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仙把傘往上提了一些,一道閃電當空劃過,在某個瞬間照亮了前方。

刀劍的碰撞來源於兩撥人。

一撥是先前在寧桃的小酒館中喝酒的那幾位江湖客,另一撥則是幾個身著夜行衣的不明人士。

許仙沒有動,饒有興趣的看著別人打生打死,一副搏命的架勢,倒不是許仙比較欣賞這種江湖爭鬥,而是前方只有這麼一條回去的路。

他要是往前走,肯定會被人家發現。

沒看見這街上已經空蕩蕩的沒有其他人了嘛。

許仙倒不是怕被那些人發現,只是覺得這種江湖爭鬥還是遠離比較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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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江湖人嘛,總有些江湖氣。

若是這氣不小心撒到了他的身上,那他豈不是還得順手料理一番這些江湖客。

當然他也可以駕雲回去,不過內心中卻是還有些想看熱鬧的心思。

若是沒遇見也就算了,遇見了總是得瞧一瞧看一看,若是就這麼走了的話絕非他所願,等一會,便等一會兒吧。

前方的爭鬥已經到了白熱化的階段,那幾名黑衣人的實力顯然要比那一波小酒館中的江湖客要強上一些。

以少打多還能傷到那幾個江湖客。

那幾個江湖客中已經有人倒地不起,卻是被暗器給射中了要害,瞧其臉色,應該是暗器上沾了毒,應該是活不成了。

那幾個江湖客中那個喚作“老八”的漢子看著倒地的兩個漢子,不禁狂聲大叫,他比較別緻,揮舞著一雙大斧頭,哇哇亂叫著朝著那幾個黑衣人砍去。

“老八”的斧頭雖然舞的不錯,但是奈何威力不算大,被人家幾個黑衣人精妙的身法給躲了過去。

反而差點中了那其中一個黑衣人扔出的毒鏢。

那“老八”氣的發狂亂叫,高聲吼道:“何方鼠輩,竟敢用毒!俺李老八饒不了你們!”

“老八”叫的氣勢十足,一臉的虯髯鬍子亂飛,頗有猛張飛的氣勢,就是腳下缺一匹馬,不然吼上一句,那真是威勢無倆。若是到了沙場,倒還說不準真是一員猛將。

只是站在地上大吼大叫,倒是更像李逵一些。

“老八”又殺了過去,一旁的那文士手中的劍招比起“老八”的猛衝猛撞來要厲害不少。

最起碼在這種巷鬥之中,靈巧的劍招絕對是要比猛衝猛撞要厲害許多的。

那幾個黑衣人在配合上要比那幾個江湖客默契不少,顯然是經過上崗前的職業培訓。

江湖客嘛,大多習慣單打獨鬥,不然怎顯的自己的武功不凡。

但那幾個黑衣人就不同了,頗懂連擊之法,幾個呼吸的工夫,那幾個江湖客中又有一人倒下。

那江湖客中的帶頭大哥刀疤臉顯然是不能接受這樣一個結局。

他使一柄環首寬刀,以一敵二,確實是這一撥江湖客中實力最高的那一個。

不過他被那兩個黑衣人死死纏住,想要抽身去救人是不太可能的。

就在這時,那幾個黑衣人縮攏戰團,已經準備將戰鬥收尾。

那文士卻是蕙質蘭心的使出一劍,刺中了那黑衣人中的一個。

這一劍奏效,讓那名黑衣人瞬間失去了戰鬥力。

江湖客的壓力驟減。

黑衣人卻也不是吃素的,少了一人的情況之下,竟然陡然變幻了陣勢,又換了一種合擊之法。

那幾個江湖客不禁臉色難看。

許仙不禁好奇,這黑衣人的職業上崗培訓做的也太到位了一些。

雖然那幾個黑衣人單獨哪個拉出來都不是那些江湖客的對手,可是偏偏人家這一手連擊之法玩的是爐火純青,不得不令人佩服。

許仙不禁感慨,若是那些江湖客技止於此,恐怕就要被一鍋端掉了。

許仙搖搖頭,那文士給他的印象還不錯,就這麼死了有些可惜。

許仙不禁唸叨,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

路見不平一聲吼,他沒有刀,只有劍,也不用吼一聲“爺爺在此”。

他雖然不知道這兩撥人中哪一撥是正義的一方,當然這種江湖爭鬥未必就有正義的一方,但就這麼看著那文士掛了好像真的不太合適。

懷中的七星龍淵劍飄了出來被他握在手中,手中的傘還是好好撐著。

雨夜中,又是一道閃電劃過夜空。

這一次不同,從閃電的光亮中,走出了許仙。

許仙覺得自己拿劍的姿勢可能不太帥,稍微調整了一下姿勢。

他走到了街中央。

那個文士率先發現了許仙的存在,他朝著許仙喊道:“這位公子,還請搭救則個。”

