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南撐得直打嗝。

家裡新來得阿姨手藝也太好了,特別是那道土豆燉雞,不知道阿姨用了什麼秘製配方,湯汁濃香醇厚,浸足了雞肉的鮮香,而雞肉鮮嫩軟爛,土豆與醬料的味道完美的激發出雞肉的鮮美,好吃到恨不能吞了舌頭。靳南更是自己一個人就吃了大半只雞,直撐得肚子溜圓走不動路。

姜女士心疼兒子,大晚上的開車回去不安全,向靳南班主任請了假,留靳南在家裡睡一晚。

靳南樂得清閒,想想明早還能吃到新來阿姨做的飯,他覺得非常完美。

阿姨早上做了雞肉三明治和蒸餃,阿姨做飯是真的很有一手,同樣的食材同樣的菜就是能做出不一樣的美味。

靳南沒忍住誇了阿姨,阿姨笑得見牙不見眼,“哦呦,就是隨便做做的嘍,哪有森麼秘密法子,就是憑感覺,憑感覺嘍。”

靳南的誇獎激勵到了阿姨,臨走前阿姨特地給他做了幾道點心,一個一個精緻又漂亮,整整齊齊得碼在保鮮盒中。

阿姨不知道從哪裡翻出個gucci的紙袋,把保鮮盒小心翼翼的放進去。她指著裡面精緻可愛的小點心道:“這個是糯米桂花餡的,那個是香草奶油的,那個是芒果的哦,皮都嫩嫩的,小心些拎著,大力一些皮就會碎,那可就不好吃了嘍。自己家做的,外面比不了的。”

靳南看著那一個個胖嘟嘟粉嫩可愛的小糰子,舔了舔舌頭,應該很好吃。

靳南跟家人道別,就這麼拎著一盒子點心到了學校。

他來得晚,到學校時第二節課以及開始了十多分鍾。這日的天氣正好,四月的微風與陽光都是最舒服的狀態,靳南走了沒幾分鐘,就被暖洋洋的太陽曬軟了骨頭,舒服得他眯起了眼睛。

第二節課以及已經上了將近一半的時間,他索性拐了個彎,到離宿舍樓不遠處的人工湖旁,找了張能曬到太陽的躺椅,懶洋洋地靠著曬太陽。

人工湖的水還算是清澈,周圍種了一圈的櫻花樹,正直櫻花盛開的時候,團團簇簇的花叢像是一片片的粉雲,倒是別有一番清新的意味。

靳南心情不錯,掏出阿姨做好的點心,一個個胖嘟嘟的軟糰子,看著就讓人食指大動。用阿姨貼心準備的叉子一戳,q彈軟嫩的糰子就破了皮,靳南嘗了一口,味道甜而不膩,絲滑的奶油配著水果的酸甜,酸酸甜甜的味道襯這初春的景色是最好不過。

靳南吃得開心,漂亮的眼睛彎成月牙,此刻的他眉頭舒展,眉眼間沾染的不羈與凌厲被化去,他皮膚白皙裡透著健康的粉色,陽光一照,皮膚細嫩更勝少女,這樣的他倒是像極了一位未經世事,嬌生慣養的小少爺。

他吃得歡快,不察自己貪吃的樣子被人原原本本收入眼底。

直到一個高大的身影擋住了他的太陽,陰影投下,“我能坐這裡嗎?”

