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秘密?”張不清知道,重頭戲來了。

“永生的秘密,嘿嘿嘿,我本來應該死了,我已經活了一百八十多歲了,呆在實驗室裡,把自己的所有生命力都投入了研究中,透支了生命,全身的細胞開始衰退,就算是現在的醫療技術也救不了我!”

朗基歌德看向青年,鬆垮的眼皮努力睜開,帶著怨恨道:“是不是很可憐?!我為了自己的事業付出了一切,卻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

張不清摸了摸下巴,“確實蠻可憐的。”

還沒享受到美好的人生,就要嗝屁了。

“所以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我努力的想辦法延續自己的生命,讓自己能夠創造出更多的價值!我這麼睿智,這麼有才華,怎麼能夠死呢!”朗基歌德咆哮著。

張不清扣了扣耳朵,道:“那你是研究了克隆人嗎?”

這怪物看向人類,搖了搖頭,“克隆人?那種東西有著缺陷啊,就算我把自己的腦子塞到新生的軀體中去,也可能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我不想冒這麼大的風險,我需要一個更好的方法。”

“什麼方法?”張不清接道。

朗基歌德對於這個人的上道十分滿意。

“經過了我多年的研究,我發現,人類是可以永生的,利用魔怪,人類就可以一直活下去,看我,我十三年前就應該死了,可是我到現在還活著!”朗基歌德帶著瘋狂,渾濁的雙眼中帶著狂熱,喋喋不休。

“哇塞!那你好棒棒啊!”張不清努力做出一副驚訝佩服的樣子。

“那是當然,我這麼優秀!那麼,現在,年輕人,你願意為了永生,參與到我的專案中來嗎?”朗基歌德泛紅的兩個眼珠子看向青年,嘶啞的聲音中帶著誘導。

“你想讓我做什麼?”張不清挑眼問道,一時間臉上邪氣橫生。

“去找到一個空的容器,你看到了吧,就是外面那些容器,你看到了吧,裡面的人都陷入了沉睡,當我的實驗完成後,所有人都會得到永生。”

朗基歌德沒有發現,自己的肌膚正在溶解,露出底下鮮紅的肌理,一滴滴的渾濁液體滴落在地面上,如同豬油般油膩。

張不清忍不了了,空氣裡那濃濃的臭氣讓他頭暈眼花,不想繼續和這鬼東西扯皮了。

青年咧開嘴,語氣嘲諷,開門見山道:“然後,我的生命力會供給給你,我的精神會意識到死亡的逼近,但是肉體卻脫離了束縛,只能在那小小的空間中,無法動彈。然後在恐懼中死去,成為祭品,讓你能夠在人間活個四五年,等待下一個羔羊的到來,對嗎?”

青年的臉上帶著譏諷的笑意。

朗基歌德一愣,隨即尖叫道:“你在說什麼!”

“我都是猜的,但是事實差不多就是這樣的吧,你在欺騙自己,欺騙自己你沒有傷害任何人,來平息自己內心中的恐懼,你還特地在這裡安裝了‘暗影幹擾器’,因為你知道,人死後充滿怨念的會變成魔怪,你害怕他們衝進來撕碎你,是這樣的吧,朗基歌德博士。”

張不清冷笑著說出心中所有猜想。

“你在說什麼!說什麼!我什麼都聽不懂!你閉嘴!閉嘴!”那東西尖叫著,憤怒的身體都在顫抖。

“我很好奇,你有著這麼大的負罪感和愧疚感,怎麼敢做出這麼喪心病狂的事?”

人類臉上帶著困惑,下一秒又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

“哦,對了,你想要長生,那你這麼做還能說得通。還有一件事,出於人道主義我不得不告訴你,朗基歌德博士,你已經不是個人了。”

張不清露出一個惡劣的微笑。

這東西已經意識到自己不是個人了,他一直在有意識地保持他們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因為人的人氣,代表著長生,會吸引他,讓他失去理性。

朗基歌德博士,現在應該算是個活死人了吧。

一個以為自己還是個活人的死人。

朗基歌德聽到這,臉上一陣扭曲,肥膩的肌膚顫抖著,嘴角裂開,皮開肉綻,露出裡面密密麻麻的尖齒,粉色的肉帶著淡黃的粘液,從那往下垂的皮肉上墜落,看起來真是無法言喻的噁心。

他伸出長長的舌頭,憤怒而垂涎的看著眼前的青年,對於生命的渴望讓他迫不及待想要殺死青年,吸取他的生命力。

“你不應該這麼說的!”這怪物吼道。

“那我應該怎麼說,朗基歌德先生,你早就死翹了,是這樣嗎?”

