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夠了沒有?”
一大早上被人擾了清淨的許秋影脾氣很暴躁,她昨晚是後半夜回來的,按理來說應當還要睡下去的,可是現在她火氣很大。
不是被人吵醒的,而是被一種極致到骨子裡的壓迫感喚醒的。
身邊有個大活人這麼一直盯著自己,還在睡夢中的時候她就覺得附近有個對自己有所圖謀的不明物種,在清醒的那瞬間,雲承澤的脖子就被人捏住了。
“別吵我,我睡覺!”
“咳咳。”脖子上的手一鬆開雲承澤就咳嗽起來了,“你昨天夜晚?”
“找野男人去了。”
雲承澤臉色黑了幾分,又聽她說,“我師父,坑了我一大筆銀子跑了,你說他野不野?我都想把他逐出師門了。”
雲承澤嘴角微抽,想到先前她鉗住自己脖子的手,“先不說這個,你剛才是又想謀殺親夫?”
“沒,我不喜歡別人看著我睡覺。”
“別人?”他沒意識到自己的吃味。
“你要是個阿貓阿狗啥的,我倒不會有這種感覺,被盯得時間長了,我習慣滅口。”
“那上次的香囊是怎麼回事?”雲承澤問她,見她目光朝自己脖子轉來又道,“已經好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府上也沒人怪你。”
“你是不是蠢啊,我萬一是別有用心的人呢?萬一我是真的想殺你呢?”
“我現在還活著啊!”雲承澤覺得自己耐心是越來越好了,他忽然想到以前老人們常說的一物降一物。
他恐怕也是受到了這種報應吧!
“不用說了我知道你蠢。”許秋影哼了一聲,又將腦袋埋進了被子裡,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忽然將一粒丸子塞進了雲承澤嘴裡。
“什麼?”
雲承澤對她給的東西向來是來者不拒的,反正吃不死人,只是咽下去之後覺得身上熱的奇怪。
“你不會是想?”
“想睡覺。”她似乎是真的困了,短短時間內說話都含糊不清了,而吃了藥丸的雲承澤乾瞪眼盯了他一會,才覺得自己貌似吃了瀉藥。
“你看我做什麼?”許秋影護著碗裡的菜,“你吃你的啊?”
“那是什麼藥?”
他現在有些不肯定了,吃下後一整天他都覺得心裡像是住了個太陽,熱得慌。
“忘記了,隨便拿的。”
“……”
雲承澤一臉黑線,過了半晌才道:“藥不能亂吃的啊!”
“對你而言不算亂吃。”她道,“反正我上次拿著日月碗捏的,順帶著我把你的天蒼木給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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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說我吃的天蒼木?”
“嗯,算是。”
他掃了眼今日分外安靜的左汀,以前他是個話嘮,可今早見了許秋影就跟見了鬼似的,整個人也啞巴了。
“暗衛沒發現?”
昨天晚上魚堯和青冥都不在府上正是左汀在負責府上的安全,至於那天蒼木是什麼時候丟失的他心裡也沒個數,這位嫂子的手段太過詭異了,他不想再瘸腿。
可現在他哥問這話的意思很顯然是要責罰的,他一副半死不活豁出去了的樣子,“沒。”
“想不想知道天蒼木什麼時候丟的?”
“想。”他期待的看著許秋影。
“忘了。”許秋影見這兩人不信又言,“冬泗出了點事,需要日月碗配藥,我想著府上也沒人會醫,閒著也是閒著,順便就把天蒼木帶走了。”
左汀想起那天和夜孤影見面時候,夜孤影明顯是有要事離開的,而秋彥身上也隱隱有些血氣。
他想了想,覺得自己前腳進了靖王府將藥放好後腳就被人偷了的可能性比較大。
“天蒼木是藥引,你要說吃的是天蒼木也無可厚非。反正那麼多藥,夠你吃些日子的,沒有順序可言,別人吃了或許會爆體而亡,你吃了沒事的。”
聽得爆體而亡左汀哆嗦一陣,她這個嫂子什麼都好,就是看著傻乎乎的,實際忒恐怖了。
“嫂子,你,你昨晚什麼時候回來的?”
左汀才不會告訴她,自己是和府上的暗衛們打賭了,要猜猜許秋影什麼時候回來的。
反正都已經玩忽職守了,他們都已經自暴自棄了。
夜孤影入府之後府上就管得嚴了一些,卻沒想到還是叫人鑽了空子,雖然這個人是許秋影,是他們的女主子,可是心頭還是不甘心怎麼辦?
“後半夜吧!我還看見你起夜了。”
“啪嗒”一聲,筷子掉在了地上。
左汀覺得命不久矣,他昨天事喝了點小酒,晚上是憋得急了才去的茅廁。
他也住在這雅齋,只不過是南邊最頭上的屋子,他朝雲承澤看過去,他哥默不作聲的往嘴裡塞著菜,看來,是氣得不輕。
還好還好,左汀有些慶幸。
還好他是個斯文的人沒因為醉醺醺就就地解決,不然他哥肯定大義滅親,叫他以後都做不成男人的。
“後廚那邊我還放了幾串提子,冰在井水裡了,我等會去拿過來。”
敢情昨晚上不只是進了他哥的屋子,還在院子裡滿處跑了啊,這頓飯吃得左汀壓力山大。
他這嫂子,是什麼變態啊!
“影兒?”
左汀剛撿起來的筷子又掉在了地上,他,他哥這麼親暱的叫法,是過去心裡那個坎了麼?
“不想吃就別吃了。”雲承澤白了他一眼,雖然知道左汀腦子裡大概在想什麼,他還是不喜歡瞧見他這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哦,好好好,我不吃了,吃飽了!”
左汀拿著碗筷趕忙跑了。
“他幹嘛呢?”許秋影拔完了碗裡的飯菜,“怎麼把碗筷都拿走呢?”
“可能要飯去的吧!”
隱藏在暗處的暗衛自從瞧見左汀跑了出去,這心裡就七上八上的跳了起來,他們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給你商量個事。”
“丞相府回門的事你得等我想想,我現在記起來了,但是我還沒想好是以現在的我還是從前的我回去。”
“你知道?”雖然他想提的不是這件事,但卻還是為她知道有些詫異。
“嗯,我外面的事一大堆呢!暫時不回去。”說著她丟給雲承澤兩個瓷瓶,“先前回水榭那邊的時候找出來的,一天一顆,半個月的量吧,吃完了瓶子我要回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