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還沒等方楠把這個字的音節完全說出口,就看見一把閃著寒光的尖刀猛地刺入她的腹部,她看著自己腹部上的傷口,一時間忘記了如何喊叫。

要叫喊麼?只不過是白費力氣而已。

周律歪了歪頭,臉上的笑容如同剛出生的嬰孩兒一般純真,他嬉笑著看著臉色如紙一般蒼白的方楠說道:“既然如此,你就和我一起下地獄好了。”

莫花辭驚叫出聲,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扔下手中的各種各樣的袋子,拿起牆角的一塊破碎的紅色磚塊直接往周律的頭部砸去。

在那瞬間,噴濺出來的血液染紅了莫花辭的眼。

周律受痛,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她,猙獰的臉如同常年遊蕩在地獄中的鬼魅,他動了動乾澀的嘴唇,張了張口,然而他連一句話都沒來得及吐出,就如同一個被拋棄的提線木偶一般倒了下去。

莫花辭深深地吸了口氣,扔掉了那塊骯髒的磚頭,危險似乎已經解除。現在的她並不敢把插在方楠腹部中的把刀子拔出,而是顫顫巍巍地從包包裡拿出手機撥打急救電話。她並不適合處理這樣的危機情況,但是她必須在這種情況下強迫自己保持冷靜。

她明確地知道,如果這種情況下不冷靜面對,那麼後果只會更嚴重,而她根本就無法承受那種後果!

“小姐,對不起,根據您提供的方位,我們派出的救護車要半個小時後才能到達……”

然而,莫花辭還沒等到接線員把話說完,直接朝著電話那頭罵道:“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後你們就等著收屍吧!”

說完,莫花辭就掛了電話。這時候,她才想起岑森是一個有車的人,完全可以自己開車把方楠送去醫院。她連忙給岑森打電話,告訴他自己的具體方位之後,蹲下身體抱住了方楠,讓方楠的全身重量依靠在她的身上。莫花辭突然覺得,方楠的身體像是瓷做的娃娃一般,只要輕輕一碰,就會完全碎掉。

她好恨,為什麼以前不學一些急救措施,根本什麼忙都幫不上,現在除了任由方楠身上的體溫繼續流失之外根本沒有其他辦法。

她現在只是希望岑森能快點趕來,因為現在的她除了哭之外什麼都不會做。

她明明已經找到了方楠,明明已經幫助她脫離那片火海。如今,她已經打算把方楠介紹給岑森,讓她能擁有真正的愛情。然而,為什麼上天會那麼殘忍?難道她的這輩子受的苦難還不夠多嗎?

她是要責怪周律,還是要責怪她自己。

“花辭……我是不是要死了?”方楠沙啞著聲音問道,她不覺得痛,但是感覺真的好冷,身體如同被藏在冰窖一般冰冷。

“怎麼會?我會救你的,你不會死。”莫花辭儘量讓自己的聲音不那麼顫抖,這樣才能做到撫慰方楠內心的作用。

“對不起。”方楠用虛弱的聲音說道,“答應你要做的事情,我沒辦法做到了。”

“你別亂說,這只是一個小小的傷口,你好起來後還是可以繼續跳舞的!”莫花辭一直和方楠說話,她不想讓方楠這麼早失去求生信念陷入昏迷。

“可是,已經不能穿三點式泳衣了。”方楠看到莫花辭這麼緊張自己,還不忘和她開起了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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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岑森開著他那輛黑色的本田SUV進入了莫花辭的視線,莫花辭看著遠處迷離的車燈,突然感覺到自己已經不那麼恐慌了。

岑森穿著一身海綿寶寶的黃色睡衣走下了車,他本來想在她們到來之前,先去洗個澡,整理一下自己的儀容儀表,沒想到居然會發生這種事情。

岑森把方楠抱上了車,看著還躺在地上的周律,面目難色地看向莫花辭。

莫花辭惡狠狠地說道:“不用管他,他死了活該!”

岑森沒有理會莫花辭的話,而是先把周律的頭部的傷口進行簡單的包紮,用簡單的工具固定住,才把他抬上了車。這輛黑色的本田如同遇神殺神遇魔殺魔的王者一般,呼嘯著往距離最近的醫院開去。

“還好多久能到?”莫花辭出聲問道,方楠血液染紅了她的手,而鮮血如同生理期流的姨媽一般,怎麼止也止不住。

“快了!”岑森沒有說什麼,只是一腳踩下了油門,完全無視紅綠燈的存在。

很快,方楠和周律就被擔架抬進了急救室,而她的身上已經全是汙穢,沒有一處乾淨的地方,看起來就像是地獄羅剎一般可怖。

一個穿著白色護士服的小護士走到他們跟前,斜著眼睛看著他們,一直嚷嚷道:“快交錢,先給病人安排住院手續,你們兩個誰是病人的家屬。”

莫花辭恨不得把毛爺爺直接塞入這個小護士的胸口,方楠唯一還在世上的親人就是她那個躺在病床上成為植物人的媽媽,而周律,她對他的家庭一概不知。

岑森覺得她太過激動,身手拉了拉她的衣角,對這個小護士說,“我們是病人的朋友,我跟你去辦住院手續。”

而帥哥對這個小護士還是很有吸引力的,她瞪了莫花辭一眼,說道:“你跟我來。”

莫花辭朝著他翻了個白眼,“你穿著這樣的衣服,身上能有錢嗎?”

