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仙回到長生觀時,白素貞已經站在那殿中等候他了。

她看到許仙這麼晚了才從外面回來,不禁開口問一句。

“雨下這麼大,官人這是去了哪裡?”

許仙把傘收了,一邊甩著傘上的雨水,一邊說道:“回來的路上,碰到了個熟人,小酌了幾杯。”

白素貞點了點頭,也沒問許仙是哪個熟人,她不是那刨根問底的性子,許仙拉著白素貞朝觀裡的道捨去。

那是平日裡許仙休息的地方。

白素貞任由許仙拉著她的手,在他們兩個獨處之時,她還是寧願多做一個聽話的娘子,這樣比較省心一些。

許仙一路上嘀嘀咕咕的說道:“還好今夜下了大雨,涼快了一些,不知道明天還會不會下,要是明天也下雨,娘子你就能好受一些。”

“我託萱哥兒搞了一些冰塊,可惜不多,要是多的話,就能做個寒冰床,我和娘子往上面一坐,說不準就能和小龍女和楊過似的練一練那玉女心經。”

白素貞好奇的問一句。

“官人,小龍女和楊過是誰?”

許仙哈哈一笑,拉著她走進了道舍。

把扇子拿來,讓她坐在榻上,一邊給她閃著風,一邊說道:“他們兩個是小說裡的人物。”

白素貞坐在床榻上,許仙先把扇子放下,把放在桶裡的冰塊往過挪了挪,然後湊到白素貞的身旁。

又拿起扇子來給白素貞扇著風。

“娘子啊,長夜漫漫,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白素貞笑了笑,把髮絲稍微往後捋一捋,依靠在許仙的身上,輕聲說道:“好啊。”

到了端午前後,白素貞已經無法靜心斂思打坐,許仙想著轉移一下她的注意力,所以開始給她講那神鵰俠侶。

“話說那終南山下有個活死人墓......”

許仙的聲音悠悠而出。

白素貞不時好奇的問一句。

“終南山是洞天福地,怎麼會有活死人墓呢?”

許仙拍了拍白素貞纖細的腰肢,道:“好好聽故事。”

白素貞的雙腿放在床榻上,被他的手一動腰肢,雙腿忍不住動彈兩下。

許仙眼裡看著自家娘子的大長腿,嘴裡卻是繼續講著。

“那活死人墓裡有個小龍女,年方十八.......”

“楊過擺了那小龍女為師,二人整日在那活死人墓裡練武......”

“......”

“那姓尹的道士佔了那龍姑娘的便宜,拍拍屁股就一溜煙兒的跑了,小龍女只以為是楊過......”

“那姓尹的道士可真該死,趁人之危,枉為道門弟子。”

“誰說不是呢,卻說那小龍女一怒之下離了終南山,楊過一路追尋......”

“.......”

“楊過在重陽祖師畫像前與小龍女成親,二人回到古墓之中相守.......”

“在那絕情谷中,黃蓉與楊過說南海神尼將小龍女帶走......”

“十六年後,楊過來到絕情谷中斷腸崖邊苦苦等候,卻始終沒有等來小龍女,最後萬念俱灰,跳下深谷,卻在谷中的水潭裡與小龍女重逢......”

白素貞的眼眸一眨一眨,聽得許仙給她講那故事,只是柔聲喚道:“官人,那小龍女真可憐...”

許仙被她柔情似水的模樣看的有些難以自持,嘴裡唸叨著,無量個天尊,娘子啊,娘子,要不要這樣啊,真是要命。

然後從冰桶裡拿了一個冰塊含在嘴裡,給自己也降降火氣。

許仙的樣子,讓白素貞看得掩嘴一笑。

許仙有些尷尬,正色道:“娘子,要靜心啊......”

白素貞想了想,一本正經的說道:“知道了,官人,接著說那小龍女和楊過吧,那後來呢?”

