漆黑的夜幕。

“你說你毀了瞭然的母親?”她還是不能夠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導致了瞭然來到了醉鄉樓。

“對,我找人扳倒了我的父親,家毀了,她們只能呢個摧毀,不是麼?”鍾離看著她反問道。

“你是說是你毀了你的家?”她不敢置信,鍾離的話會是事實,畢竟,鍾離於她而言,是她認識的弟一個民間的人,她不想要去相信,但是,她心裡很清楚,鍾離做得出來,鍾離是那樣深不可測的一個人,想什麼鍾離都可以做得出來的,再加上這樣的身世,不管是誰,都會有這樣的報復心理。

可是,面對這樣的結局,她不知道該怎麼勸說鍾離,瞭然並沒有什麼錯,錯的只是瞭然和鍾離對立的身份,於是,瞭然沒錯,也錯了,可是,鍾離,難道錯了麼?這樣的結局是她不想要看到的,可是,也正是因為此,她又有一些的喜歡鍾離,一個不甘於屈服命運的女人,這樣的不竭讓她羨慕,儼然鍾離不像一個古代的女人,因為她有愛有恨。

只是,這樣的鍾離,她又有些的害怕,因為她的不屈,因為她眼神裡的仇恨,可是,鍾離到底又有多少的錯,如果鍾離是錯的,鍾離沒有這麼做,那麼,鍾離永遠只能夠是自己家庭裡女人鬥爭的犧牲品,只能是悲慘的。

可是,鍾離介入了,於是,她參與了女人間的鬥爭,於是,有了更多的人犧牲。但是,人都是從自己的角度出發的,又有多少人能夠理解鍾離呢?

“是我。所以瞭然恨我,儘管是我將她從下等的妓院接到這裡來的,可是,她依舊恨我,就如同我恨她一樣。”鍾離說道,眼神看不出來是欣喜還是仇恨。

“你的行為很奇怪,如果真的恨一個人,你應該是看著她淪陷啊,為什麼還要帶她來到你的身邊,還是因為是你的妹妹吧?”她笑著說,她知道,人不管怎麼樣,都不可能忽視自己的手足,哪怕她們之間滿是仇恨。

“帶她來到我的身邊?”鍾離冷笑,“我常常在想,也許我的心事黑的,我知道瞭然恨我,但是,我還是要她來到我的身邊,因為,我要看著她,看著她痛苦,這樣我才會滿足。”

“滿足,可是,你滿足麼?”她笑著問道,她在鍾離的眼裡看到了乾澀。

想想,以仇恨去報復仇恨,又怎麼可能滿足,又怎麼可能開心,心裡曾經疼過,新增仇恨的時候是要將自己的仇恨揭開的,這樣自己慢慢的一點點的掀開,又怎麼可能滿足,鍾離說她想要滿足,可是,古往今來,又有多少人能夠知足的呢?

“滿足?我想,也許我滿足了吧?”鍾離似乎從未想到過這樣的問題,她看到鍾離先是一愣,然後,淡淡的一笑,回答她。

“是麼,怎麼可能滿足,每一個人都以為報復人的人是可恨的,可是,從來沒有人知道,其實,在報復的過程她們才會是最痛苦的人,因為,要報仇,你只又掀開自己的傷疤,可是,自己掀開的傷疤,是連線著自己的血在裡面的,阿離,難道不疼嗎?”她問道,看著鍾離,她彷彿看到了鍾離心裡的傷。

“我是不開心,看著自己的妹妹,看著她,我也疼,可是,我也恨。”突然間,鍾離悠悠的說道,可是,鍾離還是在忍受著自己眼裡的淚,儘量不讓眼淚留下來。

“都說女人何必為難女人,更何況是自己的妹妹,自己的手足,怎麼可能不難受呢?”她說道,然後看著鍾離說道,“阿離,我希望看到的是你的笑容,你知道麼?見到你這麼久,就是在我中毒的那晚看到了你的笑容,跟你來到醉鄉樓這麼久,你知道我多想看到你的笑臉麼?”

“是麼?你難道不恨我?”鍾離突然間看著她冷冷的說道。

“恨,當然是有,如果說沒有,那是騙人的話,可是,你也說過,仇人不是永遠的,我們之間難道沒有培養一絲絲的感情麼?”她看著鍾離說道,說道了自己心裡的話,一直沒有機會說,想來既然鍾離問了,她就如實說道。

“想來,你還真是單純。”鍾離淡淡的說道。

“這麼說,不如說是懂得怎麼讓自己過的開心。”她笑著回答,心裡卻在小聲的問著自己,難道她真的懂的怎麼樣讓自己活的開心嗎?如果真的如此,這麼久,為什麼,她從來沒有開懷的笑過呢?

