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轟隆隆…”
驚天動地的雷鳴聲勢響起，注意，這並非是大隊騎兵所造成的聲勢。仰首長望蒼穹，可見白色的、青色的、藍色的等各種顏色的閃電閃爍，形狀也是各有不同，有樹枝狀的，也有火箭形狀的，還有如一條直線般的閃電。看這節奏，很顯然，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預兆。
雖然是在夜晚，看不清天穹之上的具體情形，不過，只要腦海中想象一番，也知道如今必然是烏雲密佈，黑雲壓城。
在那轟隆隆的雷鳴散成一陣陣霹靂的剎那間，不禁使人驚心動魄。而霹靂仍在咔嚓嚓地響著，烏雲裂開了，把金箭似的閃電從密佈的濃雲中射向大地。雷聲轟鳴，烏雲在燃燒，噴著可怕的藍色的火焰，天空在顫抖，大地也在膽怯地震動…然後，便聽到“譁啦啦”的雨點聲響起，大雨落下了。
暴風雨即將來臨了！
在遒縣城外，整齊的營帳一片片的羅列著，好似閱兵時每一支隊伍的方陣。而此刻，就在最中央的營帳之中，袁紹聚集了麾下的謀士和武將正在商議著什麼。雷聲陣陣，雨聲滾滾，此刻營中的氣氛卻是非常的壓抑。當然，氣氛之所以壓抑的原因，並非是因為天氣帶來，而是在剛才，袁紹接到了許攸從通縣發來的軍情。正是因為這個軍情，才使得袁紹營中的氣氛如此壓抑。
許攸發來的軍情並不多，就是簡單的說明了袁常如何拿下方城，然後再拿下通縣。一切聽上去都是讓人如此的賞心悅目，自然是一件極好的訊息。不過，如果沒有最後的一句話，這個好消息無異於烈日中的冰鎮楊梅湯，在有了最後一句話之後，這個訊息瞬間就逆反過來了。
“袁太守駐守通縣，對通縣進行整頓，待整頓完畢之後，再行揮師前進。”
這一句話乍一看起來也沒有什麼問題，然而就是這一句話，在袁紹麾下的一眾屬下看來，問題卻是相當的嚴重。
按照當初的戰略方針，袁常從容城一線進攻，然後拿下通縣，再進軍遒縣，與袁紹合圍公孫瓚，將公孫瓚逼到涿縣進行圍攻；而袁紹則是從北橋城一線進軍，拿下北橋城、故安城在遒縣與袁常揮師，一同圍攻公孫瓚。雖然大家沒有明說，可是這也算是一個潛規則，大家心中都預設的戰略。然而，如今袁常卻是不按照常理出牌，反而是如當初拿下容城那般，對通縣進行整頓。雖然按照約定，幽州拿下之後屬於袁常，袁常現在這麼做也不過是提前做好準備。可是，似乎也不用急於一時吧？怎麼說也要等拿下幽州之後再慢慢整頓難道就不行？若是按照袁常這樣的做法，袁紹可就是要單獨面對公孫瓚的主力部隊。無論是誰，得知這樣的訊息都不會有什麼好心情。袁紹的心情如何，眾人不知道，可是，袁紹的一眾屬下在得知這個訊息之後，無疑是非常的氣憤。
“主公！”
逢紀當初在渤海郡受到袁常的羞辱，雖然驚懼於袁常展露出來的強悍實力，可是，並不代表逢紀就會害怕袁常。如今袁常這樣的做法，顯然會引起眾怒。因此，逢紀自忖是時候站出來指責袁常的不是。
“按照當初的約定，主公與袁太守共同攻打公孫瓚。可是，如今主公牽制了公孫瓚的主力部隊，而袁太守卻是我行我素，並沒有考慮到主公的為難，反而將大軍駐守在通縣進行整頓。屬下自然也不反對袁太守這樣的做法，可是，至少也要派人前來與主公共同對抗公孫瓚的主力部隊，如此才算的上是盟友，按照袁太守這樣的做法，卻是有些不夠道義了。”
袁紹挑了挑眉頭，目光平靜的看著逢紀，也不知道是贊同逢紀的話語，還是反對逢紀的話語。
“主公，逢參軍所言甚是。”
緊隨逢紀之後，一直都是跟逢紀不同意見的郭圖也跳了出來贊成逢紀的說法。
“主公自然是不懼公孫瓚，可是，按照約定這幽州是屬於袁太守。若是袁太守一點力都不出，全憑主公對付公孫瓚，日後將幽州交給袁太守，屬下等自然沒有意見。可是，底下的將士們必然會不滿。他們出力拿下的幽州，憑什麼交給袁太守？如此，說不定還會讓將士們心生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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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紹麵皮一跳，似乎終於有些反應了。不過，卻還是沒有說話。
