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南進教室的時候,正好遇見要出門的英語老師。英語老師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他衝靳南招招手,“來我辦公室一趟。”

靳南莫名其妙,他重生這半個月除了上課聽課之外,與這老師並沒有什麼交集,一時也不知是為什麼,放下東西跟了出去。

英語老師找他也確實沒事兒,挑了幾個講過的片語提問,又問了兩三個知識點,見靳南一一答上,也沒再繼續,叮囑靳南不要放鬆,上次英語成績下降太大,這次期中考試要注意。說了幾句再沒別的事兒,就放了靳南回去。

靳南出了辦公室,眨眨眼又晃了晃頭,仍然有種反應不過來的感覺。

他穿書之前已有21歲,臨近大學畢業,過了四年無人管束的大學生活,而辛普森的制度又是類似放養的寬鬆,以至於常常忘記自己高中生的身份,今天被老師叫去辦公室,還以為有什麼事情,沒想到只是簡單的提問、敦促。

這是這反倒是提醒了靳南,他如今再也不是上輩子那個背負著秘密,時刻在陰謀詭計裡掙扎的孤兒了,他現在的身份只是一個高中生,他有愛他的父母,富足的家庭,關心他的老師。或許他可以享受一下生活,但是在此之前,有些事情他還需要解決。

比如,他這怪異的身體情況,比如不懷好意的原著劇情以及相關人物......

靳南腦海裡想著事兒,慢慢地從走廊上經過。英語老師辦公室在三樓,靳南的教室在一樓,靠近英語老師辦公室的這側樓梯上擠滿了人,看樣子是樓上有班級上體育課,烏啦啦的人群擠滿了樓梯道,靳南想都沒想,直接往另一側的樓梯走去。

另一側的樓梯靠近廁所,靳南路經時被廁所裡的聲響驚動,他下意識得轉頭看了眼,眉頭接著蹙起腳步慢了下來。

這會兒還不到上課時間,廁所附近卻反常的一個人都沒有。而女廁裡則有巨大的砸門聲和呼叫聲“救命!救命!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顯然只有一個答案能解釋眼前的一切,裡面有一個女生被眾人惡作劇了。

說實話,靳南並不是一個同情心氾濫的好人,相反,因為一些先天後天的因素,他,不太具有同情心。

若這是一個男生,靳南說不定會過去放他出來,但是女廁,謝謝,他不想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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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南毫無憐香惜玉之心,抬腿就要離開,他已經聽見了保潔阿姨拖把滑動的聲音。只是突然間,昨天那股子劇痛在此時襲來。

靳南臉色煞白,幾乎站立不住,好在他有了經驗,知道恐怕是自己的選擇又發生了偏差,於是他抬腿就往女廁走去。

痛疼驟然消失。

靳南陰沉著臉,走進女廁。

他倒要看看,廁所裡究竟是誰,他的身體又是為什麼被什麼人控制!

那女生所在的隔間外被人用拖把卡住了門,靳南將拖把移開,裡面掙扎著撞門的女生撞開了門,直直地撞進靳南懷裡。

她被人開了不小的玩笑,不僅被人反鎖在廁所隔間內,還被人用水淋了個透徹。而從那女生身上的痕跡與味道來說,那應該是保潔阿姨衝拖把的水。

女生身上散發著一言難盡的味道,頭發絲、灰絮分佈在女生身上的各個角落。

她就這樣撲進了靳南的懷裡。

靳南嫌惡地推開,女生沒站穩,直接被推倒在廁所不怎麼乾淨的地上。

好不容易被放出廁所,尚未來得及高興又被人推倒在廁所的地上,連番被粗魯的對待似乎終於刺、激到了女生的神經,她憤怒的尖叫響起,雙眼惡狠狠得瞪向推倒她的人,眼中得怨恨幾乎要化成實質將其包、皮拆骨。

而被瞪著的靳南也正一臉不爽的樣子,他嫌惡地看了眼地上的女生,又皺著眉頭聞了聞被女生沾溼的衣袖,接著臉色鐵青,神色更加不善,不打一聲招呼,轉身就要離開。

地上的女生被他輕慢的態度刺激到了,她抹了把臉,將臉上溼漉漉的劉海梳理到腦後,撐著地面爬起來,對著靳南就跑過去,怒聲質問,“是你 !你問什麼要關我!”

靳南頭都沒回,只輕笑了一聲,輕蔑又嘲諷,“農夫與蛇聽說過嗎?”

那女生問道:“你什麼意思!”

