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炎掃了一眼環伺在周圍的八名劍修,道:“看你們幾個這劍陣,耍得倒也不錯。為什麼要賣身給人當奴才呢?就算要賣身為奴,也要找個好點的主子。像眼前這位,人模狗樣的,你們跟著他,能有什麼出息?”

“撲嗤!”若夕聞言,不由笑出了聲。

辛炎的話,不但將八人痛罵了一頓,而且還將玉面公子掃了進去。

“啪!”

這個玉面公子一用力,手中的摺扇已是被折成了兩截。他向來是狂橫慣了的,何曾這般被人羞辱過。

他面目扭曲,眼中兇光畢現,指著辛炎道:“這小子既不想活,那我就成全他。你們儘管打,打死了也不怕。”

不但圍著辛炎和若夕的八名隨從心中瞭然,就是看熱鬧的修者也都聽明白了,玉面公子被徹底惹毛了,要殺人了。

“唉,哥不想惹事,事卻來惹哥。”辛炎完全不理會環伺在四周的八人,他扶著若夕來到就近的一張八仙桌前,輕輕一託,便將若夕抱到桌子上,柔聲說道:“你且在此安坐,待我收拾了這幾條狗,再和你去飄雲峰看白雲漫天。”

“賊子找死!”八名隨從聞言,無不大怒。

原來,這八人皆是八陣門中的好手,號稱八陣之秀。王霸許以重酬,將八陣之秀籠絡至門下,禮為上賓。這一次,為了確保王跋的安全,王霸請八陣之秀出山,充任王跋的貼身護衛。

王跋驕橫跋扈,對他們也不敢過分無禮。誰知辛炎居然如此輕賤於他們,這如何讓他們不怒。

“慢著。”八陣之秀正要發動劍招,辛炎卻止住了他們。

八陣之秀中一位稍顯老成者問道:“哼哼!你還有何話要說?”這人名叫顧城,是八陣之秀中的大師兄。

辛炎指了指醉仙樓,說道:“我聽說,這醉仙樓也是金蓮城主傲羽的產業,打壞了,我怕你們賠不起。”

辛炎此言一出,八陣之秀俱是一愣,不禁一齊將目光投入王跋。

金蓮城主傲羽修為已至大乘境界,修為深不可測。他出身凌宵嫡系,位高權重,統轄以金蓮城為中心的十三個境界。便是王霸也不敢與金蓮城主爭鋒。

王跋為若夕的美色所迷,又為辛炎所激怒,心氣浮動,一時之間,哪裡想得起這一層。

此時,被辛炎一提醒,卻嚇出了一身冷汗。

別看他平時任性妄為,無法無天,其實卻並不莽撞。

若是打死個把小門派的弟子,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大事,頂多回去挨一頓罵。

但是若是把這醉仙樓弄塌了,以致於讓昊天派和金蓮城交惡,王霸非把他的皮扒了不可。

可是,要讓這般放過辛炎,他又咽不下這口氣。何況,他早就被若夕的美色迷住了,心中欲*火正熾,哪肯就此罷手。

他略一思忖,便有了主意,對八陣之秀說道:“你們出劍之時,小心些便是了,不要損壞這酒樓中的事物。”