袁紹如此反應，卻是讓一眾屬下不清楚袁紹此刻心中到底是何意思。不過，袁紹不說話，麾下的謀士、武將們還是要說話，他們出策出力對付公孫瓚，沒理由讓袁常這麼輕鬆的得到幽州。就好比歷史上的赤壁之戰，東吳一方出策出力，雖然劉備一方也有出力，相對於東吳出的力，也就不值一提。結果，東吳一方損兵折將，替劉備擋下了曹操的進攻，最後劉備反而在背後抽刀子拿下荊州，也難怪周瑜會吐血了。這種事換成誰都無法接受，周瑜這般近乎是頂級謀士的儒將都無法接受了，更何況是袁紹麾下這一群只是相當於一流謀士的麾下又豈能接受？
“主公，屬下以為逢參軍與郭從事所言甚是。”
緊隨逢紀、郭圖之後，跳出來的自然是審配。歷來每次議事之時，逢紀、郭圖、審配、許攸四人都會各持己見，一旦其中一人說出一個意見，必然會有另外一人跳出來反對，接著第三個人跳出來還會說出不同於前二人的意見。不得不說，在內部鬥爭之時，袁紹麾下的幾個謀士端的是智計百出，絞盡腦汁，要是他們在對付曹操的時候能夠如此，怕是袁紹或許早就把曹操給幹掉了，也不至於官渡兵敗，最後病亡。不過，這一次除了許攸不在，其他三個主要謀士能夠如此統一意見，不得不說是一件很神奇的事。
“先前袁太守在渤海郡進行了一場閱兵儀式，展現了強悍的軍事力量。雖然沒有袁太守相助，主公也自然能夠拿下公孫瓚。可是，有了袁太守，主公的兵馬也不用折損太多。然而如今袁太守卻是為了一己之利而置主公於不利之地，屬下以為，袁太守此行不當。主公可書信一封發往通縣，讓袁太守率兵前來遒縣與主公匯合，大家共同拿下公孫瓚，如此方是正理。否則，日後拿下幽州，主公也無須按照協議將幽州交給袁太守。”
“主公，末將等也如此看法，袁太守應當與我軍匯合共同攻打公孫瓚。”
“主公…”
在這三個謀士發言之後，其他幾名心腹大將也是紛紛出言支援。想不到就因為袁常沒有率兵前來支援袁紹的戰場，竟然讓袁紹麾下的文武官員們如此統一，要是袁常知道的話，必定會感慨自己無意中又做了一件好事。
在場眾人都發言的差不多之後，只剩下最後一人沒有發言。此人便是素以剛直而著稱的田豐，也是袁紹的別駕。
“田別駕，對於此事，你有何看法？”
袁紹在聽了那麼多人的意見之後，卻還是沒有表態，反而是將目光看向田豐。袁紹麾下謀士眾多，除了沮授、辛評二人駐守冀州替袁紹處理內政，還有許攸跟隨袁常之外，其餘的基本都在這裡了。在袁紹麾下的謀士之中，唯有沮授和田豐二人不爭權奪利，不拉幫結派。每次其他謀士展開口舌之爭的時候，他們二人都是置身事外。不過，這一次是面對袁常的問題，田豐自然不會繼續保持沉默。
“主公，屬下以為眾位同僚所言甚是。”
田豐沉思了片刻之後這才上前一步，長揖行了一禮，隨後義正言辭的說道：“若說起來，此次主公揮兵幽州，乃是為了袁太守而戰。若是袁太守只顧一己之利，而不與主公並肩作戰，如此卻是不夠道義。故此，屬下以為，主公當書信一封給袁太守，讓其前來遒縣助戰。”
田豐為人剛直，但是，卻不代表他是一個老好人。田豐作為袁紹的謀士，自然是要替袁紹的利益考慮，如今袁紹在這裡和公孫瓚的主力部隊打的你死我活，袁常卻是很安逸的在通縣整頓，根本就不顧袁紹的傷亡，在田豐看來，袁常的行為就很不厚道，自然不會替袁常說話。
“爾等皆是如此意見？”
當田豐說完話，大家的意見都表達之後，袁紹這才睜大了雙眼，從麾下的文武眾人身上掃過。
當眾人都很一致的點了點頭之後，袁紹略顯失望的低嘆一聲。
“吾且問諸位，袁太守莫非沒有出兵？莫非沒有戰鬥？只是在我軍後方撿現成的？”袁紹一臉嚴肅的看向眾人，也不等眾人回答，繼續說道：“當初袁太守從容城一線進軍，同樣有敵人，只不過袁太守拿下容城不費力氣而已。其後，公孫瓚也派其子公孫續率領五萬大軍去攔截袁太守的兵馬，同樣是五萬兵馬，袁常用計拿下了通縣，這是袁太守的能力，諸位又有何不滿？我軍十五萬，公孫瓚也是十五萬，可是我軍卻是被攔在故安城外，若非袁太守拿下通縣的訊息傳來，公孫瓚軍心不穩，怕是如今我軍還在故安城外奮戰。說來，袁太守已經給了我們幫助，我軍前進的步伐如此之慢，只能說我軍無能，而不能指責袁太守分毫。”