靳南這次理都沒理她,你永遠都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別人非要碰瓷,難不成還要留在原地跟她講道理不成?他不信她不知道把她反鎖在裡面的人是誰。

女生顯然不甘心,她跑著追上前來,雙臂展開,攔在靳南,怒視他,像是被侵犯了尊嚴的小獸,“怎麼,不敢承認。”

靳南都要氣笑了,她這下可算是看清了,這不正是昨天那個他一直沒問到名字的女生嗎?果然有古怪,既然她自己送上門來,那靳南不可能放過。

靳南輕笑一聲,“承認什麼,承認我幫了你而你恩將仇報地碰瓷?”

女生被噎了一下,立刻反駁:“若真不是你,你為什麼剛剛要推我!”

靳南後退一步,與她保持距離,“如果我關你,為什麼要把你放出來?”

女生立刻駁斥:“誰知道你是不是做賊心虛,怕老師找你麻煩?”

靳南冷哼一聲,“你以為你是誰,老師為什麼要因為你找我麻煩?”

女生被嗆得說不出話,臉色羞惱到漲紅,一雙眼睛恨恨得瞪著靳南。

靳南又道:“怕被老師找麻煩的應該是你吧,西校的同學,這裡不是你該待的地方,趕快離開吧。”

女生神色是被冒犯的倔強,“我為什麼要離開,替你遮掩罪行嗎!學校又不是你的,我想在哪裡就在哪裡,你沒權利管我!”

她的確知道自己不是被眼前這人反鎖起來的,只是剛剛被嫌惡地、毫不留情地推倒在地著實是刺激到了她,他怎麼能這樣對她!明明昨天還那樣的溫柔!還是說他已經忘記了她?

說不上當時到底是什麼想法,或許是被惡作劇的恐懼與憤怒沒能得到宣洩,或許是靳南像碰到垃圾一樣的眼神刺傷來了她...幾乎沒經大腦思考,她硬是把他說成是反鎖他的惡人。

話出口的時候她其實就後悔了,但靳南的毫不留情面的嫌惡與輕蔑讓她沒有退路。他高高在上的語氣讓她覺得自己似乎是被踩到了泥裡。

哪怕她意識到了自己的錯,但她不能退縮,彷彿只要自己退縮了,她就真的是靳南腳下泥土裡的髒垢了。

可是他憑什麼!他只不過是運氣好一些,有一個有錢的家庭!而說到底他們這群公子小姐什麼都不是!他們憑什麼這麼咄咄逼人!又憑什麼這麼對待自己!

她一定要讓他正是她,讓她向她道歉,哪怕她是貧窮,但也絕對不是可以隨意踐踏的。當然她感謝他將自己救出,只要正視她,向她好好解釋,她就會趁機下臺階的,她也不想與他結怨。

但她沒想到,這一切的發展與她想象的大相徑庭!

靳南絲毫沒有昨天的紳士與溫柔,難不成他昨天那些都是裝給別人看的?這才是他的本性嗎?惡劣又囂張。可是如果真的是這樣,他又為什麼要救出自己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

靳南自然不知道這位同學在想什麼,他聞了聞自己的衣袖,臉色一陣青黑,心想恐怕下節課也與自己無緣了,他得回宿舍換一身衣服。他不打算再跟這女生糾纏下去,他最初就不應該在這浪費口舌,明知道說不通還強費口舌的確是他的錯。

若不是想弄明白自己的‘心絞痛’與這人的關聯,他根本就不會在這浪費時間。

靳南沒再理會她的叫嚷,聲音冷淡,“你叫什麼名字。”

那女生一愣,昨天說了那麼多遍,他果然還是沒記住嗎,她問自己名字是什麼意思...

林曉夏躊躇片刻,回答道:“林曉夏,我叫林曉夏。”

林曉夏......

靳南得到了想要的資訊,也不再多說,轉身離去。

他現在需要換一身衣服,一秒鐘都等不了。

林曉夏站在原地,看著轉身離去的靳南,咬緊了下唇。

靳南大步流星的奔向東校的宿舍區。

東校的宿舍區非常豪華,四人一個宿舍,客廳、廚房是四人共用區域,每個人有一個獨立房間。

每個獨立房間有六十平,三個小隔間,自己佈置格局。靳南自己的房間除了獨立衛生間、陽臺、臥室、還有一個書房和一個小小的客廳。

靳南覺得自己在廁所那待久了,被廁所和那女生身上的味道燻得都有味了,先去廁所洗了個澡,換了身校服,把髒衣服扔到髒衣簍裡時,他頓了頓,伸手從髒衣服的上衣口袋裡將那塊手帕拿了出來。

手帕被疊得整整齊齊,像是酒店管理人員一樣的標準精緻。

靳南放在鼻端聞了聞,那股子淡淡得香味依舊沒有散去。

靳南心情略微緩和了些,他想了想,把沒有被碰髒的手帕整齊地疊好,找了個盒子放進去,他打算拿回去讓張叔幫他找找,這香水的味道是真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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