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鬼神宗的這段日子,莊邪也是不知不覺成為了戰組弟子的支柱,賴以信任的領導者。是他改變了這個墊底廢物的命運,不僅提升了他們在宗門中的地位,更是保障了日後的安全。

如今戰組的弟子外出小心謹慎,更不再有唯唯諾諾,他們可以坦然的走在眼光下而不在懼怕隨時會被別組的弟子欺負,現在的他們甚至偶遇其他組的弟子,都會感受到那種羨豔和崇敬的目光。

這一切,都無疑是莊邪所創造的。

望著倉庫中那一雙雙火熱的目光,莊邪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但旋即他便迎來了雷鳴般的掌聲。馮瘦子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用力地拍打著他的肩頭,江痕龍和司徒貳站在偏處嘴角也是掛著興奮的笑容。

這些弟子都知道,經過今日之後,莊邪基本已經鎖定一鬼至高弟子的寶座,而他們也將從墊底組重新受到宗門的重視,獲得更多晉升的機會!

這一夜,整個倉庫都沉浸在一片歡聲笑語當中,不少弟子從街市上買來了酒菜,把酒言歡,笑談江湖,他們已經好久沒有這麼酣暢過,談笑聲從黑夜直至天明。

兩日之後,範豈良派人傳來口信,經過三位高階弟子的交涉之後,已默許莊邪成為一鬼至高弟子的身份,但畢竟一鬼至高弟子麾下掌管千名弟子,責任重大,因而需進入天荒山宗門之中由古衝師兄正式授命。

當莊邪聽到這個訊息之後,差點沒興奮地喊出聲來。他在鬼神宗外的這些日子,無疑就是等待著這一天的到來,雖然口信中提到,入宗門的時間僅有兩日,但即便是兩日對莊邪而言,亦是彌足珍貴,他必須利用這兩日的時間,找尋到龍紋錦盒的下落。

莊邪暗自派人傳信到永樂客棧將此訊息告知與梵影,請他時刻在天荒山內接應。待得一切準備周全之後,莊邪便踏上了前往天荒山的路。

天荒山距北昌城僅有二十來裡的路程,莊邪坐於馬車之內,正閉目養神,身旁的小明卻是像只好奇的小麻雀唧唧咋咋叫喚個不停。

在鐵龍城的時候他就嚮往著能進入名門學府之中,之前隨莊邪進入了天師府,成為了一個偽弟子,而如今又要踏入新的宗門府邸,這無疑令他好奇而又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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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內還有兩人,是江痕龍和司徒貳,自從莊邪進入戰組之後,此二人便莫名的成為了左右護法,不過莊邪對其二人也是極為信任,多日相處,加上共度的患難,即便他們實力相對弱些,但莊邪也願意將自己背後的敵人交給他們。

馬車是北昌衙門府令贈予的,臨走前,那賊眉鼠相的府令再三叮囑莊邪見了古衝之後無比美言幾句。而駕馬的是戰組弟子王二,為人老實可靠,由於入門時間較晚,平日裡的粗活多半都是他幹。

王二拜入鬼神宗門下之前是大戶人家的僕人,平日裡沒少作為姨太太們的馬伕,因而他駕策馬車的功夫自恃不在話下,可這一路平緩的馬車當除了城門的那一刻便開始顛簸起來。

揚起車簾,江痕龍那一黑一白的眼珠子便盯著外面看,也是見得這通往天荒山的路逐漸荒涼,蔥鬱的顏色伴隨馬車的行進變得稀少,取而代之的則是大片的黃土陡坡。

沿著路途直行,那聽馬嘶嘹亮,車軲轆便停了下來,簾外王二恭敬說道:“幾位師兄,已到天荒山了。”

莊邪許久閉合地眼眸微微睜開:“下車。”

話音落下,車簾揚起四人從廂內步出,忽而也是被面前的景象震驚三分。

但見一座千尺高峰近在眼前,直聳入雲,如劍鋒利。此山光禿陡峭,無一花一草,山體上亦無野獸的足跡,先是一片荒涼之峰。

莊邪極目上望,眉宇微微凝聚一抹疑惑,沉吟道:“此山不簡單。不,應當來說是這山中的宗門不簡單。”

“莊師兄有何見地?”江痕龍好奇道。

揚手指上山峰,莊邪眼眸微凝,道:“此山高聳如雲,雲霧密集凝聚,毫不漂移。我們此時身感有風,可山中卻是無風。不覺得很可疑麼?”