聽得袁紹如此說法，眾人這才醒悟，似乎就是這麼個道理。
當初袁常輕鬆的拿下容城，然後進行整頓；接著，袁常又是輕鬆的拿下通縣和方城，還是在整頓。因為袁常攻城攻的太輕鬆，讓人感覺他似乎沒什麼作為。可是，現在被袁紹這麼一說，人家袁常出兵出糧，面對的敵人也是一樣，可是人家就是那麼輕鬆的能夠攻下城池，這是人家的能力，他們能指責袁常不出力嗎？
當然，或許大家心中都明白這一點。可是，想到己方如此艱難的戰鬥，而袁常的戰場卻是如此輕鬆無比，他們心中也許有些不平衡，故此才會指責袁常的不是。現在想想，正如袁紹說的那樣，是己方的無能，才會如此。
袁紹看到眾人臉上的表情，知道他們都已經開始醒悟，也就沒有繼續指責。臉色緩和下來，幽然說道：“況且，按照我們與袁太守的協議，此番拿下幽州交由袁太守來管轄，日後袁太守則拿下青州與幷州交由我們來管轄。若是此番我們讓袁太守助戰，他日袁太守攻打青州和幷州也讓我軍助戰，又當如何？”
聽到袁紹這一句話，眾人臉色微微變化，臉上都露出些許的慚愧之色。
說起來，此番進攻幽州，雙方並沒有說過要匯合到一起。只不過按照戰略來說，這是不錯的一個主意，大家心中都有些想當然了。此刻聽到袁紹的話，他們終於反應過來，戰場之上瞬息萬變，並非是每件事都能如他們所想的那般。
“主公睿智，我等難及萬分，幾誤主公大事，還請主公責罰！”
袁紹不在意的揮了揮手，和聲說道：“諸位無須自責，吾亦知諸位是替吾著想，故此才有如此念頭。如今我軍與袁太守聯合攻打公孫瓚，當齊心戮力，不可有他念。此等事日後莫要再提！看今夜天色，必然有暴雨，此等天氣恐公孫瓚出城偷襲，眾位且各回己位，固守本職，莫要給公孫瓚可趁之機。”
“屬下領命！”
“末將遵令！”
待麾下謀士和武將走出大帳之後，袁紹望著空蕩蕩的營帳，雙目毫無焦距，腦海之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良久之後，袁紹的瞳孔才有了焦距，長嘆一聲，經久不息，卻是什麼話也沒有說。
卻說審配、郭圖、逢紀等人回到各自的營帳之後，便開始翻越幽州的各種各樣的文籍記載，例如幽州境內的人文、地圖等等。他們畢竟是一流級別的謀士，雖然會為了權力而爭吵，但是，他們自然也想幫袁紹拿下冀州。而且，為了能夠力壓他人一頭，他們總是會更加的努力，希望能夠在攻打幽州這一場戰鬥上，奪得大功。
今晚雷電交鳴，雷聲陣陣，看這天氣誰都知道會有暴雨。而且，看這情形，或許還是一場強烈的暴雨，一場少見的暴雨。因為這一場暴雨，戰爭或許會變得更艱難許多。
“看來今晚我等的表現，讓主公有些不滿了。”
審配坐在案首前發呆了片刻，然後長嘆一聲自語到。
袁紹雖然沒有明說，可是，在剛才的議事之時，袁紹多次提及袁常能夠輕鬆拿下容城、方城和通縣三座城池是靠著他們自己的能力，顯然，袁紹話外音的意思就是說他們這些手下的能力太差了。想想也沒錯，袁常和公孫續對戰雖然都是五萬兵馬，而袁紹和公孫瓚都是十五萬的兵馬，可是在謀士、武將這一塊，袁紹一方的數量比袁常一方的數量高了幾個層次，當然，質量另當別論。而人家袁常拿下三座城池卻是那麼輕鬆，袁紹這邊卻是艱難無比，到目前為止才拿下北橋城和故安城兩座城池。故安城能夠拿下，還是因為袁常那邊勝利而影響到公孫瓚的軍心，在公孫瓚大軍撤退之後，袁紹才輕易拿下。若是沒有袁常那邊的捷報傳來，怕是如今他們還在故安城打死打活，傷亡慘重。
“自從跟隨主公，便將大部分的時間耗在與他們的權力爭奪之上，並未能有過建樹。想來今後當注意，至少也要讓主公知曉自己的能力。”
其實，袁紹麾下的謀士之間的權力爭奪，說起來還是為了軍師這個職位。