靳南嘴裡還含著叉子,他下意識地抬頭,這人長得真高,這是靳南腦海裡浮現出的第一句話。

接著他掃視了周圍一圈,除了他這裡,每一個長椅都是空的。

看這人的衣著態度,應該不是禮儀督導,這人難不成要跟自己搭話?還是......靳南想著忍不住把視線移向保鮮盒中僅剩的三個胖嘟嘟的小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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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見面前這孩子握緊手上保鮮盒,一臉警惕的樣子彷彿一隻護食的貓兒,不由失笑。但少年也沒拒絕,就權當他預設,在離少年半臂處坐下。

“無意於打擾你享用美食,只是我想你可能丟了什麼東西。”說著展開手,手心上放著一方手帕。

靳南低頭往自己的胸前的口袋上看了一眼,果然,那裡少了什麼東西。

靳南又看了男人一眼,高大而英俊,成熟而紳士,就外形而言,是靳南希望自己成年後能夠長成的樣子。

他放下叉子,舔了舔嘴唇,伸手接過手帕,隨便疊了兩下,塞進校服上衣口袋,“謝謝。”

男人看著少年上衣口袋不怎麼齊整的手帕,嘴角微微扯了下,但還是努力移開視線,道:“不客氣。”

談話到此結束,男人坐在身邊依舊沒有離開的意思。

靳南看看手中胖嘟嘟清甜可口小糰子,又看一眼坐在身邊的某人,心底劇烈掙扎,到底要不要分給他一個?

吃獨食似乎不太好,特別是在這人剛剛才幫了自己一個小忙的情況下。

靳南悄悄打量這人,一副西裝革履一絲不苟的樣子,舉止有禮優雅有度,如果自己禮貌性地問一下,對方應該會拒絕。

“要嘗一嘗嗎?”他不太擅長向陌生人表達善意,因此語氣略有些僵硬。

男人似乎很意外,他視線掃過靳南的臉和手上的甜點,習慣性地想要拒絕,但腦海中突然閃過男孩剛剛吃得一臉愉快的樣子,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謝謝。”

男人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微微有些詫異,正打算接一句‘不用了’,但就在那一瞬間,男人似乎見到少年臉上的表情出現了一絲龜裂,露出類似於後悔與肉疼的樣子。他心下好笑,頓時改了主意,存心想逗一逗少年,於是期待的看著他。

靳南:剛剛的對話能夠收回嗎?他後悔了...

靳南十分不情願地從袋子裡掏出還沒用過的小勺子遞給對方,看著男人拿著勺子在一顆顆又胖又圓的糰子上掠過,他的心都跟著提起來了。好在這男人還算有眼色,挑選了最小的一顆,還沒用過的勺子將糰子分開,取了其中一塊送入口中,然後慢慢地咀嚼兩下,“味道很不錯。”

“那當然。”

似乎分享美食總能夠拉近人與人之間的距離,接下來的談話就隨意了許多,但男人矜貴與優雅似乎是刻在骨子裡的一樣,即使是稍顯隨意的狀態也依舊不損他的風儀。

與這樣的人來往會覺得很舒服又難以接近。

靳南並沒有想接近這人的想法,所以他只覺得這人,還不錯。

“你是東校的學生吧。”

“嗯。”

“怎麼不去上課?”

“下節課去。”

“你不像是學校的老師,你是校董吧?聽說這幾天校董要和教育局的人來學校視察,你不用去陪那些人嗎?”

“為什麼覺得我是校董不是什麼工作人員?”

靳南看了男人手上的江詩丹頓,“我又不瞎。”

男人笑了笑,“校董也需要休息一下。誰也沒有耐心一直應付大人的遊戲。”

靳南聳了聳肩,隨你。

一個糰子的時間,剛好下課鈴響起,某成人終於要回去應付大人的遊戲,而某小孩則到了該去上課的時間。

從始至終沒有問過名字的兩人也不需什麼道別,只是臨走前男人終於沒忍住上前兩步,修長的手指將那不甚整齊的手帕從少年的上衣口袋裡抽出,好看的手指翻動,方巾被放回時已經是整齊漂亮的樣子,“冒犯了,一點兒小小的強迫症。”

少年低頭看了眼,抽了抽鼻子,擺擺手轉身離去,“還不錯。”

走了幾步又兀自喃喃,“還蠻好聞的,忘記問是什麼牌子的香水了......”

轉身回頭,男人已經離去,長椅上只留幾片飄落的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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