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想被自己大成白痴的人是什麼身份,也不去想將拓跋英傑大成白痴後會是會什麼結果。

恍若丟掉一條死狗一樣,將口吐白沫翻著白眼,靈魂被陰雷重傷的拓跋英傑隨手丟在了地上,拍了拍手,身子一閃消失在狼藉一片,到處冒著火星的酒吧中。

周浩前腳剛走,幾分鐘後,數名身穿西裝的高個男子,一個個悍不畏死恍若救火一般衝進了酒吧中。

此時的酒吧,哪還有原先的模樣,不僅頂樓被破了一個大洞,裡面的裝置、吧檯等等物事,更像是同時遭受了十二級地震和颱風的同時摧殘,然後又被一幫流民打雜過一般,滿地都是被打碎的玻璃渣子和酒液,體無完膚。

幾處裸露的電線冒著火星,陰暗的酒吧中,到處都是硝煙和火苗。

“這……”

作為附近商業街的獨棟主題酒吧,裡面的裝置和裝飾都價值不菲,可眼前的一幕,讓所有進入酒吧的人都不由得呆在了當場。

尤其是看著天花板的幾個碩大窟窿,這一間酒吧的老闆,徹底癱坐在了地上。

“完了,全完了。”

而原先衝進酒吧內的數名西裝男,一個個氣息粗重的從酒吧裡抬出了一個人,一個渾身焦黑,鼻青臉腫的青年。

看著昏迷中仍舊渾身顫抖,口吐白沫的青年,一名個子稍矮,身材稍胖的中年男臉色唰的一下變得慘白,嘴裡嘰裡咕嚕不知說著什麼,下一刻,癱軟在地的酒吧老闆便被數名警察扶起,拉起一圈警戒線,將其隔離在外面。

“我要抗議!”

那名矮胖中年抖著一身橫肉,臉色潮紅的指著一名警員喝到:“這是外交事件,完全是一起有預謀,有組織的國際外交事件,我現在提出嚴正抗議!並要求當地政府給出一個交代。”

“那個,許秘書,您可要為你說的話負責的。”

“哼,朱局長,我國公民在你的轄區內受到了人身攻擊,這事十分嚴重,你要是不給個交代的話,晚些時候見到部長大人,我一定讓他親自處理這一件事情。”

揉著太陽穴,方臉局長愁眉不展,向身旁的一名警員瞭解了一下情況,心裡將對方罵了個底朝天,臉上卻是掛著一幅笑容:“那個,許秘書,既然是非正式訪問,作為經濟考察團,你們的人員出現在這,似乎並不符合規定吧,按照流程,你們考擦團的成員若有個人行為,需要向我方進行報備,但是我這並沒有收到你們任何的申請。”

語氣和藹,神情剛正的朱局長就事論事,尤其將‘申請’二字,咬得極重。

“而且,在你們出現之前,我就接到了上級關於這一處酒吧隱藏恐怖分子的通知,許助理,你們新國的人一進入我華夏地界,我們青市的某處酒吧就遭受了恐怖襲擊,呵呵,這件事,不知道您怎麼看?”

“朱局長,請注意你的措辭!”

“許助理,我的措辭沒問題,就事論事而已,此外,要不是一個小時前我們通知疏散了酒吧的客人,不然這次的事件將會更嚴重。”

“哼!”

兩人的交流顯然沒有如表面上那麼溫和,作為新國外交部長的秘書,負責此次青市經濟考察團的一切事宜,其中便有另外一項任務掩飾拓跋英傑的身份。

可發生了什麼?此時的拓跋英傑居然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一處偏僻的酒吧裡,而且……而且還被人打暈了?

彷彿看著鯨魚上岸行走一樣,許助理看到拓跋英傑的第一眼便險些尖叫出聲,被驚得外焦裡嫩,這位在新國等東南亞橫行無忌的傢伙,居然在華夏一個邊陲城市被打成了重傷?