當初擔任軍師的是盧植，人家的身份、名聲擺在那，大家自然沒有什麼其他的念頭。可是，自從盧植重病，已經沒有參與到袁紹的議事之後，袁紹麾下的謀士頓時就有了念頭，知道軍師這個職位早晚會空出來，而他們自然要爭奪這個權力極大的職位。軍師的職位的重要性是毋庸置疑的，怕也就是在袁紹一人之下，其他人即便不服，明面上也要保持恭敬之意。否則，對軍師不敬，變相的就是對袁紹不敬了。為了爭奪這個位置，袁紹麾下的謀士可謂是刀刀見肉，絲毫沒有留情。而在今日袁紹的一番斥責之後，審配突然想明白，只有在攻打幽州的這一場戰鬥上有著出眾的表現，才有機會奪得軍師這個職位。因此，審配這才加班加點的用功查閱幽州的資料，方能有助於攻下幽州立下大功。
“不過要拿下幽州，立下大功，還需要軍中將領的配合，如此才能更加有利。”
審配一邊翻閱著幽州的文籍記載，腦海之中一邊還在思索著。像審配這種級別的謀士，一心二用也並非什麼難事，若是頂級謀士，一心多用也是極其正常的事。
“文丑和顏良二人素來狂傲，不將我等文官放在眼裡。而且多次結交，他們二人也沒有絲毫回應，這二人卻是可以放棄了。論起來，張郃和高覽兩位將軍卻是好多了。而且如今他們的地位並不高，時常遭受文丑和顏良二人的打壓，想來心中也有不滿。若是如今我向他們二人示好，他們二人必定會感恩戴德。高覽的實力雖強，其他能力卻是一般；不過，張郃的才能卻是不錯，與張郃結交便能夠得到軍中兩名重要將領的支援，此事可為。此次張郃提出佯攻涿縣，從而策亂公孫瓚的軍心，此計卻是不錯，可為是一鳴驚人。如此人才，正是絕佳的盟友，應當努力結交。”
想到這裡，審配連忙看向涿縣的地圖，同時在文籍記載之中找尋涿縣的資料。只要能夠想出一個好的計策送給張郃，便能夠讓張郃和高覽二人在袁紹面前露臉，而他作為獻策之人，自然會得到張郃和高覽二人的好感。到時候他們聯合起來，必定能夠壓過其他人一頭。
“咦，似乎有些不對勁！”
盯著涿縣的地圖，同時翻越著涿縣的文籍記載，審配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只是，這一抹念頭來的快，去的也快，審配一時之間卻是想不出哪裡有不對勁的地方。審配只覺得這一絲不對勁的地方對自己很重要，連忙放棄其他的念頭，專心思索起來。或許，只要將這個念頭想出來，也許，就是他審配成功的基礎。
“是了，就是這裡有些不對勁，昌水河！”
只是，昌水河又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呢？審配沒有放棄思索，繼續絞盡腦汁的思索著，直覺告訴審配，這個問題很嚴重，嚴重到可以影響到他和張郃的關係是否親近。
“昌水河？張郃？涿縣？佯攻？”
隨著時間的流逝，審配感覺到自己的思緒似乎越來越清晰了，腦海之中也隱隱的將張郃聯絡起來。
“張郃佯攻涿縣？與昌水河能有什麼關係？”
審配低語一聲，目光再次放到案桌上涿縣的地圖。突然之間，審配的目光凝固住了，仔細的計算著昌水河和涿縣的距離，審配腦袋猛然一炸，終於有些明白了。
“張郃佯攻涿縣，其實是打算藉助昌水河拿下涿縣！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審配驚呼起來，可是，轉眼之後，他又搖了搖頭。張郃只是一名武將，怎麼可能想出如此驚人的計策？除非張郃的身邊有著驚世之才相助，可是，張郃身邊似乎就高覽一人，還能有誰？
倘若在平時，即便有昌水河自然也奈何不得涿縣。可是，依照今夜的天色，暴雨絕對會降落，到時候，只要安排得到，藉助昌水河拿下涿縣絕對是不費功夫。可是，張郃是在三天前出發前往涿縣，從天色根本看不出什麼。而張郃向袁紹獻計佯攻涿縣，其實就是要拿下涿縣，顯然已經預見到會有暴雨的降臨，若是真的那樣，那張郃的才能就真的很驚人了。即便是張郃身邊有人出謀劃策，張郃能夠得到如此人才相助，那也是件不簡單的事。
“唉，看來這一次不能藉機和張郃結交了。”
張郃都快要拿下涿縣了，他難道還能有比這件事更大的功勞？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
而在審配嘆息的同時，袁紹軍營之中，幾處營帳也都發出了同樣的嘆息之聲。
“不好，涿縣危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