“這不奇怪,名府宗門皆是如此,我曾聽人說起,王朝第一宗門的雲峰宗,百里之內白雲密佈,常年不散。雲峰宗因而得名。”司徒貳道。

聽得此言莊邪稍有震驚,目光微撇而去,淡問道:“你可知為何如此?”司徒貳搖頭。

“只因無論是雲峰宗還是這鬼神宗,所處之山峰皆是有著極強的靈力加持,似得風雨不侵。先前我與馮師兄來過此地,但尚且還是山麓一角,若我沒有猜錯,尋常之人,是無法輕易進入山巔地帶。”

莊邪沉聲說著,旋即邁出腳步沿著天荒山而行小明快步跟上,絲毫不敢與他錯開三尺的距離。而身後的江痕龍與司徒貳在聽得莊邪一番分析之後,也是深深嚥下了一口唾沫,兀自駭然不已。

鬼神宗尚且還能夠接受,可雲峰宗能夠做到百里聚雲,這樣的靈力磁場的震懾範圍該是有多廣啊!

不知不覺,四人踏上了上山的路,傳來口信的弟子稱待得落日黃昏之時,範豈良便會在山巔東門等候,倒是便可領他們進入宗門。

莊邪抬眼看向天空,日頭微向西斜,卻距離黃昏還有些時辰,正讓他的腳步有意無意的放慢了幾分。

一路走著,也許是因為在這荒涼的山路上行進有些乏味,司徒貳不禁快步跟上前來,道:“莊師兄,早些年我曾聽北昌城中一名百歲老人說起,這天荒山曾是花團遍野,鳥獸宜居之地,卻不知為何如今成了這番模樣。”

“喔?”莊邪聽言卻不當真,只覺得這是無稽之談,也是笑了笑,道:“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天荒山上有鬼神宗這麼一個宗門的存在,你覺得邪乎的故事還少得了嗎?試問滄海桑田,千年的輪迴也無法改變一個漫山花海的山脈淪為一片寸草不的荒丘之地。”莊邪道。

“就是,這樣的妙論,你信我可不信。”江痕龍諷笑著道。

四個人的腳步平緩,不緊不慢,足足走了兩個多時辰的山路,四人已是來到了半山腰上,距離山巔的路僅有不到一個時辰的路程。

掐指一算,莊邪見還有時間,便尋了塊乾淨平整的黃土大石坐下,雙膝盤住,雙手平放其上,調整著體內的氣息。

自從兩次試圖突破靈師失敗之後,莊邪的激憤幾乎被徹底的喚醒,他會皆有任何一個空閒的時間修煉,嘗試著各種方式來突破靈源覺醒融合期最後一道瓶頸。

但修煉之徒還是路漫漫其修遠兮,急是急不來的。

正在這時,山路盡頭一個彎角之處,兩道人影在西斜的陽光下拉得很長,江痕龍即刻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從高石上跳下,輕喚了喚正在修煉之中的司徒貳,順著那人影的方向看去。

“應當是宗門內的師兄。”

他這般說著,喉嚨上提了幾分,待得那人影穿過拐角而來之時,便見是隨範豈良一道前來北昌城的兩名師兄。一個蒜頭鼻子,一個肥厚豬唇。

而這兩名師兄相隔遠外瞧見這四人臉上也是露出了一副驚訝的神情,顯然對於他們今日上山之事一概不知。

兩人對視看了眼,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嚴肅起來,邁步朝前走來,眉宇之間那抹居高臨下的傲氣盡顯無遺。

見到兩名三鬼弟子,江痕龍和司徒貳即刻也是作出一副卑躬的模樣,齊聲行禮道:“見過兩位師兄。”

兩人的聲音倒是畢恭畢敬,可除了他倆,黃石上的小明倒頭大睡,而莊邪甚至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這無疑是十足的輕蔑!

蒜頭鼻師兄氣得鼻頭通紅,北昌城的羞辱還記憶猶新,眼下又是一副狂妄的樣子,這無疑是讓得這個本就脾氣暴躁地師兄,頓時暴跳如雷:“你給我從石頭上下來!”

“師兄有事大可與我兩位師弟說,我這兒還在修煉,恕不能起身了。”莊邪依舊閉著眼,清清淡淡地說了句。

這全然是敷衍的一句讓得蒜頭鼻師兄頭頂玉冠嗡嗡顫動,他伸出手來指著莊邪,道:“想必今日你等也是上山去,你如在此對我不敬,休怪我阻攔你等上山的路,要知道古衝師兄雖厭不守規矩的弟子,你若敢遲半刻抵達,看他會怎樣責罰你們!”

厲聲呵斥,江痕龍與司徒貳臉上的表情也是露出了懼色,畢竟身在鬼神宗的弟子,何人敢侵犯古衝師兄的威嚴,當下也是小聲朝莊邪嘀咕著,讓他別與這師兄在此地爭執。

莊邪自認絕非一個犟脾氣之人,但他最不喜人仗著身份壓人,所以即便是江痕龍與司徒貳開口勸說,他也依舊不偏不倚地坐在原地,只是眼睛微微張開了,然後撇了一眼蒜鼻頭師兄,輕笑道:“如果山上遲了,是因為師兄您的阻攔,您覺得古衝師兄會責罰誰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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