既驚訝於以拓跋英傑的恐怖實力居然會受傷,更驚訝於華夏地界修行者的恐怖實力!

“這位老人家,您,您不能進去。”

“老人家,您走錯方向了,等下。”

正當朱局長和許助理唇槍舌劍之際,一名渾身邋遢,從頭到腳透著一股酸臭味的流浪漢掀開警戒線,一個勁的往酒吧裡衝。

兩名警員盡責攔在了老頭面前,也是忍不住的捂起口鼻。

“剛才我還以為是地震呢,嚇死老頭子我拉,嗯……不是地震就好,不是地震就好。”

咧著一口與容貌極不相稱的白牙,流浪漢嘿嘿一笑,看了眼被送進商務車的拓跋英傑。

嘴裡莫名其妙的唸叨著:“好小子吶,當真是好小子吶,嘿嘿。”

朱局長和許秘書都皺起了眉頭,心中同時嘀咕道:這老頭,究竟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不過礙於兩名警員的阻攔,老頭很快便被請出警戒線外。

這一不起眼的插曲自然引不起眾人的注意力,反倒是被酒吧內響起的一聲劇烈爆炸給嚇了一跳。

“這樣吧,許秘書,這件事我們青市方面也需要你的協助,你看……”

說這話時,朱局長的臉色很是難看,因為,對方顯然沒有太過在意,而是側耳聽著身邊一名保鏢的話。

隨後是一聲尖叫刺破了所有人的耳膜,許秘書就猶如熱鍋上的螞蟻,驚慌失措的在原地四處張望,隨後才小跑著衝向

了那一輛商務車。

邊上,一名警員也湊到朱局長耳邊,低語道:“朱局,剛剛確定,那名昏迷的人叫拓跋英傑。”

“嗯?”

很顯然,從朱局長的表情上可以判斷,他對這位名叫拓跋英傑的受害人並不熟悉。

“這人有東南亞九個國家的身份證。”

警員的第一句話就讓朱局長嘴巴大張。

“是東南亞九家上市公司的老闆。其中有一家相信您也清楚……九龍實業。”

“什麼!”

聽到九龍實業這四個字,朱局長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一個軍火販子,黑幫頭子!他是怎麼!”朱局長強忍著怒火看著如喪考妣衝進商務車的許助理。

壓低著聲音,沙啞到:“怎麼混進經濟考察團的!關於這些人的身份,怎麼上頭現在才通知我們?”

警員也是一臉無奈:“我也是剛剛才收到市局裡的通知,並且責令,讓我們直接無視掉這一次的事件,後面,有專門的人會負責。”

“專門的人會負責?”

朱局長此時的神色耐人尋味,沉吟片刻,看著那一輛商務車道:“看那猴子的表情,哼,想必那九龍幫的頭子是已經栽了。”

又是一聲慘叫,許助理甚至帶著哭腔不知道呼喊著什麼,所有新國一方的人員一個個臉色難看得就猶如死了父親一樣。

“嘶,我就搞不懂了,一個軍火販子,黑幫頭目,至於讓這個胖子這麼痛心疾首嗎?”

身邊,突兀的響起一名青年的回答:“因為,那小子不是普通人。”

朱局長斜視了那人一眼,覺得面生,忍不住開口道:“你是誰?”

覺得自己說的話似乎有些不妥,繼而擺起了官威:“誰讓你們進來的?”

青年沒有看朱局長,神色嚴峻的帶起一副橡膠手套,朝身後打了一個手勢,身後三名男女,齊齊向酒吧跑了進去。

“給我站住,誰讓你們進去的?”說罷,便要衝上前去,更是朝著身旁的幾名警員下達命令:“你們還愣著幹嘛?攔住他們!”

邊上的警員趕忙扯著朱局長的手:“局長……他們就是上頭所說的那群人。”

朱局長再次嘶了一口氣:“他們又是哪個部門的?”

