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你快出去看看吧,外面熱鬧極了。”秦忘早飯還沒吃完,薛飛雲就面色古怪地進來彙報道。

“什麼事慢慢說。”喝完最後一口粥,接過秦青遞過來的手帕,秦忘邊擦嘴邊說道。

“嚴家家主嚴永林,江家家主江紅楓綁著幾個人,帶著不少禮物在外面求見。”薛飛雲稟報道,昨晚兩方人馬還打生打死,今天早上嚴江兩家就是一副賠罪的樣子,這讓薛飛雲有點轉不過彎來。

“綁著人,帶著禮物?這是要忍辱負重、棄車保帥啊。”聽了薛飛雲這麼說,秦忘很是驚訝。以他對那些世家的瞭解,那些人向來是心高氣傲,從來不把秦忘這樣草根出身的人當人看,現在居然登門請罪,秦忘確實沒想到。

“秦青,給我泡壺茶來。”秦忘突然對著秦青說道。

“啊?”秦青知道秦忘沒有喝早茶這麼講究的習慣,一時有點驚訝,“好,馬上就來。”不活他也不多問連忙下去準備去了。

“將軍,現在不出去?”看見秦忘慢條斯理地吃完飯,現在又要喝早茶,薛飛雲納悶地問道。

“著急什麼。”秦忘微微一笑,“他派人想要殺我,我還不能晾晾他們?”

“既然如此,將軍,我們乾脆壓著那個殺手去告狀好了,也沒必要見他們了。”

“不管願不願意,這件事今天就得揭過了。”秦忘低嘆一聲,“他們兩家今天這番做派,已經給足了我面子。兩個堂堂的侍郎,給我一個小小的定遠將軍登門道歉,咱們還能怎麼樣?不是綁了人來的嗎?顯然找好了替罪羊,咱們就是追著不放也沒用,也只落個得理不饒人的名聲而已。”

“將軍說的是,這件事確實動不了嚴江兩家的根本。”秦忘這麼說薛飛雲也想明白了,贊同道。

“飛雲,你去後院把那個活口帶上,留著他已經沒用了。”秦忘又吩咐道。

足足兩炷香的功夫,秦忘才開啟了大門,出去見嚴永林和江紅楓。

“末將秦忘見過嚴侍郎、江侍郎。”秦忘滿臉堆笑大步迎了上去,“不知道兩位大人屈尊光臨寒舍有何事指教?”

看見秦忘的長相,嚴江兩人眼睛一亮,果然像傳言的那樣,光從長相上,秦忘確實是人中龍鳳,尤其是滿頭混雜的白髮,更是給秦忘增添了一副異相。

“定遠將軍好大的架子。本官兩人足足等了你兩炷香的時間,怎麼?瞧不上我們?”看見正主出現了,嚴永林憋了一肚子的火終於有了發洩的地方,立刻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嘲諷秦忘道。

“對不住兩位大人,剛才在下有點不舒服,讓兩位久等了。”秦忘陪著笑連連道歉道。

看著秦忘蒼白的臉色,嚴江兩人倒是相信了,“廢話不多說,昨晚的事是本官和嚴大人御下不嚴,這次特意帶著罪魁禍首來給秦將軍請罪,來啊,帶上來。”江紅楓深深看了秦忘一眼,直奔主題。

收到他的命令,後面那幾個被五花大綁的年輕人被押了上來,秦忘定睛看去,三個人裡只

有一個他認識,正是昨晚見到的那個珊珊來遲的禁軍校尉,另外兩個不認識,不過從軍服上看也都是校尉級的小蝦米。

“這三個人都是我們兩家的子侄,上次秦將軍在鎮北軍正法了他們的兄長,他們心中不忿,私下裡組織了昨晚對秦將軍的刺殺,我們毫不知情,今天本官把他們綁來交給秦將軍,任憑秦將軍處置。”嚴永林語氣異常生硬地說道。

嚴永林說得好聽,但是臉上的表情明擺著告訴秦忘,有本事你動他們試試。

上門賠罪還這麼理直氣壯,還這麼盛氣凌人,秦忘心裡暗怒。但是他還真不能拿那三個人怎麼樣,嚴江兩人可以私下裡處理昨晚刺殺的事情,但是秦忘卻不能私自處理他們兩家的人。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他們犯法自然有大理寺懲處,還輪不到末將越俎代庖。兩位大人依法辦事,直接把他們送去大理寺就是,何必來末將這走一遭。”嚴江兩人的態度也惹火了秦忘,他收起笑容,生硬地頂了回去。

看見秦忘如此放肆,嚴永林大怒,剛要發火,江紅楓及時給他使了個眼色,他又生生憋了回去,只是重重哼了一聲。

嚴永林年紀不小了,脾氣卻異常的古怪暴躁,這次就是來賠禮道歉的,只是當看到秦忘的那一刻,他還是沒有忍住自己的脾氣。這也是這些世家的通病,萬事唯血統論,一個人就算再有本事,但是要是出身不好,沒有某個豪門世家做背景,那他永遠都不被這些世家瞧得起。嚴永林就是這樣,明明被秦忘啪啪打臉,依然放不下心中的傲氣。

