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晃眼三日過去,馮瘦子和韓湘他們口中的那些來自宗門內的“大人物”也是巡視而至。得到鬼神火令後的莊邪自然是有恃無恐,只不過面對這些從宗門下來的人物,還是留了幾分心眼。

來者共三人,皆是鬼神宗五鬼凶神古衝的麾下弟子。來此之前的一日,北昌的衙門府邸早早清掃出乾淨的廂房供他們歇腳,甚至安排城裡最好的廚子在後院時刻待命,儘可能的讓他們回去之後能在古衝面前美言幾句。

時值正午,日光卻很輕柔,北昌衙門府邸特意閉關一日,留出空曠的大堂。

高堂之上,三人平平而坐,面前是一鬼各組的高位弟子分坐兩側。衙門捕快衙役皆以撤離,偌大的高堂之上,寂靜無聲,氣氛僵凝得有些嚴肅。

莊邪眼珠打轉著,觀察著高位之上的三人,但見這三人皆是身著紫雲暗袍,頭束玉冠,除了當中一個名叫範豈良的人模樣秀氣之外,左右兩名弟子,皆是蒜鼻厚唇,醜不堪言。

但見這範豈良從坐在位子上的那一刻起,就沒有說過一句話,甚至連眼睛也未曾眨過,活生生像是一尊石像。

他未開口,他人定也不敢說話,甚至連呼吸都要跟隨著他的節奏,只因為他胸膛前赫然閃耀的三枚骷髏章。

咕嚕嚕,寧靜無聲的高堂之上,不知誰人肚子發出了叫喚,惹得一些氣氛驟然變得有些忍俊不禁,欲笑又止。

範豈良清冷的目光很快注意到刑天臉上尷尬的神情,抬手輕咳了聲,便是說道:“我奉股古衝師兄之命下山探訪,也是因為幾日之前連夜殺案,冥組鷹、虎兩位師弟,殺組的孫伯庸,皆已死,作為戰組、雨組、靈組的諸位,是否應該給個說法。”

範豈良的問話並沒有出乎在座之人的意料,而在此之前,他們也暗自通氣,早早有了說詞,但見馮瘦子毅然起身,步到高堂中央,躬身鞠了一禮,便道:“三位師兄在上,連環殺案事關重大,但事出只因還要從戰組弟子被欺壓所講起。一鬼弟子眾所周知,冥組****欺壓我戰組弟子,惹得幾月之內,我戰組弟子死傷數名!”

“喔?”清冷的劍眉微微向上提了幾分,範豈良沉言道:“繼續說下去。”

“冥組乃一鬼中排行第四之組尚且如此,殺組作為一鬼中的最強組,更是隻手遮天,無惡不作。因而,我戰組新晉弟子莊...莊師弟,這才出手打傷了幾名冥組和殺組的師兄弟,這才惹來一場風波。”馮瘦子說完,又行了一禮,向後退撤回到了位子上。

聽了馮瘦子一席話,範豈良目光在坐下一掃,問道:“何人是莊師弟?”

一聽範豈良傳喚自己,莊邪訕笑著舉起手來,然後邁步來到高堂中央,朝著座上三名弟子行禮道:“三位師兄好。”

“你就是莊師弟?”這次開口問話的是範豈良座旁一個長著大蒜鼻子的弟子。

“回師兄,弟子正是莊...莊姓弟子。”

小心駛得萬年船,畢竟他曾經進入過虛幻之境,又是第一個從裡頭走出來的人,想必鬼神宗之中也有一些人知曉他的名號,面對三鬼這樣的高位弟子,還是小心為上的好,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那大蒜鼻子弟子上下打量了一番莊邪,睥睨一眼,便從座上下來,撅著脖子道:“你有這麼大的能耐,憑一人之力殺了鷹、虎兩位師弟,更是滅了殺組整組的弟子?”

他見莊邪如此年輕,也是暗自懷疑,畢竟這兩組的至高弟子實力皆是不俗,他可不信就會輕易敗給這個小子。

“自然也有戰組師兄弟們的協助,只是,鷹、虎兩位師兄,亦或是殺組的孫師兄,在弟子我看來,並非難敵。”莊邪道。

“喔?是麼?”說話間,那蒜頭鼻師兄眼神一陣銳利,周身泛起一陣強勁的氣旋,一道青火自他掌心射出:“鬼道十八,青焰刀。”

青色之火如刃襲來,莊邪下盤不動,右掌高臺,掌心之中驟然凝聚一團黑火與之正面相對,但見黑與青兩色在高堂之間交融彙集,滾滾波動震得腳下的石磚也是隱隱龜裂而開。

轟!