她把話說完,抬起胸大步跟著這個小護士走去。

交完所有費用之後,莫花辭終於體驗了一次揮金如土的感覺,真是用別人的錢不心疼啊!

林肖回到公寓後,看著公寓裡面空無一人,心裡一陣失落,才想起莫花辭今天晚上要和方楠出去血拼的事情。

他已經收到了銀行給他發的很多條扣費簡訊,心想著這妮子還真心不給他留點面子。

不過,他還是喜歡莫花辭能夠花錢打扮一下自己,這樣的話,把她帶出去也不會太丟面子。

“花辭,你在哪裡?”林肖等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給莫花辭打了個電話。

“林肖……”聽到林肖的聲音,莫花辭不再感受到恐慌。

“你現在在哪裡?”林肖聽出了莫花辭微微的鼻音,感覺到她應該在哭。

“我在市中心醫院。”莫花辭吸了吸鼻子,不想讓自己脆弱的一面暴露在林肖面前。

“你等等,我馬上就過來。”林肖皺起眉頭,隱隱有些不安,她不是應該和她的閨蜜去逛街嗎?怎麼現在會出現在醫院?

掛完電話以後,林肖拿起車鑰匙就往門口走去。他坐在駕駛座上,鑰匙幾次插不進鑰匙孔,突然感覺到一陣心慌意亂。

他已經失去了簡舒,就再也不能失去莫花辭了!

掛了電話後,她呆呆看著急診室外亮著的紅燈,“對不起,本來我想帶方楠過去讓你看看的,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還把你牽扯進來。”

岑森坐在她的旁邊,他從來沒有見過莫花辭如此脆弱的一面。因為身上穿著海綿寶寶睡衣的關係,已經受到了很多人的關注,“沒關係,你帶她來這邊不是因為我嗎?”

不到半個小時,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了出來,面色凝重。莫花辭首先迎了上去,用手緊緊地抓住醫生的手臂,焦急地問道:“裡面的那個女生怎麼樣了?”

醫生緊皺著眉頭說道:“周先生的傷口已經止血,我們安排他照CT才知道到底有沒有傷到大腦的神經內部,暫時沒有生命威脅。而方小姐的情況比較嚴重,我們已經在為她安排手術。雖然方小姐的傷口不深,但是因為方小姐的血型太過特殊,現在醫院暫時無法進行配血,請問一下,這裡有哪位是方小姐的家屬?”

莫花辭鬆開醫生的手臂,一時間腦子一片空白。她記得了,方楠的血型是熊貓血型,RH陰型血。所以她每次走過馬路都要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被車撞到。所以,每一次,她都會笑話方楠太過膽小,現在也該是方楠笑話她了吧。

“我是她的朋友,醫生,醫生我求求你快救救她,一定要救活她!”莫花辭帶著哭腔對醫生說道。

醫生聽到她這話,眉頭皺得更深,“我會馬上讓護士聯絡其他醫院,看看有沒有這種血型的儲備,請放心,我們會盡力的。”

醫生最討厭醫生說出盡力兩個字,她突然想起,祁齊曾經告訴她,他的嫂子路婷也是熊貓血型。所以祁正一直很擔心她,一直不讓她懷孕,就怕一個難產來不及!

那麼如果她現在肯求祁齊,路婷肯幫她也說不定。

想到這裡,莫花辭連忙給祁齊打了電話,“祁齊,你現在能幫我嗎?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只能來求你了!”

“怎麼了?”祁齊接到電話以後,心裡一陣慌亂。他可以接受莫花辭高高在上毒舌的模樣,也可以接受她如寒冰一般的冷漠語氣,但是他唯獨不能接受的,就是莫花辭的眼淚!

“我問你,路婷是RH陰性血嗎?”莫花辭著急地問道,她現在要保持鎮定,才能準確表達自己的意思。

“是啊。”祁齊訥訥地回答道,不明白莫花辭為什麼會這麼問他。

“你能不能馬上把她接來,我朋友需要她的血!”莫花辭認真地說道,似乎要把每個字都刻入祁齊的心裡。

“我馬上到!”祁齊毫不含糊地說道,直接掛了電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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