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一皺著眉:“市儈, 我知道。可房奴又是什麼意思?算了, 反正不是什麼好詞。”

“輸了再贏回來就好了, 別這麼斤斤計較嘛!”說著, 上官婉兒拿著手中的銀錠又要下注。

見此,袁一慌得將銀錠截了回來,一臉後怕道:“本來是想嚇唬你的,現在倒成了被你嚇唬。我還指望著用它來扳本, 仗義疏財的事就由你來, 那種市儈房奴就交給我。”

上官婉兒微笑著點了點頭,做了個請的手勢。

袁一特意等過了這一局, 到了第二局方才押注。可他正要把銀子放在賭桌上, 就有一個身形彪悍的男子上前拍了拍他, 讓他出來到一旁說話。

見來者不善,上官婉警覺地附在他耳邊問道:“他像是賭坊的人,他找你幹什麼?”

他看了眼面前黑著臉的大塊頭, 毫不避諱道:“他呀, 興許是給我送銀子的。”

說罷, 見他便邁開步子, 上官婉兒也急忙跟了過來, 他同大塊頭來到了大廳一處僻靜的角落。

大塊頭沒有繞彎子, 開門見山道:“你是故意來這兒砸場的,對吧?你是哪個賭坊派來的,老實交代不然有你這王八蛋好受的!”

袁一向身旁的上官婉兒偏了偏頭,笑道:“我真要砸場, 也不會傻得把這樣的累贅帶在身邊,對吧?我們真是正經來賭錢的,就是運氣好了那麼點,你們賭坊可是日進斗金,不是這點銀子也輸不起吧?況且,我這還沒贏,你們就嚇得成龜兒子了啊!”

“你他娘的,嘴巴給老子給放乾淨點!”大塊頭將臉色一沉,邊惡狠狠地說著,邊伸手去掐他的

肩膀。

大塊頭本想用暗勁掐得袁一的肩膀脫臼,可大塊頭的手敢碰到他的肩頭,他的肩只是稍稍一抬,大塊頭頓時感到有股不可思議地力道,直穿自己的手心,虎口被一陣劇烈的痛麻擊得幾欲裂開。

大塊頭慌得連忙收回手,他邊按著痛得直發抖的手掌,邊眉頭低攏地打量著袁一。袁一則帶著一臉高傲又戲謔的笑,看著面前這個踢到鐵板的小嘍囉。

他這一臉藐視又從容的微笑,成功地嚇到了大塊頭,大塊頭神情頓時恭敬不少,賠笑道:“方才有不周之處,還請英雄多多包涵!我們這賭坊看似光鮮,也不過是餬口的買賣。還請英雄高抬貴手,別讓小人為難。英雄有什麼要求儘管開口,我可以跟我們老闆商量。”

袁一摸著下巴的胡茬,看了眼身邊的上官婉兒笑了笑,獅子大開口道:“我來時,答應她要在這兒贏個幾千萬把兩,供她在帝都大肆揮霍。不如就湊個整數,讓你們老闆拿一萬兩現銀,打發我們走吧!”

大塊頭咂舌道:“一萬兩?你還真敢說!”

大塊頭知道自家老闆也不是什麼好惹的善茬,只要合理範圍內,老闆都很願意息事寧人,可袁一竟提出這般過分得離譜的要求,老闆斷然不會同意。

這樣掂量著,大塊頭瞬間就變臉道:“你這擺明就是敲詐勒索,你進門前沒去打聽,咱們老闆是誰嗎?”

袁一笑著搖搖頭:“既然你這麼沒誠意,那就別礙著我們贏錢了。”

見他帶著上官婉兒又要往賭桌去,大塊頭急忙攔住他們:“你們等會兒。我先去跟老闆說說。”

眼見大塊頭帶著一臉火氣上往樓上的包間去了,上官婉兒湊到袁一耳邊,低聲道:“能夠在帝都

經營這麼大的賭坊的人,可都不是一般的人物,常言道強龍不壓地頭蛇,你現在可是在他的地盤,你真不怕雙拳難敵四手嗎?”

袁一笑了笑:“韭菜不都是這種割法嗎?有什麼好怕的?萬一我欺負不過他們,就把你押在這兒息事寧人,想必聖後肯定會願意出重金來贖你,對吧?”

上官婉兒白了他一眼:“還真承蒙你看得起!”

正在倆人說話間,上官婉兒看到一個面容兇惡的光頭男子,怒氣衝衝地從雅間裡走了出來。

只見光頭男走到護欄邊往樓下觀望,而之前的大塊頭則附在光頭男耳邊說著什麼。

上官婉兒朝樓上努了努嘴,低聲道:“看著真不像善茬!來認臉了。”

聽到這話,袁一抬頭往樓上看去,正好與光頭男的視線相遇,光頭男不由瞪著如銅鈴般的眼睛,越發仔細地瞧了瞧,只見他一拍光溜溜的腦門,滿臉的怒色頓散變作了笑臉。

他朝樓下的袁一揮了揮手,而後便快步走下樓,來到了袁一面前,熱情招呼道:“我說呢!天下除了王爺,哪還有這種逢賭必贏本事的人!”

