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州牧,府外有人自稱是幽州使者,奉幽州牧之命,前來會見州牧。”正當袁紹要遣散麾下離去之時,大廳外有親信大聲的彙報到。

“袁常派遣使者來又是為了何事?”

袁紹臉帶疑惑的自語一聲,不過,還是對著大廳外的親信說道:“既然是幽州牧的使者,便讓他進來說話。”

“諾!”

不多時,一名中年男子便來到袁紹的面前。此人原來卻是當日渤海郡閱兵儀式時作為主持人的李永,袁常見李永能言善道,便將他提為自己的發言人,除了讓他主持大型活動之外,出使的事情也專門讓他負責。經過一番打扮,這李永倒也是豐神俊朗,氣度翩翩,作為一名使者,也沒有墮了幽州的威風。

“幽州外交府領事李永拜見冀州牧,屬下代我幽州牧在此向冀州牧袁本初兄長問好!”李永畢恭畢敬的行了一禮,言語亦是十分客氣的說道。

外交府自然是袁常按照前世的大使館所設立的,大使館的設立,自然是為了應對出使的作用。但凡與其他勢力有所交流,便是大使館的使者派上用場的時候。否則,總不能像劉備和孫權那樣,要派遣屬下去跟對方聯絡的時候,要把自己麾下的重要謀士給派去。如劉備派遣諸葛亮,孫權派遣魯肅。如果一旦對方心懷不軌,這謀士豈不是會陷入險境。就如諸葛亮一般,到了東吳之後,處處要提防周瑜下黑手。也虧得周瑜沒有明目張膽的下手,再加上有魯肅的幫襯,諸葛亮最終逃脫險境,保住一命。但是,也不能指望每次都能這麼幸運,要是一方撕破臉皮,不顧後果直接幹掉對方的謀士,到時候,人都死了,再派遣使者去譴責什麼的還有什麼意義?

而袁常設立外交府,訓練外交官,便是為了應對將來要出使的局面。當然不可能事事都讓謀士出馬,還是需要有專業的外交人員。當然,也並非說這些外交官的性命不值錢,而是他們的存在就是為了應對這樣的情況。在成為外交官之前,每個人都會經過一番考核和協議簽署。第一條告訴他們的,便是這外交官有生命危險,若是願意接受,才能成為一名外交官,並且接受培訓。自然,他們的薪水也不會低,畢竟他們做的是有危險的工作。而且,一旦他們的生命遭遇危險,撫恤金也會極其豐厚。

外交府才建設起來,專業的外交官還沒有完全培訓好。故此,袁常只能讓李永這個總領事作為這一次出使冀州的使者,當然,出使冀州也不會有生命之虞,最多可能就是遭受一些冷嘲熱諷。

“哼!”

果然,聽了李永的話,袁紹直接臉色沉了下來,冷哼一聲,怒道:“本州牧好的很,不牢幽州牧記掛。倘若幽州牧有眼中還有本州牧這個兄長,為何要算計於本州牧,你且說說看是何道理。”

李永出使冀州,自然早就得了袁常的吩咐,面對袁紹的責問,自是不慌不忙,恭敬的行了一禮,這才說道:“啟稟冀州牧,說幽州牧算計於你,這卻是冤枉幽州牧了,定時冀州牧被小人所蠱惑才有如此想法。我家幽州牧素來尊重冀州牧你這位兄長,自擔任幽州牧以來,兢兢業業,不敢有絲毫懈怠,唯恐無法盡責,有失冀州牧你的看重。敢問冀州牧,幽州牧如此謹小慎微,又如何會算計於你呢?”

“哼,說的倒是好聽!”

袁紹冷哼一聲,雖然經過李永的一番話,怒火有所減退,卻還是責問道:“既然你說幽州牧沒有算計本州牧,那我且問你,對於幷州和青州一事,幽州牧作何解釋?”

“對於幷州和青州一事,幽州牧未曾有過吩咐,屬下也不知該如何解釋。”李永卻是依然神色平靜,不顯慌亂的回答到。淡定的回答了一句,隨後卻又接著說道:“不過,幽州牧雖然沒有任何吩咐,不過,小人卻是有一點薄見,不知冀州牧是否願意聽上幾句。”

“你且說來聽聽看!”

