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天鴻沒有理他,徑直從直升機上一躍而下,數十米高空,屠天鴻視若無物,其雙臂張開,像一隻滑翔的雄鷹。

屠天鴻身在半空,忽然目光一凝,他以為自己夠快了,想不到有人比他更快。被他特意找來的孫長青赫然跳在他前面,比他更快一步落在水面。孫長青不是一個人下來的,他還揹著一個人,不用說,這種情況需要揹著的自然是普通人,不是齊思晴又是誰。

這一次,齊思晴沒有扮成男裝。炎炎夏日,她穿著一件白色T恤,棕色長褲,看起來保守至極。可就算如此,也掩蓋不住她修長的身段,她伏在孫長青背上,儘管刻意保持著距離,但行走間還是會有不必要的觸碰,這樣的觸碰讓齊思晴面色羞紅,看起來嬌豔欲滴。

仔細去看,會發現齊思晴的眼睛略微紅腫,顯然才剛剛哭過。孫長青一落到水面,齊思晴便一個勁的催促他尋找雲劍的身影。

“不用找了,雲賢侄不在這裡。”

在倆人焦急萬分的時候,忽然聽到一個蒼老的聲音。他們同時回頭,看到屠天鴻正站在他們身後,手裡拿著塊黑色腕錶。

屠天鴻輕撫鬍鬚,說道:“是個很有意思的年輕人呢!面對一座金山還捨得拱手相讓,日後的成就不可估量啊。”

落到水面後,屠天鴻第一時間檢查蛟龍的屍首,一番堅持,除了蛟珠不知所蹤,其他位置一樣沒少,唯獨現場看起來血腥而殘酷。

齊思晴看著他,有些焦急,有些不好意思:“前、前輩你知道雲大哥去哪了嗎?”

“小丫頭不要急,你的雲大哥本事不小,估計是有事離開,來不及打招呼罷了。”屠天鴻微微笑著。

“那他……”

“轟隆”

齊思晴還想再問,渤海水面卻一陣劇顫,孫長青大吃一驚,腳下站立不穩,一個趔趄,幾乎摔倒在水。

相比孫長青的震驚,屠天鴻瞳孔收縮,身上的寒毛根根倒立。這一瞬間,他氣海內的本命靈劍竟然有不受控制的趨勢,要不是他苦心溫養了數百年,彼此建立起深厚的聯絡,它絕對會衝破氣海,反噬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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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崑崙掌門,被譽為華夏最懂劍的人,面臨這種鉅變,心裡不由生出一股荒謬的錯覺。靈劍反噬其主,這種事簡直聞所未聞。

“屠老、你看……”

周立哲扯了扯他的袖子,見鬼一樣看向海岸。順著他的目光,幾人一起瞧去,發現蛟屍的火熱好似遇上了一盆冷水,整顆心都哇涼哇涼的。幾人中反應最遲鈍的是齊思晴,過了半響,齊思晴紅唇微張,紅潤的臉上盡是呆滯。渤海邊緣的海巖上,憑空多出一掌來高的新鮮水痕。