兩股能量對轟消散莊邪衣袍向後飄揚,雙腳如針般筆直挺立,絲毫不動,而身前那蒜鼻弟子已然被震退數米,頓下腳來便是怒髮衝冠,狂吼一聲,欲要再勢朝莊邪打去。

“住手。”

輕輕一言,猶如鋼鐵捶心,蒜鼻弟子猛然一顫,急忙停下手來,怒哼了一聲,站定了身子。

範豈良高臺走下,將蒜鼻弟子撥到自己的身後,兀自正眉望著莊邪,沉言道:“鬼神宗廣納天下才傑,向來器重天資過人的弟子。方才我這位師弟只是想出手試探試探你,望你能夠見諒。”

“那是自然。”莊邪拱手行禮,儘可能的讓自己看過去謙遜有禮。

此時,刑天見莊邪已展露實力,時機已到,便起身發聲道:“老子滴,範師兄,這位莊邪師弟本領超群,眼下各組群龍無首,我有意舉薦他為新任至高弟子,不知師兄意下如何?”

“這....”

範豈良面露猶豫之色,暗自思量起來,便聽身側坐旁,千仇與周晉也是挺身而出,齊聲道:“我等也願服從莊師兄領導。”

玉指輕撥,韓湘淡雅起身,也是點了點頭。

一時之間,戰組弟子尚且不說,這靈組與雨組的高位弟子皆是站出力挺莊邪,這無疑讓得範豈良有些措手不及。

但鬼神宗向來以實力論身份,範豈良暗自也是覺得莊邪沉穩冷靜,實力亦是不凡,位居一鬼之首亦是能服眾。款且加上雨組和靈組的服從,這無疑給他了卻了一樁煩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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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畢竟身為三鬼弟子,多半也是得遵循宗門之規,莊邪入門不久,雖然展現超凡的本領,但宗門資歷尚且淺薄,如此倒是難於宗門交代了。

這般細細想著,其中不妥之處亦是在他心中深究過一遍,當下也並沒有回答他們,便回到了高位之上,正聲道:“此事且容我等商議之後再做定奪。不過莊師弟,若是要做一鬼至高弟子,可是得擁有鬼神火令,這點.....”

他的話還未說完,一道紅光便從莊邪的袖口中投射而出,讓得他微微一怔,憑他的眼力,一眼便是認出莊邪袖中之物正是鬼神火令。

雖然他一時間還無法得知莊邪是如何獲得鬼神火令的,但既然他現在手持之物,只能說明此人的手段絕非一般。

他旋即與坐旁兩名弟子對視一眼,那二人也皆是露出了震驚之色。

轉瞬,光芒散盡,莊邪將鬼神火令握在手中,微笑道:“鬼神火令乃至高弟子的象徵之物,我想這點,三位師兄不必擔心了。”

當鬼神火令出現的那一刻,江痕龍和司徒貳臉上也是露出了自豪的神情,他們十分清楚,這個鬼神火令就是將蓋子蓋上的重要一環,有了它,莊邪的籌碼就更加重了幾分。

終於,鬼神火令的出現讓得範豈良以及另外兩名弟子並沒有針對連環夜殺之事深究下去,高堂商議也很快瞭解。但範豈良終究還是沒能第一時間給出答覆。

從衙門府邸出來回到倉庫之中的時候,已接近傍晚,落日的黃昏將大地潑墨在一片燦燦的金黃之下。

莊邪走在黃昏下,周遭無人,寂靜的有些異常。忽而一道葉笛聲從不遠處傳來,他駐足看去,但見柳樹之下,立著一名身著黑色披風斗篷的男人。

斗篷之下,是一張銀色的面具。這個人手捻著竹葉,在莊邪回眸的那一刻,輕輕放下。

“梵影師兄。”莊邪認出了他,小心翼翼地環顧了下周遭,快步迎上前去。

梵影的出現在情理之中,卻也在意料之外,莊邪早就料到有一日司空星河定會派他前來,所以當見到他的那一刻,莊邪並沒有過多的驚訝。

柳葉飄絮,微風輕拂,梵影的臉依舊神秘的躲在斗篷之下,發出低沉地聲音:“莊師弟近來可好。”

“弟子安好。只是目前還無法進入鬼神宗內,也就無法得到龍紋錦盒。”莊邪道。

梵影靜靜地聽著,沉沉地點了點頭,旋即從披風之下拿出了一筒卷軸,遞上前去:“這是我所得來關於龍紋錦盒的線索,你若有機會進入宗門之中,定能排得上用場。”

莊邪接來,便見這竹筒之中,放著一卷羊皮紙,展開一看,乃是鬼神宗地圖,大到庭院塔樓,細到暗閣陳設,算的上是極其細緻的地圖。

“好了,這地圖你好些藏著,這幾****都會在北昌城中,有事可來城南的永樂客棧找我。”說完,他便化作一道黑影,轉眼消失在視線之內。

柳樹之下,莊邪速速將竹筒收起,很快回到了倉庫之中。

此時此刻,倉庫之中座無虛席,一雙雙火熱的目光都匯聚到莊邪的身上。他們都已從江痕龍那兒聽來了今日高臺內發生之事,莊邪竟是連三鬼弟子都逼退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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