八陣之秀聞言,大覺為難。醉仙樓的大堂中擺滿了桌椅,動手之間想要不損壞這些桌椅,卻著實難辦。

不過,以眼下的情勢,這件事他們若是辦不下來,不但自己顏面無光,連帶著還掃了王跋的威風,他們幾個以後也不用在昊天派混了。

顧城對七位師弟說道:“一會兒,大家出手之際都小心點!”說著,他腳下輕輕一點,身形已經飄了出去,手中長劍一展,已是遞到了辛炎的面門。

與此同時,他的七位師弟同時出手,七道劍光如電,織成一道劍網,將辛炎罩籠在一片劍光之中。

八陣之秀的八門金鎖劍陣玄奧無比,配合更是恰到好處,一出手,便將辛炎困在劍陣之中。

無論辛炎向哪一個方向閃避,都無法逃過此劫。

在場的修者或不屑於八人的人品,卻也不得不讚歎八人的劍招高妙。

“哈哈哈!來得好!”辛炎卻並不慌亂,他手指一點,擺在他面前八張椅子突然一齊跳了起來,擋在八道劍光之前。

這一下變化,大出所有人的意料。

誰也沒有想到辛炎居然會用椅子來抵擋八陣之秀的劍招。

這八張椅子相對於八陣之秀的飛劍來說,根本就不堪一擊,只要他們的劍意一吐,就可將辛炎和八張椅子一起撕個粉碎。

但是他們卻答應過王跋,不損壞這酒樓中的事物。

為此,八陣之秀不得不硬生生地止住劍勢。如此一來,他們的陣法配合之間卻難免出現了一個空當。

辛炎等的就是這一刻,他趁八陣之秀猶疑之際,一拳搗出,直取顧城。

顧城只覺眼前一花,辛炎的拳頭便已到面門,他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太陽穴已遭了重重一擊。

“呯!”

只聽一聲悶響,顧城已被打得橫飛了出去。

“啊!好快的拳頭。”

“快,實在是太快了。”

辛炎打飛顧城的這一拳,只是一式弓步衝拳,但是這一拳的速度,卻快得可怕。

場中的異變,讓所有人都無不大吃一驚。

如果說,辛炎之前用椅子抵擋八陣之秀的劍招,還有些討巧,那麼這一拳打飛顧城,卻讓所有人震驚於他的實力。

在場觀戰的修者,其中不乏高手,卻無一人看清了辛炎的出手。

就連在一旁觀戰的王跋和身後的兩名侍從也是大吃一驚,他們沒有想到辛炎出手竟是這般迅疾和狠辣。

王跋身後一名身著綠袍的侍從問道:“公子,我們要不要出手。”

王跋卻搖搖頭:“要是連這點小場面也撐不住,這樣的垃圾,我留著他們又有什麼用?”

在樓上的俊秀公子旁邊的小廝一臉地震驚,他語無倫次問道:“小……姐,不,公子,剛才你看清楚了他的出手嗎?”

俊秀公子搖搖頭,說道:“他出手太快了,我也沒有看清楚。”

“大師兄!”

顧城的幾七個師弟見狀,齊聲怒吼,七把飛劍一齊襲向辛炎。

辛炎一聲冷笑,左腳輕輕一抬,便向左移了一個身位,七道劍光便全部落到了空處。

他左手屏指如刀,朝著一名劍修的脖子處斬落,這名劍修連劍都來不及提起,已是被一記手刀打暈。

接著,他右手一記勾拳,重重打在一名劍修下顎之上,這人應聲倒地。

緊接著,他一個飛踹,將另一名劍修踹得橫飛起來。

剩下三人更慘,一人被他一個膝撞,頂在小腹,當場變成了佝僂的蝦形;一個被他一記飛肘,擊中脖子,當場暈死過去;還有一人更慘,先是被他一腳掃斷了左腳,接著又被他重重一腳踩在了胸口處。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這一幕震驚得無以復加,辛炎沒有動用任何法寶,赤手空拳,就將名震一方的八陣之秀全部放倒在地。

要知道,這不是凡俗世間,市井無賴之間的打鬥,而是發生在金丹修者之間的戰鬥。

不,不要說是金丹修者之間的戰鬥,就是歸真、築基修者之間,也極少出現這樣的情況。

在場的修者都已經忘記了,上一次見到這樣的場面,是在什麼時候。

“我的天啊!好暴力的擊打啊。”

“嗯,他的出手實在是太快了!”

“是啊,太可怕了。他的出手,又快又狠,你算知道,他要打你哪個地方,也根本無從招架,無從閃躲。”

“禪修!這傢伙八成是個禪修!”

“不對,你什麼時候見過禪修的出手有這麼快的!”

……

一時間,醉仙樓中的修者們無不議論紛紛。

就連樓上的俊秀公子和小廝,也在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

“小……姐,不,公子,這個傢伙簡直是變態中的變態。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暴力的傢伙。”

小廝手舞足蹈地模仿著辛炎的動作,眼神中全是迷醉之色。

俊秀公子看著辛炎,刷地一下展開摺扇,眼中放出興奮的光彩,說道:“能看到這麼一場熱鬧,就算現在被人抓回去,也值了。”

小廝一聽,立時急了,說道:“啊……小……姐,不,公子,咱們可還沒有玩夠呢!這樣被抓回去,下次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再溜出來了。”

俊秀公子輕輕嘆了口氣,指著樓下一個身著黃衫的中年人,說道:“杜六來了,咱們這回只怕是跑不掉了。”

“杜六來了?”小廝一聽,嚇得脖子都是一縮,說道:“小姐,到時你可不能出賣我啊。”

俊秀公子卻道:“你這死妮子。我什麼時候不罩著你了?哼哼,這回若不是你,老是小姐……小姐的叫,我們怎麼會這麼快就被人發現呢?”