渤海面積寬廣近八萬平方公裡,其水位忽然下降一個巴掌,這是足以震驚世界的新聞。而這一切,僅僅來自剛剛那一次震。

超級章魚的洞窟裡,雲劍翻手摸出一個瓷瓶,頭顱一昂把裡面的東西吃了下去。這瓷瓶是屠天鴻之前在列車上給他的,裡面裝著一顆品質不錯的療傷靈藥。

靈藥入腹,雲劍的臉色好轉不少。等恢復少許,他扒開被徹底封閉的去路。

一式琉璃,熾熱的能量險些把自己燒成灰燼,章魚臨死前的瘋狂反撲,把它棲身的洞窟徹底摧毀。要找到章魚留下來的東西,必須清理出可供通行的道路。

皇天不負有心人,當雲劍的耐心即將耗盡的時候,他瞥見一縷灰濛濛的光芒。扒開一看,一顆拳頭大小的灰色珠子靜靜地躺在那裡。

瞅見妖丹,雲劍心中發苦。原來,章魚的妖丹因為扛不住琉璃的毀滅之力,憑空消失了三分之一。撿起妖丹,雲劍深吸口氣,一晃一晃朝水面飄去。

海面,血紅的夕陽灑在身上,讓人感到一股莫名的暖意。雲劍沒有想到,搜尋妖丹會花掉這麼長時間。

“好在這裡離妖蛟不遠!”雲劍嘆息一聲,身形一晃,飛也似的朝熟悉的血腥味飄去。

整整一個白天,沒有人會枯等,屠天鴻也不會,當雲劍趕到地點時,妖蛟的屍體早就不見了。但順著血腥味,他知道周立哲等人並沒有走遠,而是把東西拖到岸邊去處理臉盆裡躺著一塊腕錶、一枚戒指。戒指是天藍色的,比腕錶要好看得多。雲劍拿起戒指,一絲真氣灌入其中。果然,戒指內只有一立方米的空間,戒指內不是空的,裡面還有一樣東西。

那是一顆直徑尺許的心臟,一天過去,每隔數秒,它依舊會跳動一下,彷彿還沒有死透一樣。雲劍嘴角微咧,這麼大的心臟,肯定是那頭蛟龍的。蛟龍一身是寶,心臟又是重中之重,不用說,他也猜到是屠天鴻的主張。低頭想了一會,他戴上戒指,把腕錶揣進口袋,往相反的方向飄然離去。

現在他身受重傷,身上又有不少好東西,除去章魚的妖丹不說,上品靈石也是惹人垂涎的好東西。這時候露面,要是屠天鴻動了點念頭,再想離開可就難了。

渤海邊緣的某處位置,三輛卡車依次停在那兒,十幾個身穿白褂的人員以一種專注的神態處理著手中的東西。

屠天鴻躺在一旁的睡椅上,雙眼微眯,老臉上盡是得意。睡椅側方,齊思晴咬著牙,心不在焉的揮舞著手中的扇子。

屠天鴻心情很不錯,近段日子,華夏大地出了太多的問題,只要一想到那兩個老家夥大敗的訊息,他就想笑。

是啊,三個人中他是最晚出發的,可是現在,他反而成了唯一的贏家,這種揚眉吐氣的事,他怎能不得意?

“屠老,該處理的都處理得差不多了,要等等那小子麼?”周立哲在外繞了一圈,過來請示。“嘿嘿,料理完就可以收工了,等他做什麼?”屠天鴻瞥了周立哲一眼,看到他吃癟的神色,心情更好。

關於蛟龍屍體一事,是周立哲主動請他來掠陣的,這本來沒什麼,卻沒想到雲劍根本不在這裡。試想一下,早知道雲劍不在這,周立哲完全能把天大的功勞攬在自己身上,結果有了屠天鴻……丟了件空間物品不說,還丟了天大的功勞,想開心也開心不起來啊!

“哐啷”

最後一輛卡車的後門緊密閉合,十幾個專業人員除掉身上的白褂,依次鑽進旁邊的轎車。太陽剛剛下山,數輛車子一齊使出渤海邊緣,往剛剛開闢出的道路疾馳而去。

所有人都走了,只有孫長青還呆站著,他本來想跟屠天鴻等人一起走,轉念一想,還是算了。自己不過一介散人,這種時候跟上去,真的好嗎?幾分鐘後,車輛的影子徹底消失在視線中,孫長青轉過身,往發現蛟龍屍體的地方走去。

他記得真切,轉移蛟龍屍體的時候,屠天鴻臨時弄了個木盆,把屬於雲劍的兩樣東西留在了裡面。美其名曰:是為了雲劍方便尋找,因為他們幾人很快就要離開。

看到木盆依然漂浮在那,孫長青一顆心沉了趁。一天了,他還沒有回來嗎?難道是出了意外?他加快速度,當看到木盆內空空如也的時候,不禁笑了!是啊,那家夥向來精明,沒理由放著天大的好處不要的。

當天晚上,雲劍沒有休息,獨自去購了張高鐵票,準備折返海南省。按著車票上的位置,雲劍坐下沒多久,耳邊響起一突允的聲音:“嗨,你好啊,請問你是一個人嗎?”