“既然秦將軍如此通情達理,那這三個晚輩本官就送去大理寺了。秦將軍,咱們山不轉水轉,來日方長!”江紅楓對秦忘拱了拱手,不願在此多言。

“等等,兩位大人前來給足了末將面子,末將也是通情達理之人,來啊,把人帶上來。”秦忘對薛飛雲命令一聲,薛飛雲押著那個殺手走上前來。

“哼,還算你識相。”看見秦忘主動把自家的死士交了出來,嚴永林仰著乾瘦的臉,滿意地哼了一聲。

秦忘無語地搖搖頭,真不知道這個嚴永林哪來的傲氣,今天面子都栽倒地上了,居然還是這番令人生厭的神態。

“兩位大人可能不瞭解末將,末將出身寒末,從來不放過要殺末將的人。”秦忘說著話,突然抽出刀來刺進那個殺手的後背,那個年輕死士哼都來不及哼一聲就栽倒在地上,“兩位大人,他死對大家都好,你們說呢。”抽出刀,秦忘習慣性地一震手上的刀,刀上的鮮血很快消失不見。

“豎子爾敢?”看見秦忘突然出手殺人,嚴永林又驚又怒,指著秦忘的鼻子大罵道。

“秦將軍這是殺雞儆猴嗎?”江紅楓也怒了,秦忘此舉不亞於當眾赤裸裸的打他們的臉,當下也陰沉著臉說道。

“兩位大人真有意思,他被你們帶回去,末將不信他活得了。”談話間就殺了一人,秦王的臉色沒有任何變化。

“小子,他是本大人的人,還輪不到你來懲治。”嚴永林被氣

得通紅,要不是大庭廣眾之下,他恨不得立馬就把秦忘斬殺當場。

“本大人的人?”秦忘嘴角戲謔地一笑,“這麼說來指使他們刺殺本將的是嚴大人了?”

“這……”嚴永林面色一僵,沒想到自己盛怒之下居然說漏了嘴,讓秦忘抓住了話柄,“他是本官府上的人,被家族子弟指使再正常不過了,秦忘你不要混淆是非。”嚴永林趕緊狡辯道。

“哦?”秦忘眉毛一挑,“看來這人本將是殺早了,現在死無對證,嚴大人想怎麼說就怎麼說嘍。”

“你……”嚴永林被秦忘的話氣得說不出話來。

“老嚴,算了,咱們不跟這豎子計較。”江紅楓要理智地多,他知道現在不是磨牙的時候,耽誤越久,兩人就越丟人。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周圍已經圍上來了很多看熱鬧的老百姓,對著這邊指指點點。

聽到江紅楓的話,嚴永林往周圍看看,恨恨點點頭,“秦忘,咱們山不轉水轉,告辭!”

“不送!”秦忘不卑不亢地回道。

“將軍,這嚴江兩家好大的手筆。”看著滿滿登登的五口大箱子,薛飛雲笑眯眯地說道。

五口大箱子,兩口裝滿了雪花花的白銀,看樣子就不下兩萬兩。一口裝滿了黃橙橙的黃金,也不下萬兩。另外兩口,一口都是綾羅綢緞,一口都是各色寶石。總價算起來也不下三十萬兩。

“哼,這麼點東西就把我們打發了,他們想得美。看著吧飛雲,嚴江兩家將是我們在幽州第一個敵人。”秦忘倒是沒有把這些東西看在眼裡,想想今天嚴永林和江紅楓的表現,就知道這件事不能善終了。

“是,我會讓兄弟們提高警惕,絕對不會再給他們機會。”薛飛雲點頭道。

“接下來就是朝堂上的爭鬥了,跟你們的關系不大。”秦忘笑了笑,“飛雲,把這箱東西拿下去分了,昨天多虧了你們。”秦忘指著一箱子銀子,對薛飛雲說道。

“將軍,你要把這滿箱白銀賞給我們?”看著滿箱子的白銀,饒是薛飛雲不是個貪財的人,也乾嚥了幾口唾沫。那可是足足上萬兩白銀,三五十個人來分,秦忘的手筆著實讓薛飛雲驚訝。

“廢什麼話,莫非本將的性命還不如這些阿堵物?”秦忘敲了薛飛雲的頭盔一下,“還不讓人抬下去分了。”

“忘哥哥,你也太不會過日子了。”看著薛飛雲幾人千恩萬謝地去了,秦青埋怨了秦忘一句,她節省慣了,看見秦忘出手就是一萬兩,心疼的不行。

秦忘笑了笑,從珠寶箱裡挑出一條最漂亮的珍珠項鍊給秦青帶上,“青兒,不要在意這些浮財,他們為了我連命都不要了,這些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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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秦忘害羞地要轉過臉,秦忘溫柔地又給掰了回來,“這些東西你好好保管,怎麼用你說的算,你現在就是我的管家婆了。”

聽了這話,秦青又驚又喜,管家婆?是不是忘哥哥已經承認了我的身份?想到這裡,秦青心裡小鹿亂撞,紅著小臉答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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