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碧藍玫瑰酒館。

羅伊似乎很久沒睡過那麼沉的覺了,他倒在沙發上,一副不省人事的樣子。

“撲通”

忽然,他轉了一次身,沙發狹窄的地形根本不允許羅伊做出如此高難度的動作,於是隨著一道沉悶的巨響,他撲倒在了地面上。

啊……發生了什麼?

羅伊跌跌撞撞地站起身,但卻頭痛欲裂,下一秒就再度跌倒在地。

糟了!

清醒與混亂交錯之時,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背後,但那空無一物,彷彿自己向來就該如此輕鬆,不必揹負任何負擔……

可是……瓦卡提斯之劍呢?誰拿走了它?

羅伊站起身,環顧四周。

“你的劍,被我掛在內屋了。昨晚你喝的酒太多,倒頭便睡,怕你傷著自己,我才把它收了起來。”看見羅伊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太對,吧臺前的老闆娘便適時提醒了一句,“在我的店裡你大可以放心,客人的財務一分都不會少。”

“謝謝。”接過老闆娘丟過來的瓦卡提斯之劍,羅伊也是微微頷首,這劍上有沒有做過手腳他一碰便知,因而對這女人的信任倒是加深了幾分。

“謝就不必了,承惠酒錢三百六十塊金幣,不接受賒賬,麻煩快點付清。”老闆娘面不改色,漫天要起價來比起威廉都毫不遜色。

我靠這是開店搶劫啊!羅伊幾乎要脫口而出,360塊金幣十瓶名酒都能買下來了,昨晚自己才喝了幾杯,怎麼會這麼貴?!

“喲,對我的定價有意見嘛?”老闆娘抬起頭,同時把羅伊的賬單丟了過來,“自己好好看看吧,一分錢都沒多收你。”

怎麼又是這句?我有意見有用嗎?

羅伊正打算上前好好理論一番,老闆娘一句話就把他噎了回去。

“難道你不打算找碧藍玫瑰旅館了嗎?”

羅伊一愣,她一笑:“整個維也納我可是熟得很,如果你想找到你的朋友,問我應該是最方便的了。不過……如果你敢質疑我,我一生氣,可就不是三百六十塊金幣就能擺平的了。”

羅伊只好按了按太陽穴,略有些無奈地說道:“行行行,我付便是了。我會給你四百金幣,但你要帶我去碧藍玫瑰。”

“既然大主顧說話了,我也不得不答應,只不過嘛……”她把最後一杯酒調完,眼神中閃過絲絲笑意,“我剛才可是通宵達旦地在經營這家酒吧,再怎麼樣,我也需要休息。所以你就先在這好好等著吧,我什麼時候休息夠,就什麼時候帶你去碧藍玫瑰。”

羅伊眉頭一皺:“你別太過分了,惹怒我或許沒那麼嚴重的後果,但把你的酒吧拆得一乾二淨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你大可以試試,”老闆娘絲毫不為所動,只是發出一聲冷笑,“要是誰膽敢破壞這家酒吧裡的任何一樣東西,我保證會讓那個人追悔莫及。”

話音剛落,酒吧那扇簡樸的小門便被人一把推開了,數十名身著鐵甲的士兵蜂擁湧入,動作迅速,頃刻間就將整個酒吧圍得水洩不通。

“他們是誰?”羅伊偏過頭,儘量不讓這些士兵看到自己的臉。可這時他才意識到整個酒吧裡除了士兵外就只有他們兩人,即使偏過臉,也依然很是顯眼。

“維也納的皇家衛隊,在我國的地位可能與你們法蘭西的御林鐵衛差不多吧!”女調酒師爽快地回答道。

“那看來他們剛才還偷聽了我們的對話,進來那麼多人,竟然連一件東西都沒有打破。”

老闆娘淺嘗了一口酒,道:“來這裡的次數多了,規矩自然也該懂,不然和外面的雜牌兵有什麼區別?”

這時,她站起身,對著那群皇家衛隊喊道:“讓你們管事的出來,告訴我來這裡,到底有何貴幹?”