許仙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抹了抹額頭,道:“娘子,後來啊,小龍女和楊過回到了活死人墓相伴餘生,天天躲在古墓裡造娃娃......”

白素貞輕啐一口,眼含春水的望著許仙道:“官人,你又胡說了,哪裡會有人天天生孩子的。”

許仙呵呵一笑,看著她說道:“娘子,要不我們也來生個娃娃怎樣?”

白素貞被許仙的眼神看的心慌意亂的,指著窗外道:“官人,天亮了呢。”

天外魚肚白,朝陽已經冉冉升起。

雨水卻是不知在夜裡什麼時候就已經停了。

許仙讓自家娘子好生呆著,自己去觀裡尋做飯的道童,熬了兩碗清粥,做了兩碟小菜,給自家娘子端去。

白素貞平日裡其實是很少進食的,不過自從和許仙成親之後,也跟著許仙的習慣走,一天三餐。

許仙和白素貞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說他託萱哥兒在金陵找宅子去了,應該這兩天就會有信,等新宅買下來,就不用老在道觀裡了,不太方便啊。

白素貞聽許仙話裡有話,耳根子一紅,把碗裡的素粥給喝了個乾淨。

“我說居家過日子呢,總不能像咱們這樣,太沒有生活氣息了,等小青回來,我就帶著娘子還有小青去集市上把鍋碗瓢盆都給置辦齊了,平時我沒事還能給娘子做做菜,我做飯的本事可是一絕,娘子你有口福了。”

許仙把碗裡的素粥給吸溜完,摸一摸肚皮,打個飽嗝兒,嘴裡吐字不清的說道。

把碗筷放下,許仙又問道:“娘子你把龍脈煉化的如何了,那些反賊可是越來越猛了,已經打到紹興了。”

白素貞勉強收斂心神,有些乏力的用胳膊抻著身子,靠在桌上,輕聲道:“官人放心,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許仙點了點頭,道:“有娘子這話,我就放心了,這戰亂還是早些結束的好。”

白素貞開始泛起一些臉上紅潮,許仙見狀,急忙把扇子拿在手中又給她扇了起來,嘴裡嘀咕道:“這端午真是愁死個人咧。”。

……

端王府。

火急火燎的岑三兒又敲開了端王的書房,端王看到他那魂不守舍的樣子,不禁搖頭道:“怎麼回事?”

岑三兒倒是還不忘朝著端王行禮,他說道:“昨夜劉阿大他們跑了。”

端王手中的筆停滯一下,然後板起臉道:“不是派了張家五虎去辦了他們嗎?怎麼還會讓跑了。”

岑三兒虛寒若驚,有些不敢直視端王的眼神,低頭道:“張家五虎失手了,有人半路殺出救了劉阿大他們。”

端王冷聲道:“是誰!”

岑三兒抹了抹額頭的汗,道:“是許仙。”

端王皺眉道:“怎麼回事?”

岑三兒道:“昨夜許仙在寧姑娘的酒肆裡喝酒,然後在回家的路上出手救下了劉阿大他們。”

端王道:“是巧合嗎?”

岑三兒道:“據寧姑娘說,應該只是個巧合,劉阿大他們臨行前在她的酒肆裡喝酒,剛好與許仙有了接觸。”

端王點了點頭,拂手道:“五湖幫所轄的碼頭要儘快收攏,不能讓梁王那邊的人佔了先機,上次碼頭的那批貨應該就是梁王的人幹的,以後碼頭這邊一定要都是自己人才行。”

岑三兒點了點頭,只覺得壓力山大,雖然他如今被端王十分重用,但是越是知道的多,他的心裡壓力就越大。

都是些掉腦袋的事啊,不過想著端王始終是太上皇的親弟弟,這些事或許在別人身上是掉腦袋的大事,但放在端王身上可就未必了,事到如今,他也只好如此安慰自己了。

端王又說道:“今日是端午,去內府去尋你姐姐討個賞銀,免得你姐姐說本王平日裡對你不好。”