說著,他看了眼身邊低眉順眼的大塊頭,教訓道:“他們這些狗崽子有眼無珠,待會老弟會好好管教他們!以後王爺需要銀子,大可直接來找老弟拿,不管數目多少,老弟都不會吝嗇。”

說到這兒,光頭男賠著笑臉,拱了拱手哀求道:“老弟只求王爺別再像今天這麼玩,萬一老弟的狗崽子有眼無珠跟王爺動起手來,傷了我倆的兄弟情那就不好了。”

等他絮絮叨叨地說完,袁一笑了笑道:“不瞞兄弟,王爺的差事我早已經不幹了。現在我跟身無分文的流浪漢沒什麼差別,拿不準我們的交情還值不值這一萬銀子,迫於無奈只好腆著臉來這兒割韭菜!”

聽到這話,光頭男皺著眉思索了片刻,方才開口道:“我只是在不久前,聽說王爺遇到了一些倒黴事,太過傷心以至於銷聲匿跡。原來這傳言是真的,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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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眯著眼打量起一旁的上官婉兒,臉上露出幾分欣賞的微笑,繼續道:“不過現在看起來,王爺沒有傳言中那麼傷心嘛!常言道,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凡事想得開,自有美人來,對吧,王爺!”

光頭男邊調侃著,邊用手肘撞了撞沉默不語的袁一。

聽光頭男提起這茬,袁一神情頓時變得陰鬱起來,他只是淡淡的說了句:“我已經不是王爺了!”

光頭男連連搖頭道:“老弟嘴笨,一時改不口。說實話朝廷規矩太多,太過侷促也不夠自在,兄弟不幹那差事,也是明智之舉!其實,兄弟方才的那些話,我光頭虎真不愛聽,我承認自己是市儈,為了在帝都餬口也不得不巴結權貴”

光頭虎的語氣越發誠懇:“可我對於袁兄弟情義天地可鑑,我是用心結交,而不是那些狗屁權勢。不管袁兄弟是王爺也好,布衣也罷,我對袁兄弟是同樣的欽佩尊敬。只要袁兄弟開口,別說一萬兩,就算十萬倆,一百萬兩,我光頭虎也不會說一個不字。”

袁一拍了拍光頭虎,笑了笑道:“明眼人都看得出,我擺明是佔你便宜,你說得這麼大義凜然,我還怎麼好意思再來第二次?”

“袁兄弟,這就見外了!若袁兄弟手頭緊,反正我也有十幾間賭坊啊,青樓啊,錢莊這樣的買賣,不如我送一間給袁兄弟,銀子雖然不多,可每月也有幾千兩可供袁兄弟花銷,如何?”

袁一搖搖頭:“我這人向來都居無定所,又最煩做買賣這檔事,你的好意我心領了。若我真需要銀子,直接找你拿就好了,何必那麼麻煩!”

這時,一旁的上官婉兒詫異於袁一能把這些恬不知恥的話說得這麼理所當然,而光頭虎也能心悅誠服的照單全收。

只見,光頭虎連連點頭道:“袁兄弟說得在理,就這麼著。不一定在這家賭坊,只要袁兄弟有需要,可以到我名下的任何商號用這枚印鑑,蓋章拿銀子。”

說著,光頭虎掏出一枚印鑑鄭重其事的交給袁一。

袁一毫不客氣地接過印鑑,邊端詳著,邊問道:“聽說你名下的商號,可遍布整個大唐,那我豈不是走到哪裡都不愁沒銀子花?”

光頭虎笑著點點頭。

袁一笑了笑道:“你這麼放心,不怕我掏光你的家底嗎?”

光頭虎微微一笑:“我要是對兄弟不放心,也不會把這麼重要的印鑑交給兄弟,對吧!更何況銀子賺了總要花的,給家裡那些敗家娘們花也是花,何不也讓兄弟花花呢?說到底,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裳。袁兄弟只管放心大膽的花!”

“這樣一聽起來,好像還蠻有道理。那我就卻之不恭了。”說著,他便把印鑑放到了衣兜。

見大塊頭已經讓人將銀子抬下來,袁一正要告辭,沒想到光頭虎卻把他拉到一旁,滿臉堆笑道:“其實,我一直琢磨向兄弟託個人情,不知當講不當講?”

見光頭虎終於圖窮匕見,袁一笑了笑道:“你連身家都捨得給我花,這個人情肯定不輕,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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