“呵呵,真不知道我該說你是單純,還是冒傻氣。”鍾離轉過臉去不去看她,繼續看著漸漸變深的夜幕,若有所思。

“就算是冒傻氣,但是我還是想要你開心。”她回答。

“好了,你說的話,我應該相信幾分,呵呵,我連自己的親妹妹都不信,你說,我該信你多少,宛如?”鍾離沒有看她,但是語氣很明顯不是怎麼的好。

“你不信我?”她很意外,沒想到自己說了這麼多,到底,還是不及鍾離的一個信任,想來,這也是鍾離的風格,畢竟,她只是鍾離的肉臠,隨時都有撕票的可能。

“好了,車伕,停車吧,我們就在小門下車。”鍾離沒有理會她,掀開馬車的簾子,對著馬伕說道,然後看了她一眼,走下了馬車。

她會意,跟著下了馬車,從一個偏僻的後門走了進去,據說,那就是博果兒的親王府,只是,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她卻不得而知。

“太后娘娘讓奴婢先來告訴太妃,她隨後就到。”跟著鍾離走進一間古老的宅院,就看見一個老婦人被一群宮女摸樣的人攙扶著,正坐在那裡品茶,樣子看起來很是開心,但是,身邊似乎有一個宮女摸樣的人跪在地上正在說些什麼。

“你回去告訴太后娘娘,本宮只是一個太妃,多虧她的幫助,這才得以出宮,算是滿足了,今個只是一個壽辰,就不勞煩她了。”老婦人端起茶來,慢慢的品,不去看她。

“可是,太后娘娘說···”宮女跪在地上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

當年看歷史書就聽說博果兒的母親是在皇太極死了之後是住在外面的,總以為是個謠傳,想來宮裡的女人怎麼可能出宮呢,更不要說是皇帝的女人的,由此看來,這個太妃真的是住在博果兒的府邸裡。

“你有什麼好為難的,太后娘娘給十一封王,我博爾濟吉特氏娜木鐘已經很開心了,就不勞煩她這個大忙人了,再說了,又不是什麼大事,你回去稟告吧。”太妃端起茶來,淡淡的說道,完全沒有看到低下宮女臉上的難色。

“可是,太妃,太后娘娘已經在來的路上了,恐怕···”宮女唯唯諾諾的看著太妃,等待著這個老婦人能夠改變主意,想來也對,這古代的宮女,不管是什麼事情,那裡有她們參與的份,主子的決定就是聖旨,一點的不允許違逆。

“是嗎?那還真是我的榮幸了,可是,告訴你,我不想見她,不想見她。”不知道為什麼太妃突然間翻了臉,怒視著跪在地上的宮女,將茶杯摔在了地上,然後,站了起來,大聲的說道,“難道她讓我出宮我就應該感謝她,難道她給我的兒子封王我就要感謝她,難道來給我祝壽我就要謝謝她,是,我是要謝謝她。”

“太妃?”宮女紅著臉不敢回話,臉色很是蒼白。

“你告訴她,我不會感謝她,不會,永遠不會,我恨她,我恨她,恨她奪取了我兒子的皇位,我恨她,都說她將我送出宮是為了我,可是,我知道,我知道她是怕見到我,怕我怕。”太妃像是受了什麼刺激,樣子很是可怕,似乎對於太后,太妃有著說不出來的恨。

“額娘,你胡說些什麼啊。”博果兒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走了過來,拉著太妃做到座位上,一臉蒼白。

“我說錯了麼,兒子,是她的兒子奪走了你的皇位,你知道嗎,皇位本來是你的,她博爾濟吉特氏玉兒算什麼,當初先皇在的時候,她還是要叫我一聲姐姐。”太妃看著博果兒很是不冷靜,像是往事全都湧現到了眼前,誰都可以看得出,此刻的太妃,眼裡只有恨。

“額娘,過去了,都過去了。”博果兒摟著自己的額娘,不知道要說些什麼,眼神裡只有心疼,說不上來的心疼。

“兒子,額娘讓你記住,你現在的處境是博爾濟吉特氏玉兒造成的,你她造成的,你要記住,皇位是你的,是你的。”太妃看著博果兒一再的強調著自己的仇恨,一遍遍的灌輸者自己的恨。

“額娘,你冷靜點,過去了,都過去了,你看你,今個是你的壽辰說這些做什麼,兒子希望你開開心心的,再者說了,你看阿離都站了好一陣子了,你看你這個樣子像什麼。”博果兒說著看著站在一邊的鍾離,笑著說道。