許仙把傘撐的高一些,挑眉道:“你到真是不客氣,你怎麼知道我是來攪局的。”

那文士一邊出劍,一邊大聲喊道:“公子一看便是仁義之人,還請公子搭救我等一二。”

那幾個黑衣人卻是看也不看許仙。

許仙在他們眼中和個普通人沒什麼兩樣,並不是所有拿劍的都會武功,金陵街上,平時腰懸寶劍的公子哥多了去了,又有幾個真正身懷武藝的。

許仙抬手一招,七星龍淵劍飛了出去。

劍芒在側,一擊破陣。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那幾個黑衣人的連擊之法也起不到什麼作用。

許仙的劍沒有傷到他們,只是懸在那裡,他們也不敢再多做一個動作。

那幾個黑衣人中一個終於說話了,“點子扎手,撤。”

幾個黑衣人抄起那個倒地的黑衣人,朝著街巷中隱去。

那江湖客中的帶頭大哥刀疤臉和那個“老八”則是朝著他們倒地的那些兄弟身旁跑去。

只有那個文士朝著許仙走了過來,然後一臉驚疑的看著許仙。

又看了看那還在空中懸著的劍,然後躬身拱手道:“多謝公子出手相救,華清風感激不盡。”

許仙看了看文士,招手將七星龍淵收了回來,變化成三寸,落在掌中。

許仙的這一手落在那文士眼中,讓那文士對許仙的身份更加的好奇。

卻是不敢多問,只是說道。

“還未請教公子高姓大名!”

許仙朝著那文士道:“錢塘許仙。”

那文士卻是低呼一聲,道:“公子便是許仙?”

許仙道:“怎麼?你認得我?”

那文士卻是一臉感慨的說道:“能有如此本事,還喚作許仙的,金陵城中只有一位,便是那在東華門外斬了妖邪的許狀元。”

“真是想不到許公子原來如此年輕,真如傳言中那般。”

那文士好似又突然想起了什麼,然後與許仙說道:“許公子神通廣大可有法子救一救我那幾位兄弟。”

許仙朝那邊看了看,卻是搖頭道:“毒入了臟腑,我也不通醫術,回天乏術。”

那文士嘆了口氣,只說道:“這位九王爺還真是要將我們兄弟給斬盡殺絕啊。”。

許仙聞言,挑了挑眉,問道:“多嘴問一句,那些黑衣人為什麼要致你們於死地?”

那文士道:“他們都是端王手下的人,定然是奉了端王之命前來要我等性命的。”

許仙挑眉道:“哦?你們和端王有仇怨?”

那文士道:“公子有所不知,我等都是這金陵城中五湖幫的兄弟,那端王有一批貨要從這碼頭上走,卻是半路被劫了,那端王懷疑是我們走漏了風聲,便要對我們斬盡殺絕。”

許仙老神在在的說道:“那貨想必價值不菲吧。”

那文士搖頭道:“我們也不知,我們五湖幫辦事向來守規矩,該做的做,不該做的一律不做,這端王早就看我們五湖幫礙眼,他想收攏我們五湖幫手裡的碼頭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早就想除掉我們,這次的事恐怕只是一個藉口罷了。”

許仙點了點頭,卻是沒有再問下去。

端王和這些人的恩怨他是不想聽的,救人嘛,救了就好,其他事就不是他能管得了的。

那文士道:“還是要多謝許公子的救命之恩,我等今夜便要離開金陵,許公子的救命之恩只能來日再報了。”

許仙道:“報恩什麼的就免了吧,不過先前我在酒館中聽到你們好像對越州的裘世藩還有些仰慕,好像還想去投奔裘世藩,我奉勸你們一句,裘世藩蹦不了幾天,你們可別想不開去做了反賊。”

那文士想到了許仙的身份,由衷說道:“許公子放心,我等本來也沒打算去投奔裘世藩,世事艱難,做反賊也要看清楚形勢不是。”

許仙點了點頭。

言盡於此,無需多言。

那文士朝著許仙又躬身拜了拜,那邊的那刀疤臉和“老八”也過來和許仙謝了救命之恩,然後帶著倒地的兄弟朝著黑暗中奔去。

血跡被雨水沖刷乾淨,好似和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夜風嗚咽,許仙覺得自己的話那文士應該沒聽進去多少。

也許不久之後,起義軍又會多出一些投奔者也說不定。

許仙倒也不後悔救了人,救人只在乎能救與不能救。

其他事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扭了扭脖子,然後回家,哦,不對是回長生觀,在長生觀落腳這麼久,也不能總這麼住著不是。

該買個宅子了,住在道觀裡,總是有點怪怪的,他可不是真道士,不能整天清心寡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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