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網打盡?
聽得這話燕三倒吸一口涼氣。
夜孤影這時候沒必要對他撒謊,他也知道,這人向來不屑於撒謊。
就連做了什麼不好的事,只要做了,別人或許會藏著掖著可她總是會擺在明面上。
這是夜孤影和別人的不一樣,因此,就算是吃殺手這碗飯,在殺手界叫人聽之膽寒,可正派人士卻也並不排斥這麼一號人物。
行得正,坐得直,這是很多正派人士都做不到的。
“為,為什麼?”
“我若是知道為什麼,豈會明知是局,還往裡鑽?”夜孤影無奈的笑著,“好了,下去換身行頭吧!”
“他這張臉得改頭換面了才能去往北疆吧!”
“你師公不在麼?這事他在行。”夜孤影多嘴問了一句,蒼尋綠什麼時候走的沒給她交代,若不是銀子提了一嘴,她都不知道有這事。
“嗯,坑了你十萬銀幣,不知道躲哪去了。”冬泗頭疼的晃了晃腦子,“反正你很快就能賺回來的不是麼?”
“野男人!”夜孤影罵了一聲,摔門出去了。
“呵呵呵呵呵呵。”
冬泗瞧著一張一合還未完全帶上的門傻樂著,見燕三一副見鬼的表情又解釋,“我們師徒的日常就這樣,見笑了。”
“夜樓主?”
“嗯,我師公是個坑貨。”冬泗毫不避諱的說,“沒事,整個銀光樓都知道的事實。”
“……”
燕三抖了抖身子,他怎麼覺得還沒入銀光樓就這麼危險呢?
“這是第七次還是第八次,坑了我師父一大筆了,不算以前小錢的。”他伸了個懶腰,“走吧!我帶你去修修面,而後送你去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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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蟄不是許秋影麼?”
“以後你會明白二十四使是怎麼一回事的。”說到這他忽然笑了起來,“說起來現在正好有個空缺,本來是給女人留的,既然你來了就先補上吧?”
“什麼?”
“就是你暫時叫霜降了。”
“……”燕三嘴角微抽。
他越來越覺得銀光樓不靠譜了。
“樓主。”秭歸推開門便埋著頭立在一側。
“人怎樣呢?”
“他眼睛那塊奴不敢碰,人已經睡下了。”
“這些日子你伺候他就好。”
“是。”
“讓你準備的東西都在麼?”
夜孤影掃了眼桌上的東西,又看著埋身在被子裡的人,手指挑開他上身的衣襟,看得身上道道鞭痕,復又收回手,按在他臉上被劃破得幾道印上。
“女人啊!這就有點意思了。”她自言自語的嘀咕一聲,將人翻了過去,手已經放在了秭歸遞過來的托盤上。
“銀針,香薰,還有泗公子差人送來的藥都在,只是奴觀他眼睛上的傷怕是很難好了。”
“無礙。無事的時候叫泗兒過來看著點就好,我最近有些忙,怕是不能及時回來。”
“是,泗公子也懂這些?”
“秭歸,你的話有些多了。”夜孤影把持著銀針的手一頓。
“奴,奴不敢。”秭歸跪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
他本就是奴籍,若非是夜孤影偶然遇上了他,現在怕是早就被覬覦他姿色的人弄死在路上了,哪能做得成恩客遍地的清河三公子?
雖然背後沒少嚼舌根的人,可跟活著比起來,算的了什麼,最起碼除了夜孤影和四君子沒人敢欺負他,不顧他意願行樂不是麼?
在他眼裡夜孤影是威嚴的,他害怕這人生氣,因為他的命掌握在她手裡。
“起來吧,地上涼。”夜孤影看也未看他,“這人以前金貴著,你得仔細些看著,現在接客還多麼?”
“一般不接。”他低著頭看自己腳尖,“沒有誰樂意被人壓吧?樓主是要怪奴?”
“奴知道清河館不養閒人,聽琴的人很多,奴會賺夠錢的。”
“等他好了,奴便掛牌。”
“不是,我只是沒想明白一件事。”夜孤影嘆息一聲,“當初你是怎麼選擇跟我的?”
“奴一個人沒法活下去,這裡雖然屈辱,但衣食無憂。”
“就沒想過給自己贖身麼?”
“可奴是奴籍,父母在流亡的路上已經死了,奴沒有家。”
“我看你性子還不錯,不想接就不接了吧!”夜孤影收了針,“等有時間了帶你去東石,在那邊安個家吧!”
秭歸激動得跪在地上,“奴謝樓主。”
“先把人照顧好,這人性子不好,你多擔待,交代泗兒多磨磨,是他感興趣的人。”
“是。”
秭歸掃了眼床上睡著的人,嘆息一聲,想必這也是個苦命人吧!他將人推到床裡邊一些,自己睡到了外側。
雲承澤這幾日想著許濟叫人送來的帖子,心裡總是難安,聽著窗外斷斷續續的蟲鳴蛙叫聲,這才發現竟然已是夜深了。
他瞧了眼邊上的枕頭,那兒本該躺著個人,也不知道那人現在何處,又過得可好。
可是這麼一想,他不免覺得自己傻里傻氣。
那沒心沒肺的小丫頭,能記得起自己麼?
脖子上的傷疤已經完全沒了,可當時許秋影眼裡對自己的恨他是瞧見了,關於那個夢的疑問,又再度在心頭升起來。
不知不覺中,他竟然這麼迷糊著睡去了。
可最後他卻還是醒了,他記得自己明明是關上窗戶了,現在竟然覺得屋中起了一陣冷風。
他剛這麼想,便發現窗子已經帶上了,而冷風捲進他被子裡,雲承澤條件反射中抓住放在一側的烏月,但手被人一扭,那劍就摔在了地上。
之後,他的脖子被人掐住了。
他心頭驚起一層冷汗,心想,那次許秋影果然是傷他太深了,沒想到做噩夢都能夢到被人刺殺。
“笨蛋。”
身後的人手指冰涼的劃過他脖子,那地方正是之前被烏月割傷的。
“主子!”門外已經有暗衛在呼喊了。
“說沒,不然我殺了你。”這是個完全陌生的聲音,雲承澤順著她的話說下去。
等到暗衛的聲音漸漸遠去,那人也不在捏他脖子了,而是用手環抱著他腰部,“就這點水準,我都能殺十個你了。”
雲承澤一怔,慢慢轉過身子,這聲音他認得。
“你,你回來呢?”他有些遲疑,想藉著月光看清楚那人,可那人卻將頭埋在他胸膛處就是不叫他看。
“嗯,小爺回來了。”
“明明是個丫頭。”雲承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