“阿離來了,什麼時候的事情。”太妃轉過臉來看著鍾離,滿臉的笑容,想來這個太妃心情變化的倒是快,不過,不管是真是假,這大清的女兒,想來變臉最快的還是表情吧,因為生存下來的人,必然都是懂得怎麼樣變臉的人。

“早就到了,是你沒注意到人家。”博果兒笑著看著太妃,然後轉過臉去看著還跪在地上的宮女,淡淡的說道,“下去吧,稟告太后,太妃很是榮幸。”

“是,奴婢謝過十一阿哥,不,謝王爺,謝太妃。”宮女連連感謝。

“阿離啊,來過來,到本宮跟前來。”太妃看著站在一邊的鍾離,趕緊笑著說道,心裡很是歡喜。

“阿離參加太妃,太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看到這樣的情形,鍾離站在傍邊停了一會,看到宮女離開,這才走上前來,跪在了地上,她趕緊也跟著跪了下來。

“哎呀,幾日不見,這個小姑娘倒是和本宮客氣了起來。”看到鍾離的反映,太妃對著博果兒笑著說道,然後,轉過臉來對著鍾離說道,“得了,在這樣,本宮可就不喜歡你了。”

“太妃娘娘,你看你,一見到阿離就這樣,阿離走了這麼久,剛站在那裡又是許久,好不容易等到你看到了人家,可是,你看看你,這會兒又這樣欺負阿離。”突然間鍾離嬌聲嬌氣的向太妃撒氣嬌來。

“呵呵,這個阿離,還是老樣子,一點都沒變。”太妃說著拉著阿離做到了自己的身邊,宮女們趕忙送來了茶點。

“當然了,不過太妃您也沒變,還是那麼年輕,不,比上次阿離見你還要年輕呢。”鍾離說道,不過倒不是拍馬屁,這個太妃,要不是裝扮老氣了一些,臉上基本上是看不出來有多少皺紋,算是保養得比較好的。

“哈哈,這個阿離,這麼久了,嘴還是這麼甜,說的話,本宮就是喜歡。”太妃說著拍著鍾離的手笑的很是歡暢。

“阿離不過說了實話罷了。”鍾離笑著說道,轉過頭去看了一眼站在身後的她。

“額娘,還是阿離有辦法讓你開心起來,您剛剛的樣子真的是嚇到兒臣了。”看到這樣的情形,博果兒笑著看著太妃,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感覺似乎剛剛,博果兒一直盯著自己看。

“那是當然了,我啊,是最喜歡阿里了。”太妃拉著中立的手,像是不願意放開似地,“阿離,不過啊,本宮真的是被氣的夠嗆,你說本宮過個壽,那個玉兒過來湊什麼熱鬧,本想著和你們就這樣過過就好了,可是,她呢,明顯是不想我過的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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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妃娘娘,想來太后也是想著你呢,本來麼,再怎麼說太后至今還是叫你一聲姐姐呢。”鍾離笑著回答,很明顯,對於太妃和太后之間的鬥爭矛盾,鍾離是再清楚不過了,不過,這個時候,鍾離是不好說什麼的。

“就是給她說好話,也多虧是你,要是別人啊,我早就拉出去砍頭了。”聽到鍾離的話,太妃很明顯不是很樂意,不過,還是沒有變臉,而是耐心的看著鍾離,說道,“阿離啊,你是不知道我和太后之間的恩怨,我是忍不下這口氣啊,想來就算現在她對我再好,可是,我怎麼也是忘不掉我兒子的皇位。”

“太妃娘娘,現在十一已經是親王了,你還有什麼愁的?”鍾離笑著說道,但是,很明顯,對於太妃,鍾離說話還是很小心,試探著問道。

“要是一般的人,這樣有吃有喝的生活也算是知足了,可是,我是誰啊,我是博爾濟吉特氏娜木鐘,是草原上的公主,我永遠不會知足,除非到了我兒子登上皇位的那一天。”太妃放下了手裡端著的茶水,直直的看著鍾離。

“皇位真的有那麼重要嗎?”她站在一邊,突然間這樣說道,連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此刻的自己會在這個時候插話,可是,她就是沒有任何的思想準備的插話了。

“你懂什麼,重要,當然重要。”太妃看著她,回答道,突然間像是反映了過來一樣,冷冷的問道,“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

“我是,我··”她多麼想說自己是董鄂宛如啊,終是猶豫了,想來,今天不管自己怎麼回答,必然這樣出言不遜的話是得罪了太妃,還是不要自報家門的好,她可不想要連累董鄂家。(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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