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到底是誰?”烏羽蔭終於發現了事情的不對勁。

“他人呢?他人呢?”

人總是在面對熟人的時候會暴露所有,在不相熟的人面前會硬氣許多,而現在的烏羽蔭顯然是覺得屋子裡的氣氛有些不對了。

他一陣恐慌,先前經歷了捅刀子的事,現在顯然是怕那樣的遭遇再來一次。

死,他不怕,他只是怕噩夢再度來臨。

“你滾!你滾!”他的聲音裡帶著些許哭腔,“滾!為什麼這麼對我,為什麼?”

“你終於開始厭惡我了對麼?那你殺了我啊!”

“為什麼,為什麼要救我,要我去死啊!”

“你們倆還真是難兄難弟呢?”夜孤影哼了一聲,她指了指床上的被子,“被子還算乾淨,剝了,扛了人跟我走。”

“去,去哪?”

“清河館啊!”她戲謔的笑著,“他不就是這麼想的麼?”

燕三汗顏,他剛才還納悶烏羽蔭怎麼急成那樣的,現在全然明白了。

“真,真剝?”

燕三不知道烏羽蔭在夜孤影心中地位怎樣,單就因為一雙眼睛多看他一眼這確實是夜孤影這類無聊的人能做出來的事,他並不懷疑。

可是,這萬一烏羽蔭在夜孤影這邊還有以後呢?

他該怎麼面對啊!這是個難題。

“嗯,銀子,少兒不宜,跟師父出去。”

“燕三,你混蛋!”烏羽蔭總算是被逼急了吼出了燕三的名字。

銀子這才惶惶然的朝燕三看了一眼,他早就知曉認了夜孤影做徒弟,從前的人便不能再接觸了。

更因著他親生父母的那層關係,夜孤影曾經說過,他從今以後只能是銀子,若不然當初為了自己活命犧牲的人就是白費力了。

後來去清河館的時候他的目光一直盯在燕三身上,這個人怎麼會是燕三呢?

他記憶裡一直有個男人不太清晰的影子,他出來得早,孃親的面貌都快記不清了,可那個男人的身影卻總是分外清晰的印在了他腦海裡。

雖然只是一個背影,卻也分外憔悴。

他時常想,父親當年為什麼會突然離開,而他和母親又為什麼會突然換了新家。

可是夜孤影沒有想要告訴他的慾望,只是給他看了一塊玉佩,那塊玉佩他有印象,孃親曾經帶在身上的,只一眼他眼睛就直了。

那一刻,他知道夜孤影沒騙他,娘曾經說過那是父親送給她的定情信物。

這種私密的東西,不會傳給外人。

父親當時,到底是遭遇了什麼呢?

而他,又究竟是什麼人?

難不成和燕三一樣也是遭遇了滅門案?可是不像,因為被帶走的是父親,而自己和孃親還活著。

“這,真是清河館啊!”

燕三埋頭跟著走,最後人真到了清河館他反倒是有些不確定了。

這夜孤影想要做什麼?

難不成真要烏羽蔭去做小倌?想他如今這病貌,也確實是有幾分姿色的,若是去了……

燕三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對於將烏羽蔭交給夜孤影的事到底正確與否,心中升起了兩個小人正做拉鋸戰。

“師父,你怎麼來呢?”冬泗正坐在屋頂上發愣,一低頭就看見院落牆角有兩道身影翻了過來,偏偏一道上面還扛著個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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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師兄。”銀子的聲音近乎吞到肚子裡。

他小小的腦袋裡都是疑問,這些天他接收的資訊太多,也不怪他多想,主要是冬泗好男風的名聲早就被蒼尋綠傳遍大江南北了。

現在這時候撞見冬泗了,他總覺得怪不好意思的。

冬泗對著他點了點頭,又看向扛被子的乞丐,遲疑著問,“這是送貨?”

“嗯。”

烏羽蔭被點了啞穴,現在開不得口,只覺得這突然加進來的人說話聲音有些耳熟,卻想不起自己在哪見過。

“姿色如何?您老人家也知道清河館要姿色上層的。”

“別給我憑嘴,你家秭歸呢?”

“陪人喝酒吧!”冬泗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師父要他做什麼?聽小曲?畢竟你喜歡女人堆裡來來去去的,找他做這事不可能的。”

“找他過來,歇牌,他心思細些。”夜孤影又指了指那床被子,“人我先送過去了,洗乾淨了叫我。”

“師父,您可是有夫——”冬泗被盯得發毛改口咳嗽一二,“人的,不能這麼亂來的。”

“我沒說我要他。”夜孤影嘖了一聲,“我去書房開方子,你抓藥。”

等人都走了之後,書房裡便只剩下燕三,冬泗和夜孤影三人了。

“他誰啊?”冬泗咬著桂花糕看了眼乞丐,“你怎麼這麼能撿人的啊!剛才那人多少錢買的啊!”

“啊呀呀,你輕點,我是你乖徒弟呢!打壞了可就沒有呢!”

“我還有銀子啊!”

冬泗聽得這話生氣的坐在對面,“行行行,今兒您晚上傷筋動骨了,明兒可得悠著點,不然我師姐知道您奔我這來了,免不了要殺我幾個小倌祭天的。”

“一邊去!”夜孤影看了局促不安的燕三一眼,“冬泗,還認得吧?”

“認得。”燕三點了點頭,心中想著這四君子莫不是夜孤影徒弟吧,可他也不敢多問。

“見過我?”冬泗在這邊的時候臉上戴著的不是那標誌性的狐狸面具,而是胡亂扯的。

“在下燕三。”

“驚蟄那邊不是沒動靜麼?你安排個時候把燕三送過去。”

“在下。”燕三有些哽咽,“我想留在盛京。”

“盛京不可能。”沒等夜孤影發話冬泗便開口了,見自家師父沒反對他才繼續,“你現在這副面貌應當是經歷了不少事的吧!最近盛京太亂了,我不可能將一個危險放在眼前,破壞計劃。”

“計劃?”燕三怔在原地,直覺告訴他此地不宜久留。

“告訴你也無妨,燕三大俠莫不成以為我很是來盛京遊山玩水的吧!”夜孤影笑,“先前我說有事要你做,只是覺得這請我入局的人是銷魂門,現在說無事,則是覺得銷魂門也只是顆棋子罷了。”

“什,什麼意思?”燕三聽得稀裡糊塗。

他本是江湖人,直來直往的性子,哪懂這些彎彎繞繞的?

“意思就是有人目的不純,想要做局,將我們這些世家門派一網打盡。”冬泗沒有感情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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