李永微微一笑,言行之間盡顯一名合格使者的風範,只見字句鏗鏘的說道:“對於青州和幷州一事,小人也略有耳聞。此前冀州牧和幽州牧有過約定,雙方聯合攻取幽州,待事成之後,冀州牧舉薦幽州牧掌管幽州,而幽州牧作為回報,則替冀州牧將青州和幷州取下回報。如今朝廷已令冀州牧領青州和幷州二州牧,完成了雙方此前的約定,幽州牧未曾有分毫失信,敢問冀州牧,幽州牧何來算計之言?”

袁紹聽了李永的解釋,想了想似乎還挺有道理的,按照約定,袁常幫袁紹拿下青州和幷州,也沒有說明用什麼方法。如今袁常不費一兵一卒幫袁紹拿下幷州和青州,那是人家袁常的本事,這樣難道也有錯?還是說袁紹眼紅袁常獲得了幽州公孫瓚留下的絕大多戰力,反觀袁紹雖然領青州和幷州二州牧,然而,兵馬卻要他自行徵召,一切都要從頭開始,貌似袁紹其實就是嫉妒和眼紅袁常罷了。至於說算計,根本就談不上。畢竟人算不如天算不是,當然,袁紹自然是不知道,袁常其實是真的在算計他。

不僅袁紹聽了李永的解釋覺得有道理,袁紹麾下的一眾謀士也覺得挺有道理,袁常確實是按照約定做到了該做的,至於跟原本想象的出兵攻取幷州和青州,雖然過程不同,結果一樣就行了。當然,雖然覺得有道理,但是,贊不贊同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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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經過許攸的勸說,袁紹已經放棄出兵幽州的念頭。但是,如果能趁著此刻將袁紹的怒火再次引發,說不定袁紹會再次改變主意。對於跟隨袁紹許久的逢紀而言,逢紀很清楚袁紹的性格,遊移不定,且善變。正如歷史上關羽斬殺了顏良和文丑,在劉備的勸說下,袁紹覺得用顏良和文丑換一個關羽似乎不虧,結果,關羽還在來河北的路上,袁紹就又改變了想法,想要等到關羽到來的時候,將關羽斬殺替他的兩個走狗報仇。於是乎,劉備又踏上了逃亡之路。

所以,逢紀此刻眼珠子轉動,壞水又開始從他的腦袋裡沸騰起來。

“呔,巧言令色!任你再能狡辯,也無法抹除幽州牧算計我家主公的事實!”逢紀猶如山賊一般跳了出來,怒喝一聲,道:“即便沒有幽州牧的兵馬,我家主公亦然能夠拿下幽州,並且順帶取得青州和幷州。如此,我家主公便能坐擁四州之地,成為天下勢力最大的霸主。此次征戰幽州,我家主公出力最大,兵馬損失慘重,糧草消耗無數,卻只拿下一清二白的青州和幷州;而幽州牧卻憑藉一張嘴,沒有損失多少兵馬,糧草,卻平白得到幽州一地;如此看來,幽州牧豈非是在算計我家主公。幽州牧倒是好算計,名利兼收,我家主公除了拿下並無多大用處的青州和幷州,指不定天下各方勢力還在如何的嘲笑我家主公。”

被逢紀這麼一挑撥,袁紹的心思頓時又起了變化。

沒錯啊,老子特麼的損失兵馬,消耗錢糧,就獲得一清二白的青州和幷州,而袁常卻是沒什麼消耗,就獲得兵馬俱全,糧草充盈的幽州,這怎麼看都不算個划算的買賣。當然,對於袁紹而言,最為致命的卻是逢紀的最後一句話,天下各方勢力都在嘲笑自己?袁紹最好名聲,怎麼可能容忍這種事情的發生?

當下,袁紹勃然變色,怒道:“袁常小兒欺人太甚,他眼中是否還有我這個兄長。若是沒有合理的解釋,吾定然不會輕饒於他。”

對於袁紹的轉變,自然是有人歡喜有人憂。

像田豐和審配等人自然憂愁,如今剛經歷過一場戰爭,冀州確實不適合再啟戰端。將士疲敝,糧草消耗,都是一個很大的問題。再加上如今袁紹領青州牧和並州牧,這兩州也需要袁紹去處理;而且,袁常的實力不弱,若是真與袁常開戰,他們冀州就一定有勝算嘛?從前番幽州一戰來看,袁常的戰力似乎比己方只強不弱,若是真的開戰,搞不好袁紹就會一敗塗地。只是,此刻袁紹正處在怒火之中,他們根本無法勸說;現在的袁紹就跟在青春期年齡一般,越是勸說反而會起到反作用。因此,憂愁的幾人只能等待,等袁紹的火氣降下來了,再勸說效果會更好。反正依照袁紹反覆不定的尿性,改變想法也是家常便飯。

至於郭圖、逢紀等人內心之中自然是歡喜,只想著等拿下幽州,解決袁常之後,他們的權力又能進一步增強,在落魄的袁常面前耀武揚威。可是,他們卻是忘記了一點,冀州和幽州開戰,他們冀州一定能勝利嗎?