雲劍抬頭,看到眼前這人,以他萬年的心境,也不禁感到一絲意外。這個世界,實在是太小了,他不是別人,是上。

鄭永安靠在一邊,嗤笑道:“是不是很意外啊?實話告訴你,我這人什麼都不行,就訊息夠靈通。從你那天吐露的隻言片語中,不到一天,我就查到了你的身份和來歷,今天在這碰到你,當然也不是巧合。”

雲劍搖搖頭:“是不是巧合很重要?我有些好奇,難道是上次的教訓不夠重,讓你覺得自己還能蹦躂兩下?”

鄭永安坐下,雙手攤開:“雲先生別來無恙,別人不清楚你的狀況,我還是知道一點的。你追著那東西跑了一整晚,累得不輕吧?坐山觀虎鬥,有沒有被無故波及?一個白天、恢復得過來嗎?”

瞧了一眼虎視眈眈的彭氏兄弟,雲劍額首道:“怎麼,你是來找茬的?”

“找茬?算是吧!我也不囉嗦。東西拿出來,以前的事我可以當做沒發生過。”

“什麼東西?”

“廢話,當然是蛟珠。我打聽過了,有了那東西,我也可以成為跟你一樣的人,這種機會,我不想錯過呢!”

“我要是說沒有呢?”

“沒有?沒關係,你讓彭氏兄弟好好搜一搜,他們說沒有,就是真的沒有。要不然嘛……”

雲劍樂了,笑道:“我要是不讓他們搜呢不讓搜?自己的暗示很明顯了好吧?這些擁有強大力量的傢伙,難道連腦子也練成肌肉了麼?鄭永安不耐煩的揮揮手,他不打算糾纏下去了。

鄭永安的想法很實在:“趁你病要你命,等把你撂倒了,讓不讓搜還由得你?”

主子揮手示意,彭氏兄弟對視一眼,一齊走向雲劍。雲劍冷著臉,心情有些不太美,這兩個傢伙,虧得他們當初對自己的救命之恩點頭致謝,結果一回頭就把邪心老人給陰了。

但凡表裡不如一的傢伙,雲劍都不喜歡,他甩了甩手,準備等倆人靠得近一點,再讓他們嚐點苦頭。連先天境都沒有的兄弟,也敢在自己面前蹦躂?真以為老虎病了就不是老虎了?

“幾位,你們誰啊?在動車上鬧事,太平日子過久了吧?”

在雙方矛盾一觸即發的時候,一位氣宇軒揚的年輕男子斜地裡插了進來。年輕人穿劍眉星目,身穿天藍色短袖制服,身份再明顯不過。

鄭永安一呆,這誰啊?端著個鐵飯碗就敢對自己大呼小叫?他不知道得罪了自己連鐵飯碗也有被砸的風險麼?

俊秀青年劍眉一擰,寒聲道:“耳朵聾了?聽不到我說話?我數到三,再不散開我全部拷走。”鄭永安霍然回頭,就要起身呵斥,他剛剛站起。四隻大手便把他按了下去。彭氏老二賠笑道:“這位小哥,實在不好意思,我這表弟晚上多喝了幾杯,衝撞了您,抱歉、抱歉。”

“呵呵,算你們識相,馬上給我散了。”

得年輕人放行,彭氏兄弟如蒙大赦,架著鄭永安就往外走。遭此羞辱,鄭永安漲紅了臉,恨聲道:“姓雲的,算你走運,等下了車我一定要你好看。”

雲劍看著鄭永安,神色怪異,到底是誰走運了?此時,俊秀青年拍拍他肩膀,安慰道:“朋友,你還在讀大學吧?看你斯斯文文的,得罪了這種人,以後可要小心了,下了這車,我就罩不住你了。“謝謝你,我會小心的。”雲劍面帶笑容,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沒關係,這是我應該做的。”年輕人笑容和煦,跟之前是判若倆人。

鄭永安什麼人?哪裡咽的下這口氣,當場就要發作,誰知彭氏老二一句話,他就徹底安靜下來。沒錯,這裡不是南海省地界,退一步講,就算這裡是南海省吧,跟公家人作對,是活膩了麼?那事情結束了嗎?顯然還沒有。

因為雲劍一下車,立馬被彭氏兄弟攔住了去路。雲劍打量一眼周圍,發覺這裡地處偏僻,在他印象裡,不知道怎的,對眼前的場景有一種的熟悉。沒錯,雲劍記得,自己剛剛醒來的時候,曾在校園內連續兩次被人攔住去路,用的都是跟彭氏相當的手段。

見了棺材才肯落淚?”