青年男子沒有理會朱局長,徑直朝著拓跋英傑所在的商務車走去。

兩名保鏢想要攔路,只是,剛看了那青年一眼,就猶如中了麻醉劑一般癱軟在地。

幾名見勢不妙的保鏢趕忙掏出手槍,可同樣的,下一刻便癱軟在了地上。

這一幕奇怪的場景,讓朱局長等人看的是目瞪口呆。

沒有理會癱軟在一旁的許助理,青年起手按在了拓跋英傑胸前,一臉凝重道:“是雷系術法無疑……只是這渾身充斥著的極陰之氣。”

彷彿觸電一般,青年趕忙收回手指,眯起眼睛看著渾身抽搐不停,口中往外冒著泡沫的拓跋英傑:“呵呵,陰雷嗎?也好,既然已經把你劈成了白痴,倒也省下了我們不少功夫。”

等到青年幾人離開之後,躺在地上的許助理等人這才恢復意識站起。

只不過,對於剛才的事情卻完全沒有印象。

包括朱局長等人,都是一臉駭然,因為就連他們,對於青年他們的模樣也沒有了任何的記憶,只是依稀記得,剛才似乎有人來過而已。

至於來了多少人,做了什麼,愣是一個都想不起來。

“果然,是特殊部門!”

隔著數個街道的一處高樓上,原先那名流浪漢杵著柺杖,從腰間取下了一個葫蘆,仰頭喝了一口葫蘆裡的酒液,興致盎然道:“好小子,想不到跑這麼快,而且這一手隱匿氣息的功夫也很古怪,連老頭子我都找不出來了,嘖嘖,還有這一手雷法也相當不錯,陰陽同在,會是誰呢?天雷宗?雷雲宗,還是……”

第二天早上,剛打完卡的周浩便被技術部門的同事拉著離開公司。前往坐落於江市與獅市交界的濱海商業園區泰一集團。

作為青市有數的大企業,泰一集團的名聲可謂是家喻戶曉,是一家集研發、生產、銷售為一體的大型鞋服企業。

雖然還未上市,但其實力比起步步鞋服,也不曾多讓。

園區內,高有三十三層的獨棟辦公大樓,臨海而立,氣派非凡。

兩人的車普一停下,寒成辛便拉著技術員前往營銷部,負責產品的上線培訓,至於周浩,則被沈靈兒拉著進入頂樓的辦公室。

“你這是?”

電梯內,周浩看著沈靈兒,說道:“要帶我去哪裡?”

“怎麼,周大師?害怕啦?”

白了沈靈兒一眼,周浩的手機鈴聲響起,是一個陌生號碼,接起來一聽,對方傳來了白宗華的聲音。

“你去泰一集團了?”

“嗯。”

“可以的話,下午我陪你去一趟榕市,沒意外的話,明天開始你就在榕市上班。”

“可以。”

“那你下午準備一下行李,一點的時候我們準時出發。”

沒有問為什麼這麼急,也沒有問具體要準備哪些事情,將電話掛掉,周浩說道:“我這邊還有些事情,希望你能快點。”

“哼,修為高就了不起嗎?修為高就可以不把客戶放在眼裡嗎?更何況,不是我要見你,是我爸要寒叔叔要見你。”

“寒總?他們也是修行者?”

口中的寒總,自然指的是寒成辛的父親,泰一集團的老闆。

沈靈兒咯咯一笑:“你才知道?”

沒有從沈靈兒身上察覺到半分惡意,周浩也不像先前那樣戒備。

電梯門開啟,穿過一扇需要指紋才能透過的玻璃門。

映入眼簾的是一間空曠的開放式辦公室,一整層足有千多平米,沒有半面隔牆。透過四面的玻璃,可以看到外面的所有景色。

廳中有書架,按照一種周浩都不懂的擺列方式陳列。

正中百來平米的部分,是緊湊的辦公桌和會客區。

此時,兩名頭髮花白的中年相談甚歡,正品著剛到手不久的新茶。

“喲?周大師來了?”