“冀州牧,請恕小人大膽說一句,若無我家幽州牧相助,冀州牧想要拿下幽州,卻並非是易事。”

面對袁紹的怒火,李永卻是神色不變,不卑不亢的說道。

李永所說的也沒有錯,歷史上袁紹佔據了冀州,青州和幷州三州之地,結果打一個公孫瓚,愣是打了將近十年,最後才把公孫瓚給滅了。反觀另一邊的曹操,把呂布,劉備,張繡,陶謙,袁術等各個勢力虐了一遍又一遍,單論戰績,曹操完全是吊打袁紹。當然,曹操和袁紹如此不同的形勢,也是各有利弊。

曹操的將士經歷如此多的戰事,能夠存活下來的自然是精兵悍卒,這是優點;當然,消耗的糧草也是巨大,而且將士疲敝,這是缺點;而袁紹,經歷的戰事少,將士沒有經歷戰火錘鍊,戰力自然不如曹操的士兵,這是缺點。不過,袁紹的將士養精蓄銳,死傷較少,糧草充足,這卻也是優點;倘若袁紹和曹操在如此局面下戰起來,袁紹的贏面其實是更大。可惜,袁紹不知審時度勢,愣是浪費時間,給曹操修養的時間,最終官渡敗北。

“嗤!”

逢紀聽了李永的話,不屑的冷笑一聲,道:“閣下莫非是認為我家主公的將士不如幽州牧麾下將士,只有靠幽州牧麾下兵馬,才能攻取幽州不成。”

逢紀說這麼句話,自然是別有用心。可千萬別小看這些心眼眾多的謀士,他們所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是有其目的,並非是廢話。果然,聽了逢紀的話,本就臉色陰沉的袁紹,此刻都快滴出水來了,似乎下一刻就要爆發。

“在下並非是這個意思!”

李永卻是不慌不忙的說道:“冀州牧麾下兵馬強悍,幽州牧素來稱讚,絕無小覷之意。然則,兵馬強悍,卻也要有對手襯托,倘若沒有對手,又有何人知曉冀州牧麾下兵馬的強悍?此番攻取幽州,冀州牧麾下兵馬的功勞是眾所周知,若非冀州牧牽扯公孫瓚主力兵馬,幽州牧又如何能夠繞到公孫瓚後方,從而形成兩面夾擊之勢,使得公孫瓚出城與冀州牧決戰?試想一下,倘若公孫瓚據城而守,薊縣之堅想來大家都知道,想要攻取下來,並非是三五日之功。故此,此番幽州戰事能夠如此迅速的解決,主要當然是冀州牧的功勞,然則,幽州牧的功勞,同樣不能抹殺。”

正如李永所言,倘若沒有袁常攻到公孫瓚的後方,與劉和的兵馬聯合將烏丸、東部鮮卑等異族擊退,公孫瓚又豈非跑到薊縣外跟袁紹決戰,如此迅速的結束戰鬥?要是公孫瓚像歷史上那樣,堅守薊縣,說不定袁紹和袁常還要花費上好幾年的時間才能結束這場戰鬥。薊縣的堅固,誰都不會去懷疑。

總之,李永話中的意思很簡單明瞭,有袁常的幫忙,才能如此迅速的解決公孫瓚,拿下幽州。而袁紹才能這麼快的獲得青州和幷州,說袁常算計袁紹,這完全不合理。

當然,現在覺得看袁常很不爽的袁紹,無論李永說什麼他都覺得沒有道理,臉色依然陰沉。

“此番小的前來冀州,一則是替幽州牧向冀州牧問好之外;而則是向冀州牧獻寶,有了此寶,冀州牧定然能夠名垂千古,流芳百世,後人皆能知曉冀州牧之大義!”

袁紹最重名聲,聽了李永的話,自然是眼睛一亮,期待的看著李永。(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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