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婷坐在祁齊的那輛福特車上,冷汗直冒。她的右手正緊緊地抓著她的丈夫祁正的手,卻絲毫無法緩解她內心的緊張。

從小,她的媽媽就告訴她,她的血型比較特別,是O型RH陰性血,和她一樣。所以,她就要比其他人更重視自己。一旦她因為大出血一時間無法匹配到合適的血型,所以她就必須更加珍重自己。

所以,這就養成了她怕痛的性格,就連普通的身體檢查都是能免則免,連抽個血都會因為感覺到太過疼痛而哭鼻子。

這次祁齊要她去救可能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亡的女生時,她的本能告訴她,她不能去!

而祁正根本不顧她的反對,直接拉她出了門。

她坐在車上,感覺到每一次呼吸都如此困難。

“路婷,你太緊張了!”祁正感覺到她手心的冷汗,柔聲安慰道。他老婆怕痛他是知道的,但這次人命關天,也由不得她不願意了。

他無法想象,如果是路婷躺在手術室的床上,而和她擁有同種血型的人因為怕痛拒絕了抽血,那麼,路婷是不是也要因此失去生命?

他們到達市中心醫院的時候,岑森已經率先離開了,一方面他穿著睡衣的模樣不方便見人,另一方面,林肖已經來到了醫院,如果他繼續呆在這裡除了當個電燈泡之外沒有任何用處。

林肖一來到莫花辭像一個血人一般坐在手術室門外的椅子上,一臉沮喪。他瞬間衝了過去,連忙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莫花辭哭喪著臉原原本本地把事情說出來,表示自己並沒有受傷,她身上的血都是別人的。

林肖這時候才放下心來,抱住她柔軟的身軀。林肖並不知道,莫花辭擁有潔癖的人怎麼忍受得了這一身血腥味。

而當他聽到周律這個名字時,一股無名的怒火在她的心裡升騰起來。他和簡舒的關係曝光以後,他除了查到莫花辭以外,他還查到這件事情和周律有關。

而當他想找周律的麻煩的時候,周律已經被祁家兩兄弟賣到了鴨店,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

沒想到,這個時候他還敢出來傷害花辭,應該是走投無路了吧。

祁齊他們走到手術室門口的時候,就看見林肖和莫花辭相擁的模樣,一時間難以接受。

莫花辭休息到他們來了之後,稍稍推開了林肖的身體。

莫花辭自是知道他們一家人不待見自己,但她也沒有能力改變這個事實。這次祁齊能夠出手幫她,已經是最大的仁慈。

這時候,一個長相俏麗的護士走了上來,一番詢問過後,把路婷給帶走了,祁正自然也跟了上去。

這時候,手術室門外只剩下他們三個人,場面一瞬間變得尷尬。

“你到底要把花辭折磨成什麼樣才會罷休?”祁齊質問道,他站在正如一隻受傷的野獸一般,只能對侵犯者齜牙咧嘴,說出一些無關痛癢的謾罵。

“折磨?要說折磨她也應該是你才對,如果不是你放任周律活著,他怎麼可能會傷害花辭。”林肖如同一直快要睡著的獅子一般慵懶。

“周律?”聽到這個名字,祁齊才想起事情的前因後果,突然湧現出一股悔意。

“對啊,你以為是誰把方楠傷成這樣的,不就是你嗎?”林肖露出冷漠地危險,帶著一股冷漠和疏離。

祁齊看著莫花辭事不關己的眼神,後悔不已。她已經知道了方楠在她心中的位置,而他並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副樣子。

如果,那時候他沒有留活口的話,是不是就不會有今天的事情發生,那麼莫花辭就不會恨他。

他為什麼會這麼愚蠢!

另一邊,血液檢查透過以後,路婷躺在床上,看著自己的血液被抽出,流入一個透明地真空袋裡。

她真的感覺到很痛,但她必須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如果她這次哭出來的話祁正一定會笑話自己吧。她平時都是把祁正捏圓捏扁的,他根本不敢反抗她的暴政。如果這次露出軟弱的一面,那麼傳出去不是有損她的赫赫威名?她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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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抽完血後,用筆在血包上這上幾個字後,告訴她一些注意事項之後,直接走了出去。

祁正走到床邊,抱住了她還在瑟瑟發抖的身體,輕柔地問道:“疼嗎?”