“我們是來請天狼星榜排行第四的超級天才羅伊索沃特到皇宮一聚的,”衛隊裡,一名長官模樣的男子走上前,對羅伊說道,“大法師非常想見您一面,希望先生不要讓我們為難。”

老闆娘玩味地轉了轉勺子,俯下身子,說道:“天狼星榜第四?誒,說你還是說我啊?”

羅伊沒理她,也沒說任何一句話。

“索沃特先生,請不要為難我們。”

“如果我拒絕,你們會把我怎麼樣?”

“那當然是竭盡所能,務必將先生帶走。”那位長官恭敬道。

“就憑你們?”羅伊看了看那些皇家衛隊,又看了看面前的老闆娘,“既然知道我是什麼人,又哪來的自信說能抓住我?更何況,大法師想見的人,難道不更應該是威廉傑斯坦嗎?”

“威廉傑斯坦要見,您當然也要見。而且有了您,威廉傑斯坦則更好請一些。”

“通通給我滾開,否則我不介意殺出一條路,”羅伊沒有領情的意思,並隨手抽出瓦卡提斯之劍,寒芒閃耀,“在擋道之前最好先想想,自己怕不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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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我呢?你該不會想把我丟下吧?不過這也很正常,我個弱女子只是個累贅,怎敢勞煩您呢……”老闆娘一邊嗑瓜子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

“別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放過你,”羅伊扭頭看向她,同時一把抓住她的手,“跟我走。”

兩手相握的那一瞬間,數十名皇家衛隊都同時警覺起來,他們拔出長劍,直指羅伊。

“噢?客官……我們的時間多的是,不必這麼著急吧?”老闆娘微微一笑,沒有立即抽開手,而是隨口說了句普通的陪酒女應酬話,可聽起來卻彷彿臘月寒風,令人生寒,彷彿在這欲拒還迎的句子底下,還藏著“信不信我把你殺了餵狗”的恐嚇。

“來,要不要喝杯酒,先冷靜一下?”所幸老闆娘的下一句話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兇惡,反倒還遞過來一杯加冰的雞尾酒,像是要息事寧人。

可羅伊沒有接酒,而是瞥了眼將碧藍玫瑰團團圍住的士兵,說道:”看起來,他們對你還挺上心的,明明是來抓我,可眼神卻大多朝著你的方向……你到底是什麼人?這個國家的公主麼?”

“公主?噗哈哈……你在說什麼呀?”本來還挺嚴肅的老闆娘突然被羅伊這句話給逗笑了,她把酒丟回吧檯,笑得直不起腰,“沒想到你喝酒不行,說笑話倒是一把好手啊!”

“不對嗎?有人曾跟我說過,奧格斯堡國王有一個非常寵愛的女兒,她不喜歡住在皇宮,反倒是經常在外,裝扮也與尋常平民女孩無異……聯絡到這群衛兵對你的態度,還有你之前提到過他們經常來往這間酒吧的事實,很難讓人不感到疑惑。”

作為一個良心幾乎已經泯滅的人,威廉當然想過讓羅伊來替他和親,不過或許是因為良心發現,威廉最後跟羅伊提起的物件其實並不是冰霜雪女,而是奧格斯堡的公主,並且還跟他順帶詳細介紹了一番。

羅伊當然當面拒絕,可卻聽進了這個公主的奇怪作風,做出這種推斷倒也不顯得奇怪。

“哈哈……我要是奧格斯堡的公主哪裡還用在這裡開店嘛!”老闆娘忍不住拍著桌子笑出聲,“而且你有見過那麼會調酒的公主嘛?真是自作聰明!”

說著,她一甩手,擺脫開羅伊,信步走向皇家衛隊。

士兵們看見她走近,都自覺地讓開了一條道,畢恭畢敬。

“哎,你不是想找你的朋友嗎?如果你願意相信我,我可以帶你去,只不過這次去的地方,可就不是碧藍玫瑰了。”走到一半,她突然轉過頭,對羅伊喚道。

眼神中沒有惡意,但卻有著說不出的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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