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晚上,我做了一個荒誕不經的夢。
我夢見在一個萬丈懸崖邊緣,我與一個貌若天仙的美女並肩而立。
我趁她不注意,忽然間把她推下懸崖。
美女沒呼救,閉著眼睛,平躺下去,飛速墜落,甚至嘴角還有一絲解脫安慰的微笑。
我縱身躍下,在半空中抱著她的腰。
她流著淚,痴痴的撫摸著我的臉頰,說:“你還有遺憾嗎?”
我說:“有。”
她問:“什麼?”
我說:“你有沒有聽過一種從天而降的啪啪?我想試試?”
在墜落到地上的前一秒,我猛然間驚醒。
我發現我滿頭大汗,甚至渾身都是冷汗。
我雖然蓋著被子,但房間裡的空調開的很足,溫度只有十八度。
我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仔細回想著夢中女孩子的容貌,似曾相識,很熟悉,卻無論如何都記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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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時間,才剛剛早上六點,雙胞胎姐妹還在睡覺,我姑姑也睡的香甜,小小在樓上。
我決定不打擾她們,今天要去三途巷一趟。
我想看看那老頭,到底怎麼了?他昨天親口答應我們會來幫忙抓屍傀,理論上來說,如此高人前輩,不應該放我們鴿子才對。
起床,洗漱,換衣服,我不打算帶九兒,瞅著這小丫頭還在熟睡,我拉開門,躡手躡腳往外走。
剛走兩步……
咦……
怎麼走不動了?
低頭一看,九兒坐在地上,正抱著我的大腿,仰頭忽閃著大眼睛瞅著我俏皮的笑:“黃泉,你又想丟下我。”
我滿頭黑線:“丫頭,我去辦正事,你今天乖乖在家玩好不好?我出去一會會就回來。”
九兒腦袋搖的像撥浪鼓,嘟著小嘴:“不要……不要……我不要……”
我兇巴巴威脅道:“再不聽話,哥哥不要你了,把你丟去孤兒院。”
九兒鬆開摟著我的腿的手,撇著小嘴,可憐兮兮的瞅著我。
我一步一回頭:“快回去睡覺,等你睡醒了哥哥就回來了。”
九兒不理我,眼巴巴的瞅著我。
哎喲,那小眼神,幽怨的……
我有些不捨,轉身回來捏了捏她胖乎乎的小臉,說:“聽話,中午哥哥帶你去肯德基。”
九兒還是不理我,賭氣撅著小嘴,都能栓頭小毛驢了。
我心一橫,朝著外面走去。
前腳剛踏出大門,身後九兒已經扯著嗓子喊起來了:“黃泉,你個負心漢!你睡了我,卻對我不負責任。”
我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這特麼還是四歲的小孩子嗎?這特麼是個妖精吧。
我連忙手指放在嘴邊,噓個不停:“九兒……不,小姑奶奶,你不就是想跟我出去嗎?我帶著你還不行嗎?”
九兒得意無比,傲嬌的一昂頭,臉上全是笑意。
我伺候著這小祖宗刷牙洗臉,伺候著小祖宗換衣服,幫小祖宗穿襪子,穿鞋子,然後抱著九兒出門。
攔了輛計程車,直奔三途巷。
剛下車,我就皺起眉頭。
三途巷,巷子口,停著兩輛警車。
巷子最靠裡的盡頭,孫老頭那家棺材鋪門口,黑黑壓壓圍了好多人。
三四個警察在外面拉起警戒線維持秩序,還有幾個警察的身影在棺材鋪裡調查取證。
我抱著九兒擠到跟前,門口維持秩序的小女警我認識,文文,我姐顏無雙那隊的。
文文瞅見我,說:“黃泉?隊長正準備找你呢。快進來。”
我猶豫一下,摁著九兒的腦袋,讓她趴在我懷裡,怕她看到什麼血腥的場面嚇住了。可小九兒總是不老實的東張西望。
我進了房間,我姐正在那眉頭緊鎖。
棺材鋪裡很亂,兩個紙人倒在地上,正中間有三口棺材倒立,小頭在下,大頭在上。棺材蓋是被封死的。三口棺材成品字形,圍成一個圈。
圈子裡梁頭垂下一根麻繩,麻繩上一半擦黑墨汁,一半擦紅硃砂。
一個人吊死在上面,正是孫老爺子。
孫老爺的腳下,還平放著一面正正方方的鏡子!
鏡子四個邊分別用鮮血畫著牛頭馬面黑白無常……
死了!
孫老爺子竟然死了!
難怪他昨天晚上沒有來,原來有人殺了他。
門口紙人倒地的地方,還跌落一個黃布麻袋,袋子裡,裝著桃木劍,黑狗血,黑驢蹄子,硃砂糯米,以及十幾張符咒……
這老頭,肯定是昨天晚上準備出發給我們幫忙的時候遇到了不測。
我眉頭緊鎖,臉色有些難看。
無雙姐問:“怎麼了這是?死者你認識?”
我點頭。
無雙姐說:“胸口中槍,為致命傷。奇怪的是,死者去世後,兇手還把他吊在房梁上,並且擺下三口棺材,腳底下還墊一面正正方方鏡子。鏡子上畫的亂七八糟凶神惡煞,這麼做,動機到底是什麼?難道兇手是變態?”
我搖了搖頭,問:“鏡子下面,是不是貼的有一張貔貅畫像?”
無雙一愣:“你怎麼知道?”
我閉上眼睛,嘆了口氣。
無雙姐說:“弟弟,你不是會那個招魂的術法嗎?來,把死者的魂魄喊來,問問到底怎麼回事。”
我搖了搖頭:“沒有魂魄了!兇手陰險歹毒,他不是變態,三棺倒立,白鏡墊底,背附貔貅,吞天吞地。這是神獸吞魂陣,是道教邪術。只有不共戴天之仇,才會害別人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無雙:“這麼狠?你有沒有辦法?”
我點頭:“有!”
我是真有。
我昨天剛解鎖了一個道術“靈臺通古仙術”。
這個術法,耗盡我一身靈力,能夠讓我知道過去十二個時辰,也就睡二十四小時內發生的任何事情。
現在,只要我用出這術法,就能目睹孫老爺子整個死亡過程!