路婷鼻子一酸,也不管驕傲不驕傲,自尊不自尊了,直接撲在祁正的懷裡哭了出來,

祁正的背輕輕拍著她背,知道自己老婆大人委屈了,他們結婚以後,他連廚房都捨不得讓路婷進,他怎麼可能忍心自己的老婆受一點委屈。

“你都不聽我的話。”嚐到甜頭後,路婷開始向祁正撒起嬌來。

“我怎麼不聽你話了?”聽到路婷說這話,祁正覺得委屈極了。

“那我要你把那些美女的相片全部刪除乾淨,你怎麼不刪?”路婷離開了祁正的胸口,冷聲質問道。

“我不是在你面前刪除了嘛!”祁正不滿地嚷嚷。

“但是你又把它們全部找回來了,我不管,你就是嫌棄我胸沒她們的大!”

“……”

終於,在醫生的合力搶救下,把方楠從死亡線上搶救了回來。

很快,方楠就被護士推了出來,她的臉色蒼白如紙,因為麻醉還沒過的關係,她還在閉著眼睛沉睡。

莫花辭現在監護室的玻璃旁看著還必須藉助呼吸機呼吸的方楠,覺得萬分欣慰。

還好,她還活著!

她終於知道方楠在知道自己死亡訊息的時候為什麼會那麼恨她,因為她們都是同一類人,都無法承受自己最深愛的人的死亡。

因為她們擁有的東西,都太少太少。

林肖站在她的旁邊,出聲勸道:“花辭,我們先回去吧,你最好先洗個澡再好好睡上一覺。”

林肖知道,莫花辭還處在生理期,身體十分脆弱。

“我知道了。”莫花辭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林肖的建議。這次事故已經抽乾了她所有的力氣,她必須要好好休息一下。

“明天你別去上班了,我幫你請假。”林肖知道,莫花辭想在醫院照顧方楠。

“不用了。”莫花辭搖了搖頭,她剛剛進入公司,正式成為公司裡的一員,怎麼能夠因為這種小事而請假呢?她現在躺在病床上需要請假還差不多。

不過,這樣的方楠的確是需要人照顧。

沉吟片刻之後,莫花辭說道:“可能,童白會請假也說不定。”

第二天傍晚,在鍵盤上敲打完最後一個字的莫花辭按下了儲存鍵。她伸了伸懶腰,把文件傳送給蒂娜之後,關閉了電腦。

她整理完桌面上的檔案後,站起身來。已經到了下班時間了,她必須趕往醫院,接替童白的班。

“童白麼?”莫花辭給童白打了電話,想要詢問方楠的情況。經過這些天的相處,莫花辭仍然無法把他和傳說中陰險狡詐的玉面狐狸劃上等號。對她而言,童白就像是一個溫暖的大哥哥一般,守護著孤兒院,守護著方楠,守護著她。

不過,童白總能在對自己不利的情況下化險為夷。她擔心,既然童白可以為了生存投靠林肖,放棄自己一手辛苦打拼的霸虎幫,任兄弟進去坐牢而不顧,那麼,童白自然也可以為了其他原因,出賣致簡,投靠別人。

畢竟,出賣與被出賣,在他的人生道路上是最正常不過的事。

“花辭,謝謝你告訴我方楠受傷的事。”童白沉默片刻,對莫花辭說道。

“你不用在意。”莫花辭沒章到童白會對她如此客氣,有些不好意思。她回到公寓後,第一件事就是給童白打了個電話,告訴童白方楠的情況。

“方楠她已經醒了,轉到了普通病房,但是還不能吃東西。”童白告訴莫花辭方楠的情況,她已經有了意識,但是因為全身麻醉的關係,現在還不能進食。

“我知道了。”莫花辭已經知道了方楠的情況,“我吃過東西後,就換我來守爸,你已經守了一天了,需要休息。”

“嗯,好的。”說完後,童白已經掛了電話。對他而言,方楠就像他妹妹一樣重要,妹妹出事,哥哥怎麼可能置之不理。

他已經查出,周律只是一個溜冰的癮君子罷了,而提供給她毒品的並不是華鶴,當他想查清楚他的接頭人是誰的時候,總是有人想方設法地阻礙他。不過,無論如何,他都想查清他的底。那麼多年的生存經驗告訴他,當他不知道那條狗有幾斤幾兩重的時候,千萬不要開槍。

做不到一槍斃命,都是浪費子彈而已。除了打草驚蛇之外根本沒有別的用處。

不過,既然外界資料無從查起,他大可先問本人。

莫花辭又走到病房時,童白走了出去。既然方楠沒有大礙,那麼,他可以放心大膽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下了電梯後,他拿出手機給一個人打了電話,“阿賴,我需要你幫我,見面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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