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門口已經點起了兩堆篝火,既能給哨兵取暖,也能照亮周圍,防止有人偷襲。

距離大營還有五里地,黑夜之中就傳來了弩箭上弦的嘎嘣聲響,然後就是冷冷的聲音,“口令!”

“虎賁,回令!”範羌不敢怠慢,這是漢軍的暗哨,漢軍行軍、宿營都是設明暗雙哨的,夜晚宿營之後,都會使用一組口令。

“羽林,停止前進,表明身份!”黑暗之中的聲音毫不放松警惕。

“是我,範羌,我們回來了,有重要軍情回報司馬大人!”範羌揮手,停下了小隊的行進,如果他們硬闖,對方是一定會用弩箭招呼他們的。

“哦,是範羌大人回來了,請稍候。”說罷,黑暗中響起了短促的號角聲,兩短兩長,這是在通知大營,斥候回營了。

很快大營中響起了一長兩短的號角聲,這是回覆他們,允許入營。

“範羌大人,可以入營了,請!”黑暗中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多了一些柔和的感覺。

範羌向黑暗之中的兵士行了一個軍禮,這才催馬入營,他的部下緊緊跟隨,還有那些繳獲的匈奴戰馬。

營門口已經站上了一隊漢軍兵士,刀出鞘,弩上弦,嚴陣以待,防止意外發生,這就是大漢羽林騎的軍事素質。

耿恭已經穿戴整齊的等在營門口了,範羌見到耿恭,趕忙滾鞍下馬,前行幾步,拱手施禮,“司馬大人,範羌有重要軍情回稟。”

耿恭看向他身後的部下,發現了那三個匈奴人俘虜,還有大隊的匈奴戰馬,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怎麼,與匈奴人交戰了?傷亡如何?”

“是,遇到匈奴人的斥候了,大人放心,我軍大獲全勝,斬首三十二,俘虜三人,我軍重傷一人,輕傷四人,無人陣亡。”

“好,範羌,幹得不錯,旗開得勝,大功一件,待我稟明侯爺,再為你們請功,把俘虜和敵首交割一下,回去好好休息一下,讓夥頭軍為你們單獨開灶做飯。”

“來人,把俘虜帶下去,嚴加看管,讓軍醫給他們看看傷勢,清水、飯食不可缺少,回頭,我再審問他們。”

諾!自有耿恭的親衛把俘虜和人頭接過去,有負責統計軍功的假司馬會為他們記錄軍功的,那些匈奴戰馬和武器裝備做為戰利品,也會折算成他們的戰功,這一次,範羌的隊伍真是立了大功。

“範羌,你隨我來,到我的營帳,仔細說說這次交戰的經過!”耿恭向範羌一招手,然後轉身走回自己的營帳,範羌將戰馬交給部下,趕緊跟了上去。

進了耿恭的營帳,耿恭這才摘掉頭盔,範羌幫著他卸掉了鐵甲,耿恭指了指胡床,“坐吧,慢慢說。”說罷,遞過他的水囊。

範羌把頭盔放到地上,接過水囊灌了幾大口,這才緩過一口氣。

“在魔鬼城發現他們的,三十五個,全部拿下,俘虜裡有個百騎長,應該能知道不少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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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行啊,我說你怎麼跟嚮導打聽魔鬼城呢,原來你早就憋著這一下了,是不?”耿恭拿回水囊,也灌了一口,軍中不讓飲酒,劉張是個例外,誰能管得了他?

範羌把自己的部署,雙方交戰的細節都詳細的彙報了一遍,耿恭需要瞭解這些東西,以便於制定下一步的戰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可是兵書上說的。

“不錯,你的佈置很正確,時機掌握的也很好,戰術安排也很得當,有進步,這次功勞不小,回去之後,朝廷會有重賞的。”

大漢自光武帝重建以來,在軍功方面的賞賜以物質獎勵為主,少有爵位方面的封賞,與前朝大有不同,這與朝廷提倡重文輕武也不無關系。

“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早上出發,繼續你們的斥候任務,三天這才過了一天,一會兒我就去審那幾個俘虜。”耿恭站起身拍了拍範羌的肩膀。

範羌連忙起身,“遵命,那我先回去了,明早就不跟你辭行了。”

“恩,去吧,損耗的物資,馬上補齊,傷員就留在營中休息,不必來回折騰了。”耿恭點頭,叮囑了一句。

送走了範羌,耿恭命人把那個匈奴百騎長押了進來,叫來了找好的嚮導,來當一下翻譯。

嚮導是一個漢人,隴西郡人,常年往來與西域各國和大漢之間做皮毛貿易,懂西域好幾國語言,做為這幾十年在西域影響最大的匈奴,他們的語言做為一個商人自然也是必須掌握的。

“胡二,你來給我當一下翻譯,我要詢問一些匈奴人的情況。”耿恭對嚮導胡二很是客氣,畢竟整個先鋒營,甚至西征大軍,懂匈奴話的也沒幾個。

雖然耿恭在家賦閒的時候,專心研究西域的各方面知識和情報,也跟人學過一些匈奴話,可是還是一知半解。

百騎長被兩個漢軍推進耿恭的營帳,雙手捆綁的緊緊的,可是他走進來的時候,還是昂首挺胸,絲毫沒有一個戰敗者的覺悟。

進了大帳,也是戰而不跪,彷彿他才是勝利者一樣,耿恭使了一個眼色,他的衛兵舉起環首刀,毫不客氣,連刀帶鞘狠狠地砸在了匈奴人的腿彎處,砸的他是跪倒在地。

兩個衛兵上去狠狠的按住了想要起身的匈奴人,耿恭撇了撇嘴,“怎麼?想充英雄好漢,你覺得是你的骨頭硬,還是我的刀快?”

說罷,耿恭抽出自己的環首刀,他的環首刀可不是普通漢軍的那種環首刀,比範羌的二十煉大刀品質還要好的多,他那把環首刀可是一把五十煉的極品。

一把反覆淬鍊五十次的環首刀已經脫胎換骨,稱得上寶刀了,說它削鐵如泥也不算誇張,刃口鋒利無比,分量也比其他的環首刀重上許多。

別看耿恭怎麼也曬不黑的樣子,像個儒雅的書生,可是他的力氣可是不小,這五十煉的大刀也使得虎虎生風,刀法算得上是軍中一流好手。

這樣一把寶刀架到了匈奴百騎長的脖子上,鋒利的刀刃簡直就要割破他的皮膚了,那森冷的寒意直入骨髓,深深的刺激到他。

可是匈奴人最後的那點尊嚴,使得雖然已經有些顫抖的他還是說出了硬氣的話,“要殺你就動手吧,我什麼也不會說的,天神自會庇佑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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