岑三兒聽了不禁納頭躬身道:“多謝王爺。”

端王擺了擺手,岑三兒退了下去。

書房的門被關上。

從隔簾處走出一個灰衣人。

那人走出來的時候,端王明顯的臉上有些不太自然。

端王朝著那人道:“你來做什麼。”

那灰衣人與端王道:“九王爺貴人多忘事,今天是我家主上和王爺相約好一起會面的日子,九王爺莫不是忘了吧。”

端王皺著眉頭道:“本王自然不會忘。”

那灰衣人道:“王爺沒忘自然是好的,主上特意派我來接王爺,就是怕王爺找不到去主上那裡的路呢。”

端王面無表情的說道:“本王還沒有那麼蠢,不過既然你來了,也省得本王自己勞心,你且施法帶著本王去吧。”

那灰衣人笑了笑,道:“王爺果然是做大事的。”

說著,那灰衣人揮手一卷,只見那端王的身子癱倒在了椅子上,那灰衣人已經消失在了書房之中。

風拂衣衫,端王再睜眼時,已經到了一處宮殿之內。

這宮殿四處都是用夜明珠照亮,大殿上方坐著一個黑衣男子,那黑衣男子一頭烏黑柔順的秀髮,看到端王到了。

走下那高位,與端王笑道:“九王爺,好久不見。”

端王看著那黑衣男子一臉的邪氣凜然,開口說道:“夜太子,好久不見。”

那黑衣男子擺了擺手,搖頭道:“九王爺還是別稱我夜太子的好,我夜塵可不是太子。”

端王也不勉強,只說道:“你交代的事,我已經做了,我要知道的事,你也應該告訴我了吧。”

那黑衣男子笑道:“這個好說,大明宮裡的那位白龍可不是真龍,而是一條千年白蛇。”

端王聞言,皺眉道:“你說的可是真話?”

那黑衣男子道:“當然是真的,我又何必騙九王爺你呢。”

端王深呼一口氣,道:“果然是妖孽,皇兄糊塗啊,竟然讓一蛇妖掌握我李唐龍脈,怪不得我李唐天下會戰亂四起!”

那黑衣男子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不禁問道:“九王爺想怎麼做呢?”

端王朝著那黑衣男子用不容置疑的森寒語氣說道:“一個字!殺!”

那黑衣男子聞言,拍手道:“好!此事我夜塵必助王爺一臂之力,若王爺他日能位登大寶,還莫要忘了王爺許諾我的事情。”

那端王負手道:“你放心,若一切順利,本王登臨大寶,一定封你為我李唐真龍。”

那黑衣男子聞言,眼中一片火熱。

他雖為長江龍王之子,但修行了一千年也不過只是蛟龍之身而已,若想更進一步,化作真龍,光靠苦修是不成的,那時間太久,他已經有些等不及了。

十年前他就已經注意到了人間王朝的氣運衰落,有了可趁之機。

當時皇帝昏庸,不是最好的選擇,於是他便把主意打在了這位端王身上,這位端王野心勃勃,而且是皇帝的親弟弟,皇帝又沒有兒子,將來極有可能繼承大寶。

只要端王能順利繼承大寶,他便能順利成章的成為大唐皇帝親封的真龍,光明正大的藉著李唐龍脈之氣化龍渡劫。

可是誰知人算不如天算,那李唐皇帝不僅生下了兒子,還傳位給了他那牙還沒長全的兒子,最關鍵的是半路殺出了一條千年白蛇,把本來屬於他的真龍之位給搶了。

事到如今,只能是想辦法讓端王登基,本來不想太過牽扯其中,可是為了真龍之位,他也只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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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能順利藉助大唐龍氣淬鍊已身,成功渡劫,到時候坐不坐長江水君之位,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就是四海龍王也不敢說半個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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