“剛剛才說過,蛟珠不在我這,你們為什麼不信呢?是不是不到黃河不死心,彭氏兄弟卻同時躬身:“對不起,主。

彭氏兄弟深吸口氣,他們記得,當時在列車上,雲劍發現了他們發現不了的東西,這是實力的一種證明。

“猶豫什麼?還不動手?時間拖得越久,他的狀態就越好,一旦完好,你們倆個可不是人家的對手,等什麼呢?”鄭永安躲得遠遠的,粗一看,距離三人起碼有十米那麼遠。

雲劍不耐煩的催促:“來吧來吧,我兩天沒睡了,趕緊的,完事了好去補個覺。”

補覺?不要急,等東西到手,以後有你睡的,鄭永安心中冷笑。他的情報從來沒有出過錯,即使物件是修行者,那也一樣。

彭氏兄弟向前,四隻鐵掌同時伸向雲劍的胳膊。這兩雙鐵掌,雲劍曾見過它們的厲害,那天在列車上,連先天境都沒到的彭氏兄弟,硬是把高他們個境界的陰柔男子扣倒在地。

雲劍記得清楚,陰柔男子在兩雙鐵掌下,連象徵性的掙扎都做不到,眼睜睜吃了鄭永安數記耳光。

識得鐵掌的厲害,雲劍不敢大意,等兩人靠近,他雙臂一震,兩條胳膊像蛇一樣,“哧溜”一下避過鐵掌的防守,穩穩地扣住倆人咽喉。

命脈被扣,兄弟兩瞬間頓住,他們保持著奇特的姿勢,眼睛裡全是不解。在這樣近的距離下,他們是頭一次失手。

“說了不讓搜,你們非得搜,這不是比我動手嗎?你們也真是的,明明是人,卻比狗還聽話。”雲劍看向鄭永安,笑道:“小兄弟,我們往日無冤近,就要留點東西。這樣吧,你身為他們主家,這人、你贖不贖?”

“贖?”

“要錢啊?行,你開個價。”這特麼也能贖?鄭永安楞了一下,隨即冷笑。老子什麼都沒有,就是錢多。

“錢是俗人的東西,我不是俗人、不要錢。而且那東西麻煩,簡單點,兩個人,兩隻手,你看呢?”雲劍在笑,彭氏兄弟卻想哭。他們的本事全在一雙手上,每人斷一隻手,豈不是斷了兩個人的前程?這樣的下場,贖與不贖有什麼區別?本著心中的傲氣,他們想帶著傲骨死了算了。可這事只能想想啊,咽喉被扣,別說自盡了,連說話都做不到,所以,他們只能苦等屠刀的降臨。

“兩隻手?當然可以,刀呢?”

鄭永安也是個果斷的人,反正承受斷臂之痛的不是自己,乾脆連講價的過程也省了。

“刀?那東西太殘忍,不美,咯那哪裡有石頭,來下猛的,一次就斷了。”雲劍笑眯眯的看著。用石頭?這一下,連鄭永安的臉色變了。用石頭砸斷手並不難,最多斷骨頭啥的,回頭還能治。這是好事啊,但彭氏兄弟不是普通人,一身本事又都在手上,石頭能砸斷嗎?很難說啊!鄭永安還在糾結要砸幾次,雲劍接下來的話卻讓他臉色再變。

“不要糾結,你一個普通人,斷手什麼的還是很容易的。實在下不去手,我可以幫你踩一下,我可以保證,一腳就斷,絕不重複。”

一腳就斷?絕不重複?那不是說一腳下去一隻手就沒。

比起鄭永安的怨恨,彭氏兄弟的心情要糟糕得多。上一分鐘,他們還在擔心自己的前程,現在好了,也不用擔心啥前程了。

因為鄭永安一定不會為他們犧牲雙手。他們是誰?一雙僱來的保鏢而已,哪位主家會為了保鏢搭上自己一輩子?果然,鄭永安冷冷一笑:“謝謝你的提醒,人、我就不贖了,再見。”

目送著鄭永安消失在長街盡頭,雲劍鬆開雙手,臉上笑容不變,問道:“看,你們已經是死人了。說吧,是誰讓你們殺邪心老人的?”