張不清把手伸到兜裡,捏住了那把鋒利的摺疊刀,面上一派譏諷,根本不在意自己的話會激怒這個怪物。

“啊啊啊!混蛋!你去死啊!”郎基哥德匍匐在地,後腿一蹬,撲了上來,如同跳躍的癩蛤蟆,肥軟的手指上覆著鋒利發黑的指甲。

張不清趕快躲到一邊,讓屍油滴到身上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

朗基歌德撲了個空,在地上滾了一圈,迅速爬起來,再度襲向張不清。

張不清十分感謝朗基歌德博士沒有在他四五十歲的時候研究這種“永生之術”,不然他能不能躲過去都是個問題。

活死人,也是追求長生不死的方法之一。

雖然要忍受身為鬼物的孤獨和痛楚,在黑暗中苟且偷生。

但它給予的好處也是不可忽視的。

更強大,更敏銳,在原先的基礎上更加強大。

張不清來回躲閃著,活死人不知疲憊一般竄來竄去,攻勢越見迅猛。

青年握著小刀,眉頭皺了起來。

朗基歌德的雙目已經一片血紅,煞氣越發明顯,再拖下去,他的神智都會被本能吞沒,到時候,他就是真正的活死人了。

至於能不能清醒過來,是個未知數。

但又有什麼關係呢?

像他這種人,死不足惜。

張不清一個閃身,躲過那鋒利的爪子,從口袋裡掏出來一張黃符順手就丟到了牆邊。

黃符不夠用了,愁人。

他來來回回正好繞著房間轉了個來回。

張不清神情自若的站立在門前,只需要往後退一步他就能出去了。

但是他沒有,他只是站在原地,抬起手,鋒利的摺疊刀劃開手腕,肌膚分離,血液滴落。

鮮紅的血液連成一條線,在地上激起一個小小的血花。

朗基歌德騰空,咆哮著,揮舞著手指襲來。

張不清很淡定的抬起手,輕輕一甩,一粒血珠飛出,在朗基歌德那腐爛的肌膚上砸出一個小小的坑洞。

“聚。”張不清淡淡道。

瞬間,滴落的血液,流淌著的血滴,漂浮起來,匯聚到一起,拳頭大的血球漂浮在張不清面前,血液被未知的力量包裹,流動著。

“入。”血球應聲而動,一條細細的紅線從中分離出來,直直地衝向朗基歌德。

朗基歌德嘶吼著衝到張不清的眼前,血線順著那一抹血痕埋進它的體內,不過三秒,就完全沒入朗基歌德的體內。

這個怪物在空中僵硬了一下,下一秒就抽搐著倒地,猩紅的眼球上翻,如同羊癲瘋一般,嘴中吐出一大口一大口的粘稠液體,嘴裡胡亂地發出痛苦的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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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不清沒管它,四處尋覓了一番,看向了罐子一旁的書桌,那上面有一個不起眼的黑色金屬圓盤,和他剛剛看到的那個影象上的幹擾器一模一樣。

青年帶著壞笑,走了過去,翻看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把它關掉,乾脆往地上一摔。

黑色的圓盤不太結實,可能當初它的設計者沒有考慮過被摔的可能。

破開的圓盤裡有著紅色的粉末,張不清捻起一點看了看,是硃砂。

中國素有硃砂驅邪的說法,確實,硃砂有辟邪的功效。

張不清笑了笑,心道:老祖宗的東西還是挺有用的。

把破碎的小圓盤裝進口袋裡,流出來的硃砂粉末被他打散,確保著零零散散的硃砂幾乎沒了作用,青年走過去看那朗基歌德。

只見朗基歌德那泡的腫脹的肉體不再發紅,而是發青,一道黑中夾雜著猩紅的暗影正從那屍體的嘴中爬出,時不時發出一聲尖叫。

張不清看著那帶著煞氣的鬼。

人要是帶著煞氣,要麼是天生帶煞,要麼是殺了人,要麼是殺了太多動物,而朗基歌德,就算是個搞科研的博士,為了自己的研究,他怕也沒少禍害人命,所以變成了鬼物身上也帶著煞氣,但是他可稱不上惡鬼,沒有執念,再有野心的人死了也就是死了,大不了有點遺憾,成為個孤魂野鬼,不肯投胎。

張不清把自己丟在地上的八張黃符撿了回來,整理好,塞回了口袋。

沒管那拼命往外爬的野鬼。

青年出了門,一把攬住在一旁等待的小姑娘,“走吧,解決了。”

洛洛目睹了一切,此時渾身冷汗,心驚膽戰地往後看,“可是,它還在那裡呢?”

“沒事,會有人幫我們解決它的。”張不清有氣無力地說道。

“你怎麼了?”洛洛的話剛問完,就看見青年慘白著臉,從她肩上滑落。

洛洛嚇了一跳,連聲叫他,但張不清已經失去意識了。

洛洛看著上空那漸漸地開始暴躁的暗影們,咽了口口水,揹著包,架著青年,往外走。

當他們從建築中走出時,身後傳來一聲聲瘮人的慘叫聲。

少女縮著肩膀,低著頭,帶著青年快速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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