……

就在眾人興高彩烈地議論紛紛之時,王跋的臉色卻陰沉得可怕。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名震一方的八陣八劍竟會敗得這般慘,居然被人赤手空拳地全部放倒在地。

“好了!可以走了。”辛炎拂了拂衣上的塵土,然後一手扶起若夕,向門處走去。

王跋素來是驕橫慣了的,如何咽得下這口氣。他身形一動,便攔在了醉仙樓門口,擋住了正欲離去的辛炎和若夕面前。

“哼哼!打了老子的人,這樣就想走?沒這麼容易!”

王跋冷哼一聲,死死地盯著辛炎和若夕,眼中全是仇恨的光。

辛炎輕輕挽著若夕的手,看了一眼王跋,不屑道:“好狗不擋道!你怎麼連這個也不知道,真是沒家教。”

“你!找死!”

王跋徹底地暴走了,他不管不顧地抽出飛劍,正要向辛炎撲去。

“醉仙樓不許滋事鬥毆,你不知道嗎?”

誰知就在此時,他只覺自己眼前一花,面前就多了一個身著青衣的中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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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死的就滾開,不然老子連你一塊砍!”

王跋揚了揚手中的飛劍,對青衣的中年人咋呼道。

不知為什麼,眼前的青衣中年人給他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

“我說過,這裡不許滋事鬥毆!”

青衣中年人面無表情,對王跋毫不客氣地命令道。

“笑話!老子的劍就在這裡,有本事你就來拿。”

王跋素來驕橫慣了,何曾受過這樣的氣,他一展飛劍,對青衣中年人挑釁道。

他身的兩名修者,也是同時出劍,分立王跋左右,呈犄角之勢。

青衣中年人一聲冷笑,右手伸指在王跋劍上一彈。王跋只覺劍上一股巨力傳來,虎口一痛,手中的飛劍再也拿不住,飛起來半空之中。

王跋的兩名手下見勢,雙劍齊出,兩道劍意在瞬間化為一條青蛟和一條紅蛟,向青衣中年人襲來。

“這兩人的劍用得不錯。”

辛炎看到王跋的兩名手下出手,眼中也是閃過一絲異色。這兩人劍意已至化形之境,水平不低。

“這兩人是漠北雙煞,他們自小同修青紅雙劍,在漠北名頭不小。”看出辛炎臉上的疑問,若夕在一旁解說道。

“哼哼,米粒之珠,也放光華?”

面對如此可怖的劍意,青衣中年人並沒有選擇退避,而是一擰身,撲進了漠北雙煞的驚天劍意之中。

他手指輕輕一彈,沒有滔天劍意,沒有漫天的殺氣,漠北雙煞只覺劍上一股巨力傳來,虎口一痛,手中的飛劍再也拿不住,兩把飛劍俱是飛上了半空。

青衣中年人一把將三口飛劍抓在手中,然後,他手上一搓,頓時便將三口飛劍絞在了一起。可憐這三把上好的六品飛劍頓時便被擰成了麻花狀,糾纏在一起。

王跋和漠北雙煞看著青衣中年人,眼中俱是閃過一絲懼色,這人的修為深不可測,不要說是他們,就是王霸親來,也未必能討得了好去。

青衣中年人看著面如死灰的三人,冷聲說道:“看在王霸的面子上,我今天就放你們一馬。以後若是再敢來醉仙樓滋事,就要你們的命。”說著,他雙手一捏,便將手中的那團麻花捏成了一灘紅水。紅水滴落地下,發出一陣滋滋的聲音。

“你們給我等著,這賬我記下了。”

王跋和漠北雙煞怨毒無比地看了辛炎一眼,便默然轉過身去,頭也不回地走了。

“哥等著你!”

辛炎一臉地不以為意,別人怕王跋和漠北雙煞,他可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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