“鄭永安,”說話的是左手邊那人。

“死人是不會說謊的。”

“鄭永安。”

“好,我信你們。現在開始你們跟我走,直到碰到鄭永安為止。”

雲劍拍拍倆人肩膀,繼續往前走。三言兩語,輕輕鬆鬆就收了兩個打手,比起花錢去僱,不僅實在、而且划算。

彭氏兄弟沒有說話,一直等雲劍走到五十米外,他們才深吸口氣,跟了上去。這對兄弟心意相通,但又涇渭分明。彭二能說會道,跟世俗的交道全靠他負責。彭大從不輕言,但絕不撒謊,關鍵時刻總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

話又說回來,跟誰不是跟?跟誰都是做一樣的事,跟誰舒服,那就跟誰,現在,鄭永安讓他們覺得不舒服。

這是雲劍來過三次的臨仙市,第一次是他去看鄭東軒,走的時候挨了一槍,第二次是參加鄭東軒的葬禮,來之前遭到數次刺殺,第三次是來見鄭雪琪的,結果瞧見一身黑的石頭變成了全身白。每次來臨仙市都有意外發生,第四次又會發生什麼呢?雲劍沒有去想,他在想另一件事,什麼地方既安靜又能睡個好覺呢?修行者可以不睡覺,但這副身體二十多年都是這樣的,突然間兩天不睡,總有些不妥。

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酒店裡,負責在前臺接待的小美女滿臉怪異的看著三人鑽進電梯。

三個人、單人房,前面那人弱不禁風,後面倆人粗枝大葉。什麼情況?那小身板經得起摧殘嗎?她似乎想到什麼不好的事,一雙眼睛微微眯起,不自覺露出一個猥瑣的笑容。

房間門口,雲劍刷完卡,“咔嚓”一下房門開啟,他扭過頭:“你們在外面守著,不要打擾我,任何事。”

“咔嚓”

房門閉合,倆人各自瞧了一眼迴廊盡頭,然後站在倆側,像門神一眼目不斜視,看起來專業至極,似乎是常常給人把風。

“嗒、嗒、嗒……”

倆人同時看向聲音的源頭,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金黃色波浪卷、薄嘴唇、尖下巴、黑色褲襪、紅色高跟鞋……她只恍惚了一剎那,然後熟練的彎腰,一張小巧的卡片從指間滑了出去。

“呲”

卡片在地板上滑行,眼看要鑽進門縫,一隻大腳從天而降,穩穩地踩住飛越的卡片。

紅鞋子女人抬起頭,歉意的看了倆人一眼,不等倆人開口,她迅速起身,發揮出不屬於高跟鞋的速度,極快的消失在迴廊轉角。

彭大盯著踩住卡片的腳,一雙眼睛在放著光。彭二收回腳,拾起卡片塞進彭大手裡,問道:“要多久?”

“日出之前。”

彭二眯著眼,進酒店之前,他看了一眼天色,現在正值黎明,距離日出還有不短的時間。

一覺睡醒,雲劍感覺神清氣爽,睡個覺什麼的,果然於眾不同。拉開窗簾,外面的天色昏暗無比,看起來要下大雨。其實不是,是雲劍睡得太久了,現在是第二天黃昏,黃昏的天空難道不是昏暗的?

“咔嚓”

房門開啟,雲劍很是滿意,他睡了十二小時以上,門外的彭氏兄弟依然像鐵塔一樣站在門口,不可謂不盡職,這樣盡職的跟班卻沒有花一分錢,怎麼會不滿意?

“餓了沒?去吃點東西?”

“主家說了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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