正對著周浩的男子趕忙起身,對面的男子,也緊跟著起身看向周浩。

“呵呵,久仰了,周大師。”

兩人都是那種面容帶著滄桑,氣質沉穩儒雅的型別,給周浩的感覺,就是乾淨,純粹。

下意識的,周浩施展靈眼,看到兩人頭頂都是一團幾近凝結成蓮花的金色光團,對於兩人的感官更是好上了不少。與此同時,心中的那一絲境界也放了下來,因為兩人的修為都只不過是二境大成而已。

其中對面的泡茶的男子,是一名武者,想來應該是寒成辛的父親寒子榮。

而於自己同坐一邊,不用看都知道是沈靈兒父親,此時,那小妮子正一臉親暱的粘在中年身邊,嗲聲嗲氣的說著一些周浩都不曾聽過的見聞。

“寒總,沈總,你們客氣了,稱呼我小周就可以。”

兩人都是大善人,而且從兩人的言語中,周浩更從兩人的眼神之中,捕捉到了一絲長輩對於晚輩的那種關愛。

“那好吧,我兩虛長你幾歲,就按世俗界的輩分,稱呼你為小周吧。”

邊上的沈靈兒白了周浩一眼,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提起過周浩之後,兩人不但沒有替自己出氣的意思,更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周浩。

“靈兒,你先出去一下,我和你寒叔叔有事情想和小周單獨聊下。”

“爸爸!”

“乖,別胡鬧。”

“哼!爸,你和寒叔可是答應過替我教訓這小子的,怎麼現在就要讓我走,我不走。”

“好了好了,別胡鬧了,我和你寒叔還有事情要聊。出去。”

看到父親的少有的嚴厲起來,沈靈兒也吃不準父親的意思,唯唯諾諾的吐了吐舌頭,還不忘瞪了周浩一眼,這才依依不捨的離開。

等到沈靈兒做著電梯下去之後,沈父一揮手,打出了一個隔音陣法。

“不要緊張,我們並沒有惡意,只是,想要當面問清楚你幾件事情而已。”

周浩戒備的看著沈父,卻聽對方開口道:“你可知道你母親的姓名。”

周浩一愣,隨後眯起了眼睛,過了許久,看著沈父回道:“安青茹。”

說完,並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的看著一臉釋然的沈父和寒子榮。

“不知道沈總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們認識我母親?”

對面的寒子榮遞上了一杯茶,問道:“呵呵,的確認識。”

兩人的話卻讓周浩如遭雷擊,呼吸都有些急促。

“我媽還活著?”

聽了周浩的話,反倒是寒子榮和沈父有些愕然,竟不知如何回答周浩的話。

“小周,你這話?”寒子榮想要說些什麼,卻被沈父打斷道:“咳,小周啊,我們年輕的時候認識你母親,不過,至於你母親現在如何,我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我們疑惑的是,你究竟是何種修為。”

寒子榮的話被打斷,周浩自然察覺到了不對勁,沒有回答沈父的話,而是目光灼灼的看向寒子榮:“寒總,您,似乎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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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的沈父嘆氣一聲,說道:“小周,既然你也是一名修行者,也知道你母親的名諱,有些事情,我們也不是很清楚,更不能亂說,畢竟,這也算是你的家事。如果想知道的話,以你現在的能力,可以自己去瞭解。”

“家事?”

周浩有些愕然的看著沈父,不清楚這兩人這打的是什麼啞謎,而且以兩人的修為,居然會認識自己的母親,難道……母親也是一名修行者?

自是寒子榮和沈父也意料不到,這周浩居然對自己的身世一無所知。兩人原本以為可以討好一下周浩,甚至於從周浩口中瞭解一些情況,卻不想居然吃了個啞巴虧。

看著兩人顧左右而言他的談吐,周浩知道,即便自己在問,也不可能問出任何事情,然而,心中卻燃起了一絲希望。

雙拳緊握